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能不能管管布克,他又喝多了躲在二楼睡觉,打呼噜跟打雷似得!我还怎么干活啊。”
艾琳站在楼梯上告状,楼下沙发上的约翰不耐烦的摆摆手,他正讲的上头呢,哪顾得上理会这种小姑娘家的抱怨,
“那你让他回屋子睡去,跟我说顶什么用。”
“我怎么叫的动他,他睡得那么死!”
“那你把他扶回卧室就好了啊,这么大人了难不成还要我教你?”
约翰的语气不耐烦极了。
艾琳偏过头,狠狠翻了个白眼。
就是因为不顶用才跟你这个老秃登说啊。
那些顶用的人万一一叫真就上来了怎么办。
女孩用力一跺脚,一副又气又没办法的样子,她环顾四周,所有人好像都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连头都不抬。
这屋子里每个人都清楚,吵醒醉酒的布克可不会有好果子吃,布克可是出了名的爱撒酒疯,劲又大,酒喝多了连牛都能掀翻。
恰好,汉娜端着盆水从主卧出来——蒂娜让她去收拾了梳妆台。
艾琳眼前一亮,命令道:
“汉娜,你帮我把布克送回房间。”
汉娜脸上勉强挤出个笑容,她嗫嚅着嘴唇,“这不太好吧,布克少爷不喜欢我们这些黑女人碰他。”
“哪来这么多事”,约翰用力一抖报纸,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他看到了北方宣传的舰队,这会正不高兴着呢,
“怎么,我姑娘还指使不动你个仆人了?”
汉娜神色惶恐,赶忙把盆子放在房间口,局促的用围裙擦了擦双手,“艾琳小姐,布克少爷在哪呢,我送他回卧室去。”
“喏,就在那个沙发上”,艾琳努努嘴,身子一侧,不动声色的挡在楼梯口。
多亏了汉娜常干体力活,搬布克还是不在话下的。
艾琳背对着台阶,捏着鼻子,发出拖拉机似的打呼噜声。
忽高忽低、忽远忽近,惟妙惟肖。
感恩初中时脑子不太正常的她,闲的没事研究什么猪叫。
也算是多才多艺了,艾琳自我安慰道。
“小姐,把他放到哪?”
汉娜轻松扛着布克进了卧室,连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的,进门后女孩就下意识的看向了艾琳,紧张的询问到。
布克的屋子要比她的大得多,里面的家具也多了不少,床铺都是一张实木双人床,四根精美的罗马柱撑起蚊帐。
她和莉莉可没这种待遇,她俩睡得都是小床,拼起来还没布克这一张大。
艾琳环顾四周,随后半跪在床边地板上,她掀开床罩,许久没打扫过的床下地板扬起一片灰尘。
幸好不是实心床底,艾琳松了口气。
“把他塞进床底”,艾琳冷静的指挥道:“再把窗户打开,布克爱出去玩吗?”
这问题问的很是奇怪,常年住在一起的自家兄弟姐妹,难不成还不了解自家人的习性了。
但汉娜下意识屏蔽掉不合理之处,她这会觉得艾琳说什么都是对的,女孩用力点点头,
“他之前总半夜溜出去喝酒,跟维克托兄弟俩。”
“那就好”,艾琳比划了下男人鞋的大小,“大概是四十三码,等会去窗户下踩几个脚印,你爸爸穿多大鞋?”
四十三码是多大,汉娜犯懵,难不成是巨怪的脚?
“算了,就用他自己的”,还不等汉娜问,艾琳直接拽掉布克脚上的鞋子,幸好他还没死多久,身体还算柔软,鞋子不难脱。
她一边拽掉鞋子一边安排汉娜,“你把他的头裹好,千万不敢有一点血腥气传出来,我们等今晚他们意识到不对去找布克时跑,所以只要藏过晚饭就好了。”
“嗯”,小女孩重重一点头,学模学样的脱掉布克外套,一层一层裹在他头上,活像个木乃伊,但的的确确一点血腥味都闻不到了。
也可能是男人的脚臭味掩盖住了血气。
艾琳嫌弃的提溜着布克鞋子放到一旁,和汉娜合力把尸体塞进床下,再仔仔细细的捋平床罩,弄乱床铺,做出一副布克在床上睡过的样子。
带上门的一瞬间,艾琳的神经越发紧绷,仿佛楼下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发现她和汉娜的所作所为。
她打起了一百分的警惕。
只要熬到今晚就好,艾琳给自己打气到。
“抽空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多带点食物,我们可能得在外面住上一段时间”,她拽着汉娜,两只颜色截然不同的手紧紧交叠在一起,艾琳盯着汉娜散发着惶惶之意的眼睛,低声道:
“别怕,这不是你的过错,上帝不会责罚你,我们都会没事的。”
汉娜呆呆的注视着艾琳温柔怜悯的双眼,她和善的声音仿佛带着母亲般的腔调。
她看着她,脑海中恍惚浮现出曾在教堂见过的圣母玛利亚像,现在的艾琳看起来跟圣母一样包容、温和。
胸腔里所有的恐惧和茫然一泄而空,汉娜用力的点了点头,哽咽着的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应答。
艾琳拍了拍她后心,“去干活吧,宝贝,我再去找找身份证明。”
汉娜听不懂艾琳要干什么,但她现在对艾琳几乎是全然的信任,女孩乖巧的点了点头,端起沉重的木盆,里面漾着微微发红的污水——她们刚刚用抹布擦干净了书房地板。
艾琳看着汉娜匆忙离开的单薄身影,不自觉又想起布克想对她做什么。
她恨不得超布克的尸体狠狠啐一口。
汉娜还是个孩子呢,恋童癖死了也是活该。
