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都怕了
“小蛮，你说先生到底是投降了柔然，还是杀了柔然五万大军？”
怡红楼上，花魁妃苒彷徨询问，自从见了韩平之后，她只觉得说不出的投契，心心念念地想着。
很难说具体是为什么，很可能是韩平的才华，但更多的，也许是那种不需多说的相处方式。
来青-楼的男人，见到她总是色眯眯的，韩平则把她当一个完整的人，那种淡淡的疏远和躲避，让她总是回想。
“我想不出，外面嚷嚷动了，说什么的都有，韩先生果然是做大事的，姑娘真的非要和他过日子吗？”
丫鬟小蛮眉眼间也带着妖媚，还不是特别显眼，她是跟着妃苒长大的，不管妃苒将来嫁给谁，她都要跟着，最高的前途，便是成为通房丫鬟。
比如女主人生病了，或者来大姨妈了，通房丫鬟便负责满足男主人的需要，只是，通房丫鬟的命运和女主人紧紧相连，是女主人的家奴，永远不能反叛的，所以女主人才会如此放心。
就算女主人好好的，也可能让通房丫鬟伺候男主人，以笼络男主人之心。
因此，不光妃苒在选男人，她也要跟着选，帮着参谋，毕竟，妃苒选的男人，也是她的男人。
“当然了，不光是因为我心悦他，还因为这世道乱了，别管什么王公贵族，还是簪缨世家，统统靠不住的。
韩先生是靠得住的，能守护咱们的安全。
再者，若是嫁到大家族里做个小妾，难免被许多规矩束缚着，便是吃喝都受限制，如何能快活？”
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光考虑感情，还要考虑将来的生活，越考虑，妃苒就觉得，跟着韩平是最正确的。
小蛮笑道：“那是，韩先生允许女人上桌吃饭的，真真是把咱们女人当人看了，听说他总嫌饭菜不合口，务必要吃更好的。
他又那么年轻，还能杀土匪，定然有力气。
姑娘跟了他，两张嘴都不会亏着。”
到底是青-楼，小蛮也学会了很多风流言语，这时打趣起来，妃苒俏脸一红，伸手掐了小蛮一下：“死丫头，没个体面，这种话也能乱说的？”
接着拉住小蛮的手：“你从小就跟着我，在我心里，就和我亲妹妹一样，若真和他在一起了，也亏不着你。
只是韩先生已有妻子了，若真的灭了柔然五万大军，大约是要封爵的，我们便没机会了。
我想着，咱们带着人去渔阳城吧。
边关辛苦，韩先生身边没有个女人知疼知热的照顾，咱们去了便是机会，不能进入韩家，当个外宅也是好的。
你愿意跟我去吗？”
能当上青-楼花魁，光有美貌断然不行的，妃苒心思细腻，思考长远，知道大家闺秀那么多，自己虽然还是处子之身，到底在风尘里厮混过，没法和别人竞争，抓住机会，凸显自己的优点，才是正路。
最主要，边关没什么能看的女人，她辛辛苦苦，翻山越岭地去了，还不能打动韩平的心？
“姑娘说什么话来？你去哪我便去哪！风里火里都跟着，只是将来你和韩先生成了，别太亏着我了，总要让我吃个半饱吧。”
“小浪蹄子，惯会说嘴，看来该给你松松皮了。”
主仆两人玩闹了一回，妃苒有了主意，作为花魁，她并不隶属于怡红楼，更没有卖身，只是就食于此，她要走，而且是去找韩先生，老-鸨哪里敢拦着？
牵扯到韩先生，连京城的官老爷都差点被打死。
“姑娘痴情，当妈妈的怎会反对？这是一百多银子，算妈妈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老-鸨也会做人，还拿了一百两的银票出来，妃苒没有跟她客气，接下之后，张贴出了告示，招募壮士，特别是之前的战斗中，为保护韩平家人，战斗过的壮士。
给出的工钱格外大方，只要跟着去，马上便给十两银子，让安顿家人，等从渔阳城回来，再给二十两。
青-楼花魁，在如此动荡的年月，自掏腰包，去边关见人间情圣。
这么浪漫的事，很快嘉陵城都轰动了。
“妃苒姑娘真是太爱韩先生了，不要命也要去见一面。”
“那必须的，妃苒姑娘对韩先生，那是一见钟情，现在已经得了相思病了。”
“也只有韩先生，才配得上大名鼎鼎的花魁。”
“还有可爱的小蛮呢，唉，我最喜欢小蛮了，你们不知道，她踩过我的脚呢，你敢信？”
……
看热闹的说什么的都有，那些穷苦汉子则是纷纷过来排队，三十两银子真的太多了，一两银子一千五百多文，能让一个大男人生活好几年，三十两一辈子花不完，怎么不去？
为了确保路上安全，妃苒一共招募了两千多人，以及一些身强力壮的丫鬟婆子，丫鬟婆子既是她亲卫，也是伺候她的。
女人最在乎的是名节，她不可能让一帮臭男人靠近身边。
收拾齐备之后，浩浩荡荡，前往渔阳城。
……
“你又来做甚？”
大越和柔然交界处，见到董道昌，叱利可汗压着眉头，醉醺醺地问道，之所以迟迟没有回柔然，实在是因为脸上无光。
柔然连年在大越边境打草谷，还是第一次如此大败。
“圣人可汗，和谈已经签订，必须获得天下认可，不然你我两国，都会被天下人耻笑。
我皇愿出一百万两银子，恳请圣人可汗出兵渔阳城，击败韩平。”
也不拖泥带水，董道昌把来意说了，叱利可汗懵了，营帐内的谷蠡王瑜伽通迦，右贤王稽留昆，还有前来送粮草的大王子叱利休屠也懵了。
还能这样吗？
你我是敌国，你给我钱，让我攻打你的城池！
世界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更让人惊讶的是，稍微思索之后，叱利可汗火冒三丈：“ 想什么美事呢？一百万两就让本汗去面对那个妖孽？
我们柔然已经损失五万大军了，五万啊。
渔阳城天天在吃马肉，那都是我们柔然狼族的骏马啊。
不去！本汗绝对不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叱利可汗是真的被吓到了，靠着几个宝物，韩平就没把柔然大军当回事，说收割就真收割了，堂堂柔然狼族，成植物了。
死五万还不够？
真把三十万大军扔在这，自己这个可汗也别做了。
“圣人可汗无需担心，会有钦差从渔阳城中调走一万人去剿匪，只留下三千人守城。”
“韩平就是有通天彻地之能，靠三千人，也无法抵挡贵国的三十万大军，只要攻破了渔阳城，和谈便会名正言顺。”
“我方朝廷可以给百姓交代，贵方也可不失威仪地班师回朝。”
董道昌陈述利害，叱利可汗犹豫了，他不走，就是回去没法交代，如果真能攻破渔阳城，面子上也过得去了。
只是，三十万人一定能打得过三千人吗？
他真没把握，只好看向了谷蠡王，右贤王和大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