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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作者:狐夭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马夫驾着马车扬长而去,萧蕙心莫名其妙地被赶下来,茫然地看着马车远去的影子。


    她拍拍被尘土弄脏的衣裳,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距离和广平侯夫人约定的时辰很近了,她不想失约。


    与上次见面不同,侯夫人看起来疲惫不少,但见她前来,依然关心地询问她的阿姐如何。


    萧蕙心柔顺地回答,又谈到新学会一门手艺,可以帮夫人缓解疲劳。


    等她出侯府时,侯夫人热情地邀请她下次再来。


    几日以来,萧蕙心跟随仆妇学习按跷推拿,再一次前往广平侯府时,她被“请”上了一辆马车。


    侍从态度恭敬地堵住她,她看了一眼数个围在四周,凶神恶煞的侍卫,明智地没有反抗。


    马车将她载到一个富丽堂皇的酒楼前。楼高三层,琉璃瓦铺在屋脊,焕发出流光溢彩。门前进出的客人多穿着华贵,萧蕙心戴着幂篱,步行至二楼。


    二楼被分隔成不同的雅间,正对楼下的戏台,她不意外地看见陆聿坐在那。


    陆聿示意她坐下。


    萧蕙心站着不动:“大人找我有何事?”


    话音刚落,一个人走进来,屏风把房间隔成两半,那人坐在另一侧,向陆聿打招呼:“陆兄。”


    陆聿勾唇一笑,拉住她的衣带一扯。萧蕙心猝不及防地跌入他的怀抱。


    她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在上方响起:“文州。”


    他疯了吗?


    萧蕙心慌乱地挣扎起来。


    “二娘子欠我一份人情,忘了吗?”陆聿低下头,贴着她的耳廓说话,“不想被发现就乖乖听话。”


    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地唱起词来,这出戏讲的是女子满心欢喜地与丈夫成婚,婚后却被婆家磋磨,以致伤心绝望,最终投河自尽。丈夫在得知消息后,后悔莫及,许愿来世再见,便随着她一起跳河。


    结尾是在一句高昂的唱腔中结束,瞬间赢得满堂喝彩,不少人抓着一把银瓜子,就往戏台撒去。


    陆聿漫不经心地问:“文州觉得这出戏如何?”


    赵文州还沉浸在戏里,听得问话连忙端坐身子:“自然是极好。女子对丈夫的情意感天动地,丈夫在孝和情中两头为难,最终殉情也不算辜负女子,两人称得上情深似海啊。”


    陆聿把玩着怀中女郎的手指,强制让每一根手指舒展,又把它们并拢在一起。他得了趣,反复摆弄。


    萧蕙心动了一下,陆聿用眼神无声地警告她。


    他不屑地道:“一个懦弱胆小的男子,生前不能护着妻子,妻子死后仍然无能为力,这种人也配谈感情?”


    “但那是他的母亲,他怎好违抗母亲?”


    赵文州争辩。


    “那便更无用了。对自己的亲娘都没办法,还能指望他成什么事。文州日后成婚,不会像他这样吧?”


    陆聿终于放弃她的手指,顺着她的脊骨往下摸去,灵巧地挑开她腰间衣带,就要探进内里。


    “别……”


    萧蕙心小声地恳求他,不停地扭动身子。


    “陆兄叫我来就是为了听戏吗?”


    “啊——”


    萧蕙心短促地叫了一声,惊慌地捂住耳朵。


    陆聿亲了一口她的耳朵。


    赵文州惊讶地侧目。屏风阻断他的视线,他只能看见上面隐约透出女郎曼妙的身姿。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陆聿的声音隐隐带着不耐。


    赵文州紧紧盯着屏风,他总觉得那道身影透露着一股熟悉:


    “家母对蕙心很是看重,怎会挑剔她,对她不满。大娘子说蕙心这几日病重,不宜见客,等她好全了,我会带她多和家母接触。”


    他看见两人身影交叠在一起,男人垂下头,像是要去亲吻女郎。


    陆聿不是耽于美色之人,与他相交以来,赵文州从没见过他狎.妓取乐,玩弄女人,更别提出门带着女郎了。


    赵文州既好奇此女身份,又暗自揣测他的意图。


    萧蕙心惊恐地看着陆聿慢慢压下来,挺拔的鼻梁在距离她只有一寸时停下。


    他做了个口型。


    说话。


    说什么?


    萧蕙心愣了愣,在触及他戏谑的目光时,她明白了什么。


    陆聿想看见她失态,抑或是赵文州的怒火,只要能给他带来新的乐趣,他都乐见其成。


    她不能让赵文州发现。


    萧蕙心搂住郎君的脖颈,闭着眼睛,颤颤巍巍地去亲他的唇。就像一个迫于威压,只能委屈讨好权贵的小娘子。


    陆聿莫名感到不悦。他挥手打碎桌上的茶杯,站起身:“好了。”


    萧蕙心没被吓到,倒是赵文州忙不迭地跟着起来:“你要走了吗?”


