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程曜站在一座空旷的停车场里。
他身穿黑色西装,手里紧握着手机,正急切地与谁说着话。
程曜眉头紧蹙,语气焦急,眼神四处扫视,像是在找什么,灯光从他背后斜斜打来,映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忽然,他猛地捂住胸口,手机从他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摔在地上,屏幕碎了。
他踉跄着想要弯腰去捡。
就在这时,前方一辆黑色轿车的前灯毫无预警地亮起,两道光束刺穿了夜色,灰尘在光柱里乱舞。
程曜下意识地抬起手背,护住眼睛。
下一秒,那辆车像脱缰的野兽,猛地轰起油门,一瞬间冲了出来,轮胎碾过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程曜转身想跑,但已经来不及了
“嘭”的一声巨响,程曜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被撞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滑出几米远。
他的头微微歪着,眼神空茫,嘴唇发紫,胸口起伏微弱,鲜血从额角、嘴角缓缓淌出,他倒在自己的血泊中,失去了生气……
车门缓缓打开。
一个身影从驾驶座下来,男人动作冷静,面无表情。他走近了一步,光线打在他的脸上——是赵鸿飞!
就在夏栀要崩溃大喊的时候,镜头猛然扭曲。
天旋地转——
她在黑暗中睁开眼,大口喘气,冷汗打湿了她的额前碎发,她的心脏在胸腔中砰砰乱跳。
夏栀躺在床上,目光怔怔地盯着天花板,耳边还仿佛回响着程曜倒地时鲜血滴落的声音。
程曜怎么死了?不对,确切的说是他马上又要死了。这是什么稀烂的人缘,怎么人人都想杀了他?《死神来了》到底还要拍几部啊?
她猛地坐起来,手指飞快地拨出电话。
嘟——嘟——嘟——
“接啊!你个死程曜!”
电话到第三遍才接通,对面是熟悉的慵懒嗓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喂?”
“程曜!”她的声音有点破音,“你在哪?你现在有没有在停车场?有没有胸口不舒服?有没有看到一辆车冲你冲过来。”
“啊……这是什么情况?”程曜翻了个身,头发乱得像被猫踩了几脚,“我现在是在床上,我刚刚在梦里吃火锅,还没吃完你就把我叫醒了。”
“程曜,你快点认真点!”夏栀几乎是哽着说出后面的话,“你……你要死了。”
【你要死了你要死了你要死了你要死了……】
那边一瞬沉默。
“…我又要死了?”程曜语气淡定得像在问外卖到了没,“这次是怎么个死法?饿死?气死?还是……被你美死?”
“程曜!”夏栀几乎要气得掀床,“车祸!你被一辆车撞飞了!撞你的人是——”
她咽了口口水,声音一低:“是我爸。”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程曜沉默几秒,声音里带了点疑惑:“你爸?他杀我干什么?难不成,我上次在警局门口帮你出气惹恼了他?”
“我也不知道!”夏栀焦躁地抱住枕头,“但你最近不要出门工作,不准靠近空旷的停车场,还有,把你别墅的安保系统升级,我明天就过去找你。”
【你不要主动作死,就是最大的帮助。】
“你是不是哭了?”程曜忽然问。
“……没有。”她把枕头捂在脸上,“我只是……不想看着有人死在我面前。”
【更何况那个人是你。】
难不成他对她而言也是那个特别的人?
他的脑袋和耳朵一阵阵过电。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
电话那头轻轻一笑,仿佛拂过夜色的风:
“夏栀,你是我的盖世英雄,既然已经救了我一次,那后面也不会缺席的,对吧?”
“……别这么肉麻,我要吐了。”
“你放心,我活得好好的”他笑得懒洋洋,“晚安,明天见。”
“滚。”夏栀哼了一声。
都死到临头了,这人还有心情调情?
*
第二天清晨,夏栀顶着两个黑眼圈站在程曜的别墅门口,按门铃时仿佛灵魂还飘在梦里的车祸现场。
门打开的一瞬,她几乎没反应过来。
只见程曜站在门口,白西装熨得笔挺,胸前别着一朵红玫瑰,头发往后梳成利落的背头,像是要出席婚礼庆典。
“……你这是要去领盒饭还是拍婚纱?”
“见你,当然要盛装出席。”
【天啊,好咯噔的台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一本正经地开口,唇角带着调侃的弧度,“谁知道我有没有明天,至少你今天能记住我最帅的时候。”
夏栀快步进门,用力推他肩膀,“你知不知道我一晚上都没睡!我眼睛都快肿成核桃了!”
【狗男人真是没良心,害得别人担心,自己像个没事的人似的。】
“你哭了?”他眨了眨眼,侧过头看她,“还是我让你感动得热泪盈眶?”
