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说着就要上来扒拉稚英,姐姐警觉地把妹妹拉到身后:“你傻啊!这荒山野岭的,突然出现两个大帅哥,一定是无指婆婆变的,等你放松警惕,她就会啃掉我们的小手指。”
“那怎么办?”
“学我,闭起眼睛,然后念咒语,再假装毫不在意地从他们面前走过。”
“姐姐,我不会咒语!”
“嘘嘘嘘!乱说一通也是一样的。”
稚英和蒙放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姐妹俩手牵着手,闭着眼睛在原地胡乱走了一通,嘴里还振振有词的。
小孩子天真的一幕,稚英却看出了异常,整座山在障眼法变化出的雾气之下,视线不足一尺,即便是神都很难看清周遭的人,这俩姐妹却还能捡石头,捡藏在腐烂草木之下的蘑菇。
看来这个结界只针对他们两个。
“逐龙地的孩子,还挺有个性!”蒙放随手提溜起其中一个孩子,“雾那么大,你们打算怎么下山啊!”
妹妹一听眼睛闭得更紧了,姐姐也是不动声色,只管伸着手把妹妹的抓得更紧,无论蒙放如何摇晃都没反应。
蒙放气性也上来了:“我就不信了,今天我还治不了两个小丫头。”
这时,稚英阴戳戳地凑到姐姐耳边低语:“姐姐真是冰雪聪明,没错,我们就是无指婆婆派来的,现在我要交代你办一件事,你要是听话,我们就放了你和妹妹,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只好叫我旁边的这位哥哥,啃掉你妹妹的小手指了。”
姐姐闭着眼,又挣扎了一会,只好点了点头!
稚英见状满意道:“你现在睁开眼睛,带我们下山,我们牵着你的篮子,你牵着你的妹妹。”
四人逐渐移动起来,姐姐的步伐虽然缓慢,但他们终于不再打转了。
而事实也确实如稚英所料,四人走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眼前豁然开朗。
“哥哥,我知道你不是无指婆婆派来的。”姐姐走着走着突然睁大眼睛说。
稚英倒有些好奇:“这你都猜到了。”
“因为我……”
“哥哥,姐姐刚才看到你的小手指还在,没有被无指婆婆吃掉,所以你们不是无指婆婆派来的。”
稚英蹲下身子,轻轻摸摸妹妹的头。
苔苔小时候,一定也是这样精怪可爱!
想及此,稚英扬起一抹浅笑,“我保护你们下山。”
有些过于慈祥了!
蒙放脑海中闪过这个词。
见惯了杀伐果断、说一不二的稚英,这猛然变了一副模样,直叫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姐妹二人在前面走着,稚英和蒙放却又遇到了难题。
眼前的气流墙,似乎一张隐形的网,平白无故拦住了二人。
稚英皱眉,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大人!有人带路也不行?这到底是什么手法?”
稚英眯起眼睛,释放神力再次感知,随后轻蔑道:“以逐龙龙鳞做媒介,再施大量神力设置结界。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确实是几百年前就没人用了。”
蒙放也跟着傻笑起来,自我认可道:“看来我还是蛮厉害的。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轻易不可解!”
“啊?那我们怎么找到苔苔姑娘!”
稚英琢磨片刻,眼神坚定道:“若是难度太低,我反而要怀疑苔苔在不在前方,可对手那么兴师动众,我更加确信了,不过……到底是何方神圣敢拦我的路!”
蒙放十分信任稚英,他挺起胸膛,“对,大人把他揪出来,看看他的真面目。”
“你们两个大人怎么走得这么慢,还说要保护我们下山呢!”姐姐见二人慢吞吞地落在后面,不满地瘪瘪嘴。
“对啊!我们还要参加苔苔姐姐的篝火晚会呢!”
“苔苔?”刻在心底的名字就这么被说了出来,稚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认识苔苔?”
