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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 26 章

作者:七月柳梢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林清言只好道:“祖父在找什么?孙儿帮您一块找。”


    林相这才抬首,似才发觉林清言的到来,“言二来了啊,我在找一枚黄石印章,上边刻了我的字和一颗松树。”


    林清言无言,只得将自己的事儿放一边,帮着一块找了起来。


    两人将书桌翻了个底掉都没找到,林清言不禁问道:“祖父上回见着那枚印章是在哪?”


    林相沉眉,一边抚着花白的胡子一边思索着,片刻后,他摇摇头,“记不起来了,已经是去年的事儿了。”


    林清言心中焦灼,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林相已经垂首将书桌上散落的东西一一放回抽屉里了。


    他不是随意摆放的,每样东西要按照类别和大小叠放整齐,林相的书桌里大多是些字帖、字画和一些别致的小物件,印章就有足足两个抽屉之多。


    林清言伸手想帮着一块收拾,林相却将他的手拍开,白了他一眼,“这不是放这里的。”


    三次之后,林相直接将他赶到了一边,林相一挥手,响起了沉闷的‘咚’的一声。


    林清言起初并没在意那是什么声响,直到他问了好几遍唐集的事儿,林相都似没听见一样,他再按耐不住,跨步上前,脚下却踩到了一个有棱角的小物件,他拾起一看,正是那枚黄石印章。


    想起刚刚祖父挥手将他推开时发出的声响,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上前两步,将黄石印章举到林相眼前。


    林相露出一抹夸张的笑,“原来在这里。”,他伸手去拿,脸上的笑极促狭。


    没等他碰到,林清言又将印章收了起来,“印章明明在祖父袖子里,祖父为何要骗孙儿?”


    被林清言揭穿,林相脸上没有丝毫心虚,他径直坐在圈椅上,片刻后才道:“言儿还是心性不稳,你有事找祖父,却连片刻的冷落都受不住,可你父亲却受了你十年的冷落,若你心结不解,你便始终沉稳不了。”


    林清言一脸焦急,眼中都是急切,“祖父,那不重要,孙儿有很重要的事儿要问祖父。”


    林相见此,叹息一声,有些事儿在发生的时候没有重视,现在问题愈发大了,就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了。


    “你说吧。”


    林清言:“祖父可有为阿和相看的打算?”


    林相颔首,“阿和开春便及笈了,这几月来,向我与你父亲打听的人不少,纵使我们万般不舍,也是时候要考虑此事了。”


    林清言不动声色问道:“祖父要将阿和许配给什么样的人家?”


    林相:“高门世家是万万不可的,历朝历代外戚专权致使朝局动荡、民不聊生的例子不在少数,圣上也不会允许,我高居宰相,你姑姑又是皇后,太子更是记在了她名下,林家已然如烈火烹油,不仅是阿和,就连你也是,林家万万不能再与其他世家有关联。”


    林相以为林清言是不想妹妹受委屈,只得将其中的曲折掰开了揉碎了跟他讲。


    林清言指尖微微发颤,面上却不露分毫,“所以祖父是想将阿和下嫁吗?”


    林相颔首,“寒门子弟家世虽单薄了些,但若是才学能力出众,加上林家在旁协助,官途顺遂不是问题,也不会太委屈了阿和。”


    寒门子弟与付雪芙说的对上了,林清言不由紧握双拳,他哑声道:“祖父可有人选?”


    “确有一人入眼,他才学不凡,且品行谦和刚正,等他来年春闱高中,我便会将阿和许配给他,你也见过他的,正是我其下门生唐集。”


    林清言脑中如被重锤狠砸了一下,脑海中只有‘嗡嗡’响,他双眼失焦,嘴上机械般问道:“祖父相中唐集,此事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林相摇头,没有丝毫犹豫,“你是第一个知晓的,你父亲与阿和都不知道,连唐集我都还未透露过,一切等他高中再谈。”


    林清言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书房的,他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付雪芙,但是他不敢。


    发生那些事的时候他在干什么?他在哪里?


    付雪芙全程未提及他。


    他却隐隐能猜得到。


    这一夜,林清言一人枯坐到天亮,满脑子都只有付雪芙那句‘以死明志’。


    夜已深,王府书房却还亮着灯,莫北轻叩房门,唤道:“爷。”


    听到回应,莫北迫不及待入内,“爷,今日下学后付姑娘去状元楼见了太子。”


    陆沉闻言,翻书的手只顿了片刻,“嗯。”


    看这反应,莫北有些摸不着头脑。


    陆沉舍弃早已定好的行程,隐藏身份去上善书院当先生,又是让他跟着付姑娘,也是跟着付姑娘去春狩,如今还教她习武,明摆着就是对付姑娘上心了。


    现在付姑娘密会太子,陆沉却没有丝毫反应。


    莫不是付姑娘倾心太子,爷觉得自个没希望了,所以自暴自弃?


