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校园中三号大礼堂内,正在举办的迎新晚会气氛正好。
经历了高考、艺考重重考验的新生们,他们在观看舞台上的学长学姐的表演时,情绪便显得格外兴奋。
炒热了现场气氛的压轴节目现代舞结束,主持人从幕后走上台笑着和台下的新生们玩笑几句后,报出了下一个节目名。
下一秒舞台上的光线变化,和之前现代舞伴奏截然不同的舞曲从广播中倾泻而出,同时两列长袖飘飘头上梳着高髻装扮得古香古色的青衣舞者鱼贯而出。
伴随着舞曲节奏舞动,台上的女孩子们身材纤瘦却匀称。水蛇腰随着曲调款款而摆,状似柔弱无骨,与腰肢处表现出的柔软相反的是她们手上的动作,抛出的水袖瞧着飘逸,却是肉眼可见的有力。
她们表演的这支舞蹈带着一定的故事性。随着高/潮的到来,主舞被伴舞们看似簇拥实则围剿的团团围住。
经过几番挣扎,主舞跃出伴舞群时,身上的衣服换成了个颜色。一身红色的舞裙明艳夺目,随着主舞的舞动化作了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
作为主舞的姑娘浅笑嫣然,投向台下的目光温柔似水,每一个接住她目光的人,都觉得自己是被她挑中的寄情对象。
不同于现代舞直接热烈的感官刺激,古典舞带给人的感觉更加柔和,带着些需要人细品的韵味。
台上学姐们跳完舞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台下学妹学弟们却叽叽喳喳个没完。有外向的e人这时不是向学长学姐们打听主舞,就是预备上表白墙发力了。
而被所有人热切讨论的主舞,她这会儿感觉却不太好,觉得自己快累得晕过去了。
“玉小楼,你别是低血糖了吧?”
站在玉小楼身边的少女紧张地让人扶住她,自己转身去人群中问谁带了糖。
没多久一颗巧克力被人塞入了玉小楼嘴中。她连吃了三颗才觉得自己的意识重回了人间:“庆红,谢谢你的巧克力,我没事了。等会儿在休息室多坐一会儿我就差不多好了。”
余庆红笑着说:“这么客气干什么呀,我俩谁跟谁!”
她走上前挽住玉小楼的胳膊,小声在她耳边又说道:“你讲,你是不是又暗地里节食了?我们跳舞虽然要求保持身材,但再怎么样还得吃饭吃肉啊吃这些才有营养呀!”
“被你看出来了。”玉小楼无奈地耸耸肩又说:“上个星期我猪瘾犯了好几次,这个星期收敛点,没想到收过头了,唉~”
余庆红惊道:“你别说的是你那几天每顿狂吃三大碗水煮菜沾辣椒水的事情吧?!”
“哎呦喂,我的好姐姐你可真是个大聪明!这哪里叫猪瘾犯了,这清汤寡水的蘸酱菜吃下肚,我宣布你应该倒扣两大卡!”
玉小楼被余庆红的说法逗笑了,但随即想到毕业临近自己工作还没有着落的事情,面上有些发愁嘴上随意说道:“跳舞人嘛不克制可不行。”
余庆红见劝不了玉小楼,便转移了话题和她说着悄悄话:“行吧行吧,你说得有道理,明天我在寝室做饭包,你可得给面子吃点啊,我炒的鸡蛋酱那味儿你也知道!”
“好好,我一定给你这个面!”玉小楼说话间不由自主口音就变成了余庆红家那边的口音。
两人说说笑笑便落在了人群后边,等她们走到休息室却发现人们堵在了门口。
玉小楼在外围探头问身边人:“大家不进去堵门口这干哈啊?”
被她询问的女孩脸上表情也有些不好看:“还不是学校死抠,每年收那么多学费却舍不得多建几个休息室。喏,里面被现代舞的那帮人占着不让。”
就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外边走进一个穿着打扮是嘻哈风的女生。这人手里拎着好几个装满零食的塑料袋,满脸歉意地靠近这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妹妹们,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些零食你们拿回去吃。”
不等人拒绝,玉小楼她们就被一人塞了一袋零食。
古典舞群组几个人,每人交换几次眼神,最后由玉小楼站出来说话:
“同学道不道歉另说,你们现在是不是该让我们进去了,时间不也早啦,我们也忙着要卸妆还衣服的。”
女生看玉小楼态度没有被零食软化,伸手拉了拉鸭舌帽的帽檐撇撇嘴,转身开门带着她们进了休息室。
玉小楼她们一帮人进入休息室,听到房间里传出的一连串女孩子的嬉闹声,当即脸色就不好了。也不管房间里女孩子们各自精彩的脸色,她走过去找着自己的包,随意找个化妆桌坐下就开始摘隐形眼镜卸妆。
她现在很累,没精力再和陌生人搞什么塑料校友情。
外人看玉小楼的态度,却觉得她拽得不行怪让人讨厌的。于是就有看不顺眼的人,在她卸完妆拎着包和零食袋进更衣室时,伸手往她背上狠狠推了一把。
“你们这是干什么?找茬讨揍吗?!”玉小楼的好友余庆红刷地一下从化妆桌前站起来,手也跟着啪地一声拍在桌面上。
“干什么?算我看不顺眼她咯~”推人的女生一脸讥笑。
刚才也在卸妆没注意到好朋友被人欺负的余庆红,她气着挽袖子:“嘿!你这背后阴人的瘪犊子,老娘今天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
推人的女生对她翻了个白眼:“嗤!”
