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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姐姐疼我

作者:子声几又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侍从们鱼贯退出,房门合上的轻响在静夜中格外清晰。


    宋蓁解下腰间玉带时,指尖不经意触到袖中那个漆盒,动作微不可察地一滞。


    她若无其事地将它搁在床头的矮几上,转而从怀中取出几封书信。


    “你阿姐派人送来的。”她将封递给陈灼,“还有老师和你父亲的。”


    陈灼接过,一页页翻看,没一会儿就红了眼。


    那些熟悉的字迹渐渐在眼前模糊,让陈灼涌起一阵酸涩。虽说在陈家时也算不上多受宠爱,可大婚之日,竟无一位血亲在场,到底是心头发疼。


    “原以为,姐姐先前应当很是厌我,可现在,姐姐她…”


    宋蓁正对镜卸下发饰,铜镜里映出陈灼泛红的眼尾。她动作顿了顿,将发饰轻轻搁在妆台上,走到陈灼身旁坐下。


    宋蓁犹豫片刻,终究伸手环住他微颤的肩头,指尖在他后颈处极轻地抚了抚,像安抚受惊的雀儿。


    陈灼正沉浸在低落中,忽觉身侧一沉,宋蓁抬手为他取下束发的玉簪,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耳畔,带起一丝微痒的触感。


    他下意识偏头,额头便轻轻抵在了她的肩窝处。隔着衣,能清晰地听见她平稳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如同温柔的鼓点,渐渐与他紊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那股萦绕心头的酸涩不知不觉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安宁。


    陈灼微微抬眼,正对上宋蓁低垂的目光,烛火在她眸中跳动,映出一片柔和的暖意。


    此时无声胜有声。


    陈灼忽然觉得,此刻的亲近,比任何言语都要令人心动。


    锦帐内红烛高烧,将两人相偎的影子映在帐上,伴随绸缎撕裂和呼吸的沉重声,漾开一片暖色的涟漪。


    床边的漆盒再次落入宋蓁的视线,宋蓁面上更热,指尖一顿,看向下面轻轻一碰身上就泛红的陈灼,动作迟疑了几分。


    陈灼他——


    能行吗?


    陈灼敏锐的察觉到了宋蓁的异样,他带着不安从锦被中起身攀上宋蓁。


    是…是我让妻主不尽兴了?


    想到自己因羞怯始终不敢放纵出声,陈灼不由咬唇,怕自己惹了宋蓁不快。


    脑海中蓦地浮现出父亲在他定婚后塞来的那些话本,他耳尖发烫,却仍鼓起勇气,俯身凑近宋蓁耳畔。


    温热的呼吸轻轻吹拂过宋蓁的颈侧,陈灼声音娇软,带着生涩的讨好。


    “还望…姐姐疼我…”


    尾音发颤,如窗外枝头怯怯绽放的花苞,既羞怯又动人。


    谁能忍住谁是圣人。


    反正宋蓁不是。


    她抬手抚上陈灼的腰际,触及肌肤温热细腻,掌心稍一使力,便将陈灼带入。


    翻涌如浪,宋蓁俯身时,发丝垂落在陈灼颈侧,惹得他轻轻一颤。


    “别怕…”宋蓁低语,嗓音暗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陈灼迷迷糊糊地想,他才不怕呢。


    可下一秒,当宋蓁的指腹沿着他的腰线游移而上,带起一阵酥麻的战栗,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


    唇齿间的纠缠愈发深入,他的思绪被搅得七零八落,再也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念头。


    烛影摇曳,帐内温度节节攀升。


    陈灼只能紧紧攥住身下的锦褥,任由自己沉溺在宋蓁的气息里,再没余力去想其他。


    晨光微熹,榻上暖意未散。


    陈灼是被窗外鸟鸣声唤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觉自己整个人几乎陷在宋蓁怀里,她的手臂还松松环在他腰间,呼吸均匀绵长。


    这让他耳尖一热,昨夜种种旖旎画面骤然涌入脑海,顿时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醒了?”宋蓁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指尖在他腰腹下轻轻一按。


    陈灼身子一颤,险些从宋蓁怀里弹起来,却又被她揽了回去。


    他红着脸低声道:“该、该去给母亲和父亲敬茶了……”


    他倒是懂事。


    宋蓁低笑一声,终于松开他,慢条斯理地起身。


    陈灼手忙脚乱地抓过散落的衣衫,却发觉自己的衣带不知何时与宋蓁的缠在了一处,他越是着急,那绸带反倒绞得越紧,最后几乎打了个死结。


    宋蓁支着下颌看他折腾,眼底笑意渐深。


    小郎君急得鼻尖都冒出细汗,偏又强作镇定,这副模样实在……


    实在是有些可爱了。


    “慌什么?”她终于伸手,三两下解开纠缠的衣带,又替他理好衣襟,但却故意似的将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泛红的锁骨,戏谑道:“昨夜胆子不是挺大的?”


    陈灼耳根烧得更红,恼羞抬头,正要反驳,“我何时——”


    外间素梅已轻轻叩门:“贵女,郎君,该梳洗了。”


    陈灼跟在宋蓁身后,脚步还有些发虚。


    他悄悄瞥了一眼身旁人从容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人怎么就能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宋蓁似有所觉,忽然放慢脚步。


    待陈灼走近,她倏地侧首,凑近陈灼耳尖说道:“昨夜可都是我在辛苦,你累什么?”


