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乐的手机没电,没办法打车,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叶鹿鸣来到总裁办公室。
叶鹿鸣一指沙发,丢下一句“随便坐”,便点进线上会议室,继续开会去了。
这是李嘉乐第一次来到叶鹿鸣的办公室,他默默坐在沙发上,目光坦然地环视一圈儿。
这一环视他就惊讶了,叶鹿鸣简直把办公室藏进了水墨画里。
偌大的办公室以黑白灰色调为主,分区相当规整,办公区,中式茶台,沙发会客区,隐秘休息区应有尽有。古典壁画与恒温酒柜形成古今交错的层次美感,办公区背后还有一整面书墙。
不愧是叶大总裁啊,审美非常在线。
李嘉乐的目光落在书柜上,里面的书排得整整齐齐,以历史和经济为主。
“Counttheworkingcapitalofthebrancpany.”(统计分公司的流动资金。)叶鹿鸣忽然狂飙英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孔雀开屏。
李嘉乐惊奇地转头看他,心中暗诽:这人口语还挺好。
趁叶鹿鸣听对方讲话,稍作停顿的时候,李嘉乐站起身,拿着手机冲他比划,意思是“没有没充电器?”
叶鹿鸣抬手把自己的充电器拔下来,也不放在桌上,就托在掌心里。
李嘉乐拿过充电器,终于给手机充上电,他这才踏实地往沙发上微微一靠。
“大家稍等一下。”叶鹿鸣冲线上会议室的人说,然后按下公司内线,问:“王秘书在吗?”
“在的,老板。”
“做一杯热咖......倒一杯热牛奶进来。”
李嘉乐扭头看他,掌心微微发汗。
五分钟后,王秘书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叶鹿鸣抬手指向沙发上的李嘉乐,王秘书点头明了,将热牛奶妥帖地放在李嘉乐面前。
“谢谢。”李嘉乐小声说。
他在叶鹿鸣的办公室无所事事,也如坐针毡,只盼着自己的手机快点充电。
叶鹿鸣又在自顾自地开会,偶尔在敲击电脑,偶尔狂飙英文。说出来的话简直是灭霸级强势,不知道是不是工作沟通得不顺利。
李嘉乐的眸光情不自禁地飘向他,原来叶鹿鸣和下属开会是这样的呀。
此刻,叶鹿鸣的鼻梁上竟然还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头顶的水晶灯散着幽幽白光,眼镜边框也闪着细碎的光亮,叶鹿鸣头发向后拢着,连耳前鬓角都修整得格外有魅力。
李嘉乐喉结滚动,低头戳一下手机屏幕,这不争气的玩意儿终于开机了,显示电格百分之五。
他捧着热牛奶浅抿一口,香浓好喝,身体也渐渐暖和过来。
二十分钟后,叶鹿鸣终于开完会,他抬眼看见李嘉乐十分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双臂抱于胸前,下巴微抬,眼睛眯着。
暗夜里的精灵人儿,此刻变成了冰封睡美人儿。
“困了?”叶鹿鸣站起身,收敛老板桌上的文件。
李嘉乐抬起胳膊想伸懒腰,伸到一半儿睁开眼睛,又觉不妥,放下手臂,迷懵地“嗯”了一声。
“走,送你回家。”叶鹿鸣开会开得口干舌燥,他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转身从衣架上拿大衣。
李嘉乐站起身将充电器还给叶鹿鸣,他刚刚闭着眼睛鼓了半天勇气,决定一会儿在车上问问叶鹿鸣是不是要结婚了?
死也要死得明白,总要问清楚的。
就在这时,放在老板桌上的手机再次响起来,叶鹿鸣正在穿大衣,他随手点开扬声器,冲着手机说话:“喂?”
“鹿鸣啊,你电话怎么老打不进去?”是一道年长女人的声音。
叶鹿鸣抬头看着李嘉乐。
李嘉乐也看着他,眼睛清凌凌的。
“啊,奶奶,刚才开电话会来着。”叶鹿鸣冲着手机说。
“张悠都回来了,你怎么还没回来?”
