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箱里面一些基础处理伤口的药都有。
苏白对着镜子小心擦干血渍,脖颈上就剩下细细地一条圆弧形的血线。
像极了红线,缠绕出两个人的命运纠葛。
有些喜欢。
她拿着碘伏的手顿住,换了瓶清洗创口的喷雾.
虽然疼了些,但没有碍眼的颜色遮住这抹红色。
已经是早上八点,该上学的上学,该工作的工作,就连电话和手机都吵闹着响个不停。
苏白处理完伤口,出来刚好接到第三个电话。
“诗诗,你到学校了吗?”
诗诗是苏白的小名,只有熟悉的人才会这样叫她。
女声,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更多信息。
那边还在说话:“喂,喂,诗诗,你在听吗?”
“在的。”苏白含糊不清的应了句。
电话那边也没多问,听到回答就继续说:“快点哈,班里开会,就等你了哈。”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苏白打开班级群,上翻了几百条,才找到辅导员昨天下午的通知。
“明天早上九点,一教304开个班会,关于毕业手续和材料,请各位同学务必按时参加。”
看看时间,还剩一小时,苏白往帆布包里塞了纸笔就出门赶车。
住的地方离学校并不近,三四十公里,横跨大半个城市,但出租车司机很给力,不到半小时分钟就杀到了校门口,给苏白留下了足够的时间爬去教学楼。
上京电影学院,培养了华国电影界的半壁江山,现在华国电影的三大导演、四大花旦都是从这个学校出来的。
学校环境好,食堂也好吃,专业氛围很浓厚,学校包容且自由,哪哪都好。
唯一不好的,就是学校建在山上。
校门就是山门,旁边是食堂和行政楼,半山腰是宿舍,平时上大课的1教、2教、3教都在山顶,三大王牌学院颇有些王不见王的意思,彼此之间更是隔得远,比如表演系和电影系,一个在山顶的东北方向,一个在山脚的西南方向。
曾经教务处不做人,给表演系的学生排课,早上上大课,下午上表演系专业课,晚上加了一堂电影系的选修课,一天课下来,上山下山四五趟,轻轻松松四万步数。
不过,也因为这个原因,从上京电影学院毕业的学生就没有胖的。至于毕业后如何,那得另说。
一千多个台阶,苏白紧赶慢赶地,掐着点刚好赶到。
她往304教室探了探头,就看见一个扎着马尾的姑娘朝她挥了挥手。
没认出来是谁,但还是蹭过在旁边坐下。
她刚坐下,手里就被塞了一张好几张签到表。
旁边那姑娘提醒:“快补上,前面几次开班会你都没来。”
声音很熟悉,是早上打电话提醒她来开会的人。
这时候,有人过来交材料,喊了一声“班长”。
苏白这才想起“班长”的名字——汪晴。
在苏白印象里,汪晴是一个八面玲珑却也有真情实意的人。
大学同学不像高中联系紧密,各有各的前程和打算,又是大四的关头,通知、材料满天飞,全靠汪晴这个班长维系。
苏白不住校,也不爱参加班级活动,只是在大一时偶然帮过汪晴一次,之后每次开会、活动,汪晴就总是会打电话来特意提醒,免得她错过,和苏白关系很不错。
但毕业后,两人不常见面、也很少联系,苏白只听说她毕业后没进娱乐圈,在影视城旁边开了家水果店,生意做的还挺大。
上辈子苏白病重时,汪晴还提着果篮来看过她,在床前哭的声嘶力竭,双眼通红,之后还照顾了自己大半个月,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来了。
众人说话闲聊间,辅导员抱着一堆材料进来,汪晴赶紧起身去接。
辅导员是个烫着玉米卷的时尚老太太,还有一年就退休了,走起路来却还健步如飞。她也没看签到表,只扫了几眼,点了几个名字出来,都是没到的人。
汪晴把这些名字记下,估计会后会另行通知。
也没有什么废话,辅导员开始分发毕业材料:档案的转接流程、三方协议、就业推荐信等等。汪晴举着手机换了好几个角度拍照方便会后写材料,然后就蹭回了座位。
这些材料和苏白关系不大,她保研本校,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毕业论文答辩。
汪晴清楚她的情况,塞过来一份资料,是毕业答辩导师分组。
毕业答辩需要布置场地、打印名牌,这些都是学生会在做,汪晴是学生会会长,又经常出入教师办公室,了解这些也是顺便的事。
导师性情、习惯和研究领域各不相同,而且还请了两位外校的。知道导师名单,能做到心里有数,提前准备。
这份人情汪晴给的顺手,甚至都没多说几句,
但苏白不能毫无表示,她看了看时间,问汪晴:“中午想吃什么?”
