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钟声悠然回荡,预示八点集会正式开始。
梁挽倾抱怨一句:“怎么这么快?我们什么都没谈好……”
神殿前的空地上,两拨人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却又碍于工作人员在场不好发作,只能相互瞪视着,不愿在气势上落于下风。
众人进内参拜,祭司例行提问:“本教圣物《观星指南》因何贵重?”
有了前车之鉴,梁挽倾一行人不愿作答,对此闭口不谈,问就是摇头。
答对了会被带去内殿,要跟他们一样用人命玩乐,答错了却能平安无事。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冒险呢?反正梁挽倾已经被这些修士们视为同类,有她一个就够了,不必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其实有梁挽倾在前探路,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难想。
西装男就朗声说道:“因为祂爱看!”
祭司满意得点了点头,“带他进去。”却在下一秒指向江淼淼,“还有她。”
变故陡生。
梁挽倾见事态不妙,赶忙改口说:“我也知道答案,因为观星是祂的爱好。”
只是换了个说法,意思不变,也不知道能不能蒙混过关。
好在他们在这一方面并不严苛,梁挽倾也能随之进入内殿。她留下一个眼神暗示南陆明她们不要轻举妄动,见机行事,所有人都搭进去可就得不偿失了。
教堂占地近两亩,内饰华美,雕工精湛,她们却无心去看。江淼淼吓得双腿打颤,路都走不稳,梁挽倾只能拉着她的手给她安抚。
见他们领着人往受刑台去,梁挽倾赶忙开口劝阻:“我认为这有悖于神意。”对付这些邪.教徒,只能用宗.教的法子跟他们对话,梁挽倾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神神叨叨的话。
祭司闻言很是不满,把眼睛一瞪,“你是什么人,也敢妄自揣测祂的心思?”身为神明在人间的代言人,这句话等同于公然挑衅他的权威。一个黄毛丫头,敢在他面前口出狂言?
要保下江淼淼,跟他们作对是免不了的。都到这个份上了,梁挽倾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江淼淼被人锁住双臂挣脱不得,此时已是双眼含泪,满怀希冀地看向她。
只见她跳上高台,扫视一圈,“祂在我的梦中降下神谕,命我前来此地,代行祂的意志。”向在场所有人朗声宣告。
“你要如何证明?”祭司厉声诘问,“‘代行祂的意志’?何等狂妄!”
“祷词中所说‘再无死生之变’一句就是最好的证明!”形势危急,梁挽倾只能赌上一把,“既然你我都是祂的信徒,同沐于祂的圣光之下,总该知道生死被祂握于掌中,怎可篡夺祂的权柄,私自夺取他人的生命——我看狂妄的是你!”
见人群一阵骚动,她知道自己赌对了,看来这位邪神的确肩负与生死有关的神职,以至于他们这些信徒对此格外敬畏,还要特意在祷词里提上一嘴。
信徒们把全副身心奉于神明,自然该由神明来决定他们在人世间的去留,哪能容许别人越俎代庖?
祭司深知此事,顿时慌了神,嘴硬说:“这是祂赋予我的权力,祂命我代掌生死。”
“哦?”梁挽倾把问题抛回给他,反将一军,“你要如何证明?”
祭司支支吾吾,答不上话来。
局势本是一片大好,忽然有人暴喝一声:“别信她的鬼话!她们是异端、异教徒!我在她们的房里发现一本经书,她们亵渎吾主,称其为恶神,还声称要来弑神!”是西装男。
她们四个私下里的谈话,他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有人助阵,祭司也借此由头趁机发难,“诸位,你我共事多年,我对吾主的虔诚有目共睹。我若违逆神意,吾主自会降下神罚。别受她的言语蛊惑,把这个妖言惑众的异教徒拿下!”
虽引得一时动摇,可祭司在此根基深厚,梁挽倾到底还是远远不及。有人上前来揪起她的头发,照着左脸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打得她眼冒金星,险些栽倒在地。紧接着又是一记闷棍,半昏半沉间,撕心裂肺的哭叫和哀嚎不绝于耳。等她醒来时,一切都晚了。
江淼淼被牢牢绑在受刑柱上,有人端去一盆热油兜头浇下,在皮肉的炙烤声中,把人活活烫死。肉类的焦香满室充盈,挥之不去。
“淼淼姐——”钱佳怡不知何时也被带来内殿,哭喊着扑上前去。
眼前似乎笼着一层血雾,什么都看不真切。
“是她!经书就在她手里!”
“赶紧拉下去处死!”
“肃清异端!肃清异端!”
“等等。”是西装男,他又有什么诡计?“手册上写了要帮着物色对象,我看她们长得还不错,要不……”
众人闻言笑作一团,不谋而合。
原来是这样,敢情这个红娘是给这些清心寡欲的教徒们请的。就像弹簧一样,压抑到极致会触底反弹,修士们大多禁欲,面上不显,自然会在私下里对那种事抱有极端的狂热。
难怪……
难怪这里没有修女,恐怕早被他们祸害得一个不剩了。
“别过来,别碰我!南姐,南姐救我啊南姐——”钱佳怡哭号起来。
高台之上,神女垂首静观,默然无言。
梁挽倾在心底里嗤笑一声:看看,这就是你的好部下。
这什么狗屁世道?
