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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

作者:花菇一朵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金吒留在原地,在云上护住被幼弟误伤之人的生机,却眼见女子气息越来越微弱。


    他心下正兀自焦急,下一瞬眼前却忽地出现一高一矮两道人影。


    “师叔?!”金吒看着来人惊呼道。


    他同样不能理解一枚金丹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会招来太乙真人亲临。


    金吒询问的眼神投向哪吒,却并未从他这里得到解答。


    看着面色阴沉,咬牙切齿正不停摩挲着腕上乾坤圈的哪吒,金吒垂下眼不敢再看他。


    哪吒自降生以来脾气就暴烈异常,发起脾气来像是不驯的烈马发狂的巨兕。金吒哪怕是他的兄长,在其发狂时也降不住他。


    而在哪吒心情不佳时,他有一个习惯,就是会不停地把玩手中的乾坤圈。


    哪吒眼下没有闲情去关心金吒的情绪起伏,他一路都没有从师父处得到解决同修的办法,心中怒火正熊熊燃烧呢。


    前来观人望气的太乙真人,他看到那昏迷的女子伤势严重非常,便没有行望气之举,而是走上前去先行施救。


    金吒看到师叔靠近的举动,便将怀中的女子平放躺下,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膝上,好方便师叔为她施术救治。


    站在一边生闷气的哪吒,在看到师父兄长二人都在围着别人打转,他想着同修一词,随即咬咬牙也靠了过去。


    昏迷中的陌生女子脸色惨白,一身奇怪的红色衣裙衬得她像是块要被火烤化的雪。


    哪吒眉心拧紧,横看竖看也没从这人身上看出什么特殊之处。


    除了觉得她生得比常人生得白些五官比常人生得美些,他也没发现她有什么足以担当他同修的本事。


    她弱得连他一记乾坤圈都受不住,又怎么能和他交手相互精进武艺亦或是结伴除妖斩鬼?


    难不成就因为她生得美些便能做他的同修了?


    哪吒心内纠结,眼神也随着他心情的起伏变得古怪了。


    做他的同修貌美不是应该的吗?但也不能只有貌美一个长处。


    他注视着太乙真人施救完毕,瞧师父为了尽善尽美他还喂了女子一枚金丹。


    竟然治得如此细致……


    哪吒眉毛一拧又想起让他头痛的,同修一词。


    既然是同修,这女子莫不是也算他的师妹?


    这念头自脑中冒出,哪吒宛如即将得知家中将有幼儿诞下的将为兄者般无措。


    他待师如父,对太乙真人又敬又爱,孺慕之情远胜亲父。想到这陌生女子会拜入师门,成为金霞一般的人物,哪吒心内涌出一股奇妙的感情,刹那间情绪又是一变。


    哪吒心中抵触情绪稍减,不由思绪飘远想若是她醒来之后和金霞般乖巧侍奉师父,自己也不是不能时时回转金光洞眷顾一二。


    “这就无碍了,哪吒金吒你们二人护着她回转家中,我随后与你们同行。”太乙真人听见昏迷中的女子气息平稳后,便淡淡对二人吩咐道。


    金吒重新将女子抱入怀中后,答:“是,弟子谨尊师叔之命。”


    应声后金吒转头正想招呼哪吒离开,就听见幼弟不遵师言反而向太乙真人发问:“师父你为何不与我们同行?”


    太乙真人笑道:“你们此行是为了除妖,我算到有几只小妖做了漏网之鱼,它们侥幸留下了性命逃去远处且又会作乱生事。你们先去安置伤者,我除了它们便来你家。”


    哪吒听明原由便道:“何须师父辛苦,让徒儿前去吧!”


    太乙真人摇头:“她需要你的照顾。”


    金吒听不懂面前这师徒二人在打什么哑谜,只站起身在原地垂眸等待师长发令。


    不过,他听见太乙真人吩咐哪吒照顾后心下便觉好笑。


    哪吒照顾人?怕是会将人照顾去了阴世。


    哪吒不知道金吒正在心里笑他,他对上师父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自己心思被看穿的感觉瞬间袭来。


    说不清此刻心跳为甚倏地加快,响若擂鼓震震,哪吒向太乙真人行了一礼道:“徒儿知道,我会好生照料这女子的。”


    见哪吒答应了,金吒面上立刻露出震惊的模样,还未等他回过神就见哪吒走到他面前伸出手道:“给我!”


    给你,给你什么?


    金吒又是一愣,看幼弟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怀中的女子,心下好笑之余手一松就将人交给了哪吒。


    哪吒从未抱过除了母亲之外的女子,且母亲抱他时也没有此刻他与怀中人这般亲密无隙。


    与自身不同的柔软触感,让哪吒觉着这女子一抱进怀里,便仿若脂膏般要化在了自己身上,下意识他就加重了自己环抱她的力气。


    她细弱如小兽的心跳声和着自己的心跳,显得亲昵异常,二者心声相合,似乎成就了二体一心的交融。


    同修间开始时便会如此吗?


    哪吒似懂非懂,对这样的感觉却并不排斥。


    他抱着人驾云向陈塘关的方向而去,还不忘支使混天绫将怀中人的行囊从金吒手上夺回。


    怀中的女子说不定日后是她的同修,她现在昏迷不醒自己理应替她保管住她的东西!


