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楚衿对自己穿越过来的这个‘出生地’没多大感情,现如今唯一的印象可能只剩下一摞堆在小沙发上的衣服了。
生活痕迹无法抹去,或许原主曾经在那里住了很久,倾注了许多情感,但现在‘楚今’消失了,属于原主的过去楚衿一无所知。
不过,会在自己床头里摆百合花的人会是多坏的人?
可能出于习惯吧,医生这个职业要对生命负责,下医嘱和诊断之前,楚衿一定会经过全面检查,即要果断又要慎重。
目前楚衿对原主个人信息的来源大多来自他原先的那部手机,还有洛长青。
但那部破手机已经坏掉了。
至于洛长青,楚衿也不知道怎样讲。
其实,经常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很容易发现对方性格的转变,有时只需要一个小动作或者小习惯,比如说话风格,打字方式,饮食偏好等等。
洛长青是个性格直爽的人,但直爽并不意味着神经大条。
楚衿并没有将自己装的很好,相反,他一直有意的在展露自己的一些习惯,或许洛长青早就已经发现端倪,那么选择避而不谈一定有他的原因。
楚衿没有追问原因,至少现在洛长青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不利,他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傍晚,楼道入口处的暖黄的光照不亮里头的阴暗潮湿。
上次来是什么时候?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又好像就在几天前。
楚衿跟在靳则序后面走在楼道里,他不确定靳则序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他从前住在这个地方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看他一件件撩开眼前的还没干透的衣服,靳则序的背影在楚衿视线里消失又出现,楼道里很是安静,楚衿注意原先堆在楼梯口的堆纸箱子已经没有了。
那个放着小猫的鞋架子也不见了。
所有房间的门都是关着的,摆在楼道里的厨房还残留着做饭的痕迹,灶台上的锅里有水,还没来得及清洗的样子。
一直走到他原来的房间门口,不出所料,靳则序从他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
钥匙缓缓插进门锁里,身侧拎着手抓饼的楚衿拧了拧眉。
他记得上次离开的时候,屋子的锁还是坏掉的。
靳则序开门,入眼看到的房间的样子让楚衿有些意外。
出租屋已经不是一片狼藉了,房间被收拾过,家具上都盖了防尘的白布,看起来干净整洁。
是靳则序找人收拾的?还是房东?
靳则序开了灯,一盏昏黄的灯。
楚衿跟在靳则序身后,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的适应能力让他意外,靳则序丝毫没有嫌弃这里破旧潮湿,反而四下打量了一圈,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看样子还可以。”
他掀开盖在床上的白布,直接坐在了床上。
“怎么样楚先生,还满意吗?”
楚衿的目光落在床头一束淡雅的粉百合上,眉心一跳:“你干的?”
靳则序扬眉,“是我找人弄的,但出钱的人是你。”
“什么意思?”
靳则序抬手比了一个二,楚衿愣了一下,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还以为靳则序抬手比‘耶’。
“二百块,忘记了?”
二百块,楚衿想起来。
全身上下只有二百多块的时候,他留了二百块在给房东当作赔偿,后来是洛长青联系的房东,再后来洛长青说房东扣了租房押金,没再追究,事情也就过去了。
楚衿不认为二百块钱就能找人收拾的这么干净。
无所谓了,现在还在这点小事上纠结没有任何意义。
靳则序当然不知道楚衿在盘算什么,他查过了,这个屋子是之前杨三来讨债的时候砸的,谁砸的他找谁收拾,给二十块他都嫌多。
“你家没有餐桌?”靳则序拎起手里的保温桶问楚衿。
一个一览无余的小房间,哪儿有地方支一个餐桌?
“没有。”
“折叠的小桌子也没有?”
这楚衿还真不知道,应该是没有吧,他刚准备回答,那边靳则序已经从一个柜子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张折叠桌。
“看来楚先生对自己家不太了解。”靳则序调侃了一句,熟练地支起桌子,放下手里的保温桶。
楚衿看着那张积了些灰的桌子,掏出张纸巾擦了擦。
“不常用,忘记了。”他平淡道。
靳则序闻言没再追问。
楚衿打开保温桶,里面婆婆给他留的是青菜瘦肉粥,味道清甜香浓,打开了他发现保温桶里只放了一个勺子。
看靳则序没有喝粥的意思,楚衿随手拿了一个小板凳坐下,板凳有点矮,导致他不得不蜷在一起。
手抓饼太油了,楚衿没有胃口,躺在一张空床板上的靳则序倒是吃的香。
勺子搅动了两下,声音在这个狭小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楚衿低头喝粥,他能感觉到一道带着探究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楚衿,你今年多大?”靳则序突然问。
“二十二。”楚衿说,他记得之前原主的那张□□上就是二十二岁。
现在看来,那张□□上原主的脸虽然疲惫,但确实青涩稚嫩,而他自己,楚医生,其实已经二十九岁了。
平白无故赚了七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二十二岁。”靳则序低声呢喃了一声,说,“楚先生看起来挺成熟的,没想到这么年轻。”
楚衿抬眸扫了靳则序一眼,没说话。
靳则序自顾自地说:“少年老成,是这样说的吧?”
