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窝头是孔雀地常见的主食,男人就是故意在这儿露出了马脚。
面前的窝窝头,可以是小米窝窝头,杂粮窝窝头,唯独不可能是桌上这盘栀子窝窝头,那是苔苔自己琢磨出来的吃法,知道的人不多。
眼前的男人虽然英俊,可眉目和轮廓都是陌生的,眼梢也不是柔和的而是锋利的,就连细眉也变成了浓眉。
现在,在苔苔心中,他的面容逐渐和另一个人叠在一起。
他应该是温柔如水一般的君子,而不是面前的逐龙。
“我吃饱了。”
苔苔不知道对方在搞什么名堂,甩下筷子,转身欲走,君岂明见状,一把拉过苔苔的手阻止。
“放手,为何要用若耶神功窃取他人的身体,你明明已经是孔雀地的神明,地位崇高,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苔苔的冷言冷语让君岂明抓心挠肝般难受。
“因为孔雀的身体没办法助我修炼更高阶的神功。”男人突然拔高了音量,言语中还有一丝委屈。
“苔苔,为什么你不体谅我呢!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在我病入膏肓的时候,是你用旱金莲救了我,也是你又助我练就若耶神功。你那么好,只有你是懂我的,只有你懂我的野心,所以这次,你也能理解我对不对?”
男人几乎歇斯底里,带着祈求,苔苔却沉默不语。
男人又看到了希望:“你生我气,是不是在怪我没去你的成神礼,傻瓜,我去了。”
男人心里没底,又差人送上一物,“我偶然获得了你的发冠,我知道你在成神礼上戴了这个,刚到手时,一想到你有可能来了逐龙地,我很高兴。”
月隐华纱熠熠生辉,她庄重地将发冠戴回自己的头上,随后她下定了决心。
“谢谢你的招待!”
男人很高兴苔苔有了回应,眼神略过惊涛骇浪,“苔苔,叫我的名字,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过去的雪岩已经死了,现在你的名字叫君岂明!”
……
“你发了好大的火,啧啧啧,连天窗都破了,这座精美的府邸被你糟蹋得就像废墟!”
君岂明无视她的嘲讽,随手丢掉手中的凳子腿,又狠狠将桌子往地上砸。
女人继续说着:“这些画卷倒是完好无损,真是奇迹。”
她刚要捡起画卷,君岂明呵斥道:“别动我的东西,月德容。”
月德容嗤笑:“君岂明,我来之前还在想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会不会大家生分了,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不过你这个态度……怎么?你不欢迎我吗?”
君岂明没有搭话,月德容自讨没趣,直言道:“我好不容易才从神地逃回逐龙地,找你又废了我好大一番功夫。”
“你应该不是来找我叙旧的吧!”君岂明冷冰冰道。
月德容自说自话:“我看你请了一个管家?你以前不是不喜欢生人吗?”
君岂明本不欲多言,“这么多事情难道让我一个人干,何况你在神地这么多年,仔细算算我和你还是生人。”
月德容现在还指望君岂明和她同仇敌忾,也不敢真把他惹毛了,还是先拉近关系要紧。
“那怎么能一样?你我都是逐龙,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一样遭太一大人唾弃。”月德容也不嫌弃,找了个干净地,自顾自坐下了。
“只有太一大人唾弃我们吗?”
月德容自嘲道:“当然还有别人,凤凰、麒麟、红蛇甚至孔雀。”
“孔雀?”君岂明这才转身面朝月德容,他喃喃自语:“怎么连孔雀都……这些年你到底在外怎么宣传逐龙的。”
月德容一下子站起来,气得牙痒痒,“我还能怎么宣传,孔雀和凤凰同气连枝,墙倒众人推,我忍辱负重用幻术化成凤凰,还不是为了问鼎神地,将凤凰一族赶下神坛,完成圣长虹的梦想。当年要不是……长虹早就称霸天下,何须苦楚地封印在七隐山,与凤凰一族和麒麟宗亲朝夕相对。”
君岂明撇了她一眼,满脸不屑:“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月德容就等着他这句话:“彪有盐死了,七隐山也停工了好几天,你找人重新开工,我来想办法解开封印。”
“你怎么想办法,当了这么多年卧底,神功依旧一无所获,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君岂明满脑子想的都是苔苔和神功,至于其他方面,根本无心敷衍月德容。
不过嘛……君岂明已经想通了,神功也不是非要逐龙才能练,其他的身体也未尝不可。
况且刚刚苔苔的反应,她似乎很讨厌逐龙神明,可她为什么又会帮助铃星母子,还和她们处得这么好?
