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流、氓——”
边月白:!!!
霎时间,顾不得其他,边月白几乎是弹射起身,语无伦次地解释:“你别乱说!我、我只是看你衣服上有点脏东西。”
可这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没底气。
柯弋低头提起衣服一角,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重复:“哦?脏东西?”
任谁看都看得出这是她搞出来的,更何况这人看着也不傻。
边月白最后挣扎了一下,替自己辩解道:“只是眼泪,没有其他。”
“不信你看。”她一边说着,一边踮起脚尖,仰起头势必要让柯弋看清楚。
忽明忽灭的灯光下,她的脸在视线中一下子放大,晶莹剔透的泪珠挂在微翘睫毛之上。细腻的皮肤在光影下泛着柔光,几乎看不见毛孔,干净又鲜活。
“不看。”柯弋淡淡移开眼,没多跟她掰扯,插着兜转身就走。
边月白小步跟上,还在后面疑神疑鬼地眼神乱飘。
“过来。”
“嗯?”
“来前面。”
“哦哦。”边月白说,“他们呢?”
“先去下一关了。”柯弋顿了顿,又解释,“猜拳输了,留我在这等你。”
两人左拐右拐穿过一段黑暗地段,身后的人时不时在她偏离路线的时候扯一下她的衣角,顺带出声提醒。
就这样来到有光线的地方,面前是个岔口。
边月白回头问他:“往哪?”
“左。”他简短应了声。
她一边旋身,一边下意识扫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脖颈处顿了一下。那是道细长的血痕,颜色浅浅却清晰可见,划破了他白皙的皮肤,不深,却足够扎眼。
有点像是被人指甲挠出来的。
边月白心头一紧,想起自己新做的美甲。
不会吧......
察觉到她的怔愣,柯弋眸光微动,“怎么?”
边月白没说话,手指点点自己脖子示意他,然后轻抬下巴。
柯弋似乎反应慢了半拍,抬手指腹碰上那条伤痕,“嘶”地倒吸一口气,眉头微拢,隐忍不发。
看着他这副模样,边月白顿感愧疚。
“不好意思啊,刚刚我——”
柯弋凉凉瞥她一眼,把她话接了下去,“刚刚你真的是比过年的猪都难摁。”
“......”
边月白噎住,道歉的话就这么被堵在嘴边,憋了老半天憋出来一句,“那你还挺有生活,过年还帮家里杀猪。”
眼看着面前的人脸色越来越差,边月白打算说点话缓和一下当下的尴尬氛围,闭上眼深呼吸后,再次开口:“对不起,我包里有创可贴,等出去我给你拿。你看这样可以吗?”
对方似是不屑,轻哼了一声,“等你的创可贴来,伤口恐怕是早就愈合了吧。”
“......”
不可以生气,生气会长结节。
啊啊啊啊啊可是好气啊!
边月白调整好呼吸,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说得对,男孩子就该大度点,别跟我计较啦。就当是消解过年造的杀孽啦。”
说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都冷了几分,“走吧。”
走了两步,背后忽地传来像是终于抑制不住的低笑声。
边月白皱眉:他好奇怪,这有什么好笑的?
-
两人一出现,那头四个人眉头舒展开来,兴奋地朝他们招手。
“就等你俩啦。”
“来来来,布娃娃放这里就可以去下一间密室了。”
眼前的砖墙中向内陷进去一个块,像是个方形的展示台,底下还有个圆形机关。
边月白一模布娃娃,果然在屁.股上摸到一个圆心铁片,对照着往上一放,贴合,门开。
六人有序进入,门后不是一间密室,而是四间。中间的牌子上写着——自行分组,两人一队进入房间。
纪哥吐槽:“四间房四排座位,是又想让我们分开啊,怪不得店主发车一定要凑成双数,原来是这样。”
“来吧怎么分?”小程跃跃欲试地问。
考虑到边月白和柯弋这边已经建立了深刻的“革命友谊”,大家都不忍心将两人分离。
他俩就这样成了第一对被敲定的组合,带着众人的期盼先一步推开第一扇门进入。
边月白拉开门,房间内部景象映入眼帘。
室内只亮着一盏吊灯,从天花板中央垂下,冷白的光打在正下方的一把木椅上。椅面上搁置着一副道具手铐,手铐下压着一张故意做旧的纸。
