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棺材里的尸体,换了人?”
这事儿真是怪了!
吕掌柜捂着心口,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看见尸体变了的惊吓感,简直是五雷轰顶,魂都飞走了!
“对呀,闹鬼了!现在那地方已经没人敢去了。听闻白天夜里都是阴风阵阵,有人路过还听到了哭声,与棺材板松动的声音。”
越说越吓人。
“盗墓的有,盗尸体的虽说少但也有,换尸体的,还真想不出来为什么要这么做。”裴霜感觉这案子确实不同寻常,至于闹鬼的言论,她不信。
“这么离奇的事情,怎么不报官,而是来找裴捕快?”
霍元晦面无表情的时候,还是挺有气势的,吕掌柜缩了缩脖子:“这不是牵扯到了人命……怕摊上官司……听闻裴捕快威名在外,浑身煞气,想着应该能镇住那鬼。”
“糊涂!”霍元晦评价道,“鬼神之说都是子虚乌有,必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这种事应早早报告官府才是。还有,她只是个寻常人,没有煞气。”
“小人知错了,县尊大人教诲的是,报报报,现在就报。大人恕罪!”吕掌柜吓得从矮凳上滑下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向裴捕快道歉。”
吕掌柜转身向裴霜道歉:“裴娘子,是我无礼,误信传言,这厢给您赔不是,这是赔礼。”
说着就要把腰间的羊脂白玉佩解下来。
“不用不用。”裴霜赶紧拦着,上前把人扶起来,瞪了霍元晦一眼。
像是在说,看你把人吓得。
霍元晦偏头:他胆子太小,怪不得我。
既然知道了这件诡事,当然要查一查。
霍元晦写了个条子让小伍子去通知张泉,一刻钟后来云来客栈,他们一起跑一趟水和镇,县衙的事情,暂时让蒋主簿代管。
两人各自回房收拾东西,郦凝枝准备了好些吃的,塞上了吕掌柜的马车,吕掌柜又买了许多点心,茶水。
水和镇离青梧县城算不上近,快马也要半天,马车就更慢了,得一整天。
但他们这般准备,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在路上走半个月。
裴蕊娘将她的箱子递给她,又给她备了几件新衣服,交代她:“出门要压着自己的脾气,不要动不动就拔刀。”
“阿娘,我现在代表的是官府,不会像以前那样了。”裴霜自从当了捕快,破了两起案子又帮百姓办了许多事情之后,之前的谣言少了许多,大家看她的眼神也从畏惧变成了恭敬。
旁边的郦凝枝和霍元晦没有这么多话,郦凝枝只是一味的往马车上装东西。
直到霍元晦开口:“娘,够了。”
郦凝枝又塞了两包肉干,上下翻手掌道:“好的,你看,手上没东西了。”
霍元晦扶额,无奈地笑。
一刻钟后,张泉带着包袱来云来客栈,把一个折子递给了霍元晦:“大人,有封公文,刚到的。”
霍元晦打开看了眼,又合上:“没什么大事。”
裴霜:“一目十行也没你这么快的吧。”
霍元晦直接把公文递给她。
“我能看?”
“这份可以。”
裴霜将信将疑地打开,才看了两行便哈哈笑起来,怪不得看了一眼就不看了。
这是赵孙旺给胡修文事件的回文。
她笑道:“啧啧,这字里行间,我只看出了四个字。”
张泉疑惑:“哪四个字?”
“干、吾、何、事?”
赵孙旺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问就是不知道,不清楚,都是胡修文干的,顺便对胡修文所做之事嗤之以鼻,再抒发一下他作为前上官的感慨,十分的痛心疾首。
霍元晦斜扫她:“裴捕快不仅不识字,竟连数也不识了,可悲!”
裴霜:……
张泉差点噗嗤笑出声,赶紧捂住嘴。
随后便是熟悉的斗嘴,上了马车两人各坐一侧,还在吵,吕掌柜没见过这场面,左右为难。
一旁张泉云淡风轻,吃着盐水花生看戏。
“这……张捕头,他们俩这样真的不会出事吗?”吕掌柜压低声音悄悄问。
张泉一脸过来人的模样,还给他塞了一把花生:“没事。吃点,当戏看就行,我们都习惯了,过会儿就停。”
吕掌柜将信将疑地往自己嘴里塞花生,心道,幸好他这马车够大。
两人吵了一会儿,就如张泉说的那般,休战了。
路上,给张泉讲清楚了发生在水和镇这事的来龙去脉。
次日,快到水和镇时,霍元晦交代吕掌柜,他们的身份先不要透露给别人知道,就说是他请来的抓鬼的能人。
“抓鬼?大人,我可不会跳大神啊?”张泉表示术业有专攻,这个他没学过。
“她会,你看着就行。”霍元晦向裴霜的方向努了下下巴。
“裴妹子还会这个?”
