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找了几根树枝,将宋十安袜子和鞋倒扣在树枝上,在炭火堆旁寻找合适的位置。不能太近,免得烤焦了,也不能太远,免得烤不干。
宋十安坐在板凳上痴痴地凝望着她的动作,彷如在欣赏什么美妙歌舞一般。
钱浅刚把树枝都插进土里,回身便见王宥川气冲冲走来,一把扯住她的胳膊。
“本王吃撑了,来陪本王散步消食!”
宋十安见她被拽得一个趔趄,本能的就要站起身,可低头看到自己光着的脚,又望向二人的背影,终究还是坐了回去。
沈望尘端着鱼汤放到姚菁菁面前,问:“徐王妃呢?”
姚菁菁注视着远去的两个身影,轻声回道:“去方便了。”
沈望尘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见王宥川拉走了钱浅,戏谑道:“不高兴还不去说,这可不像姚大姑娘的作风啊!”
姚菁菁白他一眼:“怎么,想看热闹?还是你也惦记上逍遥了?”
沈望尘不答反问:“你猜?”
姚菁菁轻蔑道:“与你相好的那些女子,无一不是妩媚妖娆,风情万种的,逍遥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她也看不上你。”
沈望尘自嘲地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说:“也没人能想到,骄矜的姚大姑娘竟会甘愿嫁去云王府。姚太傅如此宝贝你,又怎会允你不娶夫、不成婚,而是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
姚菁菁轻轻叹了口气,说:“先前去行宫避暑,王爷同我说起此事,我当真是气疯了!可我想了几日,她可是逍遥啊,又不是别的什么人。她聪慧沉稳,才华卓绝,连我这样挑剔的人都喜欢她,何况是王爷?”
她垂下头,用刀子在一块冷掉的羊肉上戳,“我自是不愿与别人一同分享男人的,可若那人是逍遥,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想一想,日后我们三个一起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她可比王宥川那个草包有趣多了。”
沈望尘哑然失笑:“这我可就好奇了,你究竟是想跟宥川一起过日子,还是想和逍遥一起过?”
姚菁菁居然思考了一会,认真回答说:“还是王爷吧!我觉得逍遥像个随时会断线飞走的风筝,我没信心能拴住她。但王宥川那个笨蛋,就算没人拉拽他,他也会自己把绳子递过来的。”
沈望尘十分佩服她这个逻辑,无奈笑问:“那你就不怕逍遥不愿与你一同嫁,而是要与宥川成婚?”
“她心里没有王爷。”姚菁菁望向二人并肩而行的身影,出神地说:“虽然我答应王爷,只要他能说动逍遥,我就同意与逍遥一起嫁给他。但其实我看得清楚,王爷已经把心意碾碎了,藏在跟她说的那些废话里,可逍遥半点都没看见。”
“我开始还以为她是不想回应王爷,才佯装看不见,后来才发现她压根儿就没往那想过。她好像只把王爷当成一个小孩……”
姚菁菁说不出那种感受,自暴自弃地扔下刀子,“我说不清楚,总之逍遥肯定不会选王爷的。”
沈望尘无语道:“可宥川终究是皇子,皇亲贵胄不说,将来还要继承卓家。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逍遥把你踢出去,独自占了宥川?”
姚菁菁一脸不悦地瞪着他:“你少与我说这些挑拨离间的话!逍遥才不是那样的人。倘若她有攀龙附凤的心,早就把王爷拿捏住了,哪有功夫等我冒出来?”
沈望尘老老实实闭了嘴,心叹不愧是太傅千金,脑子够好使。
姚菁菁又说:“逍遥对咱们都一样好,但也同样跟所有人都保持距离。不管是王爷还是你我,亦或是戚河徐祥,她都一样看待,没人特殊。我有时候觉得,她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她就只想这样独自一个人走下去……”
沈望尘沉默片刻又问:“那你就不担心,以宥川那霸道性子,会逼迫逍遥?”
姚菁菁挥挥拳头:“他敢!我锤不死他!”
徐芷兰不知何时开始听二人对话的,此刻坐回座位,轻声而坚定地说:“若四弟胆敢逼迫逍遥,我定不会坐视不理。”
沈望尘挑挑眉,无声地笑了,回到自己的位置。
他遥遥望着钱浅和王宥川的背影,对吕佐小声感慨道:“这女人还真是厉害,竟让男人女人都对她这般死心塌地。”
吕佐啃着肉,嫌弃地白他一眼,无声腹诽:你不也是?
王宥川扯着钱浅走出挺远才松开手,压抑着情绪问:“你跟宋十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钱浅揉揉发痛的手腕,解释道:“他鞋还是湿的,又没得换,我就帮他放到炭火边上去烤一下而已啊!”
“没别的了?”王宥川十分怀疑。
他分明察觉二人之间有点不对劲儿,却不知该怎么问。
钱浅蹙眉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王宥川瞬间怒火涌上,气得跺脚质问:“你对我这是什么态度?!跟他说话就和和气气的,跟我就这么不耐烦?!”
