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斯卡林瞪大眼睛看着奥利维尔,“你说是我派人杀了我丈夫?”
斯卡林手扶额头,一副要站不住的样子,往后倒去。
塞弗立马从后面接住了自己的母亲,对着奥利维尔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就是想帮那个白雪·卡莱尔洗脱罪名!舞会上你们就眉来眼去,当时大家都有目共睹!”
米特林用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在塞弗和奥利维尔中间插了一脚,笑道:“两位别生气别生气……”
塞弗冷哼一声,米特林转身看奥利维尔,靠近他小声道:“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这事?已经结案啦,奥利维尔,我知道你喜欢那个白雪·卡莱尔,可是她已经被劫走了,要不这样,咱们商量一下,奥利维尔。”
奥利维尔皱眉道:“商量什么?”
“白雪·卡莱尔目前下落不明,治安所现在正在找她,这样,你亲自派人去找她,找到她后呢,也不需要把她再送过来了,你知会一声,我就把她的通缉令扯下来,你们去过自己的小日子,怎么样?”
米特林此刻像一个谈着利益的商人。
奥利维尔看他的眼神带着审视和质疑。
米特林看他没说话,以为他对他的提议不满意,又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脸:“好好好,我今天就把她的通缉令撤下来,我不派人抓她了!”
奥利维尔还没说话。
“奥利维尔,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米特林咬着后槽牙,“你别让我难做行不行!”
“你收了兰伯特夫人多少钱?”
奥利维尔冷不丁的一句话让米特林吓得脸色苍白,他拽着奥利维尔的胳膊拉了一下:“你别逼我了行不行!!”
“就算你把通缉令扯下来,她还是被冤枉的。”
奥利维尔轴得厉害,米特林擦了擦额头的汗,他悄悄地望了一眼看向他们的诺瓦,心里更慌了:“奥利维尔,你若还要坚持搞这种戏码,咱们朋友以后都没得做!”
“你们说完了没有,赶紧过来给我母亲道歉!”塞弗扶着马上要晕倒的斯卡林,冲米特林和奥利维尔喊道。
奥利维尔心里开始犹豫,米特林眯起本来就狭长的眼睛,等着奥利维尔下决定。
见他一直不说话,米特林想快速了结此事,直接到斯卡林面前,点头哈腰地笑着道歉:“很抱歉夫人,奥利维尔被女人玩坏脑子了,要不夫人您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
斯卡林翘着小拇指,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虚弱地点点头:“那麻烦你了。”
奥利维尔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他认为,米特林身为治安官,本就应该跟贵族和商户们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才能公平公正地办案。
但米特林是他很早以前就结识的朋友,可自己的朋友本应该挺直的腰杆,现在却像条哈巴狗一样对着贵族摇尾巴,奥利维尔蹙眉,他看不上米特林的势利,心里却留恋着他们的友谊。
斯卡林还没走几步,门外突然闯进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他精准地扑倒在斯卡林的裙下,痛哭了起来。
“夫人!夫人!您饶了我吧!”
斯卡林被吓着一般往后退了,塞弗立马赶过去护住母亲,正准备严厉呵斥少年的行为时,诺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斯卡林脸色有些不对,开始叫外面的侍卫赶紧把少年带出去。
“夫人!车上的血迹根本洗不掉,夫人您一定要原谅我啊夫人!”
诺瓦冷眼看过去:“血迹?”
米特林赶忙大喊了一声,外面的侍卫赶忙跑进来拉着少年的胳膊就往外拖。
少年还在无助地哭喊,他拽着斯卡林的裙子,皮肤硬生生在地上摩擦:“夫人,血迹我擦不干净了,你一定要原谅我!”
少年的话成功地在诺瓦和塞弗心里埋下了种子,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斯卡林,而此时的斯卡林面色苍白,眼神慌乱地看向别处。
“母亲,什么血迹?”塞弗满脸黑线,斯卡林不知所措的脸让他心里愈发不安。
米特林的冷汗还是从脸颊划了下来,他命侍卫赶紧把少年拖走,可就算已经拖到了院子里,他的哭喊声还是不绝于耳。
奥利维尔的思绪被刚刚的少年打断,他转头让自己的骑士把人带上来,自己则走到诺瓦面前,弯腰行礼:“子爵大人,克劳斯·兰伯特的死因有蹊跷。”
“奥利维尔!你干什么?!”米特林大喊道。
“米特林,我很珍惜跟你的友情,”奥利维尔看向他,表情沉重,“但是我不想让你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好人?!”斯卡林也不晕了,也有精神了,她大步走到奥利维尔面前,用手指着他,“我看你的脑子真的被女人玩坏了,我那个该死的妹妹就是个靠美色勾引男人的贱|货!”
