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来接机,我们还真看不到这出好戏。”梁烨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对身旁的人说。
时弈没说话,脑海里浮现出刚才那记直拳。在现实生活中,除了时安,他还真没见过第二个女生出拳这么干脆的。
因为好奇,禁不住多看了几眼。
“欸,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呢?”梁烨伸手在时弈眼前挥了挥,打断了他的思绪。
“没什么,”时弈收回目光,“单纯觉得眼熟。”
梁烨一脸不信,调侃道:“真没想到还能从你嘴里说出这么老掉牙的托词。不过时大少,我奉劝你一句,出手前要三思,她妈有多难缠你压根想象不到。”
时弈懒得理他,转而看向陈砚舟,“我这趟去云尕,见到了当时山火的幸存者……”
他边说边观察陈砚舟的反应,见他神色如常,才继续开口:“他们之中有人当天在云尕山见过安安,但山火爆发前她有没有离开,就无从得知了。”
聊起时安,梁烨立马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生怕因为哪口气没喘对而惹得陈砚舟不快。毕竟,当初陈砚舟得知时安可能在山火中遇难时有多疯,他可是见识过的。
只是没想到,时隔一年多再提起时安,陈砚舟的反应却平静得让人觉得有些害怕,他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不过话说回来,季眠还真挺有意思的。”梁烨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事,一时之间有感而发,“一般姑娘家的被人用照片威胁,早就哭哭啼啼的了。她倒好,说报警就报警,还把人给揍了。”
“照片?”陈砚舟抬眸。
“唉,就是被人按着拍了几张,衣领什么的都是敞开的。”说到这,梁烨露出不忍的表情,“照片里她看着年纪还挺小,和营养不良的小孩儿似的,总之拍照的人真不是个东西。”
陈砚舟没说话,他脑海中浮现出前几日季眠说被威胁时的表情,分明是轻松无谓的,仿佛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那天,她竟然被人用照片威胁了?
陈砚舟有些庆幸自己当时没有拒绝,要是让她孤身去应对,实在有些太不近人情。
来电提醒打断了他的思绪——
“陈总,即刻副总想见您一面,说要聊interstellar兼容的事。”林奇在电话那头急匆匆地说。
陈砚舟抬眸示意另外两人自己有事要走,“好,让他定地方。”
“有进展了?”时弈见状,猜出了一二。
陈砚舟“嗯”了一声,“不然陆靳真不会绕过刘耀东直接联系我。”
“行,你先忙,我和梁烨一辆车回。”时弈拍了拍陈砚舟的胳膊。
“走了。”陈砚舟朝梁、时二人微微颔首,发动车子疾驰而去,后视镜内二人的身影越来越远。
……
向阳分局
“季小姐,感谢您的配合。”负责做笔录的女警合上电脑,起身确认道,“您之前已经在东城派出所报过警了对吧?”
“是的。”
女警点头,“好的。那我们这边将材料整理好后会一并移交到东城派出所,由他们继续跟进。”
季眠在女警的带领下往大厅走,碰巧就遇上了要被带去做笔录的赵旭东。
赵旭东身后跟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典型的精英打扮,看着像是律师。那人朝季眠看过来,审视的目光让她心生不悦。
季眠并未躲闪,直直地看回去,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赵旭东见状,挑衅般咧嘴一笑,仿佛是笃定自己能全身而退。
“赵旭东,别嬉皮笑脸的。”其中一位警察捕捉到他的表情,厉声呵斥道。
赵旭东抬起被铐在一起的双手作求饶状,一开口,语气却依旧是吊儿郎当的,“警察同志,我错了,我错了行吗。”
说着,他回过头看向身后的男人,“王律,我还不是犯人呢,现在连笑都不能笑了吗?”
