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俞黎遇上紧急情况了?
应宴一下子紧张起来,认真注视着墙上逐渐清晰的画面,心中涌现出强烈的想要出去的念头。
别看俞熊熊外形威武霸气,可实际战斗力是纸糊的。欺负欺负蜜蜂还可以,碰到凶猛野兽就不行了。
在绿光和红光的交替照耀下,墙面上显出了一座破败萧条的院子,两棵黑黝黝的看不出品种的树直愣愣往上,狂乱地抓向阴沉沉的天空。
不对劲!俞黎没提过雪山上有院落的存在。
就在这时,一道惊恐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有人吗?救救我,我被困住了。这个宅子太可怕了,会吃人。其他人都死掉了,只剩下了我……”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为这通求救电话,增添了一抹恐怖色彩。
应宴向前,双手放在半透明的墙上。轻轻一推,某种限制轰然倒塌。下一秒,她踩在了院落潮湿的地面上。
两棵肆无忌惮的树动作显而易见一顿,无数枝条含蓄收回去,滞在半空,恢复最开始气氛烘托的背景板状态。地面微微颤抖,仿佛地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抓挠。
有一种发疯社畜偶遇老板巡查的既视感。
树桠静止不动后,暴露出瓦楞上惊慌失措的男生。
他跌在青瓦上,两条腿软如面条,没有穿鞋的脚背连带着小腿全是青紫的痕迹,大概率被发疯枝条抽的。
双手捧着一台老式电话,像攥住了最后的希望。
王禄没想到只是看场电影而已,就来到了危机四伏的宅子。同他一起看电影的人,已经死得七七八八,零零落落了。
明明在所有电影中,这部名为《遇诡》的纪实片是看上去最正常的。
可简介也没说整座宅子都是诡啊!!!
他曾眼睁睁看着同伴被下面两棵树拽下去分食,发现自己慌不择路跑到后院,遭到双树袭击后,毫不犹豫拨打了求救电话。
没想到,来的却是催命符。
面前的女子长长黑发垂落下来,遮挡住大半张苍白面庞。
身上披着血红色的绸缎,仿佛浸泡在浓稠鲜血中的白色雕塑,阴气森森中晕开诡艳的美感。
连作福作威的邪树,都匍匐在她脚下,瑟瑟发抖。
在极大的恐惧下,王禄不知从哪涌现出一股力量。他将裤子往上一提,从屋顶上爬起来,拔腿就抱,连被枝条扒拉下来的鞋子都顾不上了。
不穿鞋踩在瓦上的触感很不好受,但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应宴眼睁睁看着求救的男生十分努力往出口反方向跑,一时间陷入怔愣中。
在怪谈中,被救援的普通民众一见着她,都欣喜若狂奔过来,从来没有吓跑的。她头一次受到这种待遇,没反应过来。
但不过一分钟,应宴记起了自己目前的物种——阿飘。
喔,那没事了。
秉持能捞一个算一个的原则,她充分发挥物种优势,“飘”着追了上去。
王禄哼哧哼哧跑了一个多小时。
幸亏屋檐上的瓦片表面光滑,才没对他的脚底板造成二次伤害。可这也导致他逃跑时小心再小心,不然滑下去会死的很惨。
余光瞥见地面上一道又一道的黑影,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就在他以为自己逃出“催命符”的魔爪,前方突然窜出来一个娇小的影子,挡在必经之路上。
王禄很快想起来了,那影子是大夫人养的黑猫。
而猫,是会飞檐走壁的!
完了,死定了!
拦在路上的黑猫外形和正常的猫没有区别,一双绿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谲的光。它迈着优雅的猫步,张开口,冲“小老鼠”露出一口密密麻麻的锋利牙齿。
弓背的黑色猫毛炸起,尾巴绷直,准备快速扑击敌人,咬断“小老鼠”脆弱的喉咙。
下一瞬,黑猫命运的后脖颈被拎起来了。它的四条腿在空气中蹬了蹬,脊背拱起,尾巴收到两腿中间。
异化后的猫凶性被激发出来,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到嘴的猎物,艰难克服着本能的畏惧,嗯呜嗯呜叫起来。
别的诡怪看到应宴,会不自觉慑于深重的阴气退避三舍。
但应宴在试验“飘”时发觉,自己只能调度分配到的身份百分之一的能力,就像面前有一片大海,每次却只能取一瓢水。
这一瓢水,勉强能“飘”,“穿墙”,其他的就不行了。
换句话说,她现在和俞黎一样,是唬人的纸老虎,一戳就破,动起手来整个院落没一个打得过。
不过,只要唬住黑猫就好了,不需要真打。
这么想着,应宴垂下眼睫,声线冷淡。她不笑时脸上没什么表情,经年累月生死磨砺出的气势全开后,更添冷漠凛冽,压迫感十足。
肩侧的鲜红绸缎被寒风吹起,映出黑眸深处的森冷杀意。
“他,我的,你想抢?”
