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伤口,苏白就拉着人去散步,顺便把垃圾丢了。
走到半路,看到超市,就顺道推着小车进去了,上次买的都不是时平喜欢的颜色,这回得让他自己选。
“随便选,我买单。”苏白大手一挥,颇有些霸道总裁的气势。
时平看着想笑:“家里不还有吗?”
睡衣睡裤、牙膏牙刷,毛巾拖鞋,上次不都买了吗?
“可是,那些,都是我认为你会喜欢的,又不是你真正喜欢的。”
时平点头:“原来如此。”
他话锋一转:“那我现在认为我今晚不会留下来。”
“没关系。”苏白不接招,低头研究服装的水洗唛:“买回去,这样你随时回来,家里都有。”
怎么就这么会说话呢?
时平忍不住揪了揪她头顶的呆毛:“我家我都没钥匙,我怎么随时回来?”
苏白护住自己头发,把钱包和钥匙往他手里一塞:“都给你。”
别有用心的试探,永远都能得到真诚的、肯定的回答。
时平把钱包钥匙收好,表示他接管了这份权力,然后对某人开始经济制裁:“既然我管钱,那么糖果和饮料都不能买了。”
“为什么?”苏白有些不服:“我就只想要一瓶可乐。”
时平问她:“只是可乐?不要奶啤吗?”
“可以要吗?”苏白眼睛亮亮的:“要两瓶。”
时平把脸撇过去,装作在看货架上的标签,超绝不经意问道:“这么喜欢喝?之前都和谁一起喝酒的?”
苏白不假思索:“时平。”
“叫我干嘛。”时平把可乐放到购物车:“叫我也只能喝一瓶可乐。”
苏白疑惑:“不是你问我都和谁一起喝酒吗?”
“都是和时平一起喝的就。”
时平批评她:“又骗人,我们才认识两天。”
准确来说,连两天都不到。
“才不是。”苏白回嘴:“我都认识你很久了。”
时平反驳她:“那都是在电视上、杂志上,那都不算认识。”
是呀,怎么能算认识呢。
苏白想,自己也就是他璀璨光辉世界里的路人而已。
只是,有幸,在太阳光芒黯淡的时候,偷到了靠近的机会。
应该知足的。
她这样想着,失落的、酸涩地心又变得高兴、幸福起来。
时平没发现她的片刻失神,双手提满了东西,只用胳膊肘护着她走到路里面,提醒道:“走路还是小心些。”
苏白气势昂扬地走在他前面:“我走前面,我保护你。”
“行行行。”
两人提着购物袋吵吵闹闹回家,购物袋里是时平买的粉红色睡衣睡裤和毛巾。
对此,苏白表示尊重,但强烈不解:“你喜欢粉色?”
时平洗了盘水果端出来:“也不是喜欢。就是我不来住了,睡衣也别浪费,粉色你也能穿。”
苏白疑惑:“我不喜欢粉色。”
“吃葡萄吗?”时平转移话题:“我给你剥?”
“所以,你喜欢粉色。”苏白肯定道。
她还找出一系列证据,有理有据:“你拍的第一部电影,就叫《粉红女郎》,喜剧片,就讲的是一个热爱粉色的大叔...”
“呜呜——”苏白还没说完,就被葡萄堵嘴。
“吃葡萄,吃葡萄。”时平又塞了一颗,赶紧拿起烘干的衣服去洗澡。
苏白捧着脸笑得开心。
她好像成功救活了一只流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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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平洗完澡出来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21:15。
似乎要变天,阳台上窗户没关,树枝狂舞,吹进来的风卷了些枯叶进来,还带进来些潮湿的水汽。
现在树上发了新芽,嫩黄色的,但旧叶子还是死去,是新旧交替的季节,晚上还是有些冷的。
时平的目光落在靠在沙发上苏白身上。
或许也是感到凉意,她加了条披肩,盖着明黄色的毛毯,把自己团成一团,目不转睛看着手里的资料,手里握着的红笔时不时圈圈点点,脸色表情很少,甚至很冷,让人猜不透心思。
她很专注,以至于没有发现时平的靠近。
这让习惯了她把目光黏在自己身上的时平很不习惯。
时平故意弄出一些响动,看着女孩的注意力落在自己身上,解释道:“买的浴巾有点小。”
何止是有点小。
白色浴巾,就勉强够圈住下半身,还绷的紧紧的,上半身都光裸着。
他出来时,头发还没擦干,发丝掉落的水珠顺着重力低落在苏白手背上,是热的,甚至有些烫人。
苏白先把资料找了个位置放好,确保不会打湿,才挪着靠近,将盖着的毯子包裹住时平。
毯子很薄,带着些暖意和花果香气,是沐浴露的味道。时平和苏白身上是一样的香气。
紧接着,苏白又爬起来,拿了条毛巾过来,帮着时平把头发擦干净。
忙完这些,她才问道:“怎么不穿睡衣?会感冒的。”
时平随口就来:“睡衣掉地上打湿了。”他才不是喜欢粉红色的大叔。
“那我把之前的蓝色睡衣找来。”
“都可以。”时平说:“我其实也不怎么挑剔,蓝色就很好。”
