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马小牛的右手，如烟花一般炸开，溅射出血肉模糊的小史莱姆！
“你...”
他浑身发抖，看着自己消失的手腕：
“这...这怎么可能？”
“讲道理，你应该反应不过来的才对！”
林一眉头微挑，笑着点了点头：
“是！”
“你本是该得手的！”
“但是...”
林一俯下身子，将脸凑近马小牛：
“你！太！弱！了！”
马小牛踉跄倒退了两步，双腿略显战栗。
踏！
踏！
林一往前走了两步，双腿发软的马小牛跌坐在地上，双手反撑着地面，神情中满是惊惧。
林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的大头，咧嘴一笑：
“收起你那拙劣的演技！”
“也劝你别动什么小心思！”
“我不会杀你，只是想听听你的故事。”
“说来话长也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马小牛神情之中的惊惧之色缓缓散去，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想到这一世，这么快就遇到了恐怖存在。”
“既然阁下想听故事，那我便说说吧。”
“进游戏之前，我是水蓝星上一个普通的打工仔。”
“水蓝星是一个三族并存的种族，牛族、马族，以及...牛马族！”
“在很久以前，水蓝星上只有牛、马二族，并没有所谓的牛马族。”
“至于牛马族的由来，又有着一个小故事。”
马小牛苦笑一声，开始娓娓道来：
“牛的力气很大，耐力很足，但他的效率却非常低，干活也很慢。”
“马虽然能拉能跑，但是他的耐力很差，稍微跑久一点就要累坏了。”
“而且牛和马要吃得好、住得好，不能生病，身体健康才能正常工作。”
“所以有的专家就会想，能不能培育出一种牲口...”
“条件要求低，吃得少住得差，生病了自己可以给自己治，还能主动创造财富，能干活效率还高，少休息甚至不休息，凉爽脾气好，最好智商再低一点的。”
“如果世界上有这种牲口，那真是堪称完美了！”
马小牛盯着地面，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本以为这只是个笑话，直到某天下班回去的路上，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在路灯下的雨水中低下头，看见了自己狼狈的倒影。”
“才隐约发现，原来我就是那个最完美的牲口。”
“本以为我在看故事，没想到竟是在照镜子。”
“牛、马二族，在水蓝星上唯有的万分之一的人口。”
“但他们不用工作，只是肆意地享受着另外99.99%的牛马族靠双手努力创造的生产成果！”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无数牛马在替他们负重前行罢了！”
“呼~”
马小牛长呼了一口气，目光悠悠地看向远处还在燃烧的枯草，似有所感地出声道：
“而且我经常会做同一个梦，梦里的我浑身插着管子，脑颅上印有条形码，床位上还贴着标签：001号！”
“来到初始之地之后，我才知道那不是梦，是曾经过往发生过的恐怖现实！”
“牛马族，真的是被人工干预创造的一种种族！”
“我当时便是四星天赋＋四星职业的牛马族皇者玩家，想着能否创造出三族共存的净土。”
他的双眼微微眯起，感叹般出声道：
“我转生多次，就是想要寻求牛马族的出路！”
“但是很显然...我失败了！”
“即便在游戏中，牛、马二族也是不断剥削着牛马族，根本不给我们发育喘息的机会！”
“牛马族玩家战力青黄不接，一直沦为游戏的底层，只比辣鸡族和人族稍强一些。”
“每当牛马族有顶尖天骄时，就会被他们拉拢，赋予下位种族的族籍。”
“每一世每一世过去，牛马族再也不出皇者，天骄也越来越少，种族始终走不出孱弱的怪圈！”
林一疑惑地抬了抬眉毛：
“你现在的战力，若是想要覆灭牛、马二族，应该不算困难吧？”
马小牛忽地摇了摇头：
“不妥！”
“牛马族算是牛、马二族的分支种族，若是真的那样做，一定会被二族的神给清算的！”
林一轻笑一声：
“那是以前！”
“现在游戏更新后，除了人族...其他种族的神级玩家根本无法进入初始之地！”
“你大可放心施为！”
大头犹豫片刻，还是缓缓摇了摇头：
“还是不妥！”
“不管怎么说，我最多只能击垮牛、马这一批次的领地，不能实质性解决牛马族的问题。”
“而且若是他们寻求更高位盟友种族或是直系上级种族的帮助，牛马族的处境将会更加...”
马小牛话音未落，便被林一的嘲弄声打断：
“这不妥那不妥，真的有必要考虑那么多吗？”
“牛、马二族肆无忌惮压榨、不留情面地将你们践踏在泥地里面时，会考虑未来可能发生的不良后果吗？”
“他们不会！”
“他们只会肆意享受你们的血汗，带给他们的丰硕成果！”
“你们越是容忍，他们越是会变本加厉！”
马小牛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瞳孔中满是颤抖的神色，仿佛被林一的一番话抽光了浑身气力。
林一咧嘴一笑，继续出声道：
“你转生了那么多次，应该明白...”
“三赢的结局，是不可能出现的！”
“你这所谓谦让、忍让的性格，只适合当一只普通的牛马！”
“一族的皇，一族的领导者，他的任何决策，将会决定种族的命运走向！”
“若是不学会反抗，某道枷锁便永世都无法斩断！”
“你以为你在为牛马族谋出路？很伟大？”
“不！”
“将牛马族锁死在这片小天地的，恰恰就是你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