要是今晚就跑的话,怎么联系利奥呢,艾琳咬咬牙,算了,先找到利奥的身份证明,大不了跑的时候直接带走他,他总不会抗拒逃跑。
至于身份证明在哪,她大概有点想法。
只希望约翰还没来得及把利奥的身份证明烧了。
艾琳提着裙摆,匆匆朝身边看了几眼,确定没人后,又闪身进了书房,直奔她怀疑约翰用来藏枪的大柜子。
锁头很大,但是这种传统锁头不难开。
艾琳解开头发,抽出藏在中间的一小截铁丝,对折,拧成略粗的一条。
她举起锁头,熟练的插进锁芯,一点一点上下滑动,寻找搭扣处。
没一会。
“啪嗒”一声。
锁开了。
艾琳重新绑好头发,短短的一截铁丝又被她塞进了头发里。
蚊子再小也是肉,而且谁能猜到她头发里还藏了东西,万一遇到什么事了,这可是致胜关键。
捅瞎个眼睛还是没问题的。
柜子里面果然是枪支丹药,数量还不少,可惜都是粗苯的大长枪,没有利奥那种手枪。
出远门不方便携带。
艾琳顾不上惋惜,她一眼就扫到了倒数第二层的各种文件。
约翰的手写护照、各种船票车票、奴隶的旅行通行证……
还有利奥的身份证明和护照!
艾琳呼吸一滞,迅速把利奥的身份证明和其他能用上的证件装在一起塞进束腰。
都来不及翻开看一眼。
老天奶!这一切也太顺利了,艾琳激动的心脏砰砰直跳。
利奥他一个外国人,没有这些东西在美国可以说是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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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行,单是买不到船票这一点就够他发愁的了。
艾琳收紧束腰绑带,总算是让她手上捏住了些能制住利奥的东西,希望能发挥点作用。
合上柜子之前,艾琳又被放在柜子角落里的匕首吸引住了视线。
是和约翰的收藏品截然不同的一把纯黑短匕首,被胡乱扔在角落。
手柄上没有宝石,也没有浮夸的装饰,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狮子头,像是某种家族徽章。
刀鞘上是一条一条手工刻上去的鬃毛状条纹,这是一件很精巧的手工制品。
约翰是真的不识货,猎枪都被他打油擦蜡收拾好放在架子上,这种好东西却被丢在角落里。
纯眼瞎。
艾琳上辈子参观博物馆时见过不少这种物件,许多游牧民族都很崇尚动物形象,刀具、祭祀用品上都会刻上他们信仰的动物。
但这个狮子头看起来格外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到底是在哪见过……
艾琳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死活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怎么能一点都想不起来,难不成不吃鱼油记忆力真的会下降?
文科艺术生惊恐.jpg
不过,利奥——Leo
她抓起匕首,冰冷的皮革膈着手心。
空气里另一道气息猛然粗重了些,艾琳一心在匕首上,丝毫没察觉到身后窗帘若有若无的摆动。
刀身折射出亮白冷光,和把手相接的地方刻着leo三个字母。
应该是利奥的东西。
而且这是一把看着就很锋利的匕首。
艾琳揪了根头发,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刀刃朝上,松开发丝。
头发晃晃悠悠的落下,略过刀刃时轻快的分成两根。
这么好使?!
还是按老规矩,还给利奥之前先由她暂且保管。
那藏在哪好呢?
电视剧里都是藏在高筒靴里的,但她没有高筒靴,还能藏在哪呢?
艾琳舔了舔嘴皮,眼神一动。
于是,利奥眼睁睁看着,女人撩起自己的裙摆,纯白长裙下是被黑色腿环固定住的蕾丝长袜。
绝佳的视力让他一眼就看到了黑色皮革附近被勒到发红的皮肉,依稀能看到清晰的肌肉线条。
还有许多发白的伤疤,最新的伤痕甚至还泛着粉红色,看着像是刚愈合的样子。
巨大的视觉冲击仿佛一记重拳,狠狠垂向他的大脑,理智慌乱到四散奔波。
他甚至都无暇去思考养在闺阁的娇娇女孩为什么会有这种堪称强壮的肌肉和如此多伤口。
尤其在这个女人就该柔软的年代。
利奥堪称仓皇的扭过头,他脸色煞白,随即又浮现出一片片羞恼的红晕,长而密的睫毛抖的厉害。
如同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男孩。
这女人到底在做什么,她为什么要把他的刀放在那儿!
她是在羞辱他吗?
羞辱他的刀只能呆在女人裙下?
像是威尔那伙人一样,逼着他从妓女的□□钻过,借此嘲笑他的母亲?
就算她不是奸细,那做出这种事也是对他赤裸裸的侮辱。
利奥脸色蓦的阴沉,指尖死死扣在窗棱凸起的浮雕上,
“去杀了她,再抢回刀和身份证明,你不需要她你也能逃出去。”
少年的意志厉声呵斥道。
“再等等吧,你不想知道这个像极了波希米亚人的古怪女人还会作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吗?”
柔软的哀求密密麻麻攀上他的心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