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瞪大了眼睛急切地朝这里跑,安霓手里的绿光汇聚到浪花的脑内,一股强烈的反抗意识跟安霓的力量对抗。
浪花痛苦地大叫起来,白眼翻了上去,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淡定。她脑内的意识对抗程度跟长下巴有的一比,果然会魔法的比普通人更难搞。
白岩双手撑地,安霓感觉脚下土地开始颤动,她贴紧浪花的身体又看向白岩,大声威胁道:“你想让浪花给我陪葬吗?”
“太卑鄙了!”白岩咬牙切齿,很不甘心地收回手,苍白着脸,冲她大喊:“你敢杀她你也活不了!”
安霓看得出来,除了对面那个愤怒到要喷岩浆的白岩,浪花并不想对她下死手,加斯贝德说过,元素系法师往往很难对付,更何况是元素系魔女呢。通过跟浪花脑内的对抗,她发现浪花和白岩其实比看上去要强得多,可能真的只是实战经验不足。
“手下留情!”又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上方响起。
安霓抬头,看到一个穿着斗篷的女人带着一个银发的男子,从楼顶上缓缓落了下来。
又来一个。
浪花此时已经陷入昏迷状态,整个身体往下垂。
“你!!”白岩气得满脸通红了,“你居然真的杀了她!!!”
刚刚落下的女人个子很高,还牵着旁边银发男人的手,安霓冷哼一声,笑道:“恋爱的酸臭味。”
银发男人带着一个遮住半脸的银质面具,安霓上下打量他,突然想起来霍克被丢下来后,斜对角钟楼上的那一抹一闪而逝的银光。
“这不是杀死霍克的凶手吗?”她伸手指了指他,又看向旁边的高个女人,“别藏了,你也是个魔女吧。”
高个女人笑了一声,把兜帽拿掉,一头长至腰际的黑色长直发飘了起来,红色的眼睛细长又上挑,十分妖娆妩媚。
上一个让安霓觉得妩媚的还是莫菈。
“我叫西格,”高个女人开口,“安霓,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吧。”
安霓挑起眉毛,眼睛望向别处:“不要。”
“西格你不要被她骗了!”白岩跑到西格旁边,眼里满是杀气,“她杀了浪花,又不愿意给石头,我们一起上,杀了她!”
西格倒像是心中有成算,她抬手阻止了白岩即将要冲上去的行为:“安霓,我们关注你很久了,你非常出色。”
“你现在夸我也没用,”安霓不屑道,“我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目前看你们做的事,你们也不是啥好东西。”
“安霓!!!!”白岩直接冲了过去,再次扬起石块垒成的拳头朝她打过去。
安霓直接把怀里已经陷入昏迷的浪花往她身上推,白岩吓了一跳,想收住力,但攻势太猛,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内收住,眼看就要打到浪花身上了,一双带着银色手套的手突然出现,搂住了浪花的腰,把她往旁边一带,白岩的重拳直接落在了地上,又是一个散着裂纹的深坑。
安霓啧了一声。这要是打在自己身上,怕是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她看到刚刚闪现过来救浪花的银发男人,有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而在刚刚他们二人对视的一瞬间,那双蓝色眼睛里满是不屑和鄙夷。
白岩赶忙从银发男人手里接过浪花,抱在怀里,双眼泛红开始掉眼泪:“浪花,我一定会给你报仇……”
西格走来,蹲下身用手抚摸了一下浪花的额头,又抬头看了看站在原地一脸无所谓的安霓。
“你很厉害。”
“一般吧。”
西格重新牵起银发男人的手,两个人十指交叉相握,相互对视了片刻后,对安霓说道:“有件事,我希望我们能合作,报酬也很丰厚——”
“合作?!”安霓还没说话,白岩却脸色诧异地打断了西格,“跟这种人合作,你疯了吗西格。”
“你别叫白岩了,脾气这么暴躁,直接改叫熔岩吧。”安霓冲着她冷嘲热讽起来。
“老娘的名字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白岩反击道。
安霓摇头晃脑地冲她吐了吐舌头:“老~娘~的~名~字~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白岩气得脸又开始涨红,像快要爆炸的气球。
“报酬绝对会让你满意,安霓。”西格说道。
安霓眼睛转了转:“多少报酬啊,我的胃口可是很大的。”
“5000汀琅。”
安霓抿了抿嘴,有些动心:“才5000啊……”
“6000。”
“才6000啊……”
西格沉默了一会:“你不先听听是什么事吗?”
