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一中作为省重点,每年一本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从建校以来一直保持着一个宗旨:学生不配有完整的周末。
通常情况下,高一刚入学的时候还是有双休的,过了大概一个月后,学校才开始展露真正的面目——勒令学生必须上完周六的半天自习才能放假,周日晚上七点准时返校。
起初,同学们还会抱怨学校的非人规定,经历了两个多月的洗礼,也就慢慢习惯了。
毕竟,有假放已经很不错了,一旦步入高三,别说双休,就连单休也很难做到。
孟洄她们所在的五班是年级里唯二的创新班。和统招生不一样,创新班里的学生是通过自主招生考进来的,都是致力于冲击清北的人中龙凤。
相比于普通班,学校对他们的要求更加严苛一点。
孟洄被一早上的考试弄得没了脾气,将桌上的东西归类放好,手撑着脑袋发呆。
此时距离放学还有不到十分钟。
周围的同学们都掩不住躁动,很多住宿生只有放假的时候才能回家找机会娱乐一下,此时半边屁股都快离开凳子,将书包抱在身前,只待铃声一响就飞奔出去。
乔语昕在她旁边,看着林清晨将卷子收齐,递给讲台上的陈婷,两人还含笑说了些什么。
“狗腿子。”她啧了声,撇过头去。
“什么?”孟洄被她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一头雾水。
乔语昕冲着林清晨的背影努了努嘴,表情很是不屑。
孟洄的关注点却不在林清晨身上,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刚刚做的卷子。
虽然这几天她已经尽可能将先前学过的东西都复习了遍,但时间太短,效果不显著。小测的卷子都是各个科任老师自己出的题,难度不低,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考出以前的成绩。
如果不能,肯定要被老师叫去问话,到时候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一想到这里,孟洄就有些崩溃。谁说天无绝人之路?
“还没打铃呢,就这么迫不及待?”陈婷将试卷理好,垂直在桌上抵了抵。
陈婷是五班班主任,年纪不大,但是能力极强。平日里总是温温柔柔的,一到关键时刻就变了个人一样,眼神轻轻往你身上一瞥,自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教室里瞬间静了下来。
陈婷将试卷抱在胸前,眼神巡视一圈。
“马上就要六校联考了,都把精神提起来,别光顾着运动会。”
她这话点了很多人,乔语昕算其中一个。
孟洄坐得端正,右手手肘轻轻碰了碰乔语昕。
乔语昕脸色一红,又很快恢复原样,朝她吐了吐舌头。
“还有,之前我说过,一次月考过后就要换一次座位。等会儿放学之后,按顺时针调整。”
底下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呼。
下课铃一响,大家都将桌上的东西放到抽屉里,开始有秩序地将桌子挪到新的位置上去。
孟洄一言不发,将书收到包里。
乔语昕左右张望了一圈,随后靠在她耳边,神秘兮兮的,“诶,我刚刚看了,咱们调到第三组之后,前面是林清晨和严雪。”,脸色很不好,“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自从孟洄连拿了好几次大大小小考试的第一之后,身为第二的林清晨就老是有意无意地看她们,乔语昕对她没什么好印象。
看来看去的,你不还是考不过孟洄?不知道的人以为你暗恋她呢。
孟洄对她的腹诽一无所知。
“是谁都无所谓。”
“没事,她要是找你麻烦,姐姐罩着你。”乔语昕拍拍她肩膀,安慰道。
孟洄抬起脸假笑了一番,又低下头去。
“之前说帮我报仇,结果自己喝趴下的不知道是谁。”
“什么?”
她手顿了顿,“没事。”
忘记现在的乔语昕还是个小屁孩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全班的座位都差不多调好了。
孟洄帮着乔语昕将桌子整个搬到位置上,确保合适后,抽回手甩了甩。
突然碰到什么东西。
她停住,将身子扭过去,看到林清晨站在她跟前。
“不好意思。”孟洄说。
“孟洄?好巧,我坐你前面。”林清晨状似若无其事。
她很想展现出一副云淡风轻、居高临下的样子,奈何孟洄比她稍微高一点,她抬眼看她显得很没气势。
“哦。”孟洄淡淡的。
林清晨:“……”
“下次考试我肯定能考过你,你信吗?”
“好。”
林清晨被她事不关己的语气气得不打一处来,还想说话。
孟洄突然看着她,很认真地说:“我有不会的题能问你么?”
“啊?”