    “三月前你受何人指使,如何知晓我在那,我给你一天时间想清楚。”


    他们认识的地点很巧妙,陆聿算是间接救下他。赵文州刚张开嘴,侍从已经等在门边,强硬地请他离开。


    萧蕙心哑着嗓子:“赵郎做了什么?”


    陆聿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仰头一饮而尽,从容不迫地反问:“他做了什么不要紧,关键在于你要不要帮他。”


    她在陈述事实:“您拒绝了我。”


    “我不喜欢强迫人。”陆聿勾起她的下巴,鼻息喷洒在她脸上,“我要你心甘情愿。”


    上一秒还在威胁她,下一秒就冠冕堂皇地说出此话,萧蕙心是半点不信。


    “您想要我怎么做?”


    他侧耳聆听:“嘘,人来了。”


    屏风被搬开,萧蕙心戴上面纱,不自在地坐在陆聿腿上。


    来的是一群贵公子,他们甫一入座,就招呼小厮让舞女歌姬过来伺候。为首的是瑞王,他调笑:


    “几日不见,明霁也开始享受软玉温香的趣味了。”


    怎么又是熟人。


    萧蕙心咬着唇,把头埋在他颈窝里。


    “害羞了。”陆聿刮了刮她的脸颊,轻笑,“那天说话冒犯了,多有得罪之处,还望王爷见谅。”


    “不打紧不打紧,你我相识多年,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性子。”


    瑞王手执折扇,将进来的胡姬揽入怀中,看过去风流调侃。他扬起下巴,点点左侧,“今日来的有户部侍郎家的长子,太常寺卿等等,他们一听中书令邀约,不敢不给你面子。”


    “君臣们哈哈笑全不羞惭,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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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比狗豺狼笑得凶残——”


    台上换了一出戏。沙哑的唱腔转为悲怆激昂,看客忍不住叫好。


    “这是《赵氏孤儿》,明霁喜欢这出戏?”


    瑞王接过胡姬倒来的酒,好脾气地问。


    “赵家因奸佞灭门,赵武被义士抚养长大,最终为家族复仇,诛杀小人,真是一出极好的戏。若他身边都是虚伪之人,怕也难成其事。”


    陆聿换了个更加肆意的坐姿,“今日我只请了王爷一人,王爷却带着这么多人过来,令人措手不及啊。”


    “明霁,看在你我交情上,我才同你说实话。”瑞王和颜悦色地说,“当初先帝驾崩后,人人都想分一杯羹,陛下的身子你也清楚,能不能撑到明年……也难说。”


    烛火摇曳,他的脸庞隐在灯下忽明忽暗,莫名给他增添几分凶狠。他摇着折扇,像是随意一提:“如何做,全在于你。”


    萧蕙心紧紧搂着陆聿,她露出一只眼睛,看着那些贵公子喝酒取乐。他们泾渭分明地坐着,以瑞王为中心,从而显得陆聿形影相吊。


    瑞王在展示他的势力。


    陆聿拍拍她的腰,让她下去。他举起酒杯:“日后还要倚仗王爷。”


    瑞王眼角布满笑意,回敬他:“不必多礼。”


    瑞王听到他想听的话,便不做多留,带着那群人走了,临走前意味不明地打量两人:“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几个随从进来打扫满地狼藉。


    “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您不避着我,不怕我说出去吗?”


    萧蕙心方才就越听越心惊,他们口中的少帝就像轻易碾死的蚂蚁,随时都能取而代之。


    “你敢吗?”陆聿半阖着眼眸,有些倦了,“二娘子有很多想做的事,想救未婚夫,想帮长姐,该怎么办好呢。”


    最后一个随从擦完桌子,恭敬地退出,把门合上。


    屋内变得安静下来,一门之外,还能听见客人们醉酒说出的胡话。


    萧蕙心直觉不妙:“我生性愚钝,还请大人赐教。”


    陆聿笑了一下,很轻的一声,他拨弄着手中扳指:“二娘子从没求过人吗?”


    萧蕙心看懂了他的眼神。


    她蹲下身,手指去解男人的腰带。


    陆聿声线压得很低。


    “很委屈?”


    “不敢。”


    一滴泪珠掉在他的手背上,紧接着越来越多,片刻就响起女郎的抽噎声。


    “真爱哭。”陆聿似在感慨,将她咬得鲜血淋漓的下唇解救出来,“我又没做什么。”


    “不是大人的问题,都是我的错。”


    她像是怕极,连连解释。


    萧蕙心指尖搭在他的膝头,通红的眼睛诉说着委屈:“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学的。”


    “多久?等你成为文州真正的妻子吗?”


    陆聿在嘲笑她的天真,他的手放在膝盖上,却未触碰她,“我没有强抢人.妻的爱好。”


    萧蕙心看不透他,不明白他今日此举是为了什么。


    但她能看懂陆聿眼中的欲。


    光凭这一点,她就能无往不利。


    她的眼神清纯懵懂:“大人教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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