裴霜翻了个白眼,这厮记性是真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记得,那是几岁的事情了,她学云游的术士跳大神。
吕掌柜安排他们在自己家中住下,他家离酒楼不远。在吕家,他们也见到了吕掌柜的夫人,是个干练的美人,就是和吕掌柜站在一起,画风不太相符。
夫人姓白,看出裴霜的疑惑,直接问:“妹子觉得我配他亏了?”
“有点。”裴霜一时不察说了实话。
白夫人倒是不介意:“哈哈,我们家郎君,年轻时候也是有个俊俏模样的。”
“我儿去岁末成了亲,今年开年就带着儿媳出门游山玩水,几月了还没回来,这偌大的府邸也没个说话的人,裴小娘子来了正好,与我解解闷。”
霍元晦不着痕迹地听着她们对话,原来已经成亲,小伍子消息太落后了。
两人聊了几句裴霜见她说话很是豪爽,心里很有好感,可算是明白吕掌柜这个耳根子软的,怎么攒下这么一大份家业的,估计白夫人在背后助力了不少。
几人到底不是真的来做客的,收拾齐整便要出发去坟地。
吕掌柜瞧了眼滴漏:“再等两刻钟,两刻钟后就是午时,午时阳气最重,阴煞之物最怕。”
白夫人重重拍他一下:“高人都说了没有鬼,你老毛病又犯了!”
“无妨。”霍元晦不信鬼神,但知道信的人一时之间也很难转变自己的思想,又看了眼裴霜,“便再等两刻钟。”
裴霜揉了揉肚子:“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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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要软和点的。”
“有有有,看我疏忽的,你们路上肯定没吃好吧,我去准备点。”白夫人一拍脑袋就下去了。
也不是没吃好,郦姨准备的肉干太硬了,她啃半天,腮帮子都酸了,肚子却没饱。
不愧是开酒楼的,家里菜色就是齐全,很快就上来一桌,吃饱喝足后,吕掌柜带路去了坟地。
坟地在一片竹林里,吕掌柜远远指着一个坟包,脚步却是不肯动了:“那个孙二郎的碑就是了。”
裴霜背着箱子走在前头,她倒是要看看这尸体是怎么变的。
走到坟前,碑前摆了些祭品。
“咦,还有别人来祭拜吗?不是说孙二是外乡人吗?”
“兴许是他那侄儿呢。”裴霜指着碑文的名字,“侄儿孙城立。”
坟前的土有被翻动的痕迹,这和吕掌柜说的又把棺材挖出来一致,他们今天也是来挖坟的。
吕掌柜雇了些周遭的汉子,一开始听说要来这,大家都推却不敢来,都说那地闹鬼,后来加了银子,才有几人站出来。
汉子们拿着铁锹开挖,没多久,棺材就显现在众人面前,棺材上有二次上钉的痕迹,还贴了几张黄符纸,吕掌柜说,看见尸体变了很害怕,怕是什么鬼煞,请道士画了黄符贴在棺材上,且重新钉死。
棺钉被一一拔掉,要开棺之时,几个挖坟的汉子喊了声且慢,裴霜愣了下,只见几个汉子忙扔了铁锹上吕掌柜哪儿领工钱去了。
“说好的只挖坟,开馆我们不看,不看。”有个汉子吓得厉害,领了钱就赶紧跑了。
至于吓成这样吗?大白天的。
吕掌柜表示很能理解,指着那个跑走的汉子道:“就是他晚上路过的时候听到了动静,能不害怕嘛。”
裴霜他们只好自己开,幸好这是副薄皮棺材,棺材板并不重,张泉一个人就能掀开。
“等会儿,你先带上这个。”裴霜从怀里掏出一个白布面巾,“死了好些天,尸气侵人。”寻常人闻到最多是呕吐,身子弱的会生病的。
霍元晦乖乖戴上,面巾下的唇微微弯起。
然后他看见裴霜又拿出两个,给了张泉和吕掌柜。
霍元晦眉眼耷拉下来,好吧,大家都有。
大家都戴上了面巾,裴霜又让他们都含了姜片,张泉才开馆,棺材一打开,就有浓重的尸臭味散发出来,面巾都挡不住这股子味道。
吕掌柜跑得更远了些。
只一眼,裴霜怔住了,许久都不动作。
霍元晦被她勒令不准上前,看不到棺材里面的情况,见她良久不动,问:“怎么了?”
裴霜眼中有浓浓的疑惑:“吕掌柜说这尸体变成了个耄耋老人,满头白发,可这具尸体的头发是黑的,只是夹杂了几根白发,这分明是个中年人。”
“什么?”竹林里安静。就算离得远,吕掌柜也能听清楚裴霜的话。
他一时之间也顾不得害怕了,迈着腿快速跑过来,脸上的肉都抖了抖,往棺材里一瞧,吓得跌倒在地。
“啊!有妖怪,有妖怪!这这这……夫人救命……三清祖师救命,观世音菩萨救命……”他已被吓得神志不清,胡乱呼喊着,一路跑出了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