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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作者:赵肆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喜欢我?”


    向晚澄直接问他,因为实在是太明显了,向晚澄又不是傻子,江稚鱼现在的样子和平时差太多。


    她闭着眼睛的时候还在听江稚鱼说话,有在认真思考,她怎么会不想赵清浔呢,他们两个不见了,赵清浔应该是最难受,毕竟他真的很喜欢呼呼和噜噜,可也只是“呼呼和噜噜”而不是“江稚鱼和向晚澄”,只当是一次奇妙的经历,回归日常才是最好的。


    如果不是这次突如其来的离奇事件,向晚澄本来就不打算再继续和赵清浔有什么交集,再说他们本来也没有关系,报志愿只是存了一点侥幸心理。向晚澄听着江稚鱼的话还在思考呢,在想,结果想着想着江稚鱼突然没声了。她一睁眼就看见江稚鱼这个样子。


    江稚鱼像是还没缓过来,没能连接上信号,他自己的脑子、身体和想法都没能协调统一。


    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帮向晚澄撩头发;


    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看着她的脸傻笑;


    不知道自己怎么听到她说的会慌张;


    江稚鱼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想逃。


    “……什么?”江稚鱼现在已经不能用尴尬来形容了,他有些牵强地扯了扯嘴角,试图把向晚澄的问题敷衍过去,什么喜不喜欢,他不喜欢向晚澄啊。别开玩笑了。


    他到现在还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向晚澄。为什么?


    为什么对自己也做不到坦诚,江稚鱼?


    “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我……”


    “谁喜欢你了!!?”江稚鱼又炸毛,是下意识地反驳,像是触发某种保护机制一样。


    不过向晚澄这次没有顺着他,像开玩笑一样,或哄着或笑他。


    向晚澄伸手掐住他的脸,掌心捂住他的嘴巴,眼里没有笑意,表情不像向晚澄。


    “不是,我以为的就是好朋友的那种喜欢,还觉得……你只是青春期在性别方面有些别扭。”


    “我没想到你喜欢我——”


    “——不只是朋友的那种对吧,小鱼?”


    江稚鱼耳根早就红透了,瞳孔微张,本来覆上向晚澄手腕的手也因为她的话停了动作,只是虚虚地握着。


    向晚澄手贴着他的脸颊,能感觉到他的皮肤有多烫,呼吸也很急促地喷洒在她的掌中,她松开手,眼神一刻不离江稚鱼,她在确认。


    惊讶一瞬后又反应过来,这并不奇怪,江稚鱼喜欢上她还蛮正常的,那个词叫什么——日久生情?毕竟江稚鱼除了他妈,相处得最多的就是向晚澄了,向晚澄就是挺好奇的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


    倒是江稚鱼,眼神闪烁着,垂了垂眸,他胸膛起伏得有些厉害。


    江稚鱼张嘴,像是要说些什么,自以为已经稳下来,无懈可击。


    向晚澄抢先开口:“如果你否认,我会当真的,江稚鱼。”


    话卡在喉咙里。


    向晚澄懂江稚鱼的别扭,她明白江稚鱼的口是心非,所以平时即使说反话也没关系,再傲娇向晚澄也都不介意。


    她让江稚鱼产生了一种,她永远都不会离开的错觉。


    可这次,她要江稚鱼说出来,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真实心意说出来。


    说实话对随心所欲自由自在惯了的向晚澄很简单,说实话对表里如一的赵清浔也很简单。


    可对江稚鱼来说,好难好难。


    习惯说反话的人总是学不会坦率。


    隐藏真实心意才是他为自己铸就的堡垒。


    明明以前向晚澄一点也不在意,还会偶尔敲一敲江稚鱼那厚厚的壁垒,向他表示“我还在哦”。


    可是现在,向晚澄要他自己破坏,她要见他。


    不出来的话,会怎么样?


    出来的话,又会怎么样?


    就算说了喜欢……结果呢?


    向晚澄又不喜欢他……像喜欢赵清浔一样喜欢他。


    向晚澄喜欢的是赵清浔。


    “你喜欢我,江稚鱼。”


    好残忍,他不出来,所以向晚澄暴力破开了那厚厚的保护。


    从小到大的江稚鱼从被她破开的那道口子涌了出来,初次见面时因为向晚澄看上去怪怪的而不太敢接近她的江稚鱼、因为向晚澄对他笑了一下就屁颠屁颠地凑上去的江稚鱼、因为向晚澄没能遵守约定而生闷气事后又被轻松哄好的江稚鱼、惹到向晚澄被她骑在身上揍哭眼泪还没擦干就要抱向晚澄让她别不理自己的江稚鱼、憋着劲儿又拧巴不想输给向晚澄却忍不住一直追逐她的江稚鱼、不想和向晚澄分开的江稚鱼、其实超级喜欢向晚澄的江稚鱼……


    他们将向晚澄淹没。


    他们每一个都在说:


    “我喜欢你”


    “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特别特别喜欢你”


    “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


    “在我还没有发现自己喜欢你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你了”


    “只有你,只喜欢你,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办法喜欢别人”


    “怎么办啊向晚澄,你能不能也喜欢我”


    “我喜欢你,向晚澄”


    “我喜欢你,向晚澄。”终于说出口,声音有些发哑。


    说完江稚鱼就想跑。


    向晚澄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他胳膊,江稚鱼不可能甩开的。


    “跑什么?”


