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驰扶着一瘸一拐的肖凯，肖凯的脸上还有着些伤痕。
“还能有什么事情，他自己吓自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不仅扭脚，还挂彩了。”徐闻驰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肖凯：“你怎么一到出外勤，就状况百出？”
肖凯尴尬地笑了笑：“徐队，那些标本会动啊。”
“所以你就从楼梯上滚下去了？”徐闻驰无奈地叹了口气：“序周，交给你了。”
沈序周手中出现一团白雾，贴合在肖凯扭伤的脚腕处，不一会儿肖凯又活蹦乱跳的，看起来和个没事人一样。
“脸上的伤口也要处理。”沈序周提醒道：“实验室里有污染气体，防护服虽然可以隔绝污染，但是以防万一，我们不能有外伤让污染有机可乘。”
肖凯点了点头，白雾贴合到伤口时，感到一阵针刺般的疼痛，虽然难忍，但伤口愈合速度很快。
与此同时，徐闻驰朝着虞莎莎和姜秀问道：“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姜秀大概汇报了一下调查到的地下实验室基地的情况，虞莎莎补充了一些细节问题。
“大部分能拷贝的资料我们已经全部做了备份，等出去之后可以交给技术科进行分析。”姜秀拍了拍背包，表示数据盘都在背包里面。
徐闻驰皱了皱眉头，“我和肖凯的情况和你们差不多，没有找到核心资料，大部分都是关于玻璃器皿里面被抓来做实验的普通人的资料。”
“甚至有一小部分普通人是自愿加入实验的。”肖凯哪怕在治疗过程中疼的龇牙咧嘴，也忍不住补了几句，“他们有些人为了获得异能。是真的不怕死。”
“没错。”徐闻驰神色凝重，“我们也做了数据备份，以备不时之需。”
“好了。”沈序周甩甩手，肖凯的脸上恢复如初，没有任何伤口的痕迹。
肖凯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叹道：“不管看几次序哥救人都觉得神奇。”
“别感慨了。”徐闻驰看了看手表：“现在七点整，休息二十分钟后换防护服，我们去查实验室。”
“收到。”
姜秀立刻找了地方躺着，把书包当枕头，一下子就昏沉沉的睡过去，迷迷糊糊中听见了开锁的声音。
她半梦半醒之间，看到徐闻驰一脸无奈的跟在沈序周后面进入会议室。
“我说你就非得现在带走这些资料？”徐闻驰犟不过沈序周这头牛，只能跟着他进会议室帮忙搬资料。
沈序周走到编号X柜前，“不需要全部，只要一部分。”
他从里面抽取出来一些摞在地上，徐闻驰认命地跟在后头收进背包。
但当他看到文件上的字样时，愣了愣，这些都是关于在母体内改变胚胎基因资料的相关内容。
“你到底在研究什么？”徐闻驰皱着眉，语气严肃，“你知道这些是违法的。”
“沈序周！我看你是疯了。”徐闻驰几乎是低吼着喊出来的。
“冷静点，这些资料有用处，我不会违反《人类公约》，我还不想吊销医师执照。”沈序周并不在乎徐闻驰的怒火，自顾自地拿着资料。
他突然在一份资料停顿了一下，挪开视线拿了另外两份扔给徐闻驰，但他不自觉的又看向那份资料，犹豫片刻后，把这份资料收进自己的背包内，上面的标题是《关于免疫体的相关基因测试与实验》。
二人忙碌一会儿，把编号X柜里面的资料搬走了五分之一后，沈序周又走到会议桌上，输入每个座位的密码，把里面所有资料进行拷贝，一切结束后，才和徐闻驰离开会议室。
进会议室拿资料全程不到十五分钟，但徐闻驰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对于沈序周这个老朋友，他是真的没辙，吵也吵不过，骂又骂不赢，重点是人家根本懒得理他。
他又转头看向自己选中进净化部门的好苗子——姜秀，此刻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完全没有任何警觉性的时候，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事实上，姜秀睡了不过十分钟就醒了，在陌生环境里哪里能真的睡得舒坦，她看到徐闻驰和沈序周从会议室里出来，估计是又拿了一些资料，既然二人是悄咪咪进去的，那她也没有必要知道，就继续闭目养神，假装睡着了。
