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子分船头船尾各自背对着站好。
宋十安耳根也红红的,将挂在船舷上的衣裳系上带子,免得再被风吹走。系着系着,就忍不住偷偷勾起唇角,她脸红了,面对他会害羞慌张,这是否说明,他还有机会?
徐芷兰和钱浅一人拿着一件衣裳把姚菁菁遮挡住。姚菁菁窸窸窣窣褪下小衣,钱浅帮她把里衣紧了紧,这样穿上外衣也不会明显。
姚菁菁任由钱浅摆弄,看她脸红红的,忍不住小声问:“逍遥,你与宋侯……”
钱浅辩解道:“宋侯只是怕我掉下去,拉了我一把而已。”
姚菁菁朝徐芷兰使了个眼神,意思是有情况,徐芷兰却没有给她什么回应。
姚菁菁换好衣裳,徐祥重新添了晾凉的茶水和点心。
钱浅喝了口放下茶杯,沈望尘突然喊她:“逍遥,我估摸你也不困,跟我去钓鱼吧!”
钱浅自然是不困的,但更多的是想躲开宋十安,于是就跟着去了。
王宥川也站起身说:“我也去!”
日头西斜,沈望尘钓上来两条鲤鱼、一条鲫鱼。
钱浅一条都没钓到,因为王宥川总跟她捣乱,用他的鱼竿瞎晃,把她的鱼都吓跑了。
钱浅思绪飘忽,没心思跟他计较,不生气也不赶人,王宥川闹得没意思,悻悻扔下鱼竿走了。
钱浅看了看天色,“咱们回岸上吧!”
沈望尘余光的视线里,宋十安一直在盯着钱浅的背影,只是钱浅专注地盯着湖面,并未察觉。
“再钓一会儿。再钓条鲫鱼,就能熬鱼汤了,你不是很喜欢喝我熬的汤吗?”
“也好。”钱浅应了一声坐定。
沈望尘勾起唇角,显出一抹得意之色。
二人又钓了一会儿,徐芷兰端了茶和点心坐到钱浅旁边说:“坐很久了,吃点东西吧!”
钱浅伸手就要拿,徐芷兰挪开盘子说:“你手脏,我喂你。”
钱浅就着徐芷兰送到嘴边的点心刚吃两口,就感觉鱼竿有动静,说了句“有了”,就赶紧张嘴把徐芷兰手中捏的最后一口点心接到嘴里,迅速拉动鱼竿。
她动作太突然,徐芷兰只觉得指尖微微温湿,待反应过来,突然就红了脸。
沈望尘帮钱浅收回鱼杆,熟练地拿抄网把鱼捞进去。
“可惜又是条鲤鱼。”钱浅不免沮丧,又问沈望尘:“为何一定要用鲫鱼做汤?”
沈望尘还没答话,她又注意到徐芷兰的脸简直像蒸熟的虾一样,关切地问:“芷兰,你怎么了?”
徐芷兰磕磕巴巴地说:“没,没什么。”
钱浅用手背贴了下她的脸:“脸这么红,你很热吗?”
徐芷兰却后退一步让开她的手,红着脸解释道:“只是,太晒了。我去收拾收拾,该回岸上了。”
钱浅见徐芷兰一溜烟钻进船篷,又望了望西斜的日头,茫然地问沈望尘:“这会儿还晒吗?”
她不明所以又懵懂无知的表情很是可爱,沈望尘忍不住笑出来:“算了,不钓了!就熬一条,给你们三个姑娘喝好了。”
钱浅拎起鱼篓疑惑:“鲤鱼不能做汤么?”
“不能。”沈望尘弹了下她的脑门,从她手中接过鱼篓。
宋十安见她和所有人都能谈笑自如,唯独对他避如蛇蝎,沉默地垂下眼帘。
众人回到岸上,徐祥早前安排了村中农户杀了羊烤着,说要去看看烤好没。
戚河搭了个简易的小灶台,生起了火。
吕佐和沈望尘把鱼处理好了,问大家想怎么吃。见没人有主意,钱浅便叫他把鱼从脊背处沿着主刺分为两半,用木枝夹上烤着吃。
沈望尘按她说的把鱼分开,吕佐去削树枝。
还没折腾好,徐祥就带人扛着一只烤全羊回来了。
夜幕袭上,戚河到远处起了一小堆炭火,把羊架在上面温着。烤羊肉的香味儿弥漫在周遭,惹得人馋虫直钻。
王宥川让戚河劈了一大块羊排肉放到钱浅的盘里,豪迈道:“你喜欢油润的,给!”
随即又削了一大坨羊腿肉放到姚菁菁的盘子里,说:“你不爱吃肥的,这腿肉都是瘦的。”
钱浅看着一尺长、手掌宽的大羊排有些无从下嘴,姚菁菁更是气恼道:“哪有你这么切肉的?你家厨子不是片成一片一片的才端上来吗?”
宋十安蹲到钱浅桌前,温和地说:“我帮你分一分。”
他熟练地用小刀将羊排顺着骨头缝隙切开,先分成一根一根的,又用刀刃贴着骨头,把肉一块一块剔下来。
见他快分完了,姚菁菁赶紧把盘子递过去:“宋侯也帮我分一分。”
“好。”
宋十安浅笑应了,把钱浅的盘子放回她面前,随即接过姚菁菁的盘子。
王宥川看着他们和乐融洽的气氛,朝戚河怒骂道:“你个蠢东西!就不会切好了再端来吗?在家没见过厨子怎么做是不是?!”
