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五,推磨做豆腐。
庄子里制作了豆腐并一副新的对联送给庄子里农户,算是年前的节礼,所有的农事告一段落,各家各户终于是有了空闲留在家中,忙着接玉皇、剪窗花……
送东西的下人候在门外,等着回刘管事的话,年前最后一桩事了,他们领了赏钱回家过个好年。
良久,紧闭的门口隐隐传来暧昧的叫喊和喘息声,等到声响停歇,下人上去敲了一下房门。
“进来。”
下人站在外间低着头,屏风隔开了里外,上面是苏州绣娘用细丝绣的鸳鸯戏水。
下人进门汇报庄里各户上下的节礼都已送到,所花费的数目一一道来。
刘管事半靠在床榻之上,张氏侧着身子缩在棉被,止不住颤抖。刘管事手伸进棉被下,棉被耸动,底下传出一声尖叫。
外面的人头低得更低了。
刘管事闭眼,报上的数目和往年的都对得上。
“谢三公子呢?”
谢景恒再不济也是侯府的三公子,表面上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送了一头烤乳猪、两只羊腿和两担子青菜到厨房,并二斤燕窝和两盒灵芝等都已送到谢公子的居所。”那人停顿了一下,“不过我们去的时候谢公子居所没人,小的自作主张将东西放好就离开了。”
“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南星也不在吗?”
他原本担心谢景恒来了之后会不规矩给他找事,到头来是高看他了。谢景恒自从来了之后每天来往辽州的酒肆青楼,漫天大雪都拦不住这位侯府少爷的脚步。
但是他身边的通房不是个省心的。
“好像是一大早就出门了,听人说是往东大街的方向去了。”
刘管事哼笑一声,说道,“桌上的银子,拿下去给底下的人分了,回去置办点年货,过个好年。”
下人闻言大喜,连声道谢。
门轻轻合上,发出细微的响声,躲在被子中的人方探出脑袋。
汗水浸湿了发丝,贴在额上,胸脯起伏喘着气,脸蛋因憋气透着红,双唇红肿,目光盈盈似泛着水光,眼角的泪痕趟过嘴角的青紫的伤痕。
犹如熟透浆果泛着汁水。
刘全安拿起旁边的烟斗,吸了一口,缓缓吐气,砸吧嘴回味方才的滋味,少妇果真比那些嫩茬子起劲。
刘全安拍拍张氏的脸蛋,面上带着□□,“屁股大好生养,乖乖待在我身边,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你不用回去挨打。我保证你以后吃好的、喝好的、用好的,身边有人伺候,挨饿受冻的日子不会再有。”
刘全安过上了好日子,衣食无忧、绫罗绸缎、娇妻美妾,几乎已经达到了一个仆人的巅峰,唯有一件,他没有儿子。
明面上暗地里他拥有过无数的女人,但是那么多的女人都没有给他生下一个带把的,也就意味着他刘家的香火断在他这里,他尝试过无数方法,寻遍了名医道士,通通不管用。
偶然听闻庄子里的老人说张氏是宜男相,一看就是生儿子的命,刘全安生出了心思设法将张氏留在了身边,试试她到底能不能给他生一个带把的。
张氏手紧紧抓住被子的一角,眼睛空洞茫然,后背她男人打伤后腰处没有好全,方才又被刘管事狠狠糟蹋了一番,痛得她近乎麻木,但是她享受痛苦的感觉。
痛苦可以麻痹她被丈夫抛弃的悲痛,被人凌辱的羞耻。
昨日种种浮现在她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他的丈夫将她卖了,怀疑她不干净一拳一拳打在她身上,她就像一个畜生一样躲避着雨点般的巴掌,婆婆嫌弃她败坏了她家的名声,儿子也不理会她……
她痛苦、绝望,她想死。
她站在井口,低头望着黑黢黢、冒着寒气的的井水。
她不敢死。
多么可笑、多么懦弱。
她鼓起全部的勇气,将要跳下去的时候,她体会到被冰冷的井水浸没的窒息,抖了一下。
她从小就怕冷,可是家里有七个兄弟姐妹,衣服不够穿,小时候她总是很向往南方,穿着薄薄的衣服也不会感觉冷,长大了她希望能嫁个能让她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的男人。
她如愿了。
但是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她男人迷上了赌博,家中值钱的东西都当了出去,可远远不能填补巨大的窟窿,终于,她的丈夫将自己的妻子也卖了,偿还赌债。
张氏回忆起了那天刘管事最后说的那句话,温暖的房间,烧得足足的炭火,厚厚的被褥,热得人冒汗……
她转身,从破了一个口子的水缸里面勺了一捧水,洗干净脸上的污糟,打湿自己的头发,让自己看起来齐整一些,舔了一下嘴角的血,她转身拖着受伤的腿,一步一步离开。
此时此刻,今时今日,她躺在厚厚的被褥里面,喝上了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她仍然觉得心冒着丝丝的寒气。
窗外飘着雪花,恍惚间,张氏想起了那日雪地里那壶温热的水,骑着马的姑娘让她慢点喝……
张氏鼓起为数不多的勇气,望着抽着旱烟的刘管事,小心翼翼地询问,“老爷为何要让我将南姑娘引去永顺柜坊?”