安霓双臂抱在胸前,懒散地靠在旁边的墙上:“说说看。”
“前几日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女孩,我们需要你去说服她爷爷,让他把手里的钥匙交给我们,还有迷宫的地址。”西格说道。
“你们是在学海盗找宝藏吗?迷宫里有什么?”
“有什么你不需要知道,你要做的就是把迷宫的地址和钥匙交给我们。”
“交给你们以后就能拿8000汀琅了?”
“……是的,”西格的嘴角有些抽搐,“钱货两讫。”
安霓的脚开始玩地上的土,她低头沉思了一会,气氛也在这时候安静下来。
她突然抬起头,两眼放光地看向西格:“好!”
“七天时间,七天后我来找你。”
“好!”
白岩看她的眼神很奇怪:“答应得这么爽快,你又要藏什么猫腻?”
“谁会跟8000汀琅过不去啊,”安霓说道,“我以后可是要去吃高档餐厅住高端旅馆的!”
“不是,西格,”白岩不解地扭头问西格,“你为什么要让她去办这件事,我也可以啊!”
西格没理白岩,对安霓笑道:“既然我们都是盟友了,那烦请你解开浪花身上的咒吧。”
白岩瞪大了眼睛,低头看向怀里的浪花:“浪花没死?!”
安霓走过去对着白岩露出得意的笑容:“没事跟你们老大多学一学,沉稳一点,咋咋呼呼的,吵死了。”
她重新把手放在了浪花的太阳穴和眉心上,绿光呈旋涡状涌现,浪花突然皱起眉头,面色十分痛苦,额头滑下的汗打湿了脸上的头发。
白岩紧紧抱住浪花的身体,双腿蓄力,眼神时刻提防着安霓,想着但凡有什么不测,她就可以抱着浪花快速跳开。
安霓觉得差不多了,就起身跟他们保持距离:“你们走吧,我饿了,要去吃饭。”
“喂!”白岩叫住了她,“石头还没给我们呢!”
安霓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这才从空间袋里掏出那块被布包着的石头,直接扔给了白岩,然后背过身招了招手,往小道外走去。
白岩把布解开,里面躺着一块不规则形状的灰色石头,跟旁边那棵树下的那些石头一模一样。
“这不是贤者之石!”白岩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大喊道,“我们上当了!”
西格仿佛看穿一切,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之色,牵着银发男人转身离开。
“西格!”白岩叫住了她。
“她的本意就是引你们出现,不管我们有没有找回贤者之石,都会为了一探究竟主动去找她,如果我不出来,你现在怕是已经死了,白岩。”
“怎么可能——”
“这个安霓就是这样,她如果真的对你起了杀心,就算她把自己赌进去也不会放过你。”
……
安霓吃完饭后,直接去城务登记处附近找到了灰鼠。
他依旧像往常一样,笑吟吟地拦住每一个从城务登记处出来的年轻人,再神秘兮兮地说出对方的姓名和基本信息,最后告诉他们未来的运势走向——会有一种千载难逢的工作机会,错过可就没有了。
然后那些离开家乡出来工作的年轻人,就会半信半疑地掏兜给钱,让灰鼠告诉他们到底是什么千载难逢的工作机会。
此时灰鼠刚做完一单,笑眯眯地数着袋子里的铜币,一转身,安霓正垂眼看着他。
“灰鼠大人今天收获颇丰啊。”安霓笑道。
“哎呦,”灰鼠迅速把钱袋藏在身后,弯腰讨笑,“您可算来了,上次您让我去旅馆找您,老板说你已经走了。”
安霓没说话,只是冷脸盯着他看。
灰鼠慌了:“我真的有去找过您,您真的不在,我可没有卷钱逃跑。”
安霓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完全没有刚刚的严肃:“我知道。”
灰鼠轻轻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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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您吓死我了!”