“随你。”楚衿放下勺子,声音淡淡,“我吃好了。”
吃好了?靳则序拧眉,可他明明看到楚衿没吃几口。
靳则序起身坐过去,没有要走的意思,目光落在桌子上的大半份粥上,他拿过勺子,不擦不洗,直接尝了一口。
“楚衿,既然是陪我吃饭,我都还没吃完,你干嘛着急走?“
楚衿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勺子,他和靳则序一样在了解原主,可怕的是,楚衿发现靳则序知道的好像比自己还要多。
“没有,我等你。”楚衿说。
靳则序唇角微微上扬,手上喝粥的动作却慢到和乌龟没什么区别。
蜷在凳子上的姿势窝着肚子,楚衿坐了一会儿觉得腿有点麻,便站了起来,靳则序是不着急,可自己还赶着上班。
没办法,谁让自己面前这位大爷是债主,楚衿只能陪他再等一会儿,看了眼时间,也不知道这个疯子拖拖拉拉的究竟是要干什么?
就在楚衿第四次打开手机,面前的人终于放下了勺子。
清脆的一声磕在桌子上。
楚衿精神一震。
“着急走?”靳则序垂眸,声音淡淡,“可我还有事情没问呢?”
发给洛长青的消息编辑了一半,楚衿动作顿住了。
靳则序没有任何铺垫,直接问道:“三月十八号那天晚上,你在哪儿?”
三月十八号……
他问的应该是原主在哪儿。
“不记得了。”
“是么?”靳则序闻言站起来看向楚衿,四目相对间,靳则序周身气场都变了,他缓缓向楚衿靠近,望着他的眼睛,说,“没关系,我不介意再告诉你一次。。”
下一秒,靳则序的脸突然往前凑近,楚衿立刻偏头躲了一下,靳则序的鼻尖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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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擦过楚衿脸颊,停了两秒,一道低沉隐晦不明的声音自楚衿耳边响起。
“……在我床上。”
楚衿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语气隐隐不耐,“你知道还问我?靳先生应该没天真到要把一段露水情缘当真吧。”
“楚先生有过很多次这种露水情缘?”
楚衿:“……和你无关。”
靳则序闻言轻笑了一声,“那要是我说我要负责呢?”
什么?
事实证明,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这话听得楚衿不仅是笑,更是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不必。”
真要负责也不是对他。
话谁不会讲,楚衿不认为在这个异性恋为主流的世界里有人在敢站出来对同性讲负责,怎么负责?负什么责?
能结婚吗?还是谈什么山盟海誓,一辈子只爱你一个的的空话?
听听算了,违背社会的固有规则需要多大的勇气,楚衿深谙此道。
楚衿往旁边走了一步,想要和他拉开一点距离,但过道就这么一点大,更别说还摆着一张小桌子,楚衿想走,却被靳则序一把抓住了手腕。
猝不及防,楚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你干什么?放开我!”
靳则序的力道太重的,手臂青筋暴起,死死抓着楚衿那只跟着他受尽了苦楚的胳膊,楚衿挣脱了两下,无奈用不上劲,只能冷眼瞪着靳则序,“放手!”
靳大少爷被瞪得居然笑了一下,他拽着楚衿的手腕,将人甩在床上。
楚衿的背砸在梆硬的床板上,一时吃痛,下意识闷哼了一声,而自己的手此时已经被靳则序单手钳制着高举过了头顶。
靳则序的膝盖分开楚衿双腿,没有任何预兆的,直接俯身欺压下来。
楚衿突然冷哼了一声,“你说的负责就是再上我一次?”
靳则序即将落在楚衿锁骨上的吻停了下来,他抬手直接捏住楚衿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小小出租屋内没有任何旖旎的氛围,反而剑拔弩张。
靳则序鼻尖贴在楚衿耳朵,故意的一样,闻嗅了一下,而后缓缓放开控制着楚衿动作的手。
低头俯身的那一刻,楚衿能闻到靳则序身上的苦味,楚衿喉头滚动了一下,想压下胸口泛上来的恶心。
可妊娠反应不是轻易能忍住的。
楚衿脸色一变,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冲向屋子里仅有的一个洗漱台。
“呕——”
剧烈的呕声,楚衿几乎要把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了。
水龙头打开着,楚衿低着头,流水溅在镜子上,模糊的镜子里出现一张面色阴沉的脸。
“和我上床就这么恶心?”
流水盖不住靳则序的声音,但听得确实不太真切,楚衿终于把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缓缓抬起头。
沾湿了的刘海下面是一双淡漠平静的眼睛和苍白颓败的脸色。
楚衿开口的声音都是沙哑的,“特别恶心。”
靳则序笑了,“行,恶心,还剩两顿饭,楚先生别忘了。”
他说着将那把开门钥匙放在洗手台上,拿起放在一边的外套,“房间我买下来了,下周末我来这里接你吃饭。”
门开了又关,楚衿垂眸,视线落在那把钥匙上,掌心慢慢贴向自己小腹。
他开始意识到为什么靳则序进来要问他一句“满不满意”,这算什么?
门外,靳则序深吸了一口气,走廊上的潮湿的气息彻底盖住身上最后一点干净清爽的味道。
靳则序看了眼那扇紧闭的房门。
“楚衿,你到底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