刘全安手指刮蹭着她嘴角的伤痕,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听话,不该知道的事情不要问。”
张氏抖了一下,松开了手,缩回了被子里不再询问。
东大街,永顺柜坊门口。
南星抬头看着门口上的牌匾,永顺柜坊,张氏口中相公借贷的地方。
那日从李路处回来后,得知刘全安一直都在做假账,南星想着其中肯定有更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借机进入刘全安的居所探查,没曾想遇到那日在雪地中狼狈奔跑的女人——张氏。
张氏述说了自己的悲惨遭遇,南星同情她的遭遇但是无能为力,张氏的身契握在刘全安的手中。
至于李路从永顺柜坊借贷,最后借钱的债主成了刘管事,张氏也卖给了刘全安。
其中必然有联系。
南星跨进永顺柜坊的大门,柜坊内冷冷清清没有客人,一个伙计在后面一边翻看账本一边打着算盘,听到有动静,抬起头,发现是一位气质出众,容貌姣好的姑娘,出声招呼。
“姑娘是要典当、借贷还是存银换银?”
“你这儿地方不大,干得事儿还挺全的。”
“别看我们这儿地儿小,我们永顺柜坊在辽州可是占头名的,你尽可以放心。”伙计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不过姑娘听口音不是辽州的,倒像是从京里过来的。”
“对。”南星点点头,“我从京里过来探亲,有急事需要银钱周转,不知借贷的利钱多少?”
伙计面露难色,“姑娘可能不了解柜坊的规矩,借贷一是要本地人,二是要有正经的营生,三呢,最好是有人作保或是有田地房屋商铺做抵押。姑娘不是辽州人,万一人走了,我们何处寻你,借出去的钱拿不回来,赔个底朝天那我们柜坊也开不下去了。”
“那就是不借了?”
“姑娘实在是需要用钱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伙计盯着她头上的木簪子,“可以典当有价值的物件,手头宽裕了再输回去,就比如姑娘头上的木簪子。”
南星摸了一下头上的木簪子,问道,“能当多少?”
伙计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二。
二十两?
“二百两。”
二百两!
一个普通的木簪子居然价值二百两?
木簪子是前段时间谢景恒送给她的,她还以为他随意在街上的小摊上买的,簪子上雕刻了一簇腊梅,带着一股木制的清香,她挺喜欢的,一直戴着。
一根普普通通的木簪子居然比金子还要贵!
南星维持面上的平静,摇摇头,“四百两。”
伙计面露难色,“滇南乌木难得,但还是有价的,我实话和你说,我们出的价格已经是最高的了,你出去问问,我敢保证没有一家会出如此高价。”
滇南乌木产自南疆,其成材需上千年,取其中树芯,可千年不腐,其香独特可安神净气,据传言,长期佩戴可延缓衰老,不知真假,但近年来其价格炒得愈发的高。
南星曾经听闻过,却没见过。
伙计见南星目光坚定,没有丝毫退步的意思,让步,“我们都各退一步,三百两如何?真的是能给出的最高价钱。”
“三百五十两,京城乌木千金难求,何况是辽州地处偏远,若是我到时不能赎回,你能卖个好价钱,赚个满意的差价。”
伙计似乎是有些迟疑,“三百二十八两,你签好字据按手印,我立马将钱取出来给你。”
南星思考了一会儿,犹是有些不信任,“可否见一下你们掌柜的。”
“那估计是不行了,我们掌柜的前段时间回老家过年了,最起码要过了年初五才回来。”伙计继续说道,“掌柜走之前将柜坊交与我打理,姑娘尽量可以放心。家父就是帐房先生,我从小就跟着我爹学习打算盘看账簿,十六岁就出来给人当账房,在永顺柜坊已经干了五年有余。你可以向周围打听我田七,不是我吹嘘,打算盘,辽州城没有比我田七更厉害的。”
田七颇为自豪。
“你说你们柜坊是是辽州城最大的柜坊,但我看是徒有其名吧。”南星环视的四周,“我进来那么长时间,怎么一个客人都没有见到。”
伙计笑了一下,“这铺子就是门面,办事的地方,大冬天的路上的行人都没有几个,哪个铺子不是冷冷清清。姑娘有所不知,我们主要的主顾来自赌场,冬日不能外出,寻乐子的地方少,赌场的生意最好,辽州城赌场三分之一放贷的生意都是我们永顺柜坊,赌徒嘛,永远都缺钱,最舍得借钱,赌急眼了,不论利钱多高,卖了老婆孩子都要借。”
南星笑了一下,似乎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姑娘不若坐下来喝一杯热茶,我再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伙计将南星领到角落的一处桌子,倒了一杯热茶,转头将门关上了一半,吹进来的风少了。
南星一路过来,手早已经冻僵,热茶冒着热腾腾的气,手贴上杯壁暖手,热量传来,暖和了许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水顺着喉咙直达胃部,身子都跟着暖起来了。
伙计拿着账簿,站在她面前,笑着说道,“南姑娘,茶可合胃口?”