二十分钟不过是弹指之间，姜秀从背包里拿出防护服，快速的穿戴，防护服比她大出一倍，穿上之后像个白色大气球，她按了一下防护服手腕处的蓝色按钮。
防护服立刻迅速地贴合在姜秀的身体上，最后戴上防护眼镜和手套。
一群‘白衣人’就这样走到实验室门口。
“实验室里很有可能会有异化物，一切要小心。”徐闻驰在进入实验室之前再一次叮嘱道：“时刻关注自己的防护服是否完整。”
接着，他输入密码，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实验室。
实验室内有一股异香，姜秀感到格外的熟悉，但却不记得在哪闻到过。
徐闻驰最先进入实验室，他试图打开实验室的灯光，却发现开关毫无反应，“这里的灯打不开，自己打开电筒，注意安全。”
随着电筒的打开，实验室的景象也出现在五人面前。
地上随处可见异化物的残肢，可见当初的实验失败后，里面是多么一副人间炼狱的景象。
地板上是厚厚的油脂，每抬起一次脚，就会拉出一次丝。实验室内部的玻璃全部被损毁，试剂全部散落在地上，被油脂包裹住。
大部分电脑都报废的七七八八，肖凯硬是没能找到一个可以开机的。
在他的不懈努力后，终于在一个紧闭的电箱里看到一部灰色电脑，他立刻找了个地方开机。
“这台电脑应该是某个研究员的私人电脑，通用密码打不开。”肖凯一边破译，一边说道。
“那你负责破译，我们四个人再去别的地方找找线索。”徐闻驰拍了拍肖凯的肩膀，带着姜秀几人深入实验室内。
实验室分为八个区块，每个区块负责的研究课题不同，唯一的共通点可能就是死的‘人’很多。
就没有一个地方不是被尸体占据的。
“嘶——嘶嘶——”
姜秀皱眉，这个奇怪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她突然想到被抓捕的重瞳，脸色一暗，压低声音，“这里有活物。”
“不可能吧，没有食物没有水，异化物都活不过三个月，更何况已经两年了。”虞莎莎并没有听见怪声，她看着实验室内一片狼藉，实在想象不出有生物能在这个地方活下去。
“有食物的。”姜秀的眼睛晦暗不明，“这些死去的异化物，都可以作为食物和水分。”
虞莎莎听到姜秀的话忍不住干呕了两下。
“你听到了什么？”沈序周最先反应过来。
“嘶嘶声，和那只重瞳一样…”姜秀话未说完，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
众人纷纷避开，徐闻驰想到什么立刻对着虞莎莎说道：“你去找肖凯！”
“收到！”虞莎莎也不拖拉，转身就朝肖凯的方向跑去。
巨大的黑影下意识要去追虞莎莎，却被姜秀及时拦住，黑色手枪连射出两发激光弹，把黑影的手臂灼烧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姜秀的行为，很快就引起了黑影的注意。
灯光照在黑影身上，显示出它的全貌。
一个三米高的红色重瞳异化物。与他们在地面上抓到的那一只是同一个物种，只不过却远比地面上那一只强壮。
它发出痛苦的怒嚎，随手捞起地上的不知道是人类还是异化物的残肢塞进嘴巴里，大口的咀嚼，还能看到残肢在它的嘴角边一晃一晃的。
血红的重瞳死死盯着姜秀，吃完残肢后，它手臂上的两个洞也完全愈合。
“砰——”“砰砰——”“砰砰砰———”
重物落地的声音接二连三，众人的脸上皆是凝重。
不止一个重瞳。
听落地的声音，至少十个，还不止。
“跑！”徐闻驰立刻发动异能，无数土块平底而起，阻挡住姜秀背后想要抓她的重瞳。
三人也不管搜查了，直接冲着实验室大门跑，但是重瞳们的反应很快，立刻拦住了三人的去路。
甚至还有几个朝着肖凯和虞莎莎的方向跑去。
“看来只能打一架了。”徐闻驰发动异能，土块从天而降，不断的往下砸。
姜秀一边躲避着重瞳的击打，一边躲避着天上掉下来的土块。
“我有的时候真的很讨厌，你这个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沈序周左右躲避着土块，手拿针剂，抓到时机跳到重瞳身上，针管刺进重瞳体内，庞然大物就此倒下。
“你给他注射了什么？”徐闻驰大声问道。
