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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

作者:棠落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之后,松墨倒没有了刚刚的急色,将手中的扫把杵在地上,用求知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翠羽。


    “没用的东西,我哪里会知道!”


    眼睁睁看着顾谨安被扯进书房的翠羽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姗姗来迟”的松墨,就头也不回的去了里屋,刚刚动静那么大,只怕已经惊动她家娘子了,好不容易熬到龙凤胎睡下可以休息片刻,可不能被此事扰了。


    至于顾谨安,顶多就是屁股再遭一难而已,最近忒调皮了整日不着家,是该让五爷给他紧紧了。


    完全忘记了当初是自己提议让他多出去找小伙伴的翠羽此刻满心都是自家娘子。


    “嘿!”


    被翠羽甩了一脸的松墨气愣了,但他自认男子汉大丈夫自然不能追上去和翠羽理论,只能眼眨眼眨的目送她进了屋子,再不见她的身影之后,又侧目看了看门窗紧闭的书房,悄悄来到门口侧耳了一阵,确定没有听到孩童的哭声,这才又重回到了鸡圈门口继续清理工作,顺道用扫把把跌落一地的野草扫进鸡圈给它们加餐。


    这鸡怎么长得这么快?


    看它们啄得不亦乐乎,他难免有些疑惑,难不成是安哥儿每日带这些野草回来给他们加餐的原因,若是这样的话,明日他就背着竹篓出门割草,谁也别抢。


    是的,松墨拒绝将眼前这堆草比菜多的绿叶子称为野菜,谁家挖野菜挖成这样,只怕到了荒年得饿死,好在他们哥儿不用土里刨食。


    顾良远看到夺门而入的常秀才也很是惊讶,这位老友向来是个讲究人,怎么今日会直接排闼直入,目光下移来到被提在他手中的儿子脸上,像是明白了什么的顾良远瞬间脸黑了。


    这混小子怎么一日都不让他安生啊,亏他还主动帮他遮掩了悄悄残害鸡群的恶习,怎么在外面流窜几日,就惹到他这向来尊重规矩的老友头上了,给他当爹,真难!


    尤其是看到他还一副满脸不在乎的样子,顾良远感觉自己的手痒得可怕。


    他小时候也没有这么调皮啊。(多次险些被气哭的顾良廷: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啥?)


    “怀远兄!稀客啊怀远兄!今日怎么有时间来小弟这里啊。”


    虽然手痒得像被猫抓,但顾良远向来信奉人前不教子之说,当即做出一副十分开心的神情起身迎了上来。


    一边同满脸冷峻之色的老友打招呼,一边从其手中悄然拯救了还身处状态外的儿子,看这小子的模样,多半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得罪了人,还得他这苦命的老父亲来收拾残局。


    “你看看,这满屋凌乱的,实在是唐突了兄长啊,要不我们移步中堂说话。”


    “不必,就在这里说吧。”


    常秀才看着眼前顾良远这番作态,更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若不是父母十足溺爱,这小小孩童如何敢胆大包天的做出这等逃学举动。


    他这好友本就是个好玩的人,以至浪费了这满身的才华,若是多用点心在科举一途上,何须与他这背时人一样困顿在这乡野之间,只是好友的性格已经扭转不过来了,可不能再让他耽搁了孩子。


    顾家哥儿他虽没怎么接触过,但从好友和老妻的口中却能知道这是个极难得的聪明孩子,聪明孩子就该好好读书,不然一辈子埋没乡野实属暴殄天物,不好不好。


    当即一把掀翻了顾良远递过来的梯子,他今日就要好好与他说道说道有关安哥儿的教育问题。


    “那、怀远兄请坐。”


    见老友不接自己的话茬,顾良远就知道此次儿子闯的祸怕是大了,一边笑着引常秀才入座,一边偷偷瞪了一眼站在一旁发呆的儿子,“还不快给你世伯添茶。”


    “小孩子不知事,还请怀远兄多多包涵。”


    听从吩咐正在倒茶的顾谨安闻言,忍不住抬头控诉的看了他爹一眼,他明明聪明又乖巧,哪里就不知事了,倒是这老秀才不知所谓,也不知道装作被他吓到的样子能不能把自己的实验鸡给救回来。


    顾瑾安满怀期待的想着。


    但想想时间已过了一月有余,那鸡只怕早成了盘中餐,他就算碰瓷成功也没什么用,就悻悻然的倒完茶就打算告辞离去,没想到遭遇了爹爹和老秀才的双重挽留。


    “你不能走。”


    他知道他很可爱,但也不用如此热情吧。


    “哦。”


    被男高音二重奏喊停了的顾谨安用指头掏了掏自己险些被震聋的耳朵,完全忽视了两人如出一辙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只自顾自的搬起一个小凳子坐到离他爹书桌最近的地方,顺便掀起了一副从书桌上垂下来的画卷,好留出一个位置来给自己喝茶。


    我刚买的画!


    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品鉴……


    看着顾谨安没轻没重的乱动自己的画,顾良远感觉心在流血,要不是碍于老友还在眼前等着兴师问罪,他高低要教育这臭小子一顿,哪像现在好气啊还要帮他赔笑。


    果然儿女都是债啊!