南星捕捉到一丝不对劲,抬头,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南?”
伙计笑而不语。
南星突感脑袋昏沉,眼前模糊。
茶有问题!
“你——”话音未落,砰得一声,头磕在桌上,失去意识。
伙计拔下南星头上的簪子,放在手中把玩,嗅了一口乌木特有的香味。
今日居然会有意外的收获!
田七细细打量着她的脸蛋。
如此美人,死了岂不可惜?美好的东西就应该物尽其用。
田七勾唇一笑,转身关上大门,摆上暂停歇业的牌子。
……
不知过了多久,南星在一片混沌中有了意识。
闻到一股甜腻的香,缓缓睁开双眼,摇晃的烛火晃眼,眼前一圈圈的光圈,看不清,只有一片又一片的红。
她这是在哪里?
她动了动身子,动弹不得,方察觉自己手脚俱被捆绑,口中塞了布,撑的嘴角几乎开裂,心一沉,回忆其失去意识前的一切。
她被坑了!
眼睛逐渐适应,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她躺在一张床上,绯色的帐子,绣着鸳鸯戏水的被褥,屏风上半裸相拥的男女,和隔壁传来男女交合的暧昧叫声。
南星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底有了最坏的猜想。
不知道田七在茶水里下了什么药,清醒后浑身酸软,南星环顾四周向找到利器割开身上的束缚,但绑她的人似乎找有准备,能够解开的绳子的物件都收起来,桌子上空空如也,茶杯盘子都不见。
南星发出呜咽声,着急得不行,但是毫无办法。
她看向点燃的蜡烛,计算着用火烧断绳子的概率,万一弄不好点燃了衣物,窗户都封得死死的,可能还没能逃脱她就先被烧死了。
缝隙中传来楼下的丝竹声和喧闹声,如此热闹,估计已经是晚上了。
不知道公子发现她不见了没有。
想到近日来他们总是夜深方归,南星感到一阵绝望。
咯吱一声,门推开,南星赶紧闭上双眼。
老鸨走过来,笑了一声,抽出她口中塞着的布条,道,“别装了,药效都过来,我见过的人不知道多少,你个嫩瓜苗子还想瞒过我。”
南星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画着浓妆、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开口:“你是谁?这里是哪儿?为什么要绑我?”
“哈哈。”老鸨盯着她滑嫩的脸蛋,甚是满意,“不着急,以后就把这当自己的家,我是谁不要紧,你只需要乖乖听我的话,至于为什么绑你,这倒要问问你自己了,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从人牙子手上将你买下来的,你可要对得起我出的银子。”
南星怒目而对,“你赶快放了我,你可知道私自买卖有主的奴籍可是重罪,要是我家公子知道了定不会放过你。”
老鸨露出嘲讽的笑,“奴籍还在我面前嚣张,我从人牙子手上买来的,手续合法,告到官府我也是不怕的,至于你家公子,小丫头我告诉你,斜芳院每日往来的达官贵人无数,还没有一个人敢在我这儿闹事的。”
南星有些急了,她现在不知道谢景恒是否发现她不见了,是否能找到她,楼下的嬉闹声如同催命符一般,她无法只能道,
“我警告你,我是永昌侯府二公子的通房,若是他知道了,定不会让你好过,到时你性命不保。”
老鸨捂着肚子大笑。
“小丫头你骗谁呢?我可检查过了,你就是个未经人事的雏,当的哪门子的通房,还侯府的公子。”老鸨道,“我让楼里的姐姐好好调教调教,让你知道怎么伺候男人,你听话,我给你挑个会疼人,若是不……”
“我呸!”南星往她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老鸨脸色立马变了,眼睛露出阴狠,“你她奶奶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待会躺在男人身下的时候我看看你是不是还如此硬气。”
老鸨掐住她的下巴,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灌了水,硬逼着她把药丸吞了下去。
南星一边咳嗽,一边怒斥,“你给我吃了什么!”