“安乐死。”眨眼之间，沈序周的手中又出现一管针剂。
随着土块的掉落，地上的油脂飞溅，姜秀双手持枪，射击着靠近徐闻驰的重瞳们，“想想办法！这些异化物砸不死！”
落地的土块逐渐凝聚起来，围绕着重瞳们建立起一个土筑的牢笼。
“没有办法，只能逃跑，数量太多。”徐闻驰见身边的重瞳们都被困住，立刻往大门口跑，“不要恋战，土牢维持不了太久，我们打不过！”
沈序周和姜秀立刻做出反应，和徐闻驰一起往出口跑。
出口出也有不少的重瞳，它们团团围住抱着电脑的肖凯和虞莎莎，虎视眈眈。
“都这个时候了，直接把电脑装包啊！”虞莎莎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是榆木脑袋吗？”
“哦，对对对。”肖凯立刻把电脑塞进背包。
虞莎莎的异能是闪电，她勉强用电击将自己和肖凯与重瞳们隔开一段距离，但几只重瞳将他们团团围住，根本找不到空间冲出去。
突然两束激光穿过其中一只重瞳的脑袋，它的身体体被土刺穿过，虞莎莎立刻反应过来，对准那只重瞳加大电力，在三重夹击之下，重瞳轰然倒地。
虞莎莎抓准时机，拎小鸡一般抓着肖凯就往外跑。
五人终于汇合。
“怎么办？我们要去哪？”虞莎莎一边狂奔，一边大喊道。
“逃生通道！平面图上有一个备用通道！离实验室很近！”徐闻驰大声的回应，“前方路口左拐！”
五人在前面狂奔，身后浩浩荡荡的一堆双瞳。
“我们不能把这些异化物也带去上面！”沈序周努力的放大声音，他很少出任务，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实验室或者医院，就是出任务也就是当个治疗包，哪里干过这种极限逃生的活。
突然，沈序周在爬楼途中一个不稳，眼看要往后倒去，姜秀立刻反应过来，抓住他的领子往回一拉。
沈序周在最后，离双瞳们根本没有拉开太多距离，姜秀也来不及说话，直接用力把他往前一推，自己大步跑几下，看准时机，眼看沈序周可能又要往前摔，及时扛起他，避开了双瞳的掷物攻击。
“我要吐了。”沈序周的脸色一黑，感觉自己像个球一样被姜秀抛来抛去不说，还被她扛起来就跑。
“忍着，你跑太慢了，那点速度，等着当他们午饭吗？”姜秀也顾不上让沈序周下来。
在诺大的展厅里，出现一个奇异的景象，虞莎莎拎着肖凯跑在最前方，姜秀扛着沈序周和徐闻驰并行，拉开四五米后，是一群三米多高，浩浩荡荡的异化物。
徐闻驰往身边撇了一眼，虽然知道这个情况下放声大笑有点缺德，但是他实在是把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情想了一遍都没有憋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沈序周！你也有今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序周脸色黑的不行，几秒后又恢复了平静，“哦？你很羡慕？没办法，谁让我长得好看，所以秀秀不忍心看我受累，对吧？秀秀？”
语气矫揉造作的让姜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啧啧啧，真不要脸。”徐闻驰惊叹于沈序周的变脸程度，狠狠的被恶心了一下，还要兼顾做导航，“前面的白色空间舱！进去！这是隐形的空间船，可以离开地底！”
沈序周这一恶心行为，成功让姜秀生出了想把他扔出去的冲动。
但考虑到后面的追兵，她还是先把注意力放在了正事上：“这些异生物怎么办？”
“不知道啊！难不成炸了他们？”肖凯被虞莎莎拎得头昏脑胀，腿还在机械似得奔跑，慢一点都要被勒死。
“有炸弹吗？”姜秀大声喊道。
“你疯啦？”虞莎莎一脸震惊，她真的很想看看姜秀的脸上是什么神色，但是她没空，“炸了它们，我们也得没。”
“在爆炸发生前，跳上救生舱就可以。”徐闻驰仔细想了一下可行性，他在地下基地的科技室了解过救生舱，救生舱需要一分钟的启动时间，虽然外表坚硬，但是抵抗不了这么多双瞳的攻击。
炸死它们是最快，最不留后患的方式。
“我同意炸死它们，我来操作！你们上救生舱！”徐闻驰立刻喊道，“这地下都是熔浆，天花板上的营养液一旦接触火源会发生爆炸，其威力不输炸药。”
离救生舱不过几步之遥，虞莎莎和肖凯最先进入。
