“啪!”的一声。
佐助被声音惊动,刚睁开眼睛,一张熟悉的面孔近在眼前。火影帽下压着一头银发,永不摘下的面罩,整张脸只露出两只黑色的眼睛。
“卡卡西老师,为什么啊!为什么就不能让佐助留在木叶啊?”
看到卡卡西的同时,耳边也传来了鸣人扬高声调的质问。佐助便猜到,刚才“啪”的一声,是他激动之下拍桌子的声音。
佐助从鸣人的视角看了看面前的桌子,和坐在桌后的卡卡西,确定了所在的地方,火影办公室。
“嘛,鸣人,别激动。”六代目卡卡西一如既往的淡定,就算鸣人当面跟他拍桌子大呼小叫,仍然维持着一派沉稳持重的长者风范。
“不是我不让佐助留在木叶,是佐助自己的意愿,他不想留在木叶。他之前和我说过,希望用现在的眼睛,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不是的!卡卡西老师,什么看看外面的世界,那都是场面话而已。佐助其实也想留在木叶的,但是上面的人偏要指派他去做外地的任务,他就算不想走也得走啊。”
鸣人的语气又急又快,佐助虽然看不到他的神情,大概也想象得到,那双蓝眸中的小小海洋正在波涛翻涌。
“明明在木叶也可以做任务啊!为什么非要把他往远的地方派?卡卡西老师,你能不能让那些人别再给佐助外出的任务了?他们是没有人可以用了吗?一定要抓着佐助一个人使?”
“鸣人。”
卡卡西听到这里,表情一肃,“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下忍了,成熟一点。”
对方难得一次这样板起脸,鸣人不说话了,佐助只听得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佐助的案子刚结束没多久。鸣人,你忘了我们当初是花了多少力气,才把他从牢里解救出来的吗?你也知道,佐助曾经扬言毁灭木叶,高层对佐助不可能完全放心,现在让他外出做任务,也是对他的一种考察,等到确信佐助对木叶不再具有威胁,自然会考虑让他留在木叶。”
“佐助的能力高层里很多人是认可的,常人三个月也不一定能完成的任务,他三周就做完回来了。这很好,但这只是一个开始,你不要太着急,这件事要一步一步来……”
佐助听到这里才确定,这段对话在现实里并没有发生过。
三周就做完回来了,那“自己”还真是不负鸣人所望。
“这只是一个开始?那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对佐助放心?”
“鸣人,你如果想让佐助早点回到木叶,就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你现在应该去做你能做的事,尽快把该学习的知识补上,先成为一个合格的上忍……至于佐助,他比你更有觉悟,他已经在做他应该做的事了。”
不得不说,这个“卡卡西”,还真是非常的卡卡西。
听到他说的这些话,连佐助都有些服气了。佐助没有听到鸣人再开口,只是视角一低,仿佛有人黯然垂下了头颅。
毫无预警的,画面一闪,眼前突然换了个地方。
佐助愣了下,而后意识到这不是连续的梦境记忆,是被精简过了的版本。
仍在鸣人的视角,现在他的眼前是一片夕阳映照下的河流。佐助根据视野范围内的景物,在自己的记忆里识别出了所在的位置。
这里是南贺川,鸣人正在佐助小时候常坐的栈桥末端,从视角高度判断,应该是坐着或者蹲着。
安静的傍晚,四下无人,没有声音。
鸣人一动不动,呆呆地望着眼前清澈透明的河水。佐助已经熟悉了鸣人在梦里,自己给自己设置困难和挑战的风格,猜想他正在思考解决办法。
虽然现实里并未发生过,但想到鸣人第二个梦里仍是为了他苦恼,佐助不免有一种微妙的愉悦心情。
正在这时,耳畔传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鸣人……”
“佐助!”
伴随着掩不住惊喜的应声,视角猛地一转,佐助就通过鸣人的眼睛看到了“自己”。仍是十七岁那年的“佐助”,黑衣黑袍的异瞳少年缓步而来。
看到少年“佐助”的瞬间,佐助心念一动,顺利切换了视角,便看到从栈桥那里正朝自己迎过来的少年鸣人。鸣人的断臂已经接上义肢,缠起了绷带,一袭橙色运动衣,行动仍是那样的风风火火。
两个人在栈桥中间相遇,似乎有某种不言自明的默契,很快一同走到栈桥的末端,在那里并排而坐。
佐助并没有在南贺川的小栈桥和鸣人紧挨着身体同坐的经历,当然鸣人也没有,没想到在这个梦里……佐助用“自己”的眼睛,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河面,听着耳边鸣人特有的,低沉中略带一些沙哑的嗓音,轻轻弯了下唇角。
“佐助,卡卡西老师跟我说,顾问团那些高层是为了考察你,想通过你的表现,评估你对木叶还有没有威胁,所以总是给你外出的任务。要等他们对你放心,才会让你留在木叶。”
“可是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对你放心?要是他们一直对你放不下心,那你岂不是这辈子都不能留在木叶了?”