苏白进房间拿衣服,时平这才看见放在一旁的资料,封面上写着论文标题“《喊山》中民俗文化构建”,文学系影视编剧专业,指导老师是许国庆。
许国庆是业内有名的电影导演,擅长动作片,他拍摄的《守城》《风云》《江湖寻侠》撑起了华国武侠电影的半边天,也引领了80年代电影的繁荣。
比导演更出名的是他的编剧身份,他拍摄的电影都是自己亲手写的本子。近三年,国内电影圈三大最佳编剧奖都被他斩获。
时平曾托业内人士打探这位的联系方式,花了大价钱让中间人牵线搭桥,却都被拒绝了。
他清楚地知道,这不是钱多钱少的事情。
而是那个圈子明确的告诉他——他还不够格,连进去的门槛都够不到。
虎落平阳,时平知道自己缺少一个卷土重来的机会。
今天一整天,他忙的灰头土脸的,要去处理这场丑闻龙卷风搞砸的烂摊子。
卖车、卖房、卖器材和设备,能卖的都卖了,一部分钱配给了投资商,另一部分钱请剧组人员吃了顿散伙饭,顺便结清了工资。
处理好这些,最后口袋里就剩下五块钱,他买了一瓶水和一个馒头,坐在马路坐在马路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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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吃午饭,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
刚好这时,一辆黑色车停在狼狈不堪的他面前,车门滑开,艳星阮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用红色高跟鞋踢了踢他的大腿,提出了合作的建议。
合作条件很优越,阮美不缺钱和资源,需要的只是一个转型机会,和互取所需的炮/友。他也正好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面子和名声都是其次,反正他名声已经不能再糟糕了。
时平没答应没拒绝,只说要时间好好考虑,啃完了手里干巴巴的面包,脚却不自觉的往苏白家走去。
但现在,一个更好的,清白的,能堂堂正正回去的机会就摆在他面前。
时平心跳很快。他清楚意识到,这是个绝对不容错过的机会。
他笑着看向走过来的苏白,问道:“许导他是你论文的指导老师?”
苏白点点头:“也是我的研究生导师。”
她只说了一句,没有多说,瞧见时平头发湿漉漉地,又转身把吹风机拿过来递给他。
“头发。”她提醒道。
时平不动,手里还翻着论文。
苏白把论文拿过来收好,免得沾上水。
“怎么,看不得?”时平挑眉看她。
“不是。”苏白不隐瞒:“吹干头发就能看。”
她语气平淡,实事求是。
时平都被气笑了。
不是粉丝吗?不是崇拜我吗?怎么,还没论文重要?
又在说谎骗人。
时平闭闭眼睛,索性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躺:“不想吹,你帮我。”
不是过分的要求,苏白没拒绝。
她蹲下来,冰凉的指尖拨弄着发丝。
温热的风带走水汽,头发很快变得干燥,服服帖帖的。这段时间时平没空打理头发,刘海长了许多,吹好打理后都能遮住眉毛。
是时平18岁的模样。
苏白没忍住,指尖落在他的眉峰上。
18岁的时平总是穿着校服,夏天的蓝白短袖,冬季的黑白外套,是烙印在他身上的色彩。高中六点不到就要早起跑操,每次广播响起,苏白就赶紧爬起来,偷偷打开窗户,从教师宿舍的往下看。
时平那个时候就很高了,跑的又快,所有被安排在最前面领跑,苏白一眼就能找到他。
大冬天的,其他同学都在校服里面穿了羽绒服,把自己裹成了圆滚滚的球。只有时平穿着单薄的校服,跑在最前面,像是挺拔的小白杨。
他路过宿舍楼下的时候,苏白能清晰看见他锋利的眉毛,薄薄的嘴唇和高挺的鼻子。
很客观的、没有争议的帅气。
十年过去了,时平28岁,岁月似乎没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快到一米九的身高,不瘦弱,大腿和手臂都很健壮,就算是坐着都很有压迫感。本来利落的发型因为没时间打理,张长后变得软塌塌的,添了几分平易近人。肩宽腰细,剑眉星目,鼻子很高,嘴唇很薄,深红色的唇色像是刚吸饱了血。
苏白指尖往下,落在他的眼尾,慢慢下滑,轻轻停留在他的嘴角。
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来笑容飞扬的18岁少年,变成了眼尾、嘴角总是不自觉向下耷拉,不笑时显得很严肃的28岁成熟男性。
但没关系,她会帮他。
帮那个在她记忆里勇敢明媚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