铃星母子也是逐龙,凭什么就能获得苔苔的好脸色。
君岂明百思不得解。
月德容露出一抹奸笑:“我当然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知道了,神功不在太一身上,在七隐山里。”
君岂明疑惑:“怎么会在七隐山,难道当日有人将神功带在身上吗?”
月德容摇摇头:“我也只是猜测,它很可能在凤凰一族的某一位身上,可惜现在谁都没法验证,除非破解封印。”
“对了,杀彪有盐的人,很可能是孔雀地一女子,名叫苔苔,她在神地和我们结下了不小的梁子,当时要不是她,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暴露,只差一点,只差一点整个神力瀑布都会被毒雾污染,现在我的事业全被她毁了。”月德容恨得咬牙切齿,“这人诡计多端,杀也杀不死,你顺手处理了她,我见不惯她活着。”
月德容放完狠话就走了,君岂明好不容易才应付完她,额头出了一身汗。
还好原身君启明,素来有记录日志的习惯,不然怎么演都是破绽。
从前月德容和君岂明是志同道合之人,二人都是逐龙地的领袖长虹大人的狂热追随者。
不过这一切和他能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只想再找一副身体,一副苔苔不讨厌的身体来练功。
而麒麟就是很好的对象。
君岂明心计上来,那个总像苍蝇一样跟在苔苔身边碍眼的稚英,不就是麒麟吗?
“大人?大人?”
管家叫了好几声,君岂明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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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七隐山那里你再找人重新开工,工资加码,速度要快,三天内我要打穿七隐山,找到封印所在。”
“是的大人,刚刚你们的对话我躲在暗处都听到了,月德容对苔苔姑娘似乎恨之入骨,刚刚她说要杀了苔苔姑娘吗?”
“就她也配?大概率是她在苔苔身上栽了跟头,面子上过不去。”提起苔苔,君岂明难得露出了笑容,“在孔雀地也好,神地也罢,看来无论是谁,一和她作对就要栽跟头。只是月德容咄咄逼人,要怎么交代我也得仔细思考。现在还不是和她撕破脸的时候,毕竟神功还没到手,留着她有用。”
“这个简单!”管家对这种事处理起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这么多年来,主人无理取闹、提非分要求那是家常便饭,他直言道:“出工不出力,一边推一边磨。”
稚英带着近侍蒙放,在逐龙地寻找苔苔的路上也遇到了阻碍。
“大人,我们似乎已经来回打转了。”蒙放做前锋,走了好几圈,渐渐觉得不对劲。
眼前的迷雾水汽极重,像是筑起一道道白墙,二人已经穿过了一重又一重,却仿佛永无止境似的。
这绝不是普通的迷雾!
稚英低头观察自己的鞋袜,干燥如初,这可不是一般的雾气了。
他停下步伐:“看来是有人预料到我们来了,特意设置了障眼法。”
蒙放冷哼一声,“就这种手法,早几百年前就没人用了,大人且看我轻松将它击破。”
蒙放施展神力,刮来一阵风,少顷,迷雾散去。
稚英还来不及给蒙放一个赞许的眼神,却见刚刚已经烟消云散的雾气,又开始生成,恢复如初。
蒙放捻了捻鼻子,自我宽慰道:“这种手法能流传几百年也是有道理的。”
稚英无心和他辩驳,他抬手用神力卷起一股雾气,那雾气竟像有了生命似的,快速涌动起来,缠绕在二人周围。
稚英收回神力,雾气渐渐从他身上滑落。
就在他们思量对策时,两道声音却突兀地传来。
“妹妹啊!你不要捡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我们是来采花的。”
“我不喜欢花!”
“你可别逼我揍你,这里什么人都没有,我作为姐姐是可以无法无天的,别逼我揍你!低头多瞧瞧,我听说旱金莲就爱长在深山老林。”
“山路好难走,我鞋子都露脚趾了,早知道不跟你来了,呜呜我要回家!”
浓雾后面渐渐出现两道小小的身影,两个逐龙地的女童扎着小辫子,各自挎着一只比她们身体还长的篮子。
说是来采花,稚英瞧着她们的人篮子里却都是各式各样的五彩小蘑菇和奇形怪状的石头。
“姐姐他们也可以捡回家吗?”妹妹指着稚英和蒙放道。
蒙放憋住嘴忍笑:“那你可得找个更大点的篮子!不然放不下我们两个。”
妹妹一本正经地思考:“那不要你了,只要他!”
蒙放瞬间无语,只要大人在,他永远是被女孩子们放弃的那一个。
简直就是一个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