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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好心撮合

作者:程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天晚上,许希林几乎没睡,本来重生后她就被胳膊上的疼痛搞得晚上睡眠很浅,再加上收拾行李和惦记明天的行程,早上闹钟响时,她脑袋疼得快炸了,像是有根针从左眼贯穿后脑勺。


    眼睛还没聚焦,手机嗡嗡直响,她恍惚着接通。


    只听裴简言神清气爽的声音响起:“起了吗?”


    许希林有气无力,脚步沉重地往卫生间迈:“刚起。”


    “听你声音不太好,没事吧?”


    “大早上起床还没醒过神来,没事。”许希林将手机在洗手台上放好,一边挤牙膏,一边问,“现在还没到约定时间吧,你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裴简言呼吸有些不稳:“我过来接你,我们一起去会合。”


    “你是不是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许希林刷着牙,口齿囫囵,听见他那边明显是在走路的状态。


    “被你听出来了。”裴简言笑言,“对,我正在往你那儿去。”


    他都在路上了,状态听起来兴致昂扬的,许希林不想扫他的兴:“那你过来吧,我马上就好。”


    电话挂断以后,许希林加快洗漱速度,迅速收拾妥当穿好衣服,拖着行李箱打开卧室。


    卧室门刚一推开,她就和同样正开门的余遂撞了个正着,两人抬眸,四目相对,他们都背着个包拖着个行李箱,装备一模一样。


    许希林自然知道他们同路,她也确信余遂知道,但他们两人都没开口说话,陡然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中。


    许希林对她和余遂之间的这种沉默太熟悉了,这意味着他要么不想说话,要么等着她先开口,不过她不想开口。


    她视若无人地移开视线,将行李箱从卧室拖出来,关上门后径直往外走去,任由身后的脚步声和滑轮声不近不远地响着,只当是空气。


    到了小区门口,她环视四周,靠边站定,给裴简言打去电话:“你到哪里了?”


    只听裴简言呼吸急促:“到了到了,我看见你们了。”


    说着,电话里的人声和脚步声在身旁不远处响起,电话挂断。


    “等多久了?”裴简言上气不接下气地问,行李箱滑轮在水泥地上呼啦啦响。


    “刚下来。”许希林答完,见小区门口驶出一辆小轿车,往旁边挪了些,示意裴简言站过来。


    裴简言拖着行李箱站在她旁边,自然地说:“我已经叫好了出租车,马上就到,到时候我们三个人一起走。”


    许希林眉头一皱,看了眼裴简言,又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站在她不远处的余遂,心中腹诽:“这装扮这距离,确实像一伙的。”


    不过她心中虽这么想,但嘴上可不打算这么说,她看向裴简言,故意用听起来很真诚的语气问:“你和他也说好了吗?”


    “嗯?”裴简言一愣,一下没反应过来她这话什么意思,疑惑的目光在她和余遂之间逡巡,两个来回后,他嘴角如春风拂面般弯了一下,又迅速压下。


    “我看你们俩前后脚过来,以为你们是一起的。”裴简言说着,走到她和余遂之间,接着道,“不过反正我们三个旅程一样,待会儿就一起走呗。”


    说完,他就看向余遂,态度友好:“要一起吗?”


    车是裴简言叫的,许希林只是个顺便搭车的,他开口再邀人,她也不好当着别人的面反对,只能寄希望于余遂自己拒绝。


    于是,她转头看向余遂。


    和裴简言堪称友善的态度相比,余遂的表情很不好看,他脸色黑沉,眼神阴郁地盯着裴简言,只要是个感官正常的人,都能察觉他身上散发出的攻击性。


    裴简言作为当事人,又知晓前因后果,十分清楚这攻击是冲他而来,可他不怒反笑,也不在乎余遂无视他的问题,饶有兴致地问:“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大敌意吗?”


    这话一出,许希林站在旁边有点如坐针毡了,以她对裴简言的了解,她知道他问这话跟她试探余遂是一样的目的。


    但她也了解余遂,他那张嘴比焊死的钢板还难撬。就算费老劲撬开了,说的话大概率也不会好听。


    她往裴简言旁边走了半步,想要离他们近些,将这话题岔开,可她嘴刚张开,声音刚到喉头,余遂冷硬的声音就响起:“我单纯看你不爽,需要什么理由?”


    许希林冷吸口气,这话她太耳熟了,当初在医院余遂就是拿这句话要她让裴简言离开,她顿时头皮发麻。


    她倒没有生气,因为她知道裴简言是预料到这种回答的,她颇为无语地睨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让你多这个嘴,现在舒服了吧。”


    可裴简言像是来劲了,他不仅一点不生气,还笑着反问:“没有理由吗?我怎么觉得你有。”


    说完,他迎着余遂的视线,隐晦地瞄了一眼无奈又尴尬地低头懒得看他们的许希林。


    这一眼,两个男人心知肚明什么意思。


    余遂慌张地看向许希林,瞳孔颤抖,见她低着头,才将视线钉在裴简言脸上,他眼睑下压,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怒火和毁灭欲,像一柄柄淬火的利剑刺向裴简言。


