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月被他们吼得缩了缩脖子,但眼神却冷静下来。
真假美猴王?夏星月看着两人,犹豫不决,“我也不是如来佛啊,这怎么辨认?”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她手里的老式座钟的秒针发出规律的“咔哒”声,为这诡异的对峙做背景配乐。
两个路池像照镜子一样互相瞪着,又同时恶狠狠地盯着夏星月。
“开了玩笑……干嘛这么认真。”夏星月小声嘟囔,目光在两个路池身上来回扫视,试图找出哪怕一丝丝的破绽。衣角的褶皱?眼神的闪烁?呼吸的频率?没有,完全没有。
“要不要这么像?”
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赶紧把地上的小刀踢开,捡起来。
“我先没收。”
一直沉默的顾临川终于有了动作。他手腕一翻,那把刚擦拭完的短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过一道冷冽的弧光。
“顾临川,你干嘛?你不会真听她的吧?她傻X你也傻X?真要捅我?”右边的路池声音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你们……你们两个非人哉!非人哉!”
左边的路池也挣扎着想后退:“喂喂喂!冷静!刀剑无眼!看清楚再动手啊!我觉得我们还有的商量,别捅我,等一下!等一下……”
“都闭嘴。”顾临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上前一步,动作快得惊人,左手如铁钳般闪电般扣住了右边那个路池的手腕,将他猛地从纠缠中扯了出来。那路池猝不及防,一个趔趄。
“顾临川!”被抓住的路池惊怒交加。
与此同时,顾临川的右手已经动了。刀光一闪,极其精准地在对方的手臂外侧划开一道浅浅的口子。
“嘶——!”那路池痛呼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道伤口上。
血,渗了出来。鲜红的,温热的,沿着皮肤缓缓淌下。
“流血了!”右边被划伤的路池又惊又怒,冲着顾临川和夏星月怒吼道,“好了好了,可以了,可以了!再划手废了。”
“你们两个搞什么鬼啊,流血了又怎么样?”
“能活到现在本来就是残血的状态,现在要大残了!”
“我要向你们索赔……”
絮絮叨叨,听的人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所以呢?
夏星月屏气静声。
顾临川回头瞥她:“看清楚了吗?”
哈?夏星月瞳孔微缩,“看……看清楚了。”吧?
左边的路池脸上闪过一丝奇怪,但随即梗着脖子叫道:“你们疯啦?划一刀就流血,这能证明什么?我也会流血!你有本事也划我一刀试试!看我流不流血!”
顾临川松开了手,任由那个流血的路池捂着手臂痛呼。他冰冷的视线转向了剩下的那个路池,刀尖微抬,指向他:“你,过来。”
那路池嚷嚷道:“划!划完证明老子是清白的,你们俩都得给我道歉!夏星月!尤其是你!还有顾临川你这疯子!”
骂骂咧咧的样子,两人是如出一撤。
夏星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盯着眼前的路池,眼神在对方身上睃巡,不放过任何一点细微的差别。
顾临川没有废话,左手闪电般扣住对方手腕,右手短刀再次精准划向对方的手臂外侧,同样的位置,同样深浅的伤口。
空气再次凝固。三双眼睛都死死盯着第二道伤口。
一秒,两秒……
伤口处,皮肤被划开的痕迹清晰可见,血缓缓的流出。
“啧……”左边的路池轻轻吐出一个音节,“看吧,我……”
夏星月眼神一厉,猛地抓紧了手中的座钟,“哐当”朝他砸下去。
快狠准。
左边的“路池”瞪大眼睛,捂着脑袋,不甘心的软着身子,慢慢的倒下。
顾临川挑眉,轻轻一笑:“出手比我快。”
“嘻嘻!”夏星月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得意,“是吧!”
另一个路池惊魂未定,目光怪异的看着她,“我靠,你这娘们这么狠,也不怕砸错人?”
夏星月站起身,语气轻松的解释:“近看你头发湿的,刚洗完澡,他头发干的。”她哼哼道:“你以为我们傻啊?”
“哐当。”她把刀扔回给他,“你自己补刀吧。”
“嗐,早说啊,早说我就不骂那么脏了……”路池接过断刃,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哀嚎一声:“我……我冤啊!”