凭什么我们要被随意审判?
凭什么他们作恶多端却得不到应有的报应?
凭什么我们要承受这一切?
凭什么?
凭什么?
你如果真的是神,就该回应我的祈求!
西装男扯着南陆明的头发拉到祭司跟前,“这大胸大屁股的,这种好身材可不多见,就留给您享用了。您看看我能不能在教会里得到个什么职位?”形容猥琐,极尽谄媚。
祭司却摆一摆手,满是遗憾,“可惜都二十多了,太老了,我还是喜欢嫩一些的,你想办法给我找些过来,再谈之后的事。”
梁挽倾忽然暴起,不顾巨痛沿着锁链一路向上攀爬,直到握住神像胸前的那柄长矛,用尽浑身蛮力收作自己的武器,再把自己捅个对穿,从高台上一跃而下。
不过在瞬息之间,众人反应不及,被她一个箭步上前,掐住祭司的脖颈把他高高举起,再重重地掼在地上,连打十余下,直把人砸得是血肉模糊才肯罢手。余光瞥见西装男想逃,当即舞动一杆长矛穿胸而过,把人挑在矛尖上向众人示威。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顷刻间去了两条人命,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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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慌得说不出话来。
梁挽倾抹去唇边血渍,大笑两声,“你们还不明白吗?苦难会引发奇迹,使祂赐福于我,这是祂对我的重视和怜爱。我初来乍到,却能把资历深厚的老祭司踩在脚下,都是祂神力的加持——不信你们看。”
见她身上的裂口开始愈合,重新长出血肉,在场众人纷纷惊叫起来。
“这、这简直就是神迹!”
“是祂!是祂!祂一直都注视着我们!”
“赞美吾主!赞美吾主!”
信徒们连声称颂着祂的伟力,跪倒一片。
“现在,还不信我的话吗?”
梁挽倾左手握住一团血肉,右手挑着一具血尸,浑身浴血,登上高台,神像隐于其后,众人跪于其下,血光为其加冕。
有人壮着胆子试探着问道:“您有什么吩咐?”姿态谦卑,满怀恭敬。
“第一个吩咐就是把你的猪手从她们身上拿开!”
钱佳怡被人从地上扶起,甚至还要帮她整理衣裳。
“滚一边儿去!”她一个巴掌甩上去,抬手打下,和南陆明一起凑到梁挽倾跟前抱团取暖。
梁挽倾接着吩咐:“在神殿门前摆上一张供桌,竖起一根旗杆,让他们两个给大家做个榜样,让所有来参拜的人都看看,知道违逆神意是什么下场。”
信徒们一一照做,不敢有丝毫怨言。难怪祭司目中无人,谁都瞧不起,狐假虎威是真好用啊。
梁挽倾亲手把祭司的血肉摆在供桌上,再把西装男悬挂在旗杆上风干,为江淼淼收敛尸身帮她下葬。
钱佳怡眼睛肿得跟桃核似的,哭成了泪人。南陆明也是不胜唏嘘。
“要是我能早点动手……”梁挽倾跪在墓前把掌心掐得生疼,“我已经劝住他们了,说不定能保住淼淼的命,结果、结果有人非要跟我作对!”
“别这么想,好歹你也是帮她报仇了。”梁挽倾是她们的救命恩人,怎么说都怪不到她的头上,南陆明更关心她的伤势,“你要不要去包扎一下?”
“报仇?”梁挽倾捶打地面,咬牙恨恨道,“还不够!还不够!”有血色在眼中浮现。
“你怎么了?”见她状态不对,南陆明忙问,钱佳怡也被吓着了。
梁挽倾却是充耳不闻,一把揪起一个信徒,“剩下那两个人呢?给我锁好了,一个都不许放过!”
那人吓得两股战战,领命而去。
梁挽倾犹不满足,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忽然笑出声来,“对了,我都给忘了。祂说苦难才会引发奇迹,你们这样整天享乐,祂怎么可能会为你们降下神谕?”
“您的意思是?”
梁挽倾眯眼一笑,“祂说了,把你们这辈子施加给别人的刑罚统统都在自己身上用上十遍、百遍、千遍,祂才能满意。”见人不信,随手抓起一人,仿照陈涵的死法往他天灵盖上一刺。
那人一阵惨叫后,真如神迹降临一般创口恢复如初。众人如法炮制,纷纷自残,血流一地,伤势愈合后顿觉浑身神力充盈,自此深信不疑。
南陆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口中喃喃道:“你……还是她吗?你到底是谁?”
梁挽倾似被这一声惊醒,脚下一个踉跄,终于支撑不住,一头倒在南陆明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