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会教堂的彩绘玻璃将晨光滤成淡紫色的薄雾，笼罩在忏悔室的门楣上。阿波尼亚用指尖抚平修女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克拉克·肯特的脚步声正在走廊上由远及近。她数着步数——二十七步，比普通人少三步，这是氪星人无意识隐藏的力量。
"肯特先生。"阿波尼亚拉开忏悔室的门，声音像浸过圣水的丝绸，"请坐。"
克拉克的眼镜反射着晨光，笔记本摊开的瞬间，阿波尼亚注意到他的钢笔是特制的——铅芯外壳，足够在必要时刺穿氪石容器。
"感谢您接受采访，修女。"克拉克的微笑带着小镇男孩特有的诚恳，"读者们对教堂的孤儿援助项目很感兴趣。"
阿波尼亚将圣经翻到《启示录》章节，书页边缘的水渍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项目资金来自韦恩基金会和……"她的指尖在某页停顿，"卢瑟集团的匿名捐赠。"
克拉克的笔尖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阿波尼亚看着他的瞳孔收缩，超级听力显然正在扫描整个教堂——他听见了地下室传来的微弱嗡鸣，那是MEI的通讯器在接收苏传来的数据流。
"您似乎对《启示录》很有研究？"克拉克状似随意地指向书页边缘的笔记，那些用古老希伯来语写就的批注。
阿波尼亚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阴影："我在维也纳神学院时，有位教授痴迷于末世预言。"她突然用指尖轻敲某个单词，桌面上的水杯泛起涟漪，水面浮现出金色十字架的倒影，"比如这个标记，您见过吗？"
克拉克的呼吸频率变了。水面上的十字架与他上个月在莱克斯实验室拍到的设计图完全一致。
"这是……"
"奥托·阿波卡利斯的徽记。"阿波尼亚合上圣经，书本合拢的声响让整个房间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连窗外的鸟鸣都消失了，"他计划用圣痕技术改写人类进化史——就像布莱尼亚克改造星球那样。"
克拉克的钢笔突然裂开一道细缝。阿波尼亚平静地推过去一杯新茶，氪星人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在桌面上按出了指纹状的凹陷。
"您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阿波尼亚的十字架项链突然自动解开，金属链条在桌面拼成一个符号——逐火之蛾的徽记。
"因为我们需要正义联盟的帮助。"她的瞳孔泛起淡金色，"向您的同伴们转达：逐火十三英桀正式请求与正义领主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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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大学低温实验室的显示屏泛着蓝光。凯文·卡斯兰娜将天火圣裁化作的U盘插入终端，全息投影展开成MEI的虚影。她穿着逐火之蛾的制服，背景是不断崩塌的虚数空间。
【凯文，如果看到这段记录，说明奥托已经激活了至少三具使徒】MEI的影像闪烁不定，【南极基地地下300米处有十三具冰棺，对应十三种律者核心的劣化版……】
投影突然切换成奥托的身影。他站在金色十字架前，手中把玩着蓝玫瑰：【亲爱的老朋友，MEI一定没告诉你，冰棺里还有惊喜】玫瑰突然绽放，露出内部微型投影——十三具冰棺中，有五具装着与英桀们相貌相同的复制体。
凯文的呼吸在空气中凝成冰晶。他调出爱莉希雅昨晚传来的宴会数据，将两个画面重叠——莱克斯展示的圣痕模型颈部纹路，与冰棺中"爱莉希雅"锁骨下的印记完全一致。
"基因复制……律者权能分割……"凯文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哥谭大学的超级计算机开始全力运算。当第七个数据模型生成时，屏幕突然黑屏，随即浮现一行血红色文字：
【找到其他英桀，否则终焉再现】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凯文瞬间拔出U盘，转身时已是那个温和的大学教授表情。提姆·德雷克抱着资料站在门口，男孩的黑眼圈显示他又熬夜了。
"教授，您要的南极冰芯分析报告。"提姆递过平板，目光却黏在凯文身后未完全关闭的投影上——那里还残留着半个逐火之蛾的图案。
凯文接过平板，指尖在屏幕边缘轻点。纳米级的冰晶渗入设备，立刻删除了提姆偷偷植入的追踪程序："周三的研讨会记得准备量子隧穿效应的报告。"
等男孩离开，凯文锁上门，从领口取出通讯器。伊甸的影像最先出现，她正在往世乐土的酒窖里调试某种声波装置；苏的投影背景是纽约长老会医院的隔离病房，心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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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护仪上的波纹呈现诡异的几何规律；爱莉希雅则窝在维也纳的豪宅里，用花瓣占卜着什么。
"情况比预计的糟。"凯文将MEI的数据共享给三人，"奥托在用我们的基因样本培育使徒。"
伊甸的红唇抿成直线："昨晚酒吧来了个莱克斯的员工。"她调出监控，某个女侍应生的后颈闪过十字架纹路，"他们在找能承受圣痕的''容器''。"
苏摘下眼镜擦拭："我这边发现更麻烦的事。"他展示一组脑部扫描图，所有患者都接触过莱克斯集团的医疗设备，"奥托在通过圣痕收集恐惧能量——就像稻草人的恐惧毒素，但作用于量子层面。"
爱莉希雅突然把一捧玫瑰抛向空中。花瓣悬浮成南极大陆的轮廓："我偷偷在卢瑟的红酒里加了点''小礼物''~"她指向花瓣组成的某个坐标，"他的私人飞机明天会前往这个位置。"
凯文放大坐标——距离MEI提示的基地位置仅差3公里："太冒险了。"
"但值得一试不是吗？"爱莉希雅眨眨眼，"顺便一提，大都会教堂今天有场有趣的告解~"
投影突然分裂出阿波尼亚的影像。她仍坐在忏悔室里，但克拉克已经离开。圣经摊开的页面上，用茶渍画着正义联盟的符号。
"超人答应安排会面。"阿波尼亚的声音像隔着水幕，"但蝙蝠侠要求先看到''诚意''。"
凯文看向窗外。哥谭的雨又开始下了，水滴在玻璃上蜿蜒成十三道平行的痕迹。他想起MEI记录里最后那句话——【当十三人齐聚时，审判之日将至】。
"告诉他们……"凯文的声音比冰还冷，"三天后，爱莉希雅的维也纳庄园。我们会展示足以毁灭文明的力量——以及控制它的方法。"
通讯结束时，凯文注意到桌面上凝结了一层薄霜。霜花组成一行小字：【小心德雷克】。他挥手抹去痕迹，却抹不掉脑海中冰棺里那个与自己长相相同的复制体。
奥托究竟想用"伪英桀"达成什么目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就藏在即将到来的会面中。而凯文知道，当正义联盟真正理解圣痕的危险性时，逐火英桀与这个世界的羁绊才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