夏星月催促他:“别冤了,这不是为了诓他束手就擒,不然他会这么乖乖让我们靠近?打斗声音太大把其他人引来,我们三个不一定能一次性把所有人解决。”
顾临川拍拍他的肩膀,鄙视了他一眼,“就你嚎这两嗓子的功夫伤口都愈合了……”眼神扫过他受伤的手臂,确实已经不再流血。
是有那么点尴尬。
路池说不过一唱一和的两个人,委委屈屈,一个跨步蹲在尸体上方,“送你回母体了,别谢,不客气哈。”
那个“路池”没有回答。他的身体似乎微微抽搐动了一下,像砧板上垂死挣扎的鱼。
……
接下来,他们如法炮制着干掉其他两人,彻底取代他们,开始在酒店执行任务。
“我的衣服,记得熨烫。”
“好的,我登记一下需求,会告知客房部的同事。”
“给我洗干净点,我的衣服可是很贵的,你们一个月那三瓜两枣可赔不起!”
“好的好的,我们会注意的。”
“我的房间怎么又漏水,你们干什么吃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马上处理,我上报给后勤部,马上派维修人员过去检查好!”
“什么破酒店,客人入住之前没有好好检查吗?”
“给您带来不愉快的体验,我们深表歉意。”
“这个世界,道歉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把你们经理叫来。”
“再次抱歉,您看,我们这边给您赠送两次免费的按摩可以吗?您放心……”
“我缺你好这两次按摩?嗯!看不起谁?嗯!”
“抱歉……”
“我不是说了我不喜欢百合花吗?怎么这里会有百合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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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客人,您的房间是没有百合花的,这束百合花是别的客人预订的……”
“我说了我不喜欢百合花,我不要酒店出现百合花!”
“……”
几乎一模一样的对话,隔三差五就会重复的出现,这样重复的工作,重复的人物,重复的对话,很容易让人模糊时间的流逝,几次过后就分不清年月,让人在同一天打转。
为了防止精神被污染被同化,夏星月用刀在床头刻上划痕,每过一天,就划上一道。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晚餐时,夏星月飞快的选了两片面包,就迫不及待的坐在就餐桌上。
路池伺候酒店的客人吃完饭,轮到自己吃饭的时候,不免有些愤愤不平,“我就差把酒店的地板拆点掉了。”
“或许我们的思路错了。”顾临川捋了捋脑子里混乱的千头万绪。
夏星月小声道,“我们是不是该从头梳理一下线索?”
“首先,我们从时间线上分析,进入游戏的第一天,我们先得到了游戏基本规则。根据员工手册,早上六点,和晚上六点,是比较重要的时间节点。”
路池难得放下食物,目光如炬:“没错,我记得第四条到规则是:晚上六点天黑,白班工作人员天黑之后结束工作。”
“但是这条规则好像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
夏星月回忆了一下:“遇到了之前游戏的幸存者算吗?”
她把老头的事情和两人说了。
听完路池唏嘘不已,“要不要这么惨啊,这算被同化了吧?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顾临川抽出一张餐巾纸,从口袋拿出一支钢笔,淡声道:“说明遵循NPC们的规则是没用的。”
“好,那么第一点,晚上六点,也就是天黑之后,可能是表世界时间的交汇点,但是光有这个时间是不够的,还要有特殊的地点或者触发机制。”
夏星月补充:“还有电话,电话能沟通不同表世界的人物,可以留下一些线索,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汇合,好像这一条目前已经没用了。”
路池抿了抿嘴,提出疑问:“也不是完全没用吧,其他人呢?如果我们分散在不同表世界,那么其他人是不是能接到电话?”
对于这一点,他还是很好奇的。
很有可能!
可是经不起推敲。
夏星月细细的想了想,“可是我的电话拨出去,并没有其他人能接到不是吗?”
能被自己接到一个,能被顾临川接到,但是其他人毫无消息。
路池也百思不得其解:“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夏星月说:“我猜啊,我猜,如果说表世界是由于人内心的映射而成,我们三个是因为一起经历太多而有了深刻的联系,所以能在潜意识里汇合。”
顾临川深表赞同:“其他人对于我们而言,可以说只有一面之缘,现实的联系实在太少了。”
“好,那么其他人不可能和我们有什么联系,更不可能为我们提供线索。”
“我们还是得专注于我们三个的经历来进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