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晚喝多了一点也不乖。
清醒的时候还能装一装,喝醉了完全暴露本性。像是有肌肤饥渴症,一个劲儿往季琛身上黏。
季琛只能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扣着她的两只手腕。车子停在地下车库后,他绕到副驾,解开安全带,抱着她的腰,把人扛在肩上,朝电梯走。
林听晚挣扎一番,摇摇晃晃地颠了两下:“要吐……要吐……”
季琛把人放下来。
林听晚扶着脑袋,按着胸口。车库昏暗的灯光在她的侧脸打下一片阴影,她双颊盛着绯色,双眼微阖,纤长的睫毛垂下。眉间轻蹙,又舒展开。
不想吐了。
“不吐了?”季琛关注着她的状态。
听见他的声音,林听晚才在模糊的意识中,注意到面前有一个人。艰难地睁开一只眼睛,睫毛轻轻颤动。
她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拖着长音,软绵绵的“哇”了一声:“好帅呀。”
下一秒扑向他,脚下如同踩着云朵,深一脚浅一脚。栽进他的怀里,双手揪住他的衬衫领口,抓得皱巴巴的。
她仰头望着他,双眼迷蒙,弯唇笑着,又媚又娇。
季琛垂眸,将她脸上的一丝一毫收进眼底。额角猛地一跳,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听话,回家。”
有前车之鉴,她喝多了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事。这会儿时间也不算晚,随时可能有人开车进车库。
林听晚没有说话,也没有听进去他在说什么,只是隐约看见他的嘴巴张合。双手被他抓住,她不满地挣扎了一下。无果,被他硬生生扯开双手,伴随着衬衫领口的扣子被拽掉一颗。
珍珠贝扣子泛着光,哒哒哒在地上蹦了几下,滚进某辆车的车底,消失不见。
季琛没管那颗扣子,抱着林听晚进了电梯。
在电梯里消停了会儿,但她胡闹的劲儿并没有就此打住。刚进家门,季琛反手关门,她又开始了。
光线昏暗,夜色和光影一同从落地窗照进来。
季琛去抓她的手,她跟个泥鳅一样溜走,卯足了劲儿,猛地把他往后一推,直接把他整个人摁在门上。
怕她跌倒,季琛下意识抬手,搂住她的腰。下一刻就感觉到胸口发凉,一股冷风钻了进来,以及她作乱的手,在到处游走。
林听晚的手按在他的胸口,掌心感受到一股温热。手指弯曲,她靠上去,扒他的衣服。
她没有脑子,控制不了肢体,衬衫扣子找不到、解不开,胡乱扯他的领口。不满足于此,她又仰头,去亲他。但因为身高差,他不低头,她只能亲到下巴。够不着,她发出小动物一样哼哼唧唧的声音。
季琛单手搂着她的腰,垂眸看她,无动于衷。
到底是酒精作乱,还是潜意识里的欲望,他分不清,也不想去思考。只知道少女贴上来,是温香软玉。柔软的云朵,细腻的洋槐蜜,夹着花香的风,抱在怀里的春天。
尤其是唇瓣,触感和他去年在俄罗斯吃的樱桃差不多。
深邃的眸子隐匿在昏暗光线背后,季琛面无表情地拉开她。心底的情绪如同海面的波澜,在漆黑夜空之下难以分辨,静悄悄,不那么引人注意。
他不打算趁人之危,也不想占她便宜——虽然此刻被占便宜的人看起来更像是他。
林听晚死死地抓着他的衬衫领口,没有松开。就算被他扯开,她也会立马再黏上来,跟牛皮糖一样。
一簇一簇火苗在他的肌肤滚过,烫了又凉,凉了又烫。
季琛弯腰给她脱鞋,被她偷袭,亲到了左脸。
不是蜻蜓点水的啵唧一口,她捧着他的脸,唇瓣紧紧贴着他的左脸,鼻尖压过他的脸颊,用力亲了一口,留下显眼的唇印。
她笑吟吟,呢喃道:“你好香呀。”
季琛叹了一口气,微不可闻。抬手捏住她的双颊,虎口扣着她的下巴,低头,鼻尖几乎相碰。
眸子里的光忽明忽暗,他的嗓音滚过砂砾,从喉间溢出来,似一缕青烟,缓缓荡开:“这么想亲我?”
脸被掐着,林听晚皱眉,有些不太舒服,迷糊地嘟嘟囔囔:“别这么……小气嘛……”
“嗯……你很贵吗?”
“我有钱的,不多,有一点点小钱……”
说着在身上摸来摸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季琛忽然气笑了,轻嗤一声,松开她。
很好,特别好,把他当男模?当鸭?还打算用他的卡点一个。
人往后仰,他抱着胳膊,靠在门上。意兴阑珊,看她的眼神带了些审视。
他一撤走,林听晚又要黏上来,伸手去抓他,有点委屈:“你别……你别走啊。”
还委屈上了?