汪晴撇过来一眼,道:“龙虾,鲍鱼,最好还来点海参。”
苏白没听出来她在开玩笑,拿着手机看附近海鲜餐馆,问:“那天一楼?”请人吃饭的话,价格和格调都很合适。
“这点小事,我何德何能啊。”汪晴翻了个白眼:“苏大小姐,把我论斤称卖了都不够买单。”
天一楼的宴席,一桌就是上万,随便吃点,人均也是往上千走。
汪晴大手一挥:“就校门口美食街烤鱿鱼,来上十串。”都是海鲜,她也不挑。
苏白没有异议。
正是饭点,美食街都是人。
汪晴没带怕的,拉着苏白手腕就往里挤,硬是抢了十串麻辣鱿鱼。
串上裹满了红彤彤的辣椒,油脂混合着肉香,一口下去,能把人辣飞。汪晴嘴红了一圈,不断吸气,却死抓着串不放,一口接一口。
“喝一口,解解辣。”苏白在旁边摊位买了杯椰子水,插好吸管递过去。
汪晴没接,凑过去嘬了一口,不满意哼哼唧唧。
“不是冰的,我要喝冰的。”
“不可以。会肚子疼。”
苏白拒绝,见她双手抓着串不方便,拿出纸巾帮汪晴擦了擦嘴角的辣椒酱。
“好吧好吧,也就你总是管着我。”汪晴不满意地嘟囔,脸上却带着笑意,兴冲冲拉着苏白继续往里走。
她眼尖,看见一家卖车轮饼的,招牌上有苏白最喜欢的蜜豆味。
两人排队的时候,被人认出来。
一个男生手里提着各种小吃,远远地就跟汪晴招手。
汪晴看了看苏白。
“怎么了?突然看我?”苏白疑惑。
说话间,那男生就挤了过来,把打包好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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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饼往苏白手里一塞。
“学姐,刚做出来的,蜜豆味。”
说实话,离上辈子毕业都快五年了,苏白没认出来人,她用眼神跟汪晴求助。
汪晴凑过来和她咬耳朵:“大概半个月前,你导师让你帮忙改的大创项目,就他的。”
那都是多久的事了,早就忘了。
“谢谢。”苏白秉持着多说多错的原则,简单道谢。
“对对对,谢谢啊,我们正排队买呢。我们家诗诗就喜欢吃这个。”汪晴跟在旁边附和:
男生还打算多说几句,被他兄弟揪着领子把人拽走了。
“两人都是表演系的。”汪晴解释了句,用手贴着车轮饼试了试温度,道:““马上就到我们了,这都凉了,要不我吃了?”
苏白可有可无点点头。
她不是很饿,吃东西很随意也挑剔。
不喜欢葱姜蒜,但实在放了,挑出来也能吃。太甜太辣太酸都不行,但饿了也能吃。不喜欢吃虾,不喜欢吃蟹,也不喜欢吃鱼,剥壳麻烦,挑刺也麻烦,但若只有这些,麻烦也就麻烦些,总不能饿肚子。
大多数时候,因为这挑剔的毛病,她一日三餐都吃的很少。
至于最喜欢的蜜豆味车轮饼,是某次班级聚餐,每人都要写一道自己喜欢的菜,好方便安排菜单。当时苏白正好站在买车轮饼的小摊前,就随手写了上去。
难为汪晴一直记得,之后每次班级聚餐,饭后甜点都是这个。
热乎乎车轮饼被拢在手心,冰冷的指尖一点点被温度浸染,自重生后一直漂浮着的心也就安稳落了下来。
真好,四肢有力,呼吸顺畅,不用吃流食,不用吃药,真幸福啊!
“快吃呀!”汪晴看她捧着车轮饼笑得满足,调侃道:“三年多了,学校门口这家你也吃不腻。”
苏白没辩解,只仰着头,眯着眼睛冲人笑了笑。
她这一抬头,被领子挡住的伤口就露了出来。
“你受伤了?”汪晴瞪大眼睛,上手扒开她的领子:“怎么弄的?”
她有点紧张,不自觉抬高了音量,不少人看了过来。
有点挤,苏白护着人退到路边。
“没事,没事,就是不小心划伤了。”她一边说着,一只手有节奏地、安抚地怕了拍汪晴的手背。
汪晴的情绪收的很快,拉着苏白就要去学校对面医院。
“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走走走,去处理一下伤口,也不知道要不要打破伤风针...”她正说着,手机就响了起来。
“什么事?”汪晴接起电话。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汪晴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不耐烦变成了严肃。
她挂了电话,正要解释。
苏白就笑了笑:“没事,去吧。”
汪晴不放心,坚持道:“我陪你去医院。”
“可是我也很担心你。”苏白点了点她皱起的眉心:“去吧,有需要帮忙的打电话。”
没人陪着,但医院还是要去的。
不为别的,顺便还得去体检看看自己身体状况。
手里的车轮饼一直提着没吃,体检抽血验血的,得空腹去。
从校门出来,过两条马路就有一所三甲医院。
挂号、缴费,按部就班地走完所有体检流程,然后等一周后来取体检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