    莫北出言劝道:“爷,我虽没与姑娘家相处过,但也知晓列女怕缠郎的道理,如今你教付姑娘习武,又有近水楼台的优势,就算付姑娘钟意太子,爷也不是没有机会。”


    陆沉黑着脸抬头,忍着一脚将他踹出去的冲动,“谁说她钟意太子?”


    莫北想激起陆沉的斗志,以为他没瞧出来,便道:“付姑娘都密会太子了。”。


    想到以付雪芙的身份也接触不到太子,莫北灵光一闪道:“定是太子殿下看上付姑娘了,才会相邀,付姑娘对太子也有几分心思,这才赴约的。”


    莫北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他目露同情看着陆沉。


    就算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陆沉也不免被他说的心里有些烦躁,他厉声喝道:“滚出去。”


    莫北有些讪讪退出去。


    瞧吧,恼羞成怒了。


    陆沉手里的书籍再未翻动过,他想起山洞那晚,她白皙的小脸上满是泪痕,浑身害怕地颤抖的模样。


    他再待不下去。


    他起身走到窗前,眨眼便消失,没有惊动任何人。


    两刻钟后,陆沉出现在城西付府外,他径直跃上墙头,付家的很大,院子也多,陆沉找了许久,才找到莫北说的清澜院。


    此时,院内的人都已经歇下,里边静悄悄的,只有长廊上有几盏角灯,他走进院子,沁人心脾的木槿花香传来。


    他眉眼都柔和了。


    他径直走到主屋的窗户外站着,屋内传来平稳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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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


    身前是满院的木槿树,身后是睡着的人儿,陆沉这才稍稍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传出第一声啜泣时,外边久立的人便动了,他来到她的床前,里边人儿的哭声更加清晰,他掀开床帐。


    付雪芙侧躺蜷缩着,小小的一团,眼泪已浸湿软枕,她不住呢喃,乞求与恨意交织。


    陆沉伸手点了她的睡穴,付雪芙只是不再颤抖,但她呢喃不止,紧皱的眉头和止不住的眼泪无不表示她还在梦魇之中。


    陆沉捏紧双拳,力气极大,手背的青筋暴起,仔细看,高大宽厚的背影竟在微微发抖。


    他没再犹豫,脱靴上床,将人儿整个揽入怀中。


    他侧躺着,让她靠在他的肩上,陆沉两只手在她背后不住地轻拍安抚,嘴里一声声唤着‘阿芙、阿芙···’。


    日光透过床帐照亮狭小的一方天地,怀里的人儿已停止呢喃,陆沉拿出手帕,轻柔地将她脸上的泪痕拭净。


    陆沉解开她的睡穴,人已不再发抖,确定她没在梦魇,他才放下心。


    陆沉看着付雪芙睡得并不安稳的小脸,他喃喃道:“若是我出手···”。


    陆沉皱着眉,顿了顿,随后闭上眼,“你定是不愿如此。”


    他认识付雪芙不过短短三月,但他隐隐觉着,比起被人捷足,她更想亲手报仇。


    陆沉轻手轻脚起身,在付雪芙醒来前离开。


    付雪芙按时醒来,她揉了揉额头,只觉脑袋似乎不像往常那般疼。


    她夜夜梦魇,即使睡了一整夜的觉,也会像没睡那般脑袋钝痛。


    她早已习惯了那种痛,今日醒来,却感觉脑袋前所未有的轻快。


    一早,林清言便去了东宫,太子去上早朝了,他便在书房候着。


    太子回来时,听闻林清言早早便来了,心里了然,并未有多意外,心中却不由升起一股悲凉感。


    太子肃着脸走进书房,林清言快步上前,太子看他一眼,示意他将门关上。


    林清言依言照做,太子径直坐在书桌后,一边拿起内阁呈上来的奏折翻看起来,一边问道:“何事?”


    林清言声音嘶哑道:“祖父属意唐集,付姑娘说的没错。”


    太子在奏折上批注完,听他开口,没有任何意外,又拿起另一本奏折,只淡淡应了一声:“嗯,还有事吗?”


    林清言眼眶猩红,瞧见太子这般反应,他有些讶异,“太子可知这意味着什么吗?”


    太子没有说话,林清言不禁着急道:“阿和若真那般做了,那便说明丞相府很有可能已不复存在,而我没有出现阻止她,便说明我与殿下可能已经···”,他嘴唇颤动,没将后面的话说下去。


    太子依然无甚关心的模样,“我知道。”


    林清言不理解太子为何这般反应,他焦急道:“殿下,我们得赶紧去找付姑娘。”


    太子这才放下手中的奏折,抬首看向林清言,发现他双眼猩红,平日最数风流的人如今胡子拉碴,整个人憔悴不止。


    太子有些不忍,但仍沉着脸,冷哼一声,“所以,你觉得昨日你那般说了后,付姑娘还会理会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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