眼看气氛变得焦灼起来,女警赶忙将季眠往外引。
离开分局后,季眠终是卸下了伪装,只觉得浑身脱力,随意找了处地方坐下。她慢慢活动肩膀,以此缓解肌肉的酸胀。疲惫感一点点地褪去,季眠的视线落在指关节的红肿处。
打赵旭东的那一拳没挑好地方,正正好落在他的肋骨上,先前在气头上,没感到疼,现在只觉得指节火辣辣的。
季眠本想放着不管,但思前想后,还是起身找了家附近的药店,买了冰袋、绷带和消炎药。
“又见面了。”
一位身着黑白冲锋衣,烫着大波浪的女士出现在季眠身侧,她将一叠跌打损伤膏药放在柜台上,转过头同季眠打招呼。
“啊,您是之前在医院见过的那位……”季眠看到脸的瞬间,就认出了她,毕竟是知名运动员,想不记得都难。
“就当我装嫩吧,叫我言姐就好。”言臻拎上装好的膏药,自然地搀着季眠的胳膊,目光转向她红肿的手背,叹了一声,“诶哟,看着就疼。快来这儿坐着,我帮你处理一下。”
季眠任由言臻牵着,并未觉得有任何异样。她一个人呆久了,向来不适应他人的触碰,可这次,却没有任何抗拒的感觉。
“这伤是怎么弄的呀,瞧瞧,都肿成什么样了。”言臻牢牢地摁着冰袋,似是怕季眠会疼,还轻轻地吹了几口,“其实最好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子。”
“应该不要紧,”季眠感受着手背的凉意,心底却暖暖的,笑着说,“被我揍的那个人可能伤得比较重。”
言臻面露惊讶,“你还会揍人呐,很厉害呀,我都没看出来,以为你文文静静的。”
季眠笑了笑,没说话。
“还好,敷了会儿就消肿了。”言臻揭下冰袋,观察片刻后,用绷带给她一圈圈地缠上,“我女儿小时候也老受伤,我没少给她包扎过,都快练成专业的了。”
“您女儿?”季眠想起之前在智搜上搜索的结果,言臻的女儿,好像叫……时安,是个导演。
“她呀,小时候和她哥哥被爷爷抓去练过几年柔道,后来呢,又和我学击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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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天摔摔打打的,难免会磕着碰着。”言臻嘴角依旧带着笑,却莫名看着有些忧伤。
季眠眨了眨眼,问道:“我还挺好奇的,没有基础的成年人可以学击剑吗?”
“感兴趣呀?当个爱好当然是可以的啦。”言臻将绷带扎好,起身收拾桌面,“正好我要给俱乐部的孩子们送膏药,一起去看看?”
季眠欣然答应。
言臻退役后就投资了一家击剑俱乐部,叫星芒,少儿班成人班都有,若是遇上好苗子,还会推荐给相识的教练,至今为体坛贡献了不少金牌选手。
季眠换上装备,来到训练场。
“换好了?”言臻上下打量了季眠一眼,笑着说,“这击剑服你穿着真合适。”
“没有基础的话,就从花剑试起吧,比较轻,好上手。”言臻将剑递给季眠,“我先教你几个姿势和步伐,感受下。”
言臻做示范,季眠就跟着学。神奇的是,她的身体仿佛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一点就通,每回都能跟着做个大差不差。
“可以啊,这动作标准的完全不像没学过的。”言臻发出惊叹,“要是早个十几年和我学,没准你现在都拿上金牌了。”
“言姐您夸张了。”言臻对她真诚,季眠也不想隐瞒,“其实我也不确定自己之前有没有学过,我出了次事故,把过去发生的事都忘了。”
“居然发生了这种事。”言臻心疼地摸了摸季眠的头,“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定特别不好受吧。”
季眠释然一笑,“刚开始会有点,现在已经习惯了,就想着多接触过去的人和事,没准接触着接触着就想起来了。”
“对,要多接触。你呀,要是想学击剑的时候,就随时过来,没准在练的过程中也能想起些什么。”
“好。”
……
午后的阳光,相较早些时候来说,更暖些。
正阳门下茶馆,也得益于此,被热烈温暖的色调笼罩。茶馆中央设了戏台子,周边八仙桌错落,二层算是VIP区,茶客可以在单独的包厢内俯瞰全景。
“苏三离了洪洞县——”
陈砚舟到茶馆时,戏台上正好唱到这一句。
陆靳真是个出了名的戏痴,此时正跟着台上的花旦咿咿呀呀地跟唱。
“现在是什么情况?”陈砚舟拉开太师椅坐下,映入眼帘的是楼下乌泱泱的脑袋。
陆靳真慢条斯理地刮沫、品茶,完了才一脸神秘地说:“刘耀东今儿早上被警方带走了。董事会那边想把消息压住,但记者已经收到风了,估计用不了多久报道就会出来。”
“什么名头?”
陆靳真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鄙夷,“涉嫌强|奸。”
陈砚舟听了,不禁皱眉,“还真是人渣。”
陆靳真侧了侧身子,压低嗓音:“报道出了,为了防止损害公司声誉,董事会肯定会出声明说是刘耀东的个人行为,和公司没关系。要是舆论发酵的厉害……”
“刘耀东,就该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