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小臣董道昌,拜见圣人可汗。”
来求和的,董道昌没有勇气,像历史上铁骨铮铮的使臣那般,昂然不跪。
他是读书人,践行圣人之道,加上圣人二字,更见尊重。
“哼!”
叱利可汗既不说平身,也不说请起,反而疾言厉色,“尔等南蛮真是好生无礼,屡次犯我边界,杀我狼族。本汗御驾亲征,前来复仇,你们又说求和!”
草原民族往往有狼崇拜的习俗,柔然也不例外,他们自认为是狼的传人,并且推崇狼的团结,凶残,嗜血。
不加掩饰地说出来,就是告诉所有人,他们是掠食者。
“圣人可汗,此事都是那些武夫所为,小臣不知啊。”
“今日小臣是奉我皇帝陛下旨意,诚心和谈。”
还没怎么呢就指责上了,董道昌内心是无语的,到底咋回事,谁不知道啊?
南越是农耕民族,喜欢的是种地,草原上没法种地,根本没人去,更不要说杀柔然人了。
其实,很久以来南越对柔然,是有巨大鄙视心里的。
说白了,就是优越感爆棚。
原因很多,比如游牧民族食物单调,没什么好吃的。
别看他们养了那么多牲口,并不是天天吃肉,大部分时候是吃奶,牛奶、羊奶、骆驼奶、奶酪、奶茶、奶豆腐等。
因为奶是白色的,所以也叫吃白食,红食则是牛羊肉。
除了食物,住房就搭个帐篷,和越朝的雕梁画栋没法比。
长久以来,酿酒,制铁,丝绸等等,柔然人都要从越朝购买。
在越朝眼中,柔然就是蛮夷,根本没当回事。
在之前,别管怎么乱糟糟的,随便派一偏将,轻轻松松吊打柔然,只可惜现在不行了,反过来了。
“既要求和,说说你们的诚意。”
叱利可汗眸光闪动,头颅昂得高高的,完全是得胜者的姿态。
“启奏圣人可汗,我方愿向贵方每年纳贡白银一百万两,赠送丝绸五万匹。”
底线是一回事,姜道昌想展现自己的能力,尽量降低赔偿,他低着头,别人也看不出他的表情。
“混账!”
“难道脚下土地,还让本汗还回去不成?”
“既如此,还谈什么?”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请回吧,咱们再行打过。”
知道越朝之人狡诈,叱利可汗直接不谈了。
顿时,姜道昌冷汗冒出来了,现在什么形势,他是非常清楚的。
景武帝为了能够和谈,做了非常多的准备,他敢弄坏了和谈局面,小命都会不保。
“怀荒一半土地,自然是贵方所有。”
他赶忙做补充,心里依然带着侥幸呢,叱利可汗最在乎的,便是得利,沉思之后说道:
“赔偿,纳贡,割地都有了,和亲呢?听闻德阳公主李含贞,美貌端庄,俏丽非常,本汗素来倾慕,就她吧。”
不管韩平到底怎么回事,叱利可汗知道,自己必须强硬到底,不强硬反而会引人怀疑。
人世间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抢夺敌人的土地,金银和美人。
不说别的,往后余生,每日看到德阳公主,便是莫大的快活。
“圣人可汗,这……这恐怕不行,德阳公主是我皇掌上明珠,宠爱非常,绝对不肯的。”
董道昌连连摇头,就好像第一次当婊-子的良家,脸上是几多愁苦,几多悲愤,几多无奈,他越是这样,叱利可汗越是得意:
“如若不行,咱们便继续打,等占了东都,德阳公主早晚是本汗嘴里的肥肉。”
寸步不让,还要得寸进尺,叱利可汗极力施压。
董道昌长叹一声,老泪滚滚而下:“答应,我方答应便是。没有其他的条件了吧?”