钱浅默不作声,把剔好的羊排肉给徐芷兰夹去两块,就一直闷头吃肉。
这个时代的调味料品类不够繁多,虽然只有盐、孜然和辣椒面,却也十分有滋味。
她好不容易把一盘子羊排肉吃完,王宥川又端了两盘片成片的肉过来,给了钱浅和姚菁菁一人一盘。
钱浅为难地说:“太多了,我吃不下。”
王宥川将盘子重重放到二人面前,声音带着怒意:“这是本王亲手片的!必须吃光!”
戚河又给徐芷兰端来一盘,徐芷兰推拒掉,悄声对钱浅说:“我帮你吃。”
钱浅和徐芷兰合力将王宥川片的肉消灭掉,吕佐又举着烤好的鱼来了。
“吃完了羊肉,再尝尝我家郡王钓的鱼!”
“嘁!”姚菁菁不满吕佐强调鱼是沈望尘钓的,故意找茬说:“我要吃逍遥钓的那条!”
徐芷兰笑她:“都成这样了,哪里还分得清是谁钓的?”
姚菁菁拿过半片鱼,说:“这个,这个肯定是!来逍遥,咱们一人一半。”
钱浅连忙摇手拒绝:“我吃不下了。”
姚菁菁举着鱼撒娇:“哎呀你尝尝嘛,这可是你自己亲手钓的!”
宋十安见钱浅难以推拒,再度开口说:“姚姑娘,要不我再帮你们分一下?”
他再次将鱼接过去,用刀从鱼肚子划了拇指肚大小的一块,放到钱浅盘子里说:“姑娘吃不下了,就浅尝一小口。”
随后又给徐芷兰分去半尾,“徐王妃也尝尝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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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把剩下的那一半放到姚菁菁的盘子里,问:“姚姑娘觉得这样的大小可还行?”
姚菁菁深深地看了眼宋十安,意有所指地夸赞道:“宋侯这是知晓我是因为吃不下了,才硬拉逍遥一起分鱼的?想不到你平日带兵,竟还有如此细腻的一面。想来,等你与你那位念念不忘的姑娘修成正果后,日子定会过得十分恩爱和睦。”
钱浅闻言筷子一抖,刚夹起的鱼肉又掉回盘子里。
宋十安听出了姚菁菁在着重强调“那位念念不忘的姑娘”,轻轻瞄了眼钱浅,温和笑言:“借姚姑娘吉言,在下也甚是是期盼。”
钱浅心慌意乱,迅速把鱼肉夹起来塞进嘴里,敷衍了句:“我去帮戚河跟徐祥。”
就快步离开了。
宋十安有片刻的失落,却还是站起身跟了过去。
姚菁菁愈发摸不着头脑,小声问徐芷兰:“你觉不觉得宋十安今日似乎一直在勾引逍遥?也不是勾引,就是很、很关注逍遥。”
徐芷兰望着二人的背影道:“发现了。”
姚菁菁不解:“他不是有心悦之人吗?”
徐芷兰面露忧色:“会不会移情别恋到逍遥身上了?”
姚菁菁拧着眉:“那我刚才当着逍遥点明他有心上人,他为何不否认?就这么坦荡的说借我吉言,这岂不是在明明白白告诉逍遥,他已另有所属了吗?”
徐芷兰闻言更加担心:“他该不是只想玩弄逍遥的感情吧?以他的容貌才华、权势地位,逍遥怕是很难招架。”
姚菁菁想到今日钱浅的异常表现,顿时恍然大悟:“难怪逍遥今日这般不对劲儿!相识这么久,你何时见她露出过如此慌乱的神色?”
徐芷兰秀眉紧蹙:“想不到宋十安竟是这般三心二意之人!咱们需得找个机会,好好跟逍遥说一说。”
姚菁菁思索片刻,信誓旦旦道:“有我姚菁菁在!若他无法全心全意对逍遥,那我绝不能让逍遥掉进他的温柔陷阱去!”
虽已立秋,但并未出暑伏。
戚河、徐祥靠近火边儿,早已热得浑身都湿透了。
钱浅帮忙一起把火灭了,让他们踏踏实实去吃饭。
她远离炭火堆站定,远远地看着那只剩骨架轮廓的烤羊发呆。脚步声靠近打断纷乱的思绪,回头看去,是宋十安。
他递来一把扇子,“姑娘扇着些。”
钱浅没接,语气疏离:“不用,我不热。”
宋十安坚持举着扇子,话音却小心翼翼:“驱着点蚊虫。这会儿的蚊子毒得狠,叮个包又肿又疼的。”
钱浅这才接过来,客气地说:“多谢宋侯。”
二人并立无言。
钱浅见他脚上仍穿着那双湿鞋,有些不忍:“湿鞋捂脚,宋侯不如把鞋脱下来,趁着炭火还有余温,放到旁边烤烤,能干得快些。”
“好。”宋十安依言脱下靴子和白袜,光脚踩在地上。
钱浅拿过戚河先前坐的板凳递给他,“鞋袜给我吧,你坐着别乱动了。天黑看不清地上有什么,小心扎了脚。”
陌生又熟悉的体贴,久违到让宋十安瞬间陷入怀念。
他笑着将鞋袜递给钱浅,眸光灿过漫天星辰,“那就,麻烦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