张悠。
听到这个名字,李嘉乐忽然感到很难堪。
一个有妇之夫,人家连家里老人都见过了,自己在这儿等什么呢?
李嘉乐的脸瞬间冷下来,他冲叶鹿鸣点了一下头,迈开长腿往外走。
“马上就回去了,奶奶。”叶鹿鸣拿上手机,追着李嘉乐出来,“我还有事儿,一会儿回去说。”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李嘉乐,你等等,我送你回去。”叶鹿鸣追到电梯口。
李嘉乐正在电梯厢里狂按关闭,他皱着眉头,扔出一句:“谢谢,不用了。”
电梯在叶鹿鸣眼前关闭,不愧是进口电梯,当他猛按开门键的时候,电梯已经快速下行了。
叶鹿鸣看着李嘉乐消失在眼前,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剩额筋突跳。
第二天,他便把李嘉乐车坏的事交给了卜珍珍,让司机修好后,由卜珍珍联系李嘉乐。
——
他们再次见面就是在叶鹿鸣的湾流G700上。
前往伊尔加恩盐湖尽调的项目组一共十五人,其中包括三名律师,三名财务,三名科研技术,再加上叶氏新能源的管理团队。
北京没有直飞珀斯的航班,整个项目组都搭乘叶鹿鸣的私人飞机。
一行人和甲方大老板共处一个密闭空间十几个小时,想想就憋闷窒息。
所幸湾流G700空间大,室内分区够多,科研团队被分到了靠外面的沙发区。
飞机上恒温恒湿,他们一上飞机便将冬天的厚重衣服塞进行李箱,因为等下飞机时,他们将过炙热的夏天。
飞行途中,卜珍珍给大家介绍未来矿区的负责人张舟,叶鹿鸣为张舟站台出现过一次,只不过冰冷的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李嘉乐。
叶鹿鸣非常忙碌,银行推迟放贷令他措手不及,不过他已经有了十足的对策,待拿到更详尽的尽调报告便可落实。
当天晚上十点,他们终于抵达西澳珀斯。
这里被称为地球上最孤独的城市,它孤零零地背靠沙漠,面对一望无际的印度洋,方圆一千八百公里内没有其它城市伙伴。
果然,大家一下飞机就被珀斯热情洋溢的、充满湿度的空气包围。
当天晚上,他们统一入住城市中心O酒店。
确切来O不仅仅是一家酒店,更是一座见证历史的建筑,它拥有一百四十多年的历史,曾是十九世纪中叶的财政大楼。
李嘉乐捏着房卡,拉着行李箱来到房间。
房间里很宽敞,薰衣草香薰令人感到平静,他卸下了一天的疲惫,快速冲了个澡,便将整个身体甩在了大床上。
一夜好眠,不过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就醒了。
因为实在牵挂家里的小福福,李嘉乐拿过手机,打开监控,迷迷瞪瞪地窝在床上对着监控喊:“宝贝福福?”
