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娘子?”蔡达看见出现在围猎场的郑敏,惊讶地询问道,“你怎么在此处?”
郑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好在蔡达亦没有深究,让她含混糊弄过去。
“蔡捕快不是在山下守卫?”
“嗨,听说山上出了事,贵人们提前下山,特令山下守卫沿途护送。”蔡达指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马车,都是朝中重臣,若他们出什么意外,遭殃的是他们这些守卫,他压低声音询问郑敏,“山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情。”郑敏摇头否认,并未引起蔡达怀疑。
“也是。”蔡达摸摸鼻尖,不觉得郑敏会同朝臣扯上关系,正要找个衙役送郑敏下山,转眼却看到梁蔚然,正走在礼王府侍卫前面,“梁捕头也在?”
郑敏一个错身拦下正要上前一探究竟的蔡达,虽然二人的关系有所缓和,但若知让他晓梁蔚然的真实身份,势必回去质问梁蔚然。
她并不知晓梁蔚然到梁京府衙的目的,但他一开始便没有想和蔡达为敌,若是此时与蔡达反目,他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恐怕自己也难成事。
“没有,你是不是看错了?”
“郑娘子。”蔡达冷笑一声,“那么大一个人站在那……”
说话间他身影一晃,绕过郑敏,还没到梁蔚然眼前,却听到梁蔚然身后之人的声音。
“二郎君?”
郑敏听到蔡达的喃喃自语,心知瞒不住,上前一步正准备解释,却听蔡达自嘲一笑。
“原来是礼王府的二郎君。”蔡达注视梁蔚然许久,转身看到郑敏的眼神,“郑娘子放心,我这升斗小民怎好与那等天潢贵胄计较。”
说完,他没有丝毫迟疑,转身往山下走去,明显快于以往的脚步彰显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郑娘子。”等梁蔚然过来,就只看到郑敏站在原地,小跑着到她身边,“可是遇到何事?”
“我方才遇到蔡捕快,与他说了几句话。”郑敏说着,着意观察梁蔚然的表情,却见他依旧神色平静,亦没有追问蔡达是否看到他,看来是不在意蔡达态度如何。
这副神情让郑敏忍不住细思,梁蔚然到府衙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如此想着,也如此问出口。
“此处人多眼杂,若郑娘子真想知晓,我稍后告知于你。”梁蔚然神色认真,郑敏却转头避开他的眼神。
“我只是随口一问,梁捕头不必放在心上。”
梁蔚然察觉到郑敏回避的态度,也没有多说,只是情不自禁的想到早上礼王的问话。
“心无旁骛否?”
礼王意味深长的眼神犹在眼前,梁蔚然清晰地感觉到,他最初的目的已经发生变化,不知何时,他将郑敏之事也揽下来,从一开始的利用变成心甘情愿。
经围猎场一行,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心有贪念。
刘家村就在围猎场山脚下,两人很快便到了。
“村子这么大,暗卫留下的信息不好找。”梁蔚然看向眼前一望无际的田地与远处错落的房屋,不知从何处入手。
“先去村子周遭转一转吧。”郑敏提议道,若是那伙人选择在此接头,定会寻找隐蔽可以掩人耳目之地,“先去那边的树林瞧瞧?”
树林紧邻大山,虽正值冬季,但是林中常青乔木与枯树混杂,又远离村民居所,便是在其中藏匿几人,从树林外面也很难看出来。
“好。”梁蔚然顺着郑敏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是整个村子中较为隐秘之地,点头应好。
此时太阳初升,带有冷意的风吹拂过郑敏的脸庞,她侧目看着远处袅袅升起的炊烟,感到前所未有的惬意放松。
自来到梁京,她经历了太多事情,一路行来,都未曾有时间放松喘息,如今前路已经初具雏形,只需一股趁手东风即可成事,郑敏心中的重担放下一半,人也轻快起来。
两人很快便走到树林前,观察好方位准备进去之时,却听到里面传来金木相交之声,梁蔚然放轻脚步,先一步进入树林。
郑敏谨慎观察四周后,紧随梁蔚然脚步,直至走到声音来源处,两人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是一位樵夫打扮之人,正在砍柴。
郑敏松了口气,不由觉得她与梁蔚然草木皆兵,这等时间场合,如何就没想到是村民在林中劳作。
两人对视一眼,就要轻手轻脚地离开,却被樵夫敏锐察觉。
“你们……”樵夫放下手中砍刀,朝二人一笑,“迷路了?”
梁蔚然面对村民质朴的提问,不知如何作答,只轻轻点点头,还是郑敏反应较快,开口询问道。
“其实我们是来刘家村寻亲。”
“你们穿得这么好,还有亲戚在我们村子里?”