然而，局面却出现了扭转。
一只双瞳跳到了姜、徐、沈三人面前，拦去前路，它大手一挥，把沈序周的头盔拍落在地，同时受伤的还有徐闻驰，他的手臂被划出一道口子。
由于实验室大门已经打开，空气中全是污染气体。
姜秀迅速摘下自己的头盔套在沈序周头上，一个队的奶妈可千万不能死，死了其他人都完蛋。
“你疯了吗！把头盔拿回去，我不需要。”
沈序周挣扎着想要脱下头盔还给姜秀，但姜秀力气很大，她怕沈序周摔在地上，“闭嘴，我是免疫体，污染对我来说没有用，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可是异化的痛苦你依然会有这个过程，你会反复异化反复恢复，这种痛苦常人无法承受。”沈序周的声音变得稳重低沉：“姜秀，放我下来，我可以…”
“闭嘴。”姜秀没有空听沈序周多说半个字，她满脑子都是怎么送沈序周进入空气舱。
机会来了，双瞳摆大手臂弧度，她看准时机，躲开攻击，大跑几步将沈序周扔进只有几步之遥的救生舱，“接好你们沈医生。”
随着沈序周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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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救生舱门口，虞莎莎和肖凯立刻把挣扎着要跑去抓姜秀的沈序周拉进救生舱。
“姜秀！免疫体并不是无所不能的！过度的污染依然会导致你身体出现问题！”沈序周气急败坏，但他又无法挣脱虞莎莎的钳制。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虞莎莎和肖凯，等他出去了，一定加强体能训练。
“你怎么不进去！”徐闻驰都看到姜秀靠近救生舱了，但她又折返了回来。
“我来爆破，你进救生舱，我给你拖延时间。”姜秀一路狂奔，看准时机跳上双瞳异化物的背，她死死抓着异化物的耳朵，即使手被污染灼烧，她也没有放松半分。
“你受伤了，不及时治疗会异变，爆破交给我！”
见徐闻驰还在拖拉，她只能大声的再一次让徐闻驰进救生舱，“快走啊！不要做无谓的伤亡！”
“那就交给你了！关闭舱门前一定要进来，只有五十秒时间进行爆破。”徐闻驰也不做犹豫，强忍着伤口的疼痛，放出一道土刀砍向姜秀拖延的双瞳，随机闪进救生舱内。
“立刻启动飞行装置。”徐闻驰进入救生舱后立刻飞奔至主控台，开始操作系统，准备发射离开地下实验基地。
沈序周一脸怒火，“徐闻驰，你把一个普通巡逻员丢在外面！”
“她自己选的！”徐闻驰没空和沈序周争执关于牺牲的问题，他的目光扫射到肖凯身上，“肖凯！来帮忙！”
“哦哦，好。”肖凯踉踉跄跄地跑到徐闻驰身边，而沈序周直接被虞莎莎拷在了主控台上，他怎么挣扎都无法脱离。
“那你就让她去进行爆破！徐闻驰，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沈序周此刻只觉得怒火中烧，“你让一个普通人去面对这么多评级至少在A级…”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沈序周的脸上，徐闻驰见肖凯上手后，腾出手结结实实打了沈序周一个耳光。
“该冷静的人是你！”
“这些年，我们净化部门死了多少人？”
“我们可以死！她姜秀就不能死？”
“就算你把这件事情反馈到总部，我也不会收到一点指责！”
“姜秀就是一个无法获得异能的中等公民，而我是净化部门的精英！他们只会选我！”
“沈序周！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来C市，不是当英雄的！”
徐闻驰红着脸，用最恶毒的语言，大声呵斥着沈序周的天真，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姜秀可以活下去，但是首先他要保证眼前的三人能活。
他没有时间去选择谁有资格活着，他只能顾上眼前的人，哪怕舱外是虞莎莎，是沈序周，是肖凯，甚至是他自己，他都会毫不犹豫选择牺牲一个换来四个人逃出生天。
