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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得救

作者:缨珞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雨越下越大,云舒的意识开始模糊。就在她快要撑不住时,远处隐约传来呼喊声:"云舒——!"


    她猛地抬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云舒!你在哪里?"


    这次声音更近了,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和树枝断裂的声音。那声音低沉焦急,是祁聿修!


    "我在这里!"云舒用尽全力喊道,同时吹响了哨子。


    片刻后,一道手电光穿透雨幕。祁聿修浑身湿透地出现在她面前,卫衣紧贴在身上,头发不停地滴水。看到她的瞬间,他眼中闪过如释重负的神色,随即又转为心疼。


    "你怎么......"云舒话未说完,就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祁聿修紧紧抱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窒息。他的心跳又快又重,隔着湿透的衣物清晰传来:"找到你了......"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云舒愣了片刻,突然崩溃地哭了出来。她揪住祁聿修的衣襟,把脸埋在他胸口,泪水混着雨水打湿了他的前襟:"我以为......没人会来找我......"


    "笨蛋。"祁聿修轻抚她的后背,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我怎么可能不来找你?"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云舒,检查她的伤势。看到她肿起的脚踝时,眉头紧锁:"能走吗?"


    云舒试着站起来,却痛得倒吸一口冷气。祁聿修二话不说,转身蹲下:"上来。"


    趴在祁聿修背上时,云舒能感受到他结实的背肌和透过湿衣服传来的体温。他的步伐稳健有力,一手托着她,一手拿着手电开路。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疲惫。


    "你怎么找到我的?"云舒小声问。


    "集合时你们老师没有见到你,立刻通知了我。"祁聿修的声音在雨声中格外清晰,"我看了地图,推测你可能被引向后山。搜救队还在另一边找,我等不及......"


    他的话戛然而止,但云舒明白了他没说出口的部分——他等不及,所以独自冒险上山找她。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云舒不自觉地收紧了环住他脖子的手臂。祁聿修似乎察觉了她的情绪变化,轻轻捏了捏她的腿:"冷吗?"


    "不冷了。"云舒把脸贴在他背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奇异地感到安心。


    山路湿滑,祁聿修走得很小心。突然,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倾去。千钧一发之际,他转身护住云舒,自己的后背重重撞在树干上。


    "你没事吧?"云舒惊慌地问,摸到他后背一片湿热——可能是被树枝划伤了。


    "没事。"祁聿修咬牙站起身,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前行,"抓紧我。"


    雨渐渐小了,但夜色更深。祁聿修的呼吸变得粗重,步伐也开始不稳,却始终没有停下。云舒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侧脸,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心里某个地方悄悄软化了。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微弱的灯光和人声。搜救队发现了他们,医护人员立刻围上来。祁聿修却不肯放手,一路把她背到救护车前。


    "病人需要检查!"医生试图接过云舒。


    祁聿修松开手,却在云舒被抱走的瞬间踉跄了一下。云舒这才发现,他的裤腿被鲜血浸透——不知什么时候受了伤,却一直忍着没说。


    "祁聿修!"她惊呼出声,伸手想抓住他。


    医护人员已经将他按在担架上。即使这样,他的目光仍牢牢锁住她,直到两人被分别送上救护车。


    云舒透过车窗望着另一辆救护车里的祁聿修,胸口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螺旋桨的轰鸣。一架直升机降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周宴珩快步走出,黑色风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正在关门的救护车上。


    透过车窗,他清楚地看到云舒湿漉漉的眼睛正望着另一辆救护车里的祁聿修,那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柔软与依赖。


    周宴珩站在原地,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


    周家老宅,深夜。


    暴雨刚停,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周家议事厅内,水晶吊灯的光线冷冽刺目,照得每个人的表情都无所遁形。


    周明伟站在长桌旁,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他的女儿周慕晴站在他身后,脸色惨白,嘴唇微微发抖,再不见平日的骄纵跋扈。


    主位上,周宴珩靠坐在真皮椅中,他西装外套已经脱下,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红木桌面,节奏缓慢而压迫。


    “二叔。”周宴珩开口,声音低沉,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缓缓抵在咽喉,让整个议事厅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周明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宴珩,慕晴年纪小,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她了……”


    “不懂事?”周宴珩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刃,“她私自解除禁足,跑去栖霞山设计沈云舒,害她差点死在深山里——这叫不懂事?”


