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符遥若无其事地松开谢一舟的袖子,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操,舟哥你还带了个妹子?”
张炎的视力显然不比符遥好多少,他稀奇地打量几眼,说:“这不是下午那位……叫什么来着?老曾说的,新来的那个转校生。”
谢一舟直接打断他,“不关你事。”
张炎还没来得及说话,谢一舟把背上书包往身前一甩,手伸进去掏了掏,掏出一把……闪闪发光的、镶嵌着红宝石的哥特暗黑风手杖。
杖身足足有一米多长,顶端严实地包裹着毛巾布。
光看外表,完全称得上“酷炫屌炸天”五个字。
“……”
符遥退后半步,从心底感到一阵迷茫,她之前虽然注意到了,但一直以为这是个羽毛球拍。
难道中二果真是少年的天性,哪怕牛逼哄哄如谢一舟也不能免俗?
谢一舟没有停顿,手臂一扬,直接把哥特手杖扔到张炎手里,“你要的东西。”
“哎哎哎,轻点轻点!”张炎一脸肉痛,连忙扑上去接住了,他捧着手杖看了又看,在上面深情地亲吻了好几下,摩挲不止,“这可是我的大宝贝,今年万圣之夜,我能不能一展雄风就靠它了。”
“得了吧,就你那大黑斗篷,跟个蝙蝠似的。”
谢一舟嗤笑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很快地瞥了符遥一眼,“要是离得远了,别人连你是人是鬼都分不清。”
符遥听出谢一舟话中意味,面上登时有些发热。
只能不着痕迹地瞪他一眼。
张炎干笑两声,“那斗篷……确实买得有点山寨了哈,店老板还跟我吹牛呢,说什么一比一还原……”
谢一舟“嗯”了一声,说:“还成,比你高一那次包成木乃伊好点。”
张炎得了他这句话,立刻挺起胸膛,很是骄傲,“是吧!单看那斗篷不行,但配上舟哥你做的这根法杖就不一样了……啧啧,这雕花,这质感,衬托得整个档次都上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几千买的呢。”
谢一舟说:“你拿出去晃悠的时候,别说是我给你做的就行。”
张炎是拿着照片来找他定做的,这个审美,要是说出去,他脸没处搁。
“知道知道!”张炎拿出自己的包,小心翼翼把手杖装进去,“舟哥,那我走了啊,钱我回头再给你。”
谢一舟点点头,没出声。
张炎又转头,双手合十,对符遥道:“那啥,女神,你今晚看到了什么……别说出去啊,先替我保个密。”
谢一舟说:“人家闲得慌,管你这点破事,快走。”
张炎对她们比了个大拇指,背上包包,麻溜地滚了。
符遥注视着张炎走远,“一中万圣节还能搞活动?”
又是斗篷又是法杖的,玩得挺花。
谢一舟看了她一眼,“大的官方活动不能搞,学生自己搞的就不禁。”
在这么个边境沿海小城,居然能看到万圣夜活动,甚至还有真人cos,这是符遥万万没有想到的。
她“哦”一声,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挺新潮。”
“是挺新潮。”谢一舟把头扭开了,好像在试图忍笑,“别人万圣节都是上门要糖,张炎打算直接站在食堂门口发糖。”
哪像个吸血鬼,分明跟个圣诞老人似的。
他做手杖的时候问过张炎,为什么不直接等圣诞节,扮个圣诞老人算了。
张炎一脸凝重地挠挠头,反问他一句:“扮圣诞老人——两根白胡子,一顶大红帽……帅吗?女生也不吃这套吧。”
谢一舟无语。
但别说,这风头出得确实挺大,林思宇说去年万圣节过后,表白墙连续好几天都能看到张炎名字。
交接完货物,谢一舟把背包拉链一拉,转身往教学楼方向走。
符遥赶忙跟上去,她想起刚刚那根能闪瞎人眼的法杖,翘起嘴角,偷乐了一下,“没想到你还会做这种手工。”
谢一舟“嗯”了一声,“不经常做,除非别人用钱砸我。”
符遥:“那如果我用钱砸你,你也会帮我做吗?”
谢一舟:“……你想做什么?”
符遥摇了摇头,“还没想好,不过……”
她话还没说完,扭头就打了个喷嚏。
这就像开启了某个开关一样。
风一吹,她的喷嚏接二连三,彻底止不住了。
“……”谢一舟无语了一下,“你要不也学张炎,围树根跑几圈?”
他扫一眼符遥身上穿的单薄衣服,犹豫两秒,艰难地把手臂上的校服外套递过来,“……要吗?”