沈序周低着头，他沉默片刻后开始猛烈的挣扎，一副哪怕手折了也要去找姜秀的架势。
“不用管他。”徐闻驰不再理沈序周的发疯，“虞莎莎，一起来帮忙。”
“好。”
与此同时，救生舱外。
徐闻驰那一记土刀把异生物直接劈了两半，在异生物即将倒地时，姜秀立刻接力向上跳跃，她灵活地抓住其中一根成年男子手臂粗的疏导管，接着她拿出昨天郑宣给她补的微型炸弹，撒落在疏导管之间。
眼见大批异生物离救生舱只有五米之远，没有时间拖拉了，她立刻掰动扳机，激光立刻切割开一根根疏导管，与营养液接触的瞬间，火光四溅。
姜秀不顾自己身上的被污染影响导致反复污染反复恢复的疼痛，一跃而下，当舱门即将关闭时，只剩下一秒时，闪身进入，跌倒在地。
随着救生舱的升空，救生舱外一片火海，爆炸声此起彼伏，震得救生舱都连颤好几下。
当救生舱跃出地面时，机尾带出一束喷发的火焰。
地面上的武装部队，科技部队，急救部队立刻做出反应，尽可能拉开与救生舱的距离。
“这个舱要爆炸了！”徐闻驰强行打开舱门，“跳出去，打开降落伞！”
沈序周自从看到姜秀伤痕累累进入救生舱后，就冷静了许多，虞莎莎也把他的手铐解开。
听到徐闻驰的声音后，立刻做出反应，抓住姜秀的手就往外跳。
姜秀一脸懵，还没从爆炸的余震中反应过来，就被沈序周拽着直接从五百多米的高空落下，在求生的本能反应下拉开降落伞。
当五人都跳离救生舱时，天空中的救生舱直往上飞，最后爆炸在云层之上，变成一堆灰尘撒下地面。
当姜秀的双脚接触到地面时，直接倒在了地上。
她看着那双冷静而又疏离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沈序周这张脸确实美貌。
不过现在的沈序周，他的表情看起来就没有那么可爱了。
“恭喜你，姜秀，你如愿以偿。”
沈序周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恭喜，姜秀听出了一股子阴阳怪气的味。
“接下来哪怕考验不通过，徐闻驰也会绞尽脑汁给你摆平阻力，保你进净化部门。”当沈序周注意到徐闻驰手臂上的伤，又想到了在徐闻驰办公室里那张放在桌上的报名表，终于想通了姜秀为什么要保全徐闻驰，即使是豁出性命也要自己执行爆破任务。
好一个姜秀，拿自己的命，换一个净化部门的名额，是她会干出来的事情。
沈序周这张漂亮的脸色出现了愠怒，姜秀觉得有意思极了，像是自己平常买回来的冷漠娃娃的脸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但是姜秀就是姜秀，没心没肺，机智奸诈。
“借您吉言。”不咸不淡地四个字，直接让沈序周气得甩手走人，离开之前也不忘拿走姜秀的背包。
姜秀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白眼狼，我还把防护头盔让给他了，真没良心。”
她自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朝着不远处的救护人员走去，“你们好！我需要个担架！病床也行！救护车也行啊——”
救护人员急急忙忙地赶到姜秀身边，扶住即将倒地的姜秀。
“谢谢啊。”姜秀笑眯眯地对救护人员说道。
即使一身伤痕，但是姜秀心情极好，舒畅的不得了。
她的这一步算是下对了。
护士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半死不活的女人笑的那么灿烂，但是救人是她的职责。
当姜秀躺在直升机上被送往联邦政府附属医院时，她直接睡了过去。
而此刻从地下实验基地拷贝的所有资料，包括姜秀保管的那一份，都安然无恙的在沈序周的手中。
他和经过救治的徐闻驰坐在武装飞机内，快马加鞭地赶往A市联邦政府总部。
一封邮件被A市特级检察官徐振打开，年过五旬的男人眉头紧皱地看完自己侄子发来的信息，他动手拨通一个电话，随着电话内‘滴’的一声响起，对面传来一个柔美的声音“怎么了，徐检察官？”
“通知内阁和总理，准备开会，今天会有一份加急送往总部。”
白天是明亮的，也是充满寒冷的，雪花覆盖在这个废墟一般的星球上每一个角落。
包括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