    语气里充满困惑,可那双含笑的凤眸却明明白白写着促狭。


    陈灼顿时僵在原地,双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绯色。


    他张了张嘴,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最后只能羞恼地瞪宋蓁一眼——这人分明是故意的!


    宋蓁欣赏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眼底笑意愈深。


    这小郎君成婚后还真是可爱。


    小郎君这副又羞又恼的神情,让宋蓁又泛起逗弄的心思。


    她故意凑得更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不过......若是阿灼觉得过意不去,今晚换你来辛苦?”


    宋蓁还故意露出极为不解的样子,看向陈灼,欣赏着陈灼无处安放的表情,她觉得可爱极了。


    “宋蓁!”陈灼终于忍无可忍,红着脸低喝出声。


    却见周围洒扫的侍女们纷纷侧目张望,显然是将他们的互动尽收眼底。


    这下陈灼连脖颈都红透了,活像只煮熟了的鲜虾。


    宋蓁见好就收,轻笑着执起他的手:“好了,不逗你了。”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挠,“姐姐带你去见家长。”


    陈灼呆呆地望着两人交握的手。


    这样的清晨,似乎也不错。


    “新夫敬茶——”


    陈灼接过茶盏,恭恭敬敬跪下。


    宋雁安稳的接过茶,目光在他颈侧若隐若现的红痕上停留一瞬,若有所思地看了宋蓁一眼。


    明桃友今日倒是一反常态,笑眯眯的,接过茶后从袖中取出一个鼓鼓的红封:“好孩子,日后可要多照顾我们阿蓁。”


    陈灼手一抖,差点把茶盏打翻。


    宋蓁适时地扶住他的手腕,面不改色地应道:“父亲放心,他会的。”


    陈灼:“……?”


    转到宋老夫人跟前时,气氛骤然凝滞。


    老夫人连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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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未抬,只示意身旁嬷嬷代接茶盏。


    陈灼跪在地上,看着那盏茶被转递了三次才到老夫人手中,而老人家用唇尖略沾了沾便搁在一旁。


    陈灼无比清醒的意识到,自己这个罪臣出身的小郎,终究是配不上宋氏嫡女的。


    “起来。”宋蓁突然握住他的手,将他拉起身。


    陈灼抬头望去,只见宋蓁下颌绷紧,眼底似有寒冰浮动。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今晨那些看似寻常的礼数,明桃友反常的和善,甚至宋雁意味深长的目光——都是宋蓁在背后周旋的结果。


    圣旨赐婚让宋府不得不让他进门,但进门后的处境,定是她一力斡旋才没让他太难堪。


    陈灼微颤。


    他早该想到的,那些被刻意压下的流言,那些本该出现的刁难,恐怕都被她挡在了他看不见的地方。


    “发什么愣?”宋蓁忽然捏了捏他的手指,声音压得极低,“记住,你现在是圣上亲赐的宋家正君。”


    她指尖的温度透过相触的皮肤传来,烫得他心头一颤。


    是啊,既已拜过天地,饮过合卺酒,便没有什么好怕的!


    一齐用过早膳后,宋蓁牵着陈灼回到自己的院中,一路上,宋蓁就看出陈灼似乎有话要说。


    “有话要说?”一进内室,宋蓁便松开手,径直坐在椅子上。


    她看着眼前欲言又止的小郎君,指尖在扶手上轻轻叩了两下,“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陈灼抿了抿唇,睫毛垂下,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我想知道…今早母亲和父亲态度的转变,是不是妻主…”


    宋蓁愣了一下,还以为要说些什么。


    就这?


    “是我。”宋蓁打断他的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我那个假父亲是二皇女的人,我让他以为是二皇女保的媒。至于宋雁——”她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只要让她相信这桩婚事对宋家有利就够了。”


    宋蓁并不打算隐瞒什么,这也没什么好瞒的,但是陈灼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是让宋蓁蹙眉。


    就这点小事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吗?若以后如此,那她跟他说话岂不是要累死。


    陈灼猛地抬头,瞳孔微微扩大。


    这些深宅秘辛,宋蓁竟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说给他听?


    “还有老夫人,上次去找她吃了个闭门羹,但你无需在意她。”宋蓁忽然起身,指尖挑起陈灼的下巴,“你记住,在这宋府,你只需在意我一个人。”她的拇指摩挲着他的唇瓣,“既为妻夫,从今往后,我要你事事坦诚。”


    她望进他眼底,一字一顿道:“你可能做到?”


    眼前人凌厉的眉眼和昨夜红烛下温柔的低语在陈灼眼前重合。


    答案已经脱口而出——


    “能。”他听见自己坚定的声音。


    宋蓁眯起眼睛审视片刻,忽然展颜一笑,方才的凌厉霎时烟消云散:“很好。”她松开钳制,转而揉了揉他的发顶,“今后只要你问,我也必不会瞒你。”


    这突兀的转折让陈灼一时怔忡。


    直到宋蓁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摸上自己发烫的耳尖——明明被她那样咄咄逼人地质问,明明见识了她凌厉冷峻的一面,可胸腔里这颗心却跳得比昨夜红帐中还要剧烈。


    陈灼咬着下唇,却压不住唇角上扬的弧度。


    她愿意将那些隐秘之事说与他听,她要求与他坦诚相对,这不正是将他视作最亲近之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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