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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二十二章:暗流惊澜

作者:郭星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凤御龙踏入巍峨的正殿,青铜甲胄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雕龙画栋的大殿内,本该满朝文武的席位却稀稀拉拉,仅余二十余名官员瑟缩着候驾。她的目光扫过殿中立柱上斑驳的算筹纹——那是登基时江浸月亲自督造,寓意以算学治国,此刻却蒙着层薄薄的灰。女官们身着绯色官服,手持竹简立于两侧,虽身姿挺拔,却难掩眼底的忧色。


    “陛下!” 老臣王太傅拄着枣木拐杖颤巍巍出列,官服上的仙鹤补子已褪色发白,“陛下终于回朝!自您西征后,朝中……”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女侍卫跌跌撞撞闯入,玄色劲装沾满尘土:“报!玄武门守军异动,有黑衣人行迹诡秘!”


    祭无疆银枪出鞘,锁子甲碰撞出清越声响:“末将前去查看!” 她转身时,玄色披风扫过沈云崇的衣角。后者怔了怔,连忙伸手稳住险些倾倒的青铜烛台,剑眉微蹙:“将军且慢,若对方故意调虎离山……” 他的声音清朗,却在触及祭无疆凌厉的眼神时不自觉放软。


    江浸月铁尺轻点地面,玄色丞相服下的算筹吊坠轻晃:“沈公子所言有理。” 她目光扫过殿外浓墨般的夜色,“此刻贸然分兵,正中敌人下怀。” 铁尺在空中划出半弧,算筹纹在空中短暂浮现,“臣建议,先彻查宫中内奸。”


    凤御龙颔首,指尖摩挲着青铜钥匙。白砚悄然上前,药玉耳珰随着动作轻响,他递上一个磁石香囊:“陛下,此香可驱散殿中异味。” 药香混着磁石特有的清冽气息弥漫开来,凤御龙这才察觉殿内暗藏着若有似无的腥甜——像是铁锈混着墨汁的味道。


    “传旨,封锁九门。” 凤御龙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命玄甲军与娘子军交替巡查,所有宫人持腰牌登记,无牌者……” 她顿了顿,金错刀在烛火下折射出冷光,“就地格杀。”


    陆鸣舟展开密报,翡翠扳指在羊皮纸上划出银线:“陛下,商盟探子回报,城东绸缎庄近三月流水暴涨三倍,账目却用‘西域结绳法’记录,寻常人难解。” 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沈云崇,却见对方正专注地盯着殿顶藻井,手中无意识地摆弄着算筹。


    此时,苏棠突然上前,月白长衫衣摆随风轻扬:“陛下,在下曾游历西域诸国,知晓西域结绳法。若蒙信任,愿协助陆大人查账。” 他望向江浸月时,眼中带着期许,却见江浸月铁尺一横,算筹纹在地面排列成阵:“不必劳烦苏公子,臣的算学幕僚自会处理。”


    祭无疆注意到沈云崇握算筹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她皱眉,银枪在地面轻点:“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出神秘组织的眼线。” 她转头望向凤御龙,“陛下,臣建议从御膳房、尚衣监查起,这些地方最易接触圣驾。”


    夜更深了,北斗殿的暗卫在宫中如鬼魅般穿梭。夜星悬月白锦袍下的磁石软甲微微发烫,他握着断成两截的磁石针——这是方才在御花园发现的,针尖残留着暗红血迹,“陛下,磁石针上的血,与太学院失踪博士的血型一致。” 他将针递给白砚,“白砚,可有发现?”


    白砚取出磁石薄片,将血迹摊开:“血中混有胡杨树脂。” 他忽然想起赤焰山的经历,神色凝重,“这种树脂产自西域,寻常中原人绝不会用。” 他的目光下意识扫过远处正在与祭无疆商讨布防的沈云崇,却并未声张。


    凤御龙握紧青铜钥匙,钥匙与殿中暗藏的磁石机关共鸣,墙壁上的双头凤纹突然亮起:“传旨,召礼部侍郎、吏部尚书即刻入宫。” 她的声音冰冷,“朕倒要看看,这些称病三月的‘重臣’,究竟在搞什么鬼。”


    半个时辰后,两名官员被侍卫押入殿中。礼部侍郎官服歪斜,发冠散落,脸上还带着未擦净的胭脂;吏部尚书则瘫软在地,双手死死攥着一方素帕。还未等凤御龙开口质问,殿外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保护陛下!” 祭无疆银枪一横,挡在凤御龙身前。数十名黑衣蒙面人破窗而入,手中弯刀毫无纹饰,行动间如鬼魅般默契。这些人既无特殊标记,也无言语交流,唯有用近乎机械的配合向殿中众人发起攻击。


    沈云崇突然挡在祭无疆身侧,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磁石短剑:“将军小心!他们的刀会吸附铁器!” 他的玄衣被刀风割破,露出腰间云纹玉佩,“用算筹的‘正负相抵’之法!”


    祭无疆银枪一抖,将算筹纹刺入地面,顿时磁流倒卷。黑衣人手中的弯刀纷纷脱手,她趁机挥枪挑落一人面罩——却见对方脸上敷着人皮面具,揭下面具后是一张陌生且布满刀疤的脸。此人见身份暴露,突然咬破口中暗藏的毒囊,七窍流血而亡。


    “抓活的!” 凤御龙的金错刀劈开烟雾,却见黑衣人皆是同样手段,宁可自尽也不留下活口。她望着地上的尸体,眼中杀意翻涌,“传令下去,所有可疑人等,一律先押入天牢!”