    渴了一天的顾谨安才没有心情猜测他爹敏感细腻的心思,用他爹最爱的茶具给自己满慢倒了杯茶准备一饮而尽,只是茶汤刚一入喉他就觉察不对,止住了自己牛饮的打算。


    略微回味片刻就有些嫌弃的吐出一根茶梗,可怜的看了他爹一眼后,他还是仰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算了算了,家里的条件不比往日,他爹都纡尊降贵的喝这等粗茶了,他怎么也不能浪费啊。


    顾谨安自认十分的善解人意,殊不知他爹已在心中开始了对他左勾拳右勾拳了。


    坏小子,存心让我丢人。


    因他这一番作态,端着茶水正准备饮用的常秀才默默放下了茶盏,再次把手揣回了袖中。


    “良远兄,我此次前来,是要同你细聊一下令郎的教育问题的。”


    “怀远兄放心,愚弟定会好好教训他的。”


    常秀才名彦字怀远,和顾良远的名字仅有一次之差,正是这一巧合,成为了他们这对意气相投的开端。


    “教训他有什么用!我看该教训的人是贤弟你呀!”


    “啊?”


    “嘿~”


    常彦话一出口,就看到面容足有八分相似的父子二人齐齐看向了自己,可别说,还是有一定视觉冲击力的,这容貌要是真能到殿试之上,试问探花之位还能有谁。


    可惜……等等!这小子怎么回事?


    不同于顾良远的迷茫,顾谨安脸上的幸灾乐祸可太刺眼了。


    或许也该好好教训一下。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被常彦记在心上的顾谨安此刻仍在乐淘淘的等着看他爹的笑话,他觉得他爹自从离了兰溪顾府就越来越放飞自己,是该好好接受一下毒打了。


    就好比眼前这幅画,说的好听是前朝画师仿的名家夜宴图,说难听点就是六十多年前一个寂寂无名小画师的仿作,搞了不好那小画师到现在都还活得好好的,哪里就值一百两,但他爹这个冤种就买了,要是能把这钱省下来,那还用得着这样起早贪黑的画画养家呢。


    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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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瞥了一眼正和常彦“相谈甚欢”的顾良远,顾谨安对让他省下这笔开支不抱希望,为了过几年不要全家挨个蹲墙角敲莲花落,他决定还是自己赚钱更实际一点。


    “怀远兄,恕我听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赔笑了半天结果发现常彦想要教训的人是自己,顾良远瞬间也来了小脾气了,他最近醉心书画赚钱,自认没有得罪过常彦,觉得这人今日的兴师问罪之举,大抵是读书读疯魔了。


    若是父子此刻能够互通心声,只怕会握手齐齐感叹一句“英雄所见略同”,可惜他们不能,还得继续听常彦指教下去。


    听到顾良远话中并没有再称呼自己为兄,常彦就知道这人多半是公子脾气又犯了,但他此刻满心都是关于顾谨安的教育问题,直接无视了他的情绪,只捡自己想要说的话茬。


    “贤弟可还记得月余前和我谈论过有关安哥儿入学的事情?”


    “啊!原来是此事啊!”


    “啊?怎么还有这事儿?”


    顾良远闻言恍然大悟,而顾谨安则是大惊失色。


    他爹怎么就突然想起要送他去读书啊?


    上辈子卷了十多年的学习就落得个穿越的结果,这辈子他打死都不打算卷读书了,而且他一个宗亲读书有什么用,从没见过有哪个皇帝敢重用宗亲的。


    他之所以另辟蹊径想要种田,也有这个因素在其中,于他而言,科举之路一眼就能看得到头,没有折腾的意义的。


    虽然接连遭遇了两次滑铁卢,但他始终将其归结为经验不足及人为干预,等他赚了钱买了田,区区种田不在话下,他就不信了,大家都是穿越的,种田文主角能做的事情他怎么就做不成功,别说他还曾经接受过专业人士的教导。


    至今想起他开导论文被毙了无生趣农学师兄的那些日日夜夜了,他都想扶额,那可是让他险些开启第二学科大门的经历。


    心中哀嚎的顾谨安紧张的盯着顾良远,生怕他下一刻就说出自己不想听到的话。


    “可怀远兄你当时不是拒绝我想让安儿拜入你门下的提议吗?今日提及,莫不是又改变了主意?如此甚好,安儿,快过来拜师。”


    恍然大悟了一瞬的顾良远随即陷入疑惑,看了看常彦的神色后,再次做恍然大悟状。


    “哈?拜师?”


    顾谨安的脑子随着他这句话出口而宕机,难以置信的将目光移到刚刚还扯着他衣领的老秀才身上,实在想不通自己和他怎么会有师徒缘。


    不过在他对上对方的眼神之后,觉察对方和自己的想法不约而同,慌张乱跳的心再次放回了原地。


    他就说嘛,哪里来的师徒缘,都是他爹一厢情愿罢了。


    既然老秀才自己都不同意,这事包成不了的,他也不用冒着被打的风险去拒绝,只要坐享其成即可。


    “贤弟说笑了,我一个举业未成的人,哪有资格给人当师父,这不纯纯的误人子弟吗?再说贤侄既已入学,自然会有书院的师父带他学习,那些人可比我这从未当人师的糟老头子好多了,只是学习一道贵在坚持,孩子心性好玩不知深浅,贤弟身为人父,需起到约束之职,而不是一昧的……”


    “入学?怀远兄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我们家安儿没有入学啊。”


    常彦越说话越顺,只是他还没有说完,就被顾良远矢口打断了。


    “……没有入学?”


    看了看面带疑惑的顾良远,再看看眼眨眼眨的顾谨安,见他们齐齐点头之后,他感觉自己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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