只见监控里的那只大肥猫“喵呜”一声,从沙发上蹦下来,以飞奔的姿势闪现在监控器前,圆润的大脸怼着镜头喵喵叫。
李嘉乐又把福福近二十四小时的动态快速看完,确认猫儿子有饭、有水、有零食后,才放心地切出去,起床洗漱。
洗漱完,乔宇敲响房门,喊他一起下楼吃早餐。
许是昨天入住太晚,没能好好看一眼酒店的环境。
大堂里天窗阳光、隔空望海、欧式油画、绿植插花,一切景致看似随意,实则精致。
无一处不散发着舒适与优雅,还有避世的清静。
李嘉乐不喜欢吃甜,只点了煎蛋吐司和黑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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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宇看见什么都新奇,笑呵呵地问:“师兄,我能多点些吗?吃不了的话你帮我。”
“我不吃甜,点多了你自己打包。”李嘉乐冷冰冰地直来直去。
乔宇嘟囔着嘴巴,仍然点了不少。
正等餐,张维教授也下来了,李嘉乐朝他招招手,“老师。”
张维便同他们坐在一起,趁等餐间隙,他交待起了今天去矿上实地勘查的注意事项。
李嘉乐一边专注地听,一边喝咖啡,视线一扫,忽然被窗外一个正在跑步的男人吸引。
那男人一身短袖运动潮服装扮,耳朵上扣着一副蓝牙耳机,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晶亮,好像一个参加运动长跑的青春男大。
那人越跑越近,越跑越近,在即将看清眉目时竟然转了弯儿。
李嘉乐恍惚一瞬,竟说不上的遗憾。
服务员将三人的早餐端上来,张维教授一边吃一边输出工作,乔宇时不时应和两声,李嘉乐闷头喝咖啡,琢磨刚刚那人怎么如此眼熟?
“嘉乐,听到没?”张维教授见他走神儿,耳提面命道。
“嗯,嗯。”李嘉乐抬头看张教授,余光中再次出现那个跑步型男。
他的瞳孔倏地聚焦,这次终于看清脸,来人竟是叶鹿鸣。
“各位早啊。”叶鹿鸣低沉的嗓音传来。
张维教授向后看去,“早啊叶总,一起坐吧。”
叶鹿鸣点头,长身微倾,坐在了张维的身侧,李嘉乐的对面。
他抬手叫来服务员点单,一份简单的蔬菜沙拉配三文鱼,又点了一杯美式黑咖。
许是因为刚运动完,叶鹿鸣的身体热度很高,额角沁着一层薄汗,点菜说话时微微有些喘。
李嘉乐的目光垂着,落在他结实的小臂上。
叶鹿鸣姿态从容,身体靠后,侧身和张教授说话,那双大长腿在餐桌底下弯曲着,简直受尽委屈。
李嘉乐点的少,吃得快,吃完就默默地听叶鹿鸣介绍澳洲锂矿研究所。
乔宇朝李嘉乐的餐盘看一眼,叉起一根德式香肠和一个可颂就送进了李嘉乐的餐盘,笑眯眯地说:“师兄,我吃不了了,你帮我。”说得理直气壮。
李嘉乐侧脸看他,暗自叹出一口气。
“这俩都不是很甜。”乔宇补充道。
“嗯。”当着老师和甲方老板的面儿,李嘉乐不好拂了乔宇的面子,便一点一点地掰可颂吃。
他正听得入神,桌底下不小心碰到谁的脚,他的腿便快速往回收了一些。
叶鹿鸣介绍高海洋对这边的研究所相当熟悉,下午可以请高海洋带他们去参观一下。
李嘉乐一听可以参观国外同行的实验室,眼睛几不可闻地亮了一下。
没想到,刚刚被碰到的那条腿竟然又贴了过来,炽热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烫得李嘉乐整条腿都有些发麻,他的耳根子“轰”地烧起来,又红又热,简直能滴出血来。
“啪”地一声,李嘉乐的餐叉掉在地上,他悻悻地说“不好意思”,赶紧弯腰去捡,指尖捏起餐叉,稍一抬眸,他就看见叶鹿鸣被白袜包裹的脚裸,肌肉紧实的小腿,再往上看是......是......
他不敢往上看了。
因为对方短裤的裤管敞得有些开。
李嘉乐捏紧刀叉,往上一扬脑袋,“砰”地一声,发丝浓密、透着机灵的后脑勺撞在桌沿上。
“怎么了?嘉乐?”张教授直起身子,关切地问他。
“没......没事”李嘉乐整个人都被/干红温了,他喃喃道:“没事,没事。”
叶鹿鸣不自觉勾了勾唇角,离开餐桌前,他的目光最后瞥了一眼李嘉乐的餐盘,那根德式香肠他一口都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