    此时,苏棠突然指着殿顶:“陛下!藻井中有异动!” 众人抬头,只见蟠龙藻井的龙目处闪过寒光。夜星悬的磁石针脱手而出,却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回。墨尘的机关木鸢突然破窗而入,孔雀翎残羽上绑着磁石炸药:“让臣来!”


    炸药炸开的瞬间,藻井坍塌。尘埃落定后,众人看见一名灰衣老者倒在瓦砾中,手中紧握着半卷羊皮纸。江浸月捡起纸张,铁尺在上面划过,突然瞳孔骤缩:“这字迹…… 与太学院失窃典籍的批注如出一辙。” 她望向凤御龙,声音发颤,“上面记载着用算学篡改账册、操控舆论的秘法!”


    凤御龙接过残页,青铜钥匙烫得几乎握不住。纸上的内容虽无任何标记,却与此前种种异象隐隐呼应。她突然想起流民、无籍船、失踪的太学博士,所有线索如磁石般相互吸引,拼凑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 这个神秘组织,正在用算学构建一个庞大的操控网络!


    “陛下!” 陆鸣舟突然冲入殿中,翡翠扳指裂痕更深,“商盟传来急报,扬州粮船全部失踪,漕运衙门的算学账本……” 他深吸一口气,“全部变成了空白!”


    殿内陷入死寂。凤御龙望着满地狼藉,望着众人疲惫却坚定的眼神,望着沈云崇偷偷为祭无疆包扎伤口的温柔动作,望着苏棠被江浸月无视后落寞的神情。她握紧青铜钥匙,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传令下去,明日辰时,召开百官朝会。” 她的声音如赤焰山的地火般滚烫,“朕倒要看看,是他们的暗局厉害,还是朕手中的算筹锋利!”


    当夜,祭无疆在巡视时被沈云崇拦住。他递上一个磁石护腕,上面刻着与她银枪相同的算筹纹:“将军,此物可抵御磁石刀。” 他的目光炽热,却又带着小心翼翼,“自从见到将军的英姿,在下就在想……”


    “不必说了。” 祭无疆别过脸,锁子甲下的心跳却快得离谱,“保护陛下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她转身离开,却没看见沈云崇望着她背影时,嘴角扬起的温柔弧度。


    而在另一处宫室,苏棠望着江浸月书房透出的灯火,轻轻叹了口气。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普通的玉佩,在月光下并无任何特殊之处......


    凤御龙站在宫墙之上,望着京城万家灯火。白砚为她披上披风,药玉耳珰擦过她的脸颊:“陛下,该歇息了。”


    她摇头,望着夜空中的星辰:“白砚,你说算学的尽头是什么?” 她握紧青铜钥匙,“是权力?是操控?还是……”


    “是人心。” 白砚轻声道,“就像陛下您,用算筹丈量的不是土地,而是天下苍生的未来,走出一条前所未有的路。” 他的手指轻轻覆上她握钥匙的手,


    凤御龙转头,在月光下看清他眼中的深情。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梆子声混着隐约的马蹄响。这一夜,注定无人安眠。而明日的朝会,将是她与神秘组织的首次交锋——用算筹为剑,以民心为盾,她誓要撕开这笼罩京城的迷雾!


    辰时三刻,太和殿的青铜门轰然洞开。凤御龙身着金丝绣就的双头凤纹冕服,腰间青铜钥匙在晨光中流转着神秘光泽,缓步踏上白玉阶。两侧文武百官分列而立,女官们手持刻满算筹纹的竹简,目光中既有重逢的欣喜,也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惶惑。


    “陛下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却掩不住其中几分虚浮。凤御龙锐利的目光扫过群臣,发现半数以上官员的官服褶皱凌乱,眼神躲闪,显然是连夜未眠。


    “平身。” 凤御龙的声音清冷如霜,“今日朝会,只议一事 —— 自朕亲征以来,京城乱象频生,诸位爱卿可有话说?”


    殿内一片死寂。新任户部尚书王启年颤颤巍巍出列,官服上的流云纹绣线已有些许脱落:“陛下,臣以为,不过是些市井谣言,稍加安抚便可……”


    “稍加安抚?” 江浸月的玄色丞相服在风中猎猎作响,她手持铁尺上前,算筹吊坠随着动作轻晃,“王大人可知,扬州漕运账本一夜之间全部空白?太学院七位算学博士离奇失踪?这些也是谣言?”


    王启年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这……”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名玄甲军士兵跌跌撞撞闯入,盔甲上沾满血迹:“报——南城门守军哗变,城门已被不明黑衣人占领!”


    祭无疆银枪出鞘,锁子甲碰撞出清脆声响:“末将请命,即刻率军平叛!” 她转身时,瞥见沈云崇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心中莫名一动。


    “慢着。” 凤御龙抬手制止,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群臣,“城门守卫森严,怎会轻易哗变?其中必有内鬼。来人,将守城将领即刻押来!”


    不多时,两名守城将领被押入殿中。左边的将领眼神凶狠,紧咬牙关;右边的将领却面如死灰,双腿颤抖不止。


    “说,为何叛变?” 凤御龙的金错刀出鞘三寸,寒光映照着将领的脸。


    右边的将领突然瘫倒在地,涕泪横流:“陛下饶命!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三日前,有人给了小人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小人妻儿的生辰八字,说若不从命,便……”


    “字条何在?” 陆鸣舟的翡翠扳指在阳光下闪烁,他展开手中的密报,“臣的商队在城西破庙中,也发现了同样的字条,上面的字迹虽经过伪装,但书写时的运笔习惯,与太学院失窃典籍的批注如出一辙。”


    江浸月铁尺轻点地面,算筹纹在青砖上若隐若现:“陛下,