椅脚旁散落着几根被割断的绳索,地上还有凌乱的、发黑的手掌印血迹,就像是一个小型禁闭室。
门在柯弋进入的那一刻“砰”地一声关上,边月白却没被吓到。大概是柯弋这人人高马大的还算可靠,而且他们关系也不怎么样,她卖起队友来也没负担。
两人脑袋凑在一起一目十行地看完纸上的字。
大致意思就是这里是校方提供给学生进行自行“处罚”的地方,在这里他们可以互相残杀,就算出了人命也无所谓。
而现在,他们需要用那个手铐将对方制服。被制服方进入惩罚室,赢的人则可以原路返回。怎么看似乎都是原路返回比较“安全”。
边月白的优点之一,阅读速度超快。
“原来是——猫鼠游戏!”她眼睛一亮,脱口而出。
没等柯弋反应过来,她眼疾手快夺走手铐,手腕一转,利落一扣,“咔”一声轻响。
柯弋低头看去,手腕上赫然多了副手铐。一抬头,他就撞上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光芒。柯弋静静看着她许久,缓缓牵起嘴角一抹挑衅的笑,告诫她:“笑早了点吧。”
随后,另一只还能自由活动的手抓住她手腕,向后一翻,身上重量向她压去。
边月白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被摁在墙上,还不服气,手紧紧攥着手铐另一个环不让他轻易夺去。
可惜力气就是比他小,柯弋手轻轻一用力就从她手里抽出来另一端手铐,然后直接扣在那只手上。
——两人被扣在一起。
手铐扣下的那声轻响还回荡在密闭环境里。
下一瞬,边月白感觉到背上的力道松懈,剑拔弩张的氛围已然舒缓。
边月白转身瞪他,咬牙切齿地想要叫他名字,结果记不起来了只能说。
“你......下手真狠啊。”
柯弋耸了下肩膀,眼底含笑:“你也不赖。”
没办法,两个人走到监控摄像头前,同时举起手晃了晃,冰凉的手铐发出丁零当啷的脆响。
监控室内,看到这一幕的CC再次无语了。
这俩真会玩。
这一part设计了只是为了再分组,一组“施暴者”,一组“受害者”。一般进入的人都会有商有量,有的时候还能碰见相互推脱,或是都想争着替对方去惩罚室以此升温感情。
就这么感人的一part,愣是被这两人玩成了自相残杀。
CC都要怀疑他们的设计是不是有bug,转而去看另外两个画面。其中有女生的那间房,她对面的男生直接给自己扣上了,还有两个男生的猜拳之后供出一个。
CC摸着下巴想:这才对嘛。
最后神色复杂的将目光投向还举着手的两个人,莫名其妙就这么跟两束清澈的眼神隔着屏幕对上。CC无奈一笑,终于知道同事破防的心情了。
好了吧,叫你们玩。
你俩锁着吧,钥匙我吞了哈哈。
那是不可能的,CC在语音频道里呼叫大美去送钥匙。
彼时端着泡面已经开始中场休息的大美,气愤地将手里的泡面桶往桌上一砸,然后柔着声应和,“诶诶好嘞,一号房是吗。”
“嗯嗯好呢,现在就去,让他们等我两分钟。”那狗腿样惹得小美多看了眼。
两分钟后,大美一脸怨气地出现在一号房门口,无视掉符瑾和纪哥惊得又或是吓得能赛下一个蛋的嘴巴,随手按了个机关,门在她面前打开。
走进去没几分钟又走了出来,哪怕是捂着脸都掩饰不住她上扬的嘴角弧度,大美脸上的血迹还没处理说实话这样有点吓人。
符瑾和纪哥对视一眼,满脸疑惑。
大美却只是冲他们挥了挥手,“再等一下,里面马上就能分出胜负了。”
符瑾:“啊?”
纪哥:“他俩干啥?雌雄争霸啊?”
大美也不讲明白,笑嘻嘻地踩着小碎步飘走了。
符瑾歪头,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不是,她这一副磕到了是要怎样?”
纪哥不语,只是一味等待。
-
五分钟后,边月白从一号门走出来。
见人一出来,符瑾迫不及待地问:“你俩在里面干什么啊,怎么工作人员都来了。”
边月白揉了揉发酸的手腕,面无表情地回:“我俩?在里面干架。”
符瑾问:“你赢了?”
边月白提了下嘴角:“当然。”
纪哥默认为是柯弋作为男士礼貌谦让了。
只听边月白磨了两下牙,“我们俩刚刚不小心锁一块了,工作人员过来把锁一开,然后我瞅准时机把他压在地上锁了。”
说完,她留了点时间给他们消化,才反问:“怎么样厉害吧?”
纪哥瞳孔地震,“还真打起来了?”
“我去,女中豪杰。”符瑾拍手。
边月白不屑:“你以为我们过家家啊。”
纪哥:“......”