    金吒望向哪吒离开的方向什么也没说,他向太乙真人行礼告别后便驾云追上了哪吒与他同行。


    哪吒身形未定,正介于孩童少年之间。他将一个年华正好长成了的女子拥入怀中,也无法将人身形完全遮掩。


    这露几缕青丝,那露出一段雪臂,云上清风吹动红色长裙,红袖长摆便扑了哪吒满头满脸。


    他拉住袖子便被裙摆盖头,等好不容易夹住袖袍,下一瞬嘴中又吃进了女子发丝。


    金吒见哪吒一通好忙越忙脸上越黑,便靠过去说道:“你身形未展抱不住她,不如交于我来?”


    哪吒心内虽烦,这会儿却没打算将怀中女子推给他人。


    想了想哪吒抱着人盘膝坐与云上,臂下压住她的衣裙,左手压下她的长发,这下他便不会再被她身上的任何一处困扰。


    哪吒做完一切,朝金吒扬起右眉状若挑衅:“这不就行了?”


    金吒点点头看他解决了问题便不再多言,兄弟二人一路无话飞至陈塘关总兵府邸前降下。


    府兵见公子们回来,连忙招呼奴隶开门又让人前去告知夫人。


    金吒哪吒走进府中进入大堂,未等多久耳边便听见一串脚步声。


    兄弟二人听着这足音脸上露出笑容,看向门外果然看见母亲殷氏迈步入内。


    殷夫人进门见幼子怀中抱着个貌若神人的女子心下也是一惊。


    幼子容貌妖冶,颜若昆山美玉,而他怀中之人的相貌竟然不下于他。殷夫人看那女子芳容丽质,细眉积翠黛,樱唇若拈花。虽面色惨白却更显她娇态倾颓,如被狂风吹折之花于幼子怀中依偎,两者姿态宛如戾兽衔花,刚柔二美和合于一处。


    殷夫人喜这人的样貌又怜她病容憔悴,忙问金吒,道:“我儿你可知你弟怀中所抱何人?她为何瞧着如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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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


    金吒闻言语塞,顿了片刻才将实情告知于母亲,这女子的可怜姿态正是被她幼子所伤。


    殷夫人不像时下女子那般行止彪悍,更像诸侯家女公子般温柔娴雅。


    她骤然听闻这人的遭遇,心下既愧又骇,忙看向幼子道:“哪吒你快将人安置于客舍内的卧榻上,被你这样抱住不放平白耽误人养伤!”


    幼子一身的怪力,被他打上一打,正值壮年的府兵都守不住,更别提女子了。


    哪吒听出母亲言语里的指责之意也不介意,他顺从的跟着母亲走去客舍,将人放在卧榻上的软席上。


    殷夫人给榻上女子盖上丝被后,忙让奴隶去请来巫者为她驱邪,又让奴隶取来热水巾帕亲自为她擦干净手脸。


    这般忙碌下来,哪吒便又像先前一般被亲近之人晾在了一旁。


    他答应了师父要照顾这女子,便忍下心中的不耐,不像金吒般告辞离开,而是站在一旁守候。


    无聊之余哪吒让混天绫系着女子的行囊飞在他眼前,他伸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戳着透光的布料发出沙沙的怪响。


    待巫者举行完仪式离开,殷夫人也被哪吒面前的物什吸引:“这是什么?”


    哪吒:“儿也不知,这是她的行囊。”


    殷夫人点头又道:“我儿今日竟这般耐心,待在这也不无聊了?”


    哪吒:“因为我要照顾她,师父说我与她有段缘分。”


    他没和殷夫人说出同修一词,免得说出来后又要他多费解释。母亲一向对刀兵修炼之类的事情不感兴趣,却又会以自己的理解说话,哪吒每每应对下来都会觉得头疼。


    果然听哪吒的说法,殷夫人知道是太乙真人的嘱咐便不再多言。


    她在客舍里稍坐片刻后也要忙着去料理家事,临走前叮嘱了哪吒两句便放心离开。


    殷夫人离开,眼下客舍中便只剩下哪吒一人,他环顾房中陈设挥挥手让奴隶从他房间内取来兽皮、灯盏、案几等物件布置了一番。


    待奴隶们将房内重新布置了一番,哪吒才走到卧榻上坐下,盯着女子昏迷的脸道:“说不定以后也是同道中人,也不能让你住在太粗陋的屋舍中。”


    哪吒第一次照顾人,到露出了万分难得的耐心与细心。


    他见屋子内布置妥当,便又派人取了蚕衣布帛为昏迷的女子擦身换衣。


    他的年龄还小,对男女之别并不在意,一心只记得自己对昏迷之人的责任。生怕奴隶慢待了她,哪吒便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奴隶们本就害怕主人家性情暴戾的幼子,在他的注视下服侍人他们紧张得呼吸都放缓了,手下动作更是轻若捧玉。


    饶是这样千般小心的侍奉,玉小楼这身被现代丰足物资供养长大的细腻皮肉,仍然被布帛刮出几道刺目的红痕。


    哪吒看着女子身上出现的艳红痕迹,抬手阻止奴隶再为她擦身,吩咐道:“去取丝帛来,用丝帛为她擦身。”


    和哪吒想的一样,奴隶换了丝帛来她身上就没有再出现新的伤痕了。


    等榻上的人换上了新衣,哪吒挥退屋中人,自己俯身往她脸上轻轻捏了一把。


    不出哪吒所料哪怕他没用多大力,女子白皙的脸上依旧飞速晕开了一片红。


    目光上下在女子的脸上扫视了一番,哪吒才略带不满地低声呢喃道:“看你这细嫩得像婴儿般,以后若是受伤了可怎么了得?唔,还是等你醒来后我带你好好操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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