似乎没料到她会说这种话,林清晨一时没反应过来。
“说什么呢?”乔语昕凑上前。
孟洄伸手将她快要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推开。
“没什么,班长说要教我做题。”
“啊?”
乔语昕和林清晨大眼瞪小眼。
直到孟洄背着书包走出教室,她俩还跟石塑一样杵在原地。
……
乔语昕猛地跳起来,拎起书包往外冲,“等等我孟孟……!”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林清晨才抬手掐了自己一下。
她刚刚说什么?问我题?
真的假的?
-
孟洄在门口站了几秒,看见乔语昕冲出来才转身走。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乔语昕喘着气,还是有些惊疑不定。
孟洄:“嗯。”
“为什么?你不知道她……”
“她成绩好。”
你成绩不是更好?闹呢?
乔语昕瞪着眼,憋了憋,到底没说出口。
孟洄没法和她解释,她是真的想找林清晨帮忙。
距离六校联考没剩多少时间,她不想考得太糟糕。
虽然过去林清晨总是在她面前找存在感,但对现在的孟洄来说,也和看小孩儿一样,再说,她也没做些什么真正为难她的事。
十六岁的孟洄性子傲,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但她现在已经二十六岁了,是一个理想受挫、失业回家,睁眼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回到过去的人,没资本矫情,也根本不会纠结这么多。
人总要经历些什么,才能明白自己的弱小,年少轻狂在过去或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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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光环,现在却不是。
两人走到楼梯口,拐个弯就能下楼。
乔语昕对她的话很有些怀疑,孟洄平日里可是连半个眼神都不会分给别人的,要不是她酷爱征服高岭之花,缠着孟洄和她做朋友,估计孟洄现在对她也和别人没两样。
这样的人,居然有天会说出这种话?
乔语昕看着她,语气疑惑:“那你也没必要……”
“哎呦!”
孟洄听她话还没说完,突然喊道,将目光挪过去。
光顾着和她说话,没看到从楼上走下来个人,一个不注意撞上了。
乔语昕捂着脑袋吃痛地叫了声。
孟洄看见盖在乔语昕身上的阴影,抬起头。待看清来人后,脸上万年不变的表情变换了一瞬。
“不好意思。”那人声音温柔,从头顶传来。
“没事没事,是我不小心……”乔语昕摆着手,也看到了面前的人,“卧槽,好帅。”
孟洄见她合不拢嘴的样子,很想手动给她关上。
……能收收口水吗?
余潮站在她们面前,和乔语昕拉开点距离。
他站得很直,孟洄几乎没见过他塌下去的背。
正午时分,阳光尽情泼洒在地面上,将浅黄色地砖切割成形状不一的碎片。
有几缕落在他身上,将他半边脸都照亮。
余潮生得白,面容带点女孩子的秀气,又兼有一股英气,整个人气质很柔和,符合他的形象。
孟洄连着几天看见不同年龄段的他,心里觉得还是年轻好,年轻人有活力。
虽然余潮的模样没太多变化,但她就是莫名觉得,现在的他更讨喜一点。
……也更好欺负一点。
丝毫没意识到明明现在自己也是十六岁的少女模样,盯着人看的时候,目光很专注,小白兔似的。
一边,余潮略带歉意地笑笑,目光才落到孟洄身上。
似乎对她的出现有点意外,看见她的一瞬间,他眼里闪过一丝光。
“孟洄?”余潮出声,喊她名字。
孟洄点点头,乖乖应道:“师兄好。”
乔语昕见他们这一来一回的,心里了然,原来是认识啊。
她退了几步,和他们之间像留了一道三八分界线一样,手指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下巴,欠欠地盯着两人看。
余潮顿了顿,将书包拉到身侧,从里面拿出一张便签。
是孟洄之前托人给他的那张。
“不好意思啊,这几天有点忙,我本来想下周一再来找你的。”
孟洄摇摇头,说没事。
他把便签递给她:“是崔师姐让你来找我的吗?”
“对。”
孟洄想说,她让我来找你二面。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没说出口。
他沉默的样子总是盘旋在她脑际,好奇心愈发强烈,此刻见到他,心里又有种不受控的冲动。
孟洄很想知道,余潮的喜欢,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过了几秒,她向余潮的方向迈进一步,仰起头,语气诚恳。
“师兄,我能找你要个微信吗?”
……
一旁的乔语昕:Hello?有人在意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