“你们别吵啦!”先前给玉小楼她们发零食的鸭舌帽嘻哈女生站了出来阻止。她脸色苍白地指向玉小楼进去的那间更衣室说:“刚才进去换衣服的那个女生,她不见了!!!”
余庆红:“什么?你别吓我啊!”
推人的女生:“更衣室就那么大点,她能消失到哪里去?!”
这时,和玉小楼一组跳舞的女生们,她们看着不远处大门敞开,露出内里狭小却空无一人的更衣室害怕地说:
“人真的进去就没了!”
“我们还是喊老师来吧!”
“那么大个人就这么消失在我们眼皮子下,怕是这地方闹鬼啊!”
时间转回几秒前,玉小楼她毫无防备地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后她连忙抬起手准备撑住眼前雪白的墙壁。
原本接下来几秒会发生的状况,都能被玉小楼预估到,但万中无一的意外偏偏在此刻。
一秒的时间都没有,大概一毫秒的时间左右,玉小楼只觉眼前一花脚下瞬间踩空,一阵恐怖的失重感包围了她的全身。
“卧槽啊!这什么情况?!”
玉小楼张嘴惊呼却被灌了一嘴风。
她费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连人带包诡异地处在一个高空下坠的状态!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要摔死了吗?
学校地下还有神秘通道,这他爹的是在拍哈o波特吗?!
玉小楼脑子里思绪纷纷扰扰,一会儿觉得自己倒大霉要死了,一会儿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找出槽点吐槽挺好笑的……
下一瞬,她耳边一道破空声响起,背上传来被什么东西重击的痛感,玉小楼张张嘴连叫都叫不出来,就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叮!”
击晕玉小楼的东西,被人用一只手挡住,那金光一闪飞回了主人手中。
“哪吒你又坏事了!”接住昏迷的玉小楼的男子皱眉朝伤人者看去,厉声呵斥道。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身绕红绫手持金圈,容貌冶丽的半大少年正冷冷地注视着他怀中昏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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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平白无故挨了骂,心中恼火便也怒道:“大兄什么时候患了眼疾,把什么精灵妖鬼都当成了人?!”
金吒护住怀中重伤昏迷女子的生机,无奈和自家脾气暴躁的幼弟道:“这女子明明就是个人啊,你认错气息险些将她当恶妖除了。”
哪吒伸手朝身侧环绕的红绫上轻轻一点,红绫极有灵性,顺着主人心意催动向下飞去卷起昏迷女子掉落的物件。
两个稀奇古怪的行囊眨眼间出现在哪吒面前。
大点的那个,用着哪吒从未见过的粉色布料缝制,其上既无绳索也无系扣却将内里物件裹了个严实。
粉色的大囊袋模样已是十足怪异,另一个小些的看着更是古怪。
小囊观之薄若绸缎,滑似软玉,也不知怎么织就的,这布料竟然明可透光!轻而易举就能让人从外看到内里存放的颜色花花绿绿的物什。
哪吒催动混天绫提着这两个怪包在金吒眼前摇晃,笑道:“这两样东西也是人能有的?莫非她是什么朝歌来的王姬贵女?”
说完不等金吒回复,他又道:“还是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王姬贵女。”
他语气讥讽,话语入耳仿若有刺扎得人耳朵疼。
金吒一时失语找不到驳斥他的言语,金吒轻叹一口气后唤哪吒过来:“她气息有异,但确实是个人。哪吒你近前来仔细查探便知。”
哪吒见金吒固执的态度,哼了一声后到底老实踏云上去查看。
这一瞧,他惊讶道:“她还真是个人?!”
气息混沌成这样的人,稀奇,真是稀奇!
哪吒见昏迷的女子是人,倒也干脆地向金吒认错,随即言道:“伤她是我的不是,劳烦大兄在此护住她性命。我这就去乾元山向师父求一枚金丹来,救她一救!”
金吒点头道:“你速速去来。”
哪吒点头将女子的行囊交给金吒,转身便踏云而去。
哪吒急急赶路至乾元山,降下云头落到金光洞前笑着和前来迎接他的童子道:“师弟,带我去找师父我有事求他。”
金霞童子点头喊了哪吒一声师兄,急忙带他去了太乙真人在的地方。
金光洞内一头上堆着双髻仙风道骨的道人,正站在莲池前观花,他见哪吒来了出声问道:“怎的来了?”
哪吒上前行了礼,将事情前因后果告知师父,说完事情经过后他道:“请师父赐我一枚金丹救人。”
太乙真人听完哪吒说明求丹原由后哦了一声,也不答徒儿的话抬手掐算起因果来。
不怪他不答应哪吒,选择掐算天机,原是哪吒前身乃是至宝灵珠子转世,今生投了人胎,命中该有一千七百杀劫。
若他救了不该救的生灵,反到不好,万一横生枝节乱了命盘时序耽误了后日大计,那就……
太乙真人掐算片刻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算不出结果。
需要服丹救命的那人的命理,早在哪吒应下救他之时便与哪吒的命理纠缠在一起。这相互缠绕的两条命线,太乙真人居然发现它们无法斩断也无法分离!
几次掐算尝试都失败的太乙真人,放下自己掐算的手,朝哪吒说道:“我带上金丹与你走一趟去救人,带路吧。”
哪吒不解道:“何须师父亲去,一枚金丹足以救命。”
太乙真人走到哪吒身边抬手按住徒弟毛茸茸的发顶,道:“你这一砸说不定给自己咂出了个同修出来,师父不去看那人一眼实在放不下心来。”
“同修?!”
哪吒惨叫一声,惊得浑身一抖说:“我才不要这麻烦的关系。”
若是只是一同修行的联系就罢了,但要他与人同吃同睡同行同乐,日子还有什么乐趣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