钱浅认错的流程熟练又流畅:“对不起王爷,小人知错了。小人吃了王爷亲手片的羊肉,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没能端正好自己的态度。王爷您英明神武,大人有大量,不会跟小人一般见识吧?”
“你、你……!”王宥川满腔怒火要发泄,却硬生生被扣上一口大锅,火苗被强灭下去,只能呲呲干冒白烟。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拿她丁点儿办法都没有,气得大叫着径自冲进湖里,狠狠地扑腾水,砸出许多水花儿。
“你这是干什么?!”
钱浅愕然不知所措,只能赶紧去喊戚河。
王宥川邪火撒完,才被戚河扶着爬上岸,二人去换衣裳。
沈望尘把鱼汤端给钱浅,“喏,已经放温了,正好喝。”
然后望着王宥川落汤鸡的背影小声问:“你又怎么惹他了?”
钱浅简直莫名其妙,一脸冤枉地说:“他说我对他态度不好,我就道歉嘛,谁知他为何突然就开始发脾气?”
“别管他!咱们喝酒、跳舞,来!”
姚菁菁走来拽钱浅,钱浅忙不迭把鱼汤一口闷了,碗都没放稳就被拖走了。
姚菁菁大概喝多了,又唱又跳的。
徐芷兰给她抚琴,众人竟真有种以天地为幕,跳出醉生梦死的酣畅淋漓之感。
王宥川又换了身衣服,抱着酒壶坐在一旁,边看姚菁菁跳舞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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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活似有人在灌他。
姚菁菁跳了一曲又一曲,沈望尘鼓动钱浅:“她俩一个弹琴、一个跳舞,你也来一个呗?”
钱浅说:“我打个退堂鼓。”
见沈望尘不屑地瞥她,还挑衅似的发出“嘁”声,钱浅反讥道:“你行你上啊!做人不好宽于律己,严以待人。”
“我不!”沈望尘拒绝,“我在外头天天装孙子,这次出来就是要好好放松放松的!”
钱浅诧异:“你都是郡王了,还要当孙子啊?”
沈望尘一脸理所当然,“在百姓眼里我光鲜亮丽、地位尊贵。在真正手握权柄的人面前,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机缘凑巧封了个虚爵而已,自然还是要当孙子。”
钱浅笑道:“山前山后各有哀愁,有风无风都不自由。”
沈望尘凑过脑袋说:“我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啊!”
钱浅赞同道:“有觉悟就好。”
沈望尘喝光酒壶里的酒,往地上一躺,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啊!”
姚菁菁跳累了也席地而躺,附和道:“是啊!小时候感觉一个夏天好长好长,如今,怎么一转眼就立秋了?”
钱浅认真分析说:“小时候觉得时间过得慢,是因为这个世界是新鲜的,要学习、要记录的东西太多,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长大后待在常规熟悉的环境中,没什么新鲜事,大脑总是重复相同的活动,不需要耗费很多心神,对时间的流逝也就不那么容易察觉了。”
沈望尘思考片刻,问钱浅:“那你不觉得快吗?你不也在重复?”
“快啊!”钱浅仰躺到地上,望着缀满夜幕的繁星轻声呢喃:“一眨眼就是六千多天……”
也不知何时才会结束?
徐芷兰见她躺在地上,停下拨弄琴弦的手,劝道:“地上潮,你这身子……”
话音未落,一直闷头灌酒的王宥川突然吐了,又弄脏一身衣服。
戚河扶着他给他拍背,“王爷,您喝多了,我扶您去休息吧!”
王宥川满脸醉态,推搡着戚河嚷嚷道:“我不!本王喝没多……别管我,我还有事没办呢!”
姚菁菁瘫靠着徐芷兰,指着王宥川大声嘲笑:“醉成这副鬼样子还不让人管?若戚河不管你,你怕要溺死在自己吐的脏污里!”
“我没醉!”王宥川醉成这样也不肯吃亏,张牙舞爪地跟她吵吵嚷嚷。
戚河和徐祥费力地架起他,他却拼命挣扎不肯走,沈望尘只得也去帮忙。几人七手八脚地把王宥川架走,活似打架似的热闹。
钱浅见他们三个都按不住王宥川一个醉鬼,想着他衣裳又脏了,马车停得又远,就帮忙去马车里取了身干净衣裳送去帐篷。
她在帐篷外喊了戚河两声没人应,听见里面动静有点大,想着王宥川还在闹,想把衣裳送进去。
谁料掀开帘子,直接倒吸一口凉气,被眼前一幕震惊得魂飞天外!
沈望尘没穿上衣趴在王宥川身上,王宥川更是只有一条短亵裤,人躺在床上,正紧紧抱着沈望尘的腰腹!
那画面冲击力太大,钱浅如遭雷击,惊骇劈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