他的语气已经带上了悲愤,就好像良家下海,对方无孔不入便罢了,还要玩许多新花样。
忍无可忍,忍了又忍,恨不得肉里长牙。
“还有最后一个条件,大越皇帝需称我为兄,从此两国,结为兄弟之邦。”
要钱要地要女人,这是里子,还得要面子呢。
如果是普通人,谁叫谁哥,谁叫谁弟,没多大关系,可对帝王而言,这无疑是奇耻大辱,尤其还要记载于史册之上。
比如历史上最经典的,渑池会盟,秦王让赵王弹瑟,赵王弹了,秦王马上让人记录下来,某年某月某日,赵王为秦王弹瑟。
好,这便上了历史了,赵王要在历史长河中,光屁股拉磨,转圈丢人。
这时候蔺相如站了出来,说请秦王敲缶,也就是表演敲击乐。
秦王多鸡贼一个人,自然不能答应,蔺相如拿着缶走近,说我距离你只有五步,你如果不敲,那我就和你拼命,用腔子里的血淹死你个犊子。
秦王无奈,瞎几把敲了几下,蔺相如马上让御史记录,某年某月某日,秦王为赵王敲缶。
就这么一件事,历史上花了大量的笔墨去写,表现蔺相如的刚烈,能够维护主上荣光,成了无数臣子敬仰的典范。
“圣人可汗,此事小臣无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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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必须回禀我皇。”
闹呢,一个帝王,最在乎的就是尊严,就是面子。
所谓父辱则子死,君辱则臣死,这是最大的礼节。
董道昌敢贸然答应这个,回去就得被凌迟处死。
作为臣子最大的用处,就是维护君父的尊威,这是任何一个臣子都不敢触碰的禁忌。
“你禀告便是。”
叱利可汗不当一回事,董道昌想努把力:“圣人可汗您既然愿意迎娶德阳公主,便和我皇有翁婿之亲,再让我皇尊可汗为兄,这……名分会乱的。”
没这样的,你既是我家皇帝的女婿,又是我家皇帝的哥哥,这相互之间,怎么称呼啊?
“哈哈哈……”
董道昌本以为自己说服力挺强的,哪知道叱利可汗仰天大笑,“你们越国人真是啰嗦,什么礼仪名分,还不是你们儒生说了算?尽管按我说的去做,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好像被人扎在心窝子上了,董道昌直抽抽,对方连人伦大礼都不在乎,他就是巧舌如簧,也全然无用。
“小臣告辞!”
“慢!我柔然狼族个个都是干脆利索的汉子,本汗只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本汗会派右贤王前去插箭岭。
三天之内,你们不到,和约作罢。”
三天时间实在太紧,董道昌来不及休息,马不停蹄地回去了。
他一走,左骨都候沮渠蒙逊略带不满:“可汗,我方局势大好,为何答应和谈?”
叱利可汗松了口气,疲惫道:“你问谷蠡王。”
嗯?
沮渠蒙逊皱眉看了过去,他对谷蠡王郁久通迦向来是有意见的,自认为本事远远在他之上,却要位居他之下,深以为耻。
“我部粮草被烧光了。”
谷蠡王病恹恹地说道。
沮渠蒙逊眼睛放光,嘴角忍不住翘起,鄙视之意溢于言表,嗤了一声,嘲讽起来:“真是好笑,堂堂谷蠡王,连自家粮草都守护不住,我是说你无能呢,还是说你愚笨呢?”
“骨都候!不是本王无能,是对手太过诡谲,如果是你,同样无法防备。”
在谷蠡王看来,这真的是非战之罪,人家可以虚空生火,怎么防?
“可笑!行军首要便是粮草,本候可不会愚蠢到这种程度。”
现在的沮渠蒙逊,完全是不可一世,看谷蠡王都不用眼睛了,用鼻孔,好像在说,还谷蠡王呢,老子用鼻毛都能扎死你个鳖孙。
他刚说完,外面响起了杂乱之声,斥候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可汗,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