“我这是气的。”夏栀咬牙,“气你都要被撞死了还有心思穿得跟走红毯似的。”
“那也是被你梦见的,我又没真的死。”他走过去轻轻把她的外套挂好,“况且,不帅一点怎么配得上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夏栀愣了一下,耳朵悄悄发烫。
“合约女朋友。”她别开脸,狠狠吸了下鼻子,“别瞎喊。”
“好嘞。”他举起双手投降,“听老婆的。”
“你才是老婆!”她炸毛。
程曜摸了摸下巴,眉毛紧蹙道:“gb我也可以,不过你好像不行……”
程曜家的花园里种了很多茂密的樱花树,春意正浓,风一吹,花瓣纷纷扬扬,宛如一场无声的粉色雪花。
花园正中央,一张铁艺茶桌上摆着一壶还冒着热气的普洱和一盘小巧的糕点。
夏栀窝在藤椅里,穿着一件淡黄色的宽松毛衣,黑长直的头发柔顺垂下,脸颊被阳光晕染得发粉,像一幅油画肖像。
程曜穿着宽大的灰色帽衫,懒洋洋地坐在她对面,手里捧着茶杯,耳钉在阳光下微微闪光,他活像一只晒太阳的猫,骨架漂亮却姿态松垮。
“我昨晚想了一整晚,”他忽然出声,“终于想明白了你爸为什么想撞死我。”
“嗯?”夏栀挑眉,“你终于开始动脑子了?快说说。”
【难道他突然长脑子了吗?】
“我觉得吧……”程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他大概是反对我们这门亲事,所以想要帮打鸳鸯。”
【我真是多虑了。】
夏栀一脚踢在他长腿上,咬着糕点没好气地说:“……程曜你脑子是泡面桶盖做的吗?给我正经点!”
“我很正经啊。”程曜歪头看她,“你爸就是对我有偏见,那我是不是应该努力打动他?让他对我改观?”
夏栀一言不发,缓缓扭过头,接触到她的死亡凝视,程曜乖乖地拉上了嘴上的拉链。
她咽下最后一口糕点,拍了拍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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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碎屑,目光重新沉下来,“我仔细想了,唯一能避免你出事的办法,就是控制我爸。可问题是,他现在人呢?”
“找不到?”程曜坐直了身子,语气认真了些。
夏栀点头,声音低了些:“我让人去查了,他欠债不少,按理说早该被催得鸡飞狗跳。结果连债主都说这几天没见过他。我怀疑他……是躲起来了。”
程曜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摸了摸下巴,“你说他要是改行做密室逃脱设计师,会不会很有前途?”
“你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玩嘴皮子?”夏栀懒得理他,“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去报案,说我爸失踪,借警方的力量把他找出来,然后找个借口把他送到国外去。”
“好。”程曜点头,“在那之前,我待在别墅哪都不去,死守一亩三分地。”
“嗯哼。”夏栀满意地点头。
【恐怖片主角只要不作死,一般都不会死。】
“那你是不是也要留下来,白天黑夜保护我。”
“程曜。”
“嗯?”
夏栀一把按住他俊脸,把他脑袋扭向一边:“你死开。”
程曜笑得肩膀一抖,低声说:“啧,好凶。”
阳光洒在两人之间,空气中弥漫着茶香和花香。
程曜偷偷偏头看她,眼里浮出点点柔光。
*
在城郊一处地下诊所。
昏黄的灯光下,赵鸿飞满脸病态的潮红,双目空洞。
他坐在手术床边,盯着墙角的裂缝,喃喃自语:“都怪他……都是他……他一出现,一切就都毁了……”
心理医生合上催眠手册,站在他身后,冷静地说:“记住,你要做的,是拿回你原本的人生。他,才是这一切的根源。”
赵鸿飞病情复发,唯恐被债主抓到,又不敢去正规的大医院,只好来地下医院,想要开一些止痛药,正好落在了许鹤川手机。
许鹤川隔着玻璃窗静静注视着这一切,微笑着点了根烟,轻声开口:“叔叔,接下来,就看你的表演了。”
*
当晚狗仔在短视频平台直播,发出新一轮爆料:“惊!ACE程曜夜会神秘女子,Sapphire夏栀深夜买醉感情疑裂。”
他们讲得有鼻子有眼,仿佛就躲在两人的床底下偷听。
夏栀和程曜都无瑕应对,只是让工作室发澄清,表示会告黑。
她刚退出微博,手机就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说过,他不配拥有你。你不心疼,我心疼。放心,我会替你除掉他。】
又是那个红衣男,那到底有多少个手机小号?
“又来了……”她皱眉,将号码拉黑,“神经病。”
程曜正好走进客厅,看她盯着手机皱眉,凑过来看了一眼:“谁啊?粉丝表白?”
“表白你大爷,他是想要给你上坟。”夏栀条件反射地怼了一句,顿了下,又抬头认真看他,“程曜,你最近别出门,也别乱走。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程曜看着她眼里的担忧,原本想开的玩笑也咽了下去。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低而温柔:“好,我听你的。”
夏栀咬着唇,低低说了一句:“笨蛋。”
【别出事,知道吗?】
“知道。”程曜耳朵一动。
她瞪他,“别随便偷听我心声!”
“我没偷听,是你自己不小心说出口了。”他眯眼一笑,像只占到便宜的猫。
夏栀拿靠垫砸他:“闭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