姐妹俩又摇摇头,“不知道,我们没见过苔苔,但是听大人们说今天晚上要在山脚下给苔苔举办一个篝火晚会,要用很多很多花。我们没收到邀请函,就想着或许苔苔看到我们采的花,就会邀请我们了。”
“可是姐姐,我们现在什么花都没有采到。看来是去不成了。”
“唉……”姐妹俩异口同声地叹气。
稚英难掩内心的激动,既然能参加篝火晚会,那苔苔应该没受到伤害,一想到自己已经离苔苔那么近,很快就能与她相见……
蒙放知道稚英在激动些什么,他指了指面前的气墙,又摊摊手表示无奈。
稚英又朝姐妹俩招招手,悄悄在姐妹俩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后以指尖为笔,在二人的手心画出了一个图案。
大人背着我做什么呢?
蒙放很好奇,正要凑过去仔细看看,姐妹俩却卷起手心,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
“退后,我要打破这个结界。”
稚英说罢,闭上眼睛,伸出手指置于眼前,意念瞬间四起,冲向天际,下一秒麒麟火幽幽出现在眼前。
天已经渐渐黑了,加上周遭的雾气肆虐,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可就在这个环境中,这朵麒麟火锋芒毕露,无尽的光辉与热浪,在稚英的指挥下如云卷般翻涌,冲向气墙。
□□顷刻间化为乌有。
稚英和蒙放来不及稍作放松,下一秒整个世界都陷入墨色。
“蒙放?”
四周一片寂静,稚英的无人回答。
可随后,一阵光芒闪过,天又如白昼。
“英稚大人!可算找到你了。”
眼前急冲冲跑过来的,是蒙放。
蒙放,平日和他一样都喜欢素雅些的颜色,今日倒是不一般,鲜艳得像一只花孔雀!
稚英心里直打鼓,他在搞什么花样?
抬眉望去,荒谬和诡异感涌上心头。
红色,周围的一切都竟是红色的。
蒙放穿得长袍是红色的,赤霞红莲盛开是红色的,就连从前的白玉雕像,也变成了红色。
稚英回顾自己的穿着,竟然连自己都穿得一身红。
今天是什么日子?
“快走吧?英稚大人,吉时就要到了,该拜堂了。”
拜堂?和谁拜堂。
“稚儿,我的好儿子,你一向都听父亲大人的话。”
“是啊,稚儿向来听你的安排。做母亲的,看到我们一家人这么和谐有爱,我也就放心了。”
“现在我们家又多了新成员,稚儿,快来看看你的新娘,她今天多漂亮。”
新娘?原来今天自己要结婚了吗?
“头巾掀开来!”
“新娘真美啊!”
新娘是谁?怎么想不起来那张脸了!
“稚哥哥?兮和能够嫁给你,真的很开心,太一大人和母亲已经封你为炎神,我的丈夫就要平步青云了,以后我会安安分分做你的妻子。”
什么平步青云,她在胡说些什么?我的妻子又怎么会是她?
不是她?
那又会是谁稚英狠狠敲击自己的脑子,脑海中有一张波动扭曲的人脸划过,渐渐地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傻小子,还愣着干嘛?快和兮和坐到同一条板凳上。”
“不是不是,夫妻俩先亲嘴,亲亲嘴。”
强烈的背叛感袭上稚英的心头
不,你们不要推搡我,我不要和她坐在一起,更不要亲她!
他张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夫君,你为什么还不过来?”
“稚儿,一家人要和谐。”
“稚儿,你要想继续当我儿子,你就听我的话,快去洞房。”
那我宁可不当你的儿子!
稚英奋力逃出了这些光怪陆离的人群,仰天长啸,周遭的人渐渐离他而去。
他惊魂未定,又一道声音传来。
“稚英,可算找到你了!”
眼前急冲冲跑过来的,是苔苔。
红色,周围的一切都是红色的,苔苔穿得是红色的,旱金莲盛开是红色的,各式糕点,也变成了红色。
“稚英,你看看,我今天穿得美吗?适不适合我?”