“我是喜欢她,但我不会跟她在一起,”奥利维尔义正言辞,背在身后的手却紧紧地握成拳头,“我不会娶她。”
米特林愣在原地,完全没想到奥利维尔居然没有抱得美人归的打算。
两名骑士把一个带着黑头套的人从门外带了进来,直接按住他跪在了诺瓦面前。
奥利维尔扯掉了他头上的头套。
“阿塞里·邦德?!”
塞弗惊呼:“你不是离开这里回老故乡了吗?”
站在一旁的斯卡林深吸了一口,看着阿塞里轻咳了几声。
阿塞里看都没往那边看,只是呆跪在地上,双眼死盯着诺瓦身下的凳子腿。
“子爵大人,我们是在红街找到他的,他是兰伯特大人的执事,案发当晚,是他用重物重击了兰伯特大人的后脑,之后藏在车里去铂尔湖抛尸,”奥利维尔说道,“如果刚刚的少年说的没错,带着血迹的马车应该还在府里。”
米特林瞬间不吱声,他感觉到斯卡林堆积怒气的眼睛,正朝他这边看过来。
“阿塞里·邦德,”诺瓦开口,“我记得你辞去执事工作回故乡的原因是母亲病重,要回去亲自照顾。”
阿塞里从被带进来到现在,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状态,他缓缓开口:“我母亲早在三年前就离世了,那只是我的借口。”
“为什么要找这样的借口?”
“因为我收了夫人的金子,必须要离开府。”阿塞里一股脑全都交代了。
斯卡林也不顾什么形象,直接冲过去踩住了阿塞里的头:“你再敢污蔑我!”
阿塞里像个假人,被踩在地上不仅没反抗,也没什么表情。
诺瓦皱眉,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后花园的位置。
奥利维尔身后的骑士拉开了斯卡林,诺瓦坐在软椅上,重新问道:“是你杀了自己的主人克劳斯吗?”
“是的,子爵大人,是我杀了我的主人克劳斯·兰伯特,”阿塞里机械般的声音响起,“那天晚上,克劳斯从白雪·卡莱尔家出来,后脑受了伤,我躲在暗处,拿着一块砖从他身后砸了他后脑伤口的位置,克劳斯,我的主人,当场就倒在地上。”
“你!是你杀了我父亲!”塞弗红了眼,刀锋般的目光直逼向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父亲待你不薄!”
“是夫人让我这么做的,并承诺事后会给我一大笔钱让我离开,至于克劳斯,”阿塞里语气平静地说道,“我的未婚妻爱上了克劳斯·兰伯特,我没办法原谅他们。”
诺瓦面色一沉。
米特林心里大喊“完了”。
“米特林长官,”诺瓦开口,“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
“我我我……我不知道啊,”米特林突然跪在了诺瓦面前,脸涨得通红,“夫人只让我赶紧结案,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啊!”
塞弗猛得回头看向自己母亲,责怪的话刚到嘴边却死活说不出口:“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们!”斯卡林往后退,面色狰狞地指着在场所有人,喊道,“你们懂什么!他本身就该死,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他!”
“我知道父亲的行径,”塞弗想上前扶住母亲,“但您也不能杀他啊,他是您的丈夫啊!”
“呵,”斯卡林把塞弗往前面一推,用手指向奥利维尔,“你也是个蠢货,居然喜欢上那种货色!你们男人都是沆瀣一气,都是一个死样!”
奥利维尔没说话,直接抬手,身后的骑士走到斯卡林身后,按住了她的两条胳膊,把她控制住了。
……
诺瓦赶到后花园时,安霓正悠闲地坐在一个秋千上,头仰靠在秋千的背椅上,秋风拂过吹动了垂直而下的头发,她眨着眼睛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数路过的飞鸟还是缓缓飘动的云。
诺瓦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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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望向这一幕,迟迟没有迈脚。
直到路过的女仆叫了他一声,安霓才寻声扭头看过来。
“诺瓦,”安霓笑了起来,“你忙完了?”