季琛挑眉,没兴趣再陪她玩,顺势捉住她的手腕。人低下去,把她扛肩上。单手抱着她的腿,往卧室走。
把人扔床上,他刚要走,林听晚手脚并用,搂着他不放。
猝不及防,被她往下拽了一把,季琛的下巴差点撞到她的额头。
手肘撑在她的头顶上方,他低头往下看。这小姑娘太能闹了,精力旺盛,就算是喝醉了,也能顶着一头牛往山上跑,是海底世界里特别厉害的八爪鱼头子。
但她是闭着眼睛的,甚至没看清眼前的人。
又搂又抱又亲又蹭。
他不是圣人,不是君子,更和好人不沾边。再这么下去,他保不齐会动摇。
林听晚的膝盖蹭过他的胯骨,他伸手捉住她的小腿,往下按。
敞开的胸口覆上一层薄汗,额角青筋隐隐暴起,他把她摁住,忍了又忍,咬牙切齿:“林听晚。”
被警告的语气连名带姓,林听晚终于消停了。四肢骤然泄力,嘴巴一瘪,脑袋一歪,不开心地睡过去。
季琛给她盖好被子,看了眼自己身上被她扯得不成样子的昂贵衬衫。皱皱巴巴,领口的扣子遗落在地库某个角落,第二颗扣子摇摇欲坠,一看就是经历了大风大浪。
锁骨留下了她的唇印,衬衫领口也蹭到了点,还有下巴、左脸。
糜乱,暧昧,色气。
他浑身沾染她的味道。
叉腰看着床上的人,月色照不清他的脸。季琛眉宇凌厉,团着一股浊气。折腾一番,咽喉干涩。他声音低沉,似绕了一圈云雾:“酒品这么差。”
上次扇巴掌,这次乱亲人。
林听晚侧躺,抓着被子一角,眉间轻拧,睡得不算沉。
她因为醉酒,整个人染上酡色,被窗外的月光映照。而他因为她的胡闹,泛起暧昧不明、混乱性感的绯色,由内到外的热。
不出意外,她明天醒来,对这件事又不会有任何印象。对她没有影响,留下记忆的只有他而已。
关上她的卧室房门,季琛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下面的扣子,脱掉后随手团了两把,丢进垃圾桶里,转身推开浴室门。
云雾袅袅,水声哗哗。
.
很不幸,林听晚并没有把昨晚发生的事忘干净。
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她揉了揉本就已经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
临近正午,太阳光线斜斜地照进来,顺着窗帘轮廓,在木地板落下波浪线的阴影。
趿拉着拖鞋,林听晚站在卫生间镜子面前,看见自己狼狈糟糕的样子,像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跑出来的难民。
每次喝酒,都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像上领奖台一样。结果喝完之后,就跟去打完仗回来一样。
头发乱糟糟,口红在嘴边晕开,花了一片。不过眼妆依然服帖,像是刚化完妆,假睫毛也照样坚.挺。毅然决然地站在她的眼睛上,似女战士。
但她现在要卸掉这对女战士。
而且决定回购这一堆产品。
卫生间的暖光灯亮着,温热的水哗哗流淌。林听晚卸完妆,埋头洗脸,脑子里突然窜出来一大片清晰的画面。
她猛地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住。
反应了一阵,她双手撑着洗脸池边缘,站直了。
这次没有断片,脑子里的画面也不是小电影里的片段。清晰的、明了的,主角是她自己。
还有季琛。
——她昨晚差点把人睡了。
脑子里一串大写加粗烫金的字体,一下一下地放大,金色闪闪发光,闪瞎她的眼睛。
视线重新聚焦,林听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抬手抹掉下巴的泡沫。
居然把身家过亿、高高在上、别人触不可及的季总摁在墙上亲,好厉害啊林听晚。
默默夸完自己,她的心脏砰砰直跳。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赶紧跑,铺盖都不卷了立马跑。
虽然她玩心很大,是一匹随时会发疯的脱缰野马,在国外常常混迹在各种鱼龙混杂、乌烟瘴气的娱乐场所,喝酒、蹦迪、摇骰子、打台球她都会,也有一些不三不四的酒肉朋友。
就这样看似玩的花的一个人,实际上零段恋爱经历。
非要计较的话,她也是有一些赛博恋爱经历的,大概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段吧。
结果,在她刚满二十岁的时候,直接结婚,还差点把人给睡了。
想想都觉得,真他爹酷啊林听晚。
这里她的东西不多,拿过来的那些短时间内也不打算带走。而且她从英国回来的时候就没有带行李,所以她没有收拾东西,只是订了一张飞英国的机票。
洗完澡吹完头发,换了一身衣服,她拎上装着身份证、护照、学生证这些全部家当的月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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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好口罩,准备跑路。
家门离电梯有一段玄关,放着雨伞架、沙发凳之类的东西。要是有人突然登门,这里完全可以当作一个小点的会客厅。
林听晚一边看手机,一边等电梯。
电梯门打开,她下意识放下手机抬头,要进去,迎面撞上电梯里面的人。她错愕两秒,愣怔,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电梯里的人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迈步走出来。
他前进,她后退。
小腿肚撞在身后的沙发凳,她一屁股坐了下去。
林听晚:“……”
“去哪?”季琛扫了一眼她这装扮,问。
林听晚心虚地攥住月牙包的包带:“……吃饭啊。”
底气不足仅仅一秒,她立马仰头看他,反客为主,“你怎么中午就回来了,不是都在公司吗?”