“谢谢。”
符遥揉了揉鼻子,眼睛一亮,心说只是打个喷嚏就有这种待遇呢。
高中时期的谢一舟,确实比以后要心软多了……
她把谢一舟的外套披上,两只胳膊伸进去,小心翼翼拉上拉链。
袖子软软地垂下来,能盖过手指,至少比她自己的要大两三个尺码。
外套一穿上,符遥身子顿时暖和许多。
她把领口拉起来挡风,手下意识地往两边兜里一揣。顿了顿,摸出来个粉红色的信封。
“……”
符遥握着那封信,有些尴尬地开口,“这个……”
谢一舟看了她一眼,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符遥咬了下唇,硬着头皮继续道:“这个信……额,情、情书……你要看吗?我的意思是,你想怎么……处理?”
谢一舟停顿了一下,回答她:“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
女生送来的礼物他从来都不收,也没遇到过这种被拒绝之后直接上手,把情书扔到他身上的。
直接不管不顾走掉的话,这信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其他人捡走,拿去恶作剧。
可要是收下吧,怎么处理也是一个问题。
他妈在这方面几乎是有点偏执了。疑神疑鬼,无风都起浪,真要被他妈缴获“罪证”,估计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哦。”符遥眨了眨眼,“那我能……要个联系方式吗?”
一阵风吹过。
谢一舟张了张嘴,差点脱口而出,你不是已经加过我好友了吗。
虽然他的确也没通过就是了。
毕竟早过了什么拉拉手还是好朋友的年纪。
谢一舟想起早上在办公室对视的那个瞬间,想到符遥转学过来,在全班五十个座位之中偏偏选了他同桌那个位置。
要说心里没点想法,那是骗人的。
谢一舟在心里“啧”了一声,有些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谢一舟本想着快刀斩乱麻,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你先说吧。”
符遥有些紧张地攥住那个信封,“我听刚刚那个学妹说,她在信里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把她联系方式给我吗?”
“……”
在谢一舟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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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谢一舟不可置信地看了符遥一眼,似是觉得有些荒谬。
半晌,他才挑了挑眉,慢吞吞重复了一遍符遥的话,“你要……加那个学妹的,联系方式?”
“对。”符遥点头,“可以吗?”
这话说的实在太容易让人误会。
前脚人刚告白,后脚就来挖墙脚。谢一舟第一次见人这么明目张胆的。
但是如果符遥真的喜欢女生的话,那刚刚自己想的那些,岂不都是自作多情了?
谢一舟定了定神,问:“为什么要她的联系方式?难道你……”
“难道我什么?”符遥偏过头看他,一脸状况之外的茫然。
靠。
谢一舟抓了抓头发,第一次觉得气氛这么尴尬,尴尬到他连话都说不下去了,“难道你也……喜欢女生?”
“???”符遥的眼睛睁大了一瞬,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耳根已经红透了,连连摆手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
谢一舟眉头皱得更紧。
他扯了扯嘴角,“那你为什么想要她的联系方式?”
符遥抿了抿唇,视线像没有焦点一样在空中游移,“因为,我看那个女生,好像哭得很伤心的样子。”
“……”又是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谢一舟怔了一下,“所以呢?”
“我也有一个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所以我很了解那种……被拒绝的挫败感。”符遥看着他,瞳孔干净得犹如倒映天上星河,“如果我能加上那个女生的好友,跟她说说话,想办法安慰她一下,也许……她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也就不会一时过激,做出一些冲动而无可挽回的事。
但就像符遥的穿越一样,这些话,这些还没发生的事,她都没有办法跟谢一舟说明。
谢一舟凝视她半晌,把目光移开,似乎喃喃骂了句什么,“这个世界上,每天伤心的人海了去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要处理。一次失败的告白,没什么大不了的,用不了多久就能走出去……对我而言,永远活在自欺欺人的幻想之中才最可悲的事情。”
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你说的没错。”符遥突然冷静下来,理智清晰得可怕,“但如果那个女生最近都过得很不顺利……而这次告白失败,恰恰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呢?”
谢一舟抱着臂,十分平静地说:“我不觉得人会这么脆弱。”
符遥呼吸一滞,深深看他一眼。
如果不是她亲眼见过那道伤疤,她也不相信能说出这番话的谢一舟……竟然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符遥心里莫名酸涩,她胡乱抹了一把脸,深呼吸说:“人有时,真的很脆弱。也许我顾不了全世界那么多人,但是我会尽我所能。”
竭尽全力地,伸手拉住他。
“……”
某一个瞬间,谢一舟觉得自己被这句话击中了。
符遥勉强笑了笑,“谢一舟,你高看我了,其实我也不是多么有圣母心的存在……实际上,你多了解我一点就会发现,我这个人性格乖僻得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集体荣誉感约等于零。只是很久以前,在我很绝望的时候,有个人为我伸出了手。”
而她甚至没来得及亲自道一声谢。
“……”谢一舟说:“这个人,就是你刚刚说喜欢的那个人吗?”
符遥抬起头,注视着他,“……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