    他偏过头,不让向晚澄看他的脸。


    “哭了?”


    “没有。”江稚鱼声音都有些颤,一开口就暴露了。


    向晚澄有些坏地故意歪脑袋去看他表情。


    江稚鱼脖子都快扭断了。


    “哭什么。”


    喉结在泛红的脖颈间滚动,牙关紧咬不愿意泄出半声呜咽。睫毛被泪水黏成一簇簇墨色,像蝴蝶的翅膀,还不肯认输呢。


    向晚澄伸出另一只手摸他的脸,真哭了,哭得还挺好看的。


    表个白而已,承认事实,跟要了他的命一样,向晚澄不理解。


    直到一滴泪终于挣脱睫毛的桎梏,还没能顺着泛红的脸颊滑到下巴,就又被向晚澄擦掉。


    向晚澄动作可不轻,指腹在江稚鱼脸上碾,又掐了掐他。


    江稚鱼终于肯看她。


    哭得像幅被揉皱又展平的水彩画。


    白的、黑的、红的,哭起来很漂亮的江稚鱼。


    “喜欢我让你觉得很丢脸,很难堪吗,江稚鱼?”


    看着他哭,向晚澄又心软了一瞬。


    向晚澄是很喜欢江稚鱼那颗纯粹的、没有杂质的心。


    随着年龄增长,“小小的江稚鱼”好像变成了“酷酷的江稚鱼”,可是剥开他给自己叠加的层层保护壳,只要向晚澄问他:“要不要跟我一起玩?”


    那只一点伪装都没有做过的江稚鱼就会说“要!”可是时间太长,江稚鱼自己都分不清了。


    向晚澄不好,一点也不好。


    向晚澄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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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小时候还打过江稚鱼。


    带着江稚鱼不守规矩。


    在大人面前卖乖,锅都给江稚鱼背。


    有了新朋友就和新朋友玩,转眼就把江稚鱼抛在脑后。


    江稚鱼在她这儿排不了第一位。


    向晚澄的情窦初开少女心事也都跟江稚鱼没关系。


    她的视线永远落在别人身上。


    向晚澄在他面前也一点都不顾及形象。


    可他就是喜欢向晚澄了。


    江稚鱼迟缓地意识到,在他还没有发现自己喜欢向晚澄的时候,他就已经喜欢上向晚澄了。


    所以,他这是表白了?


    谁表白是被对方先问的?谁表白是因为对方问了自己才意识到喜欢对方的?


    “喜欢我让你觉得很丢脸,很难堪吗,江稚鱼?”


    “才没有!”


    做的好,江稚鱼,不可以让向晚澄误会。


    可是后面呢?没有听到向晚澄是怎么回答的。


    江稚鱼还是想溜,突然又意识到这里是自己家。


    于是蠢货江稚鱼把人赶出去了,把喜欢的人,把刚刚才向她告白的人,把向晚澄赶出去了。


    蠢货,江稚鱼。


    是不想听到她的回答还是不敢?


    贴在向晚澄背上的手感受到她身子一抖一抖的,她居然在笑!?


    向晚澄顺着他的力道很轻松地被江稚鱼赶出了门,她也没有其他意思,是因为江稚鱼的反应实在是太好玩了。


    就像个多层气球,戳破一层就发现一个不一样的颜色,上面还有表情花纹。


    人怎么能这么一会儿时间又笑又哭又震惊又生气又害羞的呢。


    江稚鱼能。


    亏向晚澄还以为他高中修炼出来扑克脸了,毕竟大多时候见他都一副拽样子。


    原来小鱼情感还是这么充沛啊。


    笑过以后向晚澄又静下来。


    她摸摸脖子,仰仰脑袋。


    啊,好麻烦。


    江稚鱼缩被子里,跟个鹌鹑似的。


    眼睛肿了,一躲就是好几天,奈何这次情况太特殊了。


    向晚澄一来他就躲,卧室门也反锁了,喊他吃饭也没动静。


    弄了两天向晚澄也烦了。


    江稚鱼就听着她很用力地锤了一下门。


    “咚!”地一声让江稚鱼整个人都跟着颤了下。


    等了好一会儿,门外没有动静了,江稚鱼才松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逃避心理作祟。


    江稚鱼起身,下床,慢悠悠地晃到门口。


    向晚澄好像走了,她每天也就来这么一次,江稚鱼不理她她就走了。


    今天是有点生气了吧。


    江稚鱼叹气,他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向晚澄,他好像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和向晚澄相处,向晚澄明显也一直有什么想和他说的。


    他不想听。


    想也知道是说什么。


    他们的关系会变得很奇怪,虽然现在已经够奇怪的了。


    因为向晚澄不喜欢他,向晚澄喜欢赵清浔。


    他比谁都清楚向晚澄有多喜欢赵清浔。


    凭什么,明明是他待在向晚澄身边更久,明明是他更早认识向晚澄……


    江稚鱼开了一点门,从门缝里望出去,没人。


    又开了一点。


    门突然被一股蛮力猛地往外拉,是向晚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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