“让你能好好舒服的东西。”说完,老鸨转身里离开。
若不是那丫头生得实在好看,又是个处子,要找个好客人卖个好价钱,她立马就直接找几个男的上来,看看她能不能嚣张下去。
月至中天,谢景恒终于忙完了手中的事务回到小院。
院子外面漆黑一片,大门紧闭,谢景恒看着黑漆漆的院子沉默不语,往常入夜,南星总会点起一盏盏灯笼等着他回来。
杜衡也感觉到不对劲,推开大门,念叨着,“南星姑娘不会是睡着了吧?”
杜衡点亮了屋子内的蜡烛,没有见到南星的身影,桌上多了一堆刘管事送来的节礼,杜衡拿着礼单翻看,啧啧,这刘全安平日不见人,到了年终于肯做一些表面功夫。
谢景恒无视桌上的物品,径直到房间里找寻南星的身影,他房里空无一人,南星的房间也不见人,他查看房内的物品,粉色的袄子和那件狐狸毛的披风不见了,应该是南星穿出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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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恒心中划过不好的预感,南星不会彻夜不归,有紧急的事情也不会不留下直言片语就消失。
杜衡感觉不好,立马将院子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没有见到人,“马厩里马也不见了,应该是出门了,马的排泄物很少,想来是今天一早就出门了。”
谢景恒瞳孔微缩小,不安达到顶峰。
“你立刻召集手底下的人寻找南星的踪迹。”
“好。”
谢景恒坐立不安,打算直接出门到刘全安处探听,今日刘全安的人过来送东西,南星的消失不知是否和他们有关系。
没等二人出门探寻,一只信鸽落在房檐之下,杜衡一个飞跳取下信鸽腿上绑着的字条,展开,脸色一变。
“斜芳院看守的人来信,南星被绑到斜芳院中。”
谢景恒眼眸聚起狠厉,手掌紧握。
二人立马备马前往斜芳院,杜衡驾马,回头看了一眼公子,公子脊背挺直,昏暗遮盖了他的面庞,杜衡第一次感受到了公子的不安、焦虑,和公子在庄子上多年,遇到再难的事情,他都没有见到公子如此。
马车停在斜芳院的大门口,斜芳院灯火通明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谢景恒两步下马车,大步走进斜芳院,周身冷峻的气质让欲贴上来的莺莺燕燕不敢靠近,他径直找到了斜芳院的老鸨。
“谢公子,许多不见近来可好……”
“今日你绑回来的人在哪?”
“啊?”老鸨愣了一下,猜想他口中说的是那个嘴上不饶人的女子,见谢景恒来意不善,她见识过谢公子的能力,不敢糊弄过去,“原来谢公子就是那女子口中的公子,她自然是好好的待在斜芳院。我这儿是做生意的地方,又不是吃人的地儿,谢公子坐下来好好说道说道。”
谢景恒冷笑,“陈十娘,立马放了她。”
自从从上一任老鸨接下斜芳院,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有人叫她陈十娘。
他果真不简单。
老鸨双手抱胸,说道,“谢公子,我们两个是有交情,但是人是我花了真金白银买来的,你也算是斜芳楼的常客,不是我托大,斜芳院往来的达官贵人自是不少,都是要守这儿的规矩。谢公子是从京城来的贵人,到了这儿,断没有仗势欺人的做法。“
“陈十娘。”谢景恒眼中酝酿暴风骤雨,压抑着情绪,低声警告道,“五年前人口拐卖案死去的女子朝阳你应该没忘吧?”