很美很适合,你好看极了。
“那可不,织织们赶工一个月才做成的,如此珍贵的成衣,大家一定很羡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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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不喜欢别的男人注视你的目光,不过你很开心,这就够了。
“稚英你看,这个栀子窝窝头是我做的,还有被子的花色也是我亲自选的。”
多好看的花色,你的眼光真好。我们一定会有一个温馨可爱的小家。
“稚英,你别坐在床上。你怎么能坐在我的婚床上呢!”
为什么我不能坐?喝交杯酒的时候,早晚你也要和我坐在一起。
“苔苔姐姐,这是我和春神给你订的旱金莲花车,好不好看?你穿裙子不方便,我扶你上车看看。”
“齐齐你怎么回事,还用得着你扶着吗?成亲那天自然有更合适的人来扶苔苔上花车。”
稚英听了内心窃喜,脸烫得像火烧,苔苔也是一脸娇羞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雪岩,你来了。”
雪岩?他来做什么?
“稚英你也来了,我和苔苔的大喜之日,你一定要多喝几杯。”
什么?你和苔苔,怎么不是我和苔苔?不行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稚英,我和苔苔的故事,那就是老套的英雄救美人。当然,我是美人,她是英雄。苔苔救了我,那我肯定要以身相许了。”
“雪岩和苔苔姐,真是天作之合、上天注定的一对。”
什么天作之合,齐齐你是不是糊涂了,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明明我和苔苔才是上天注定的。
“稚英,我很感谢你,当初要不是你恰巧回麒麟地,完美错过了苔苔的求学时期,我和苔苔也走不到一起。”
“那也不一定。”
春神还是你懂我。
“我也是从神地跑出来的,那地方我太了解了,神地规矩多,又有月德容在,苔苔没有神纹,出身也不好,众神怎么接受的了,肯定要挑刺的!说不定还要欺负苔苔呢?即便稚英留在孔雀地,她俩也成不了。”
“是啊,稚英是炎神,是神地炙手可热、高不可攀的存在,我和他不般配。”
“不过没关系,神地介意的,稚英介意的,我都不介意,不管苔苔有没有神纹,我都要娶她。”
不,我不介意苔苔有没有神纹,不介意她的出身,就算她是太一大人最厌恶的逐龙,我都不会改变心意。
雪岩,你好大的胆子,把你的手从她肩膀上挪开,不然我让你灰飞烟灭!
稚英出手向雪岩袭击,周围的人又一次神神秘秘地消失了。
“稚英,可算找到你了!”
听到声音,稚英心都缩了起来。
眼前急冲冲跑过来的,是一个陌生男子。
“快走,快去看看苔苔,晚了就来不及了。”
这个世界竟不是红色的,换了颜色吗?
雪白的地面,雪白的墙,还有雪白的花束,那个躺在床上的人,脸色也是一样的雪白。
“你还来做什么?你害死了她,你没有保护好她!”
“老妈妈,你小心气坏了身子,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这种人?别人口中的我究竟是什么人。
“苔苔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姑娘,她经历了太多不该经历的。”
苔苔她怎么了,为什么一动不动?
“她复活了,又死了!”
死了?
“她被丢在孔雀地,让沧江的水淹死了。”
孔雀地,是谁害了她?
“不是,她是被丢在红蛇地,让红蛇地的惊雷和风暴湮灭了。”
红蛇地,是谁害了她?
“她被丢在神地,关在牢里活活饿死了。”
神地,是谁害了她?
“她被丢在逐龙地,毒雾让她面容俱灰、丧失理智,最后毒发身亡了。”
逐龙地,是谁害了她?
说话,是谁?究竟是谁要害她?
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
周围的世界扭曲成黑白灰三色,所有的声音和光线悉数消失了,眼前的一切化再次为混沌。
稚英猛然悔悟,是我害死了她,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不……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我,苔苔是因为我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