季琛说:“昨晚你说要吃火锅,食材我买了。”
林听晚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袋子里是各种各样的食材,用来煮火锅的。
她很疑惑:“我说了吗?”
没有断片,她在脑子里逐帧回放,从酒吧被他夺走手机,到对他又搂又抱又亲又蹭,再到他警告地喊她名字,最后她昏睡过去。
搞什么啊,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吃火锅了。
虽然这会儿她突然有点想吃。
但更重要的是,她是一个要跑的人,吃什么火锅啊!
“一个醉鬼的话有什么好听的?胡说八道,没有逻辑,是可以有免责声明的。”林听晚张口就来。
好吧,她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
季琛嗯了一声,不在乎她听起来完全就是狡辩的措辞,问她:“吃吗?”
林听晚心里揣着事,动了动嘴角,很犹豫。
吃吗?
可是英国开的那些火锅店真的很一般,她自己又懒得在公寓里做,因为不想洗锅,尤其是牛油火锅,凝固之后更难处理。
再加上……她做饭无异于炸厨房。
林听晚咬着下唇,坐在沙发凳上,大脑发散,天马行空,主题早就偏得远远的了。
季琛就这么站在她面前,也没往里走,耐心地等她回答。
视线直直落在她身上,自上而下,他看似平静的眼眸里泛着微微波澜。与其说是上位者的审视,不如说是试图了解她、探究她的求知。
“不想吃火锅?”季琛沉声问。
林听晚站起来:“没有呀,想吃,特别想吃。”
反正都这样了,那就吃顿火锅再走吧!
.
坐在餐厅椅子上,盯着在岛台前洗菜的季琛,林听晚有点如坐针毡。
他应该不会问她什么吧?除非她像上次那样问他脸怎么了,然后精准踩雷。就当她断片,什么也不记得了。闷头吃饭吧,别假装关心他。
看见季琛从橱柜里拿出锅,林听晚好奇:“你家里怎么会有这种锅?”
这种专门用来煮火锅的大锅,还是铝锅,锅的中间一道弯曲的隔档,像太极八卦的阴阳图。和季总、季总的家,实在是不搭。
太质朴,太接地气了。
跟旁边那个德国石锅放在一起,都不像是一个维度的。
季琛把锅放在水槽里:“卫择买的。”
林听晚哦了一声。
卫择她知道,他的特助。是一个小帅哥,身材不输酒吧里那些男模,去屈炀那儿说不定能混成头牌。
“他喜欢吃火锅?”她顺嘴问。
季琛看她一眼:“遇事不决,先吃火锅。”
袖口挽到手肘,他抬手打开水龙头,“是我喜欢。”
林听晚哦了一声,趿拉着拖鞋,站在岛台跟前,扒拉装着食材的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听椰汁。抠了两下,没有抠开,她拖着小碎步,绕过岛台,凑到季琛旁边。
双手握着易拉罐,伸出去,她眼巴巴看着他,弯唇朝他笑,模样乖巧,扬着声调:“谢谢。”
季琛瞥她,似笑非笑:“这么会卖乖,你挺会看人下菜。”
她做了漂亮的猫眼长指甲,抠易拉罐不方便。他没拿过来,就着她的手,指尖捏着易拉罐边缘,食指弯曲,抠住拉环,单手打开。
林听晚顺势喝了一口,装傻:“有吗?我有求于你,总不能拿这罐椰汁抡你脑袋,然后气势汹汹地说‘给老子打开’,对吧?”
她说老子那句的时候,藏着点儿恶劣劲儿。说对吧的时候,又扬着声调,有点嗲。
季琛乐了一声,无端想起昨晚。
他刚要走出她的卧室,就听见她哼哼唧唧的声音。以为她难受,他俯身靠过去,听见她呜呜两声,说想吃火锅。
当即气笑,他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