    周慕晴忍不住抬头,声音发颤:“堂哥,我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谁知道她会摔下山……”


    “砰!”


    周宴珩猛地拍桌,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起,茶水溅出,洒在桌面上。周慕晴吓得一哆嗦,立刻噤声。


    “一点教训?”周宴珩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沈怀远刚认回这个女儿,宝贝得很,你倒好,直接把人往死里整?你是嫌周家最近太安稳了?”


    周明伟见女儿被吓住,连忙上前一步,赔笑道:“宴珩,这事是慕晴不对,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管教?”周宴珩冷笑,目光如刃般刺向周明伟,“二叔,你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好,怎么管周氏旗下的产业?”


    周明伟脸色一僵,手指微微发抖,却不敢反驳。


    周宴珩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语气森冷:“既然你管不了,我不介意替你管。”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周明伟脸上。议事厅内鸦雀无声,几位旁支的叔伯低着头,连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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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都放轻了,生怕引火烧身。


    周慕晴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眼泪夺眶而出:“堂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招惹她了!”


    周宴珩冷冷扫她一眼:“晚了。”


    他转身走向窗边,背对着众人,声音低沉而危险:“二叔,我记得三叔当年也是这么说的——‘下次不敢了’。”


    周明伟的脸色瞬间惨白。


    周铭文,周宴珩的三叔,曾经也是周家举足轻重的人物,却因为暗中挪用公司资金,被周宴珩亲手送进了监狱,至今还在服刑。


    “宴珩……”周明伟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慕晴毕竟是你妹妹……”


    “所以她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周宴珩转过身,眼神凌厉,“如果她不是姓周,今晚就不是谈话这么简单了。”


    周慕晴浑身发抖,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却不敢再辩解一句。


    周宴珩重新坐回主位,修长的手指交叠,语气恢复了平静,却更让人胆寒:“从今天起,周慕晴禁足半年,不准踏出周家一步。二叔,你手上的南城项目,暂时交给曲易接手。”


    周明伟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却在对上周宴珩的眼神时,硬生生压了下去,咬牙道:“……是。”


    周宴珩站起身,整了整西装,语气淡漠:“都散了吧。”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起身离开,生怕多留一秒就会被牵连。


    周明伟拉着周慕晴匆匆往外走,却在门口被周宴珩叫住。


    “二叔。”


    周明伟脚步一顿,僵硬地回头。


    周宴珩站在光影交界处,半边脸隐在阴影里,声音低沉而清晰:“如果沈云舒再因为周家的人出事,我不介意让周家少一个分支。”


    周明伟瞳孔一缩,最终只是低头应了一声,拽着周慕晴快步离开。


    议事厅内,只剩下周宴珩一人。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渐浓的夜色,眼神晦暗不明。


    他向来冷静自持,哪怕在董事会上被人拿枪指着,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当听到沈云舒在栖霞山下落不明的那一刻,他的心脏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血液在耳膜中轰鸣。


    恐惧?


    这个认知让他自己都怔了一瞬。


    外界传闻中的周宴珩铁血手腕,冷峻狠戾,是周家最冷酷无情的掌权者,从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


    可现在,他却因为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女孩,乱了方寸。


    他甚至没有思考,直接站起身,下令调来直升机,立刻去栖霞山。


    可是,当他赶到栖霞山时,看着沈云舒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如纸,正伏在祁聿修的背上时,那一刻,他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愤怒、不甘,甚至……嫉妒。


    嫉妒祁聿修能光明正大地保护她,嫉妒她能那样依赖地抱住另一个男人。


    更让他烦躁的是,他明明可以强行介入,却最终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祁聿修将她送上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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