手里对讲机响起一阵杂音,传来一个疑似失去所有手段和力气的声音。
“好了,别说了,赶紧走进度吧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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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他们这三个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胜利者遭到了冤魂们的“报复”,堪称真人版大逃杀。火烧屁.股似的被追着在场内转圈,最后在走廊墙壁上泛着荧光的特殊符号里找到通关密码。
这才大汗淋漓的从出口逃蹿出。
“可以啊纪哥,动态视力不错嘛。”符瑾气喘吁吁地说。
纪哥腼腆一笑,“那还是得靠你俩解题,不过你们真是第一次玩吗,玩得挺好啊。”
“那说明我们很有实力啊。”符瑾朝边月白俏皮眨眼。
边月白喘不上气来,摇头示意她。
此时好久不见的工作人员出现,带他们去复盘,“走吧,你们队友在几分钟前已经出来了。在那边等你们了。”
两队人在专门复盘的茶室相遇,对面三人倒是干爽,他们三人浑身是跑出来的汗。
“你们怎么出来的?”纪哥一屁.股坐下,抄起小程的杯子就是往嘴里罐。
小程看上去颇有怨言,“我们三个啊,在一间房间里就这么被锁着找了好久的线索才打开手里的手铐。”
“大概就是被害者自我救赎这样吧,打开手铐之后门就开了。”邵杜猜想道,“就是找线索的时候有点不方便。”
符瑾无情地戳破他,“那还不是你自己非要背着手给自己锁上,他们肯定都锁前面啊。”
邵杜委屈瘪嘴:“警匪片看多了,下意识觉得要扣成那样。”
CC清咳了两下,开始主持全局,“好了好了,都在了对吧。那我们现在开始复盘。大家好,叫我CC就好了。在开始之前有没有想问我的?我先回答问题再回放录像跟大家一起复盘。”
录像!!
边月白猛然转头,死死盯着他手里的笔电,几秒过后发现也只能苦涩一笑。
这么一说,想跟着复盘的心思淡了不少,那不是复盘,那是她的黑历史重现。
边月白抿着唇移开视线,却无意跟对面的柯弋对上。
对方气定神闲地双手抱肘跟她对视了好会儿,随后先一步收回视线。同时抬起了手,好巧不巧碰到脖子上的伤口,“嘶”了一声,漂亮的眉头轻拢。
停顿几秒,他的手继续往上抬,掀开一直压在头顶的渔夫帽,揉了两把头发,再戴上。
最后抬指勾掉一侧的口罩,遮了那么久的半张脸就这么露了出来——线条流畅的下巴,微微翘起的嘴角,含着散漫不羁的笑意。
没有见光死,特别好看。
相比他的长相,脑子里按捺已久的念头再次催着边月白开口。于是她眼神里闪烁着柯弋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为难得仿若经过了天人交战。
最后下定决心,边月白微微俯身凑近,唇齿轻启,朝他做了个口型。
——可以问问,你冰激凌在哪买的吗?
见他脸色一僵,她又反思自己是不是说得不清楚,又咬字强调。
——草、莓、味、冰、激、凌!
而后,边月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端正直身坐好,似笑非笑地将口罩戴上,对她的话更是充耳不闻。
边月白心虚地摸摸鼻子。
刚刚下手是有点没轻没重,但她也及时道歉了呀。
一场复盘下来,他连个眼神也没给她,这口罩跟封条似的,戴上就再没说一句话。
结束散场,人离开有一会儿。
边月白才想起来要给他创可贴,忙追出去喊住他。当然,情急之下她喊了声“喂”,这称呼是有点不礼貌。
他黑黑沉沉的眸子盯得人发虚,边月白故作淡定地递过去,再次好脾气地道了声歉。
一时间,空气就这样僵持着。
“谢谢。”他语调平稳,抬手捏住创可贴一角抽走。
眼见人态度总算松动些,也愿意沟通了,边月白莞尔一笑,“对了,那个冰——”
柯弋盯着她的目光犹如实质,干净利落地撕开包装纸,往脖子上“啪”地一贴,清脆声响直接堵住边月白未说的话。
尽管被打断,边月白想起她在密室的强势行为,觉得他这脾气来得也不是没有缘由。秉持着友好为上的原则,她又碰巧扫到他脖子上和伤口完美错开的创可贴,张了张嘴想提醒他。
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见他不急不徐地开口:“嗯,这个只能抵你把我脖子挠开这事儿。”
柯弋忽地往她这边倾了些,双眸微眯,“想知道更多的?”
“没门。”
话落,他也恢复了方才的站姿,一副风轻云淡占据上风的模样。
关心的话卡在喉咙,边月白神色稍楞,将原本的话咽了下去,平静道:“不,我只想说菜就多练。”
对着他笑意全无的眼眸,又推心置腹地补了句,“还有,男孩子别那么小心眼,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