老鸨脸色一白,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儒雅俊秀的公子,她明明已经做得十分干净,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已经被她封嘴。
他怎么会知道。
陈十娘脚底生寒,她似乎从来没有看清过眼前这个书生模样的人。
“朝阳的哥哥朝云年前考中了进士,入朝为官,得翰林院大学士的赏识,有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若是他知道自己妹妹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陈十娘,你后半生可能要在监牢里面度过,当然。”他勾唇一笑,“说不定死在铡刀下。”
老鸨身子一抖,咽口水,面上无法维持镇定,露出难看的笑。
老鸨将二人领到了关着南星的房间,门打开,谢景恒脸色一变。
南星双手双脚捆绑着,摔倒在地上,衣衫不整,被子帐子扯到地上,椅子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她双眼泛红,抬眼,谢景恒身影出现在门口,眼中的惊恐瞬间有了去处,灰暗的眼眸有了光彩,喉咙用力挤出几个字,“谢景恒……”
目光触及,谢景恒心头一窒,无法呼吸。
杜衡快步向前,滑出袖中的匕首割开她身上的束缚。
谢景恒将她抱入怀中,简单查看,除了手脚有勒出的红痕,并没有其他的外伤。
南星抓着他胸口的衣服,目光通红地望着他,谢景恒低头,轻声安慰,“我在,没事了。”
谢景恒发现她的状态不对,身体的温度很高,转头,目光似剑,声音低沉暗含怒气,“你给她下药了?”
“只是普通的催情的药,药效过了就好。”
谢景恒抱起南星,经过老鸨时,冷冷看了她一眼,抱着南星离开。
杜衡亮出匕首,尖锐的刀尖对准老鸨的咽喉的血管,老鸨吓得一动不敢动。
“你记住,今日的事情你胆敢透露出一个字,明天我就送你上黄泉路。”
说完,收起匕首,没事儿人一样跟着公子的脚步离开。
老鸨腿一软,扶住旁边的门才勉强站住。
那一刻,她受到了生命的威胁,锋利的匕首仿佛下一刻就可以了结她的性命。
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厮为何有如此杀厉之气。
老鸨此刻明白她可能真的是惹上不该招惹的人。
稳定心神后,老鸨立马封住下面人的嘴,今日发生的一切都不允许外传。
斜芳院依旧是热闹非凡,唯有站在台上的老鸨隐约感觉到风雨将至。
马车上,南星裹在公子的披风里面,整个人都倚靠在他的身上,手环住他的腰,脑袋在他胸膛上蹭着。
方才经过外面的冷风一吹,南星脑子清醒了许多。
明白现在已经安全了,抬头望着他冷峻的面庞,心底生出莫名的委屈。
谢景恒任由南星犹如树懒一样抱着自己,却丝毫没有安慰她的意思,冷着脸,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南星经过这一遭,现如今谢景恒非但没有安慰,反倒是冷着脸,心中的委屈泛了出来,刚才如此危机的情况下都没有掉下一滴眼泪,现下眼睛酸胀,泪水往落。
谢景恒拢了拢披风,遮盖住漏风的一角,怀中的人发出小声的抽咽声,不停地抖动。
手抬起,下意识地想安抚,不知为何,手终究是没有落下。
南星越哭越觉得委屈,明明知道很丢人但就是停不下来。
哭着哭着,身体的异样愈发明显,燥热开始在身体蔓延,下身的湿意愈发明显。
下意识想磨蹭,但是又担心被发现,只好止住眼泪,咬牙忍着,头埋在他的怀里,嗅着他的气息,暗自磨蹭着,缓解心底的燥热。
奈何身体的热浪一波一波涌来,几乎要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她抓着他的衣角,燥热地厉害,忍受不住,从他的怀中钻出来,红着眼眶向上看着他。
眼中有无法抵御的情欲,莫名的委屈和依赖,犹如受伤的小鹿寻求安慰,谢景恒喉结滚动,将披风重新盖在她身上。
“热……”南星重新掀开披风,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媚眼如丝,化不开的情欲。
谢景恒自然是知道她口中的热代表着什么,但依旧没有多余的反应。
委屈化作怨气,南星盯着他,良久,一不做二不休,勾着他的脖子,跨坐在他的大腿之上,吻上他的薄唇,泄愤似的咬了一口,恨他的无动于衷,也坦诚自己的欲望。
马车颠簸,带动着人在大腿之上滑动。
他无奈叹了一口气,手扣住她的腰,两人的距离贴得愈发地近了,探入她的口中,夺回主动权……
外面是漆黑的天空,地上是厚厚的积雪,长长空旷的大街只有马车驶过是声音,还有,马车内,温暖的,而又暧昧不清的……
马车之外的杜衡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间或一两颗星星冒出头,杜衡加快了马车的速度,屏蔽耳边的响声。
很快,马车停在在院子门口,门上的两顶灯笼照出一片暖光,杜衡下了马车,打开了门,蹲在门后的角落。
不一会儿,马车内的人也有了感知,谢景恒用披风裹着人下了马车,南星整个人都裹在披风里,不安地动了一下,谢景恒拍了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她立马就安分下来。
杜衡低头看着地板,只当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