“我家人只说他在刘家村,我们来到此处遍寻不得,所以想找人打听打听。”郑敏朝樵夫窘迫一笑,“大哥可知道村中近些年有没有外来人口?”
“想打听村子的事?”樵夫一听面色警惕起来,刘家村世世代代靠山吃山,除了平时赶集之外,极少与外界交流,尤其是碰上这种打听村子内部消息之人,三分小心会变成八分警惕。
郑敏瞧着对方警惕的神情,心道不好,但她仍面色不改,任由樵夫上下打量。
“大哥,您误会了。”
樵夫瞧着郑敏没有丝毫心虚的神情,心中警惕放松些许,但是仍不肯松口。
“我们村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既然认得路,就快些走。”
郑敏还想再说些什么,缺见樵夫将脚边柴火用麻绳一捆,背在背上便离开了。
“这个村子有猫腻。”梁蔚然在一旁观望后,得出结论,方才樵夫的表现不太自然。
一开始,樵夫认为他们迷路,对二人态度尚算友好,但是一听要打听村子里的事,马上就变了脸色,任凭怎么劝说也不肯松口,这一点郑敏也意识到了。
“你注意到他背的柴火了吗?”
“什么?”梁蔚然不解地看向郑敏。
“你看,这是樵夫方才砍柴的树。”梁蔚然走上前,认真检查一番郑敏所指树木,发现其上有纵横的刀砍痕迹,还可以看出靠近地面的低矮树枝被砍断留下的印只是这些裸露在外的印记,经过长时间风吹日晒,并不是新鲜断口。
他仔细回想樵夫方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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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柴火两侧,意识到什么。
“樵夫方才带走的柴火,根本不是从这颗树上砍下来的。”梁蔚然看向树林更深处,意识到这片林子真有猫腻。
他未来得及询问郑敏,却听到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郑敏亦听到那些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迅速做出反应,拉着梁蔚然朝树林更深处跑去,直到躲进一个隐蔽的山洞。
他们在角落里发现些枯枝,合力用树枝将洞口藏起来后,二人才得以喘息。
方才追来的村民大概有十几人,这会正三两成对,在林中搜寻。
等外面脚步声远去,郑敏才长舒一口气,与梁蔚然一同靠墙坐下。
“老陈,那边有没有?”
只是不等二人放松,外面又传来粗犷的叫嚷声,郑敏的心又提起来。
“这里没有。”
回答之人的说话声离郑敏很近,她攥紧拳头祈祷那人不要往此处探寻。
好在上天似乎听到她内心所想,那人匆匆瞥过一眼,便和同伴到另一处去了。
周遭的脚步声渐渐离去,二人在昏暗的山洞内又屏息半晌,梁蔚然才悄悄探出头去查看情况。
“外面没看到人,暂时安全。”
“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回来,趁现在离开此处。”郑敏站起身准备离开,却注意到梁蔚然身侧的一个奇怪符号,“那是什么?”
梁蔚然顺着郑敏的目光,在身后的墙上看到几处白色的划痕,只是身处山洞,看不清究竟是什么图案。
这时,一旁的郑敏从袖口拿出来一个火折子,给昏暗的山洞带来一丝光亮,二人借着火光,看清墙上的划痕,似是什么人留下的信号。
“这是暗卫留下的。”梁蔚然看完后,心中一喜,急忙对着石壁辨认起来,“东,一人,赵。”
这句话很好理解,村子东边赵家,有一人驻守。
郑敏又拿着火折子在山洞里转了一圈,在角落里发现几滴干涸的血迹,看来暗卫之中有人受伤。
至于他们为何没有回去找太子复命,梁蔚然与郑敏隐约猜到些什么。
要么是发现新线索需要深入调查,要么受制于人不得自由。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说明凭他们二人,无法在村子里找到有用线索。
“先离开此处,等到入夜再来。”
郑敏将火折子收起来,看向梁蔚然,她虽然会些拳脚功夫,但双拳难敌四手,暗卫又不知所踪,二人决定回到围猎场,再带些帮手。
等他们回到别院用过午食,准备休整一番应对晚上之事时,收到绿漪传来的消息。
谢蝉醒了。
谢蝉遭白绫绕颈,伤到嗓子,只能说些简单的词语。
“奴将这些都记了下来。”绿漪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谢蝉,心中很不是滋味,“御医说她需要休息。”
郑敏接过字条,粗略看过后已然梳理出事件脉络,她转头看了谢蝉一眼,对绿漪道过谢后便离开了。
“如何?”
郑敏叹息一声,将字条递给梁蔚然。
谢蝉正是程六口中,陈奇的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