诺瓦面色凝重,他走近她,复杂地审视她猩红色的眼睛:“安霓,你有没有做什么?”
可那双猩红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动,她歪头反问他:“你指的什么?”
他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了,她表面爱笑,内里却很少会有情绪波动,甚至面对他的告白和他此刻的试探,都没有半分触动。
“你……”
诺瓦还在犹豫要不要直接问出口,安霓像是看明白了他的想法和顾虑,立马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是让他们袒露心声,说实话罢了,其他的什么也没做。”
诺瓦陷入了沉默。
她真的是把刀,闪着寒光。
“对不起,安霓,”诺瓦苦笑,“有时我还真希望你是个普通人类女人。”
“你害怕我?”
诺瓦摇了摇头,没接话。
安霓抬眼看着他在阳光下琥珀色的眼睛,轻轻拿起他的手:“其实我今天来,是想给你一个东西。”
说完,她掏出那块带着黑绿色闪电纹路的巨龙遗骨,塞在了他的手里。
“这是?”
“风龙希尔芙的遗骨,你带回去吧。”
诺瓦把骨头放在手里来回看:“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无意中得到的,”安霓扬起嘴角,“你拿回去复命吧。”
“你知道我在找什么?”诺瓦蹙眉,看向安霓的眼神从复杂变成了疑惑,“你调查我?”
安霓立马举起手,瞪大眼睛:“我可没查你,我只是觉得你更需要他。”
“……你不怕我跟我父亲和我叔叔一样,拿巨龙遗骨这么重要的东西去当公爵的投名状?”
“你不会的,诺瓦,”安霓认真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我了解你。”
了解你的聪明,了解你想证明自己的心,了解你看似文雅的外表下的谨慎和洞察力,更了解你看不上亚特依附强权的那套做派。
“你会为了你的家族闯出新的一片天地,诺瓦,你的军功和这块骨头,会让你往上再走一步。”
诺瓦抬手,想抚摸眼前心上人的脸,安霓面带笑容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我不后悔杀亚特,诺瓦,”安霓眼神稍暗,苦涩地笑道,“但面对你时,我很愧疚,愧疚得快要死掉了。”
“所以我决定把这个遗骨给你,来缓解自己的愧疚,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我相信诺瓦能带给它正向的用途,”安霓的心里话丝毫不掩瞒地全部吐了出来,“不过可能会被一个小家伙埋怨……”
他是奉了国王的命令来找风龙希尔芙遗落的遗体,又无意中知道自己的叔叔克劳斯曾经跟克拉帝亚公爵做过关于遗体散落点的交易,谁知道地图没找到,却得到了实物。
诺瓦失落刚刚安霓躲避的行为,却还是不死心:“可是,我希望我往前走的路上有你陪着……”
安霓抿嘴,低下头没说话。
她不想做笼中鸟,也不想被愧疚捆绑,她的灵魂该是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救自己想救的人,飞向自己想飞向的人身边。
气氛又开始尴尬了。
诺瓦摸了摸鼻尖,指了指骨头上的绿光:“这个光是什么?”
“是诅咒,”安霓解释道,“我初步猜测,是炼金术师在没有贤者之石的情况下擅自炼金造成的。”
“你是说它的上一任主人是炼金术师?”
“炼金术师是他儿子,物质和能量没办法守恒时,会消耗炼金术师的生命并引发诅咒。”
诺瓦看了看遗骨,又看了看安霓:“我怎么感觉,它上面的颜色,跟你的魔法颜色很像。”
安霓怔住了。
“大人,”诺瓦的执事突然出现在他身边,“有消息说,都城圣彼卡尔顿的加斯贝德大人进了圣爱德里。”
“知道了。”
“加斯贝德来了?”
诺瓦看到安霓脸上的欣喜之色,顿时心里堵了起来:“安霓,你跟他很熟吗?”
安霓点了点头:“很熟,他帮过我很多忙。”
“是吗……那你见到他肯定会很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