黑猫浑身的毛炸起,理智瞬间回笼。它意识到拎着自己后脖子的存在,是无论如何都战胜不了的。
整只猫顿时摊成了生无可恋的猫饼。
但应宴抓着猫的手一松,猫饼瞬间弹走。她往前走了几步,鲜艳轻盈的红色绸缎落在屋顶上唯一的活人身上。
王禄被冰得浑身一哆嗦,求生欲顿时强烈起来。他畏惧地看了应宴一眼,掉头往后跑。
应宴不急不慢缀在后面,快追丢了就快一点,快追上了就慢一点,发现对方偏离出口了,红色绸缎唰的一下就袭过去了。
一人一阿飘保持了微妙的和谐。
在这座院落里,正常人是看不见阿飘眼中司空见惯的出口,反而会觉得那里是一堵无法逾越的墙壁。
除了极少数幸运儿,进了院子的人都会被困死其中。
应宴见王禄精准无误地避开出口,头也不回地钻进当地阿飘布下的陷阱中,红色绸缎不再放水,轻而易举裹住对方的身体,像扔垃圾一样扔进出口。
王禄被红绸缠住的瞬间,以为自己要死了,刚开始放生前的走马灯,就咣当一声摔在了电影院的座椅上。
“叮——荒宅电影院诚恳提醒你,沉浸式观影模式结束,请观众继续观看剩下的电影。”
站在院落里的应宴原路返回,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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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时间,才找到红色的老式电话机。
期间,无数能瞬间撕碎她的当地阿飘暗暗将窥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试图找出外来阿飘的纰漏。
应宴面不改色,一个不落地全威胁一遍,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唬得当地阿飘一愣一愣的。
这也正常。毕竟荒宅的阿飘几乎都是不知活了几百年的老油条,遇到一个貌似很厉害的敌人就会在脑补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结果就是,没有阿飘莽上去。
应宴只摆弄了一会儿,就拨通了电话亭的电话。
她拿着红色电话机,在原地凭空消失,长而飘逸的红色绸缎微微散开,极缓慢地生长着。
“荒宅”和“雪山”的时间流逝不同。
应宴感觉在院落里待了不超过三个小时。
可实际上,雪山的天空已经充满金色的阳光,俞黎都快把电话打爆了。
听着另一边俞熊熊喋喋不休的诉说,应宴察觉到其中的关怀和担忧,花了十足的耐心安慰,还承诺不再随意冒险,才让对方的情绪稳定下来。
等熊出去觅食,应宴当即违反了才许下没多久的承诺。她将收获的电话机放在两盏灯旁,试探着往外拨打电话。
为了获得更多信息,增加存活筹码,必须有人进行探索。
不出半分钟,
红灯和绿灯同时亮起,前方出现了一间破旧的出租屋。墙壁上糊着旧报纸,藏起脏污和油腻。桌子上放着两个盒饭,都装在印着“天天外卖”的袋子里。
两个满面沧桑的老人肩并肩坐着,其中一个拿着手机,手指颤抖地按下接听键。
——电话打通了。
“你好你好,有茵宝的线索了?钱不是问题!”
应宴皱了皱眉,语气平静地道,“不好意思,打错了。”
不出所料,另一边传来失望的叹息声,电话随之挂断。她将电话号码记下。
紧接着,拨打下一个。
短短一天,应宴充分发挥了从孤儿院卷到名牌大学的卷王精神。借助不需要吃喝的阿飘体质和坚持不懈的人类意志,成功拨打了上百通电话。
平均每个五分钟左右,俞黎的格外多一点。
应宴伸了伸腰,揉了揉太阳穴,缓解大量信息涌入大脑的胀痛。才半个小时,她就拿起在短短时间苍老很多的“卷心菜”电话机,往外打电话。
科技感十足的客厅中,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歪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喂,谁啊?”
没等应宴说话,就听到对方哼笑一声,道,“都二十二世纪了,还有人玩这种低级的诈骗手段吗?”
紧接着,电话被毫不留情挂断。
应宴猛地一个激灵,脑海里各种杂乱无章的信息连缀成线。她意识到,这部电话可以打到不同时间点。
这无疑是个很关键的点,现在却没有用武之地。
应宴验证的心思蠢蠢欲动。她精神抖擞地拨打下一通。
这一次,绿灯和红灯只亮了一瞬便熄灭,墙壁上出现一行渗血的字。
——周一到周五,拒绝加班!(落款: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