“明明你才是拯救了这个世界的英雄,如果没有你,他们哪有机会高高在上指东指西?竟然对你不放心?如果连对你都不放心,他们还有什么能放心的?在他们眼里,估计这个世界上没人能让他们放心,所有人都是他们的假想敌。”
“咱们不能坐以待毙,这么完全听他们的安排……”
“佐助,我有个想法,你听听看。”
“佐助”嘴上应了一声,视线停留在仿佛一面镜子的河流中,那里从很久以前,就映照着天空的蔚蓝。
“我觉得,在咱们木叶,顾问团的权力实在是太大了,他们不该有这么大的权力。就像当年,宇智波被灭族的事,连三代爷爷事先也不知情,虽然实施者是团藏和他的根部,但归根结底是顾问团的主意……现在,他们害怕你这个宇智波末裔,就又用手里的权力排挤你……他们有什么权力这样做?”
“顾问团的权力一定要受到限制,或者说,我们一定要逐渐弱化他们的权力。否则,还会有更多的,像宇智波被灭族的事情发生。木叶今后不能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最近也想了想,其实顾问团的权力来源于哪里,主要就是他们掌握了忍者任务的收发渠道。他们在各个大国有根深蒂固的政治资源,那些资源给木叶带来了许多忍者任务。没有这些忍者任务的酬金,忍者们就没有养家糊口的能力,所以顾问团不能不存在,忍者们不能不遵从他们。”
“可是如果,忍者们不再只能靠执行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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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任务来养家糊口呢?如果木叶村不再作为武装力量,而是专注于发展经济,忍者们拥有了其他的生存本领,就算没有任务酬金,也不会饿死……那样,顾问团的权力就没有那么大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推进这件事。早一点把经济发展起来,就能早一点弱化顾问团的权力。只要村子里的忍者们不再依赖他们手上的忍者任务,他们手里的权力就没那么大了,他们也就不能用村子来牵制我,用我来牵制你了。到时候你待在木叶,谁也管不了你。”
“佐助,你觉得我的想法有没有道理?”
佐助再一次无比清晰地意识到,现在是三十二岁的鸣人在对他说话。
【为了做木叶的经济发展规划案,鸣人那两周基本不眠不休……】
这一刻,佐助忽然很想看一看鸣人。不是身边的这个十七岁的少年鸣人,而是那个正躺在他隔壁医疗床上的,陷在梦中不肯醒来的,三十二岁的鸣人。
鸣人……
“鸣人……你说的很有道理,确实应该这么做。”
不知为何,面对十七岁鸣人的这番出其不意、惊天动地的言论,“佐助”却表现得很平静。
鸣人没有计较“佐助”平淡的反应,他沉浸在自己对未来的设想中。
“佐助,没有顾问团的干涉,我们对木叶的变革,也能顺利很多。”
“而且不止是木叶,其他的忍村也一样。如果大家都不再想着打仗,而是专注于各自村子的经济发展,未来忍界的和平就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这样,我承诺过的,我答应你的,我们想做的事情,我们要做的事情,就都能做到了。”
“到时候……”
佐助用“自己”眼角的余光看到,鸣人脸上绽放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佐助,我们就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永远不用再分开了!”
佐助头一次有一种心急,“自己”为什么不看看鸣人?空荡荡的河面有什么好看的?
哪怕是梦里十七岁的身体,但是现在这个身体里,切切实实的,是三十二岁的鸣人的灵魂。
佐助不知道,鸣人是从什么时候有了这些想法的,也不知道他思考了多长时间,才思考得这么多,这么深。
佐助更不知道,鸣人思考的,设想的,努力达成的那个未来里,仍然有宇智波佐助的存在。
“鸣人,你说的那些都很对,也都很好。但是,我们……还是会分开。”
佐助听到从“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一时都有些难以置信。何必呢?一定要在此刻给鸣人泼冷水吗?
何其忍心?
“啊?为什么?”鸣人同样难以置信,转过头紧紧盯着“佐助”。
“佐助”终于将目光从河面上收回,与那双比天空更蓝的眼睛对视。
“鸣人,木叶高层今天给了我一个新的任务,调查大筒木辉夜在地球上遗留的东西,以免将来再有第二个大筒木出现。这个任务非常重要,也只有我能做到……只有拥有轮回眼的我,才能查出辉夜的痕迹……”
“所以?”
“所以,你继续努力,以后当火影保护好村子,我去调查辉夜遗迹。你做你该做的,我做我该做的……这就是我能为你提供的,最大的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