    裴简言愣了一下,心底竟然被这浓烈的情绪激得生出一丝退缩之意。


    浓烈的火焰占了上风,以排山倒海之势炙烤着平静无波的水面,气氛焦灼憋闷。


    “我们的车好像来了。”许希林余光瞥见远处明显降速,朝他们开过来的小轿车,立马出声打断他们,对裴简言说,“你看看车牌号是不是。”


    她的声音如同一阵清风,瞬间拂灭灼烫的火焰,将两人从对峙状态中拉了出来。


    裴简言移开视线,转身平复心情,拿出手机对照车牌号,几秒钟后确认道:“是我们的车。”


    说完,他走到驾驶窗前和司机打了个招呼,再到车尾打开后备箱,将他和许希林的行李箱放了进去。


    随即,他走到后排,拉开车门,朝许希林示意:“你先上车。”


    许希林站在车门边没动,瞥了一眼余遂,又面带疑惑和不赞同地看着裴简言。


    裴简言轻笑一声,压低声音:“放心,我有分寸,我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见他这番表态,许希林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先坐进车里,隔着车窗,看着裴简言走到余遂面前。


    “上车吗?”


    裴简言语气温和,是他一贯对人的态度,但熟悉他的人要是在场,就能听出他话里添了丝亲近意味。


    许希林不在,余遂彻底卸下面具,毫不掩饰对裴简言的敌意,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你想干什么?”


    裴简言低头笑叹一声,他自然可以现在就将一切事情说出来,可那有什么意思呢?在感情上,他了解许希林,这不会是她想要的。


    作为朋友,在感情中,小小地顺势而为给他们锦上添花一下就好,他可不想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毕竟感情这事,不到死亡那刻,永远没有定论。


    “你何必管我想干什么,你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就行。”裴简言说,“你肯定不想我和她单独呆在一起,不是吗?”


    许希林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见没一会儿,两人就先后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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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简言绕过后排,在许希林疑惑的视线中坐上副驾驶。几秒后,后座门被拉开,放好行李箱的余遂坐在了她旁边。


    许希林心头一紧,心中警铃颤颤作响,她虽然自信裴简言不会多说什么,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往旁边移动,将脑袋靠在车门上闭目养神,良久,才不动声色地睁眼拿出手机,假模假样地刷了几分钟后才给裴简言发去信息。


    【你跟余遂说什么了?】


    【你怎么坐副驾?】


    发完,她眼神都没往裴简言处瞟,直接望向窗外。


    几分钟后,回信传来。


    【我问:“上车吗?”】


    【他说:“你想干什么?】


    【我说:“你何必管我想干什么,你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就行。”】


    【然后,他就表示要上车。】


    许希林眉头一跳,有些哭笑不得,她没想到裴简言会将对话完完整整地给她复述过来,她将对话看了好几遍,几乎都能想象出他们两人当时的表情。


    她还没来及回复,裴简言又发来一条。


    【他还是很清楚自己想干什么的,是吧】


    这话就发得很微妙,“是吧”后面没带标点符号,文字消息,她也听不到对方的语气。到底是陈述还是疑问,抑或是明知故问的反问,就看收信人自己的心思偏向哪边了。


    许希林无视这句话,将话题转到他身上。


    【理论万千不如自己实践,我这边不一定有石头能让你摸着过河,你还是自己下河趟趟水才是实际。】


    裴简言回复很快;【我两手抓,未必不可。】


    这话跟回力球似的,怎么抛出去,又怎么弹了回来,许希林好气又好笑,关了手机,没再跟他闲扯。


    她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余遂,她没办法不注意到他,毕竟他这么大个人,他们俩又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处于同一个狭小空间。


    他身形修长,出租车后座这点位置与他而言显然有些逼仄。


    单看下半身,他那双大长腿局促地收拢着,显得有些可怜。可视线移到上半身,就见他肩背微缩靠在椅背上,手肘撑在车窗上,手背抵着下颌,头微侧,眼睛看向窗外,窗外建筑物和树影飞速向后掠过,好一帧青春电影男主角画面。


    本就发昏的头脑,加上窗外拂面的清风,许希林被吹得昏昏欲睡思绪发散,没了平时的防备,就这么遵循体内最原始的对美好事物的欲望,毫无顾忌地盯着这副场景,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半梦半醒的恍惚中,面前的人转过头来,眼中流露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情绪,是一种茫然无措混合着渴求欲念形成的万般柔情。


    柔情?柔情……


    许希林在这意识薄弱恍惚的时刻,毫无攻击性地,再次遵循心底最原始的渴望,像一片云朵般,柔软梦幻地将其全部接收。


    “砰!嘶!”


    恍惚间,许希林身子一甩,一脑袋磕在窗沿上。


    “没事吧?”


    “你大爷的!嫌命长啊!赶着去投胎?!”


    裴简言的担心和司机的怒骂相继响起。


    “小姑娘你没事吧?”


    许希林揉了揉脑袋,看了眼转过头来的裴简言,又跟司机在后视镜里对视一眼,摇摇头:“没事,没磕到要紧地方,司机大哥你放心开车。”


    旋即,她瞥了一眼在她不经意间手伸到半路又缩回去,强装镇定又显得无所适从的余遂。


    柔情?呵,她刚才肯定是昏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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