安霓直接切入正题:“有什么线索吗?”
“有。”
“阿德里安·代佩尔在工作的时候,曾被几个女人找上门,据知情人透露,那些女人都跟您一样。”
“魔女。”
“是的,阿德里安·代佩尔在魔女们出现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特别大方,主动请其他店员们吃饭,还在酒馆包过场。”
“突然暴富,开始挥霍。”
“是的,”灰鼠笑了起来,“还有个重要信息,一年前有人在鲁贝尔城边境见到了阿德里安·代佩尔,他正要去往西边城市。”
一年前?三年前跟妻女告别,两年前回到了村里见了父亲和女儿,一年前往西边走。活得够久啊。
安霓的脑内开始拼凑碎片。
阿德里安·代佩尔在妮瓦丽斯很小的时候离开家乡,来到了鲁贝尔城打工,后结识了娜西卡并和她结了婚,生了个女儿叫达利安,后面还有了个金发情人,叫莫斯卡·金。
阿德里安能力出众,成为了里克街上耳熟能详最优秀的炼金术师,直到三年前的某一天,一群带着黑披风的魔女找上了他,给了他一大笔钱和一个叫做“贤者之石”的东西,并让他用这个石头来练金,每个月会派人来取。
阿德里安很开心,觉得不仅得到了一大笔钱,还拿到了传说之物,于是开始挥霍。
炼金术在这个国家是明令禁止的,他天天晚上躲在店里的工房炼金,可越炼越觉得奇怪,开始怀疑这颗“贤者之石”的真伪。
一切都晚了,炼金术师必须遵从“等价交换”这一铁律,当没有“贤者之石”做为媒介时,炼金者要付出的代价就是生命和诅咒。
他的身体开始出现问题,精神也越来越虚弱,他向魔女组织提议自己不能再去炼金了,可魔女们并不打算让他停,如果要停,就把之前给他的那一大笔钱还回来。
阿德里安绝望极了,就离开了霍克的店铺,回家跟妻女告别,带着那个“贤者之石”消失了。
他走之前,在店里的柜子下面留了两块金砖和两张日记,希望远在故乡的女儿妮瓦丽斯来找他的时候能发现这些,带金砖回家好好过日子。
阿德里安失踪后,妻子娜西卡带着女儿达里安向治安官报案,情人莫斯卡也想打探更多的线索,于是私下勾搭了治安官,却被告知上面下了通知,让治安所所有人不能再去查阿德里安的事情。
直到,安霓带着与阿德里安眉眼极为相似的妮瓦丽斯来城务登记处打听自己的父亲。
安霓沉思。还是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
魔女们知道妮瓦丽斯就是三年前阿德里安的女儿吗?
阿德里安是否知道自己父亲藏了钥匙和迷宫藏宝图?
阿德里安为什么要去西方城市?
霍克店长的死真的只是来震慑安霓吗?
魔女组织背后的靠山又是谁?
啊……好多问题啊。
安霓苦恼地挠了挠头。
灰鼠见状,也跟着挠了挠头:“那个……汀琅……”
安霓承诺过,只要灰鼠带来了有效信息,就再补给他3枚汀琅。她掏了掏兜,给灰鼠结了账。
“不够啊!”灰鼠说道,“还少啊!”
安霓有些不满:“就是3枚啊!”
“不不不,上次你旁边的那个小姑娘买面包钱不够,我替她付的!”
安霓看了灰鼠一眼,他正在高高举着手,像极了老鼠伸手接灯油的姿势,眼睛弯弯地到处转。
“付了多少?”
“3枚汀琅。”
安霓又掏兜给了他3枚。
“灰鼠,把你的嘴给我管住了,不然我就把你在城务登记处安插魔法视听器的事说出去,断你财路。”
“明白明白,”灰鼠贼溜溜地笑了笑,“我最会为客人保守秘密了。”
之后安霓去了趟面包店,又找了一辆马车,准备启程去找妮瓦丽斯。
可还没到郊外时,安霓看到了一所用银白色栏杆围成的学校,栏杆内,有几个孩子站在树下,其中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手心摇动着火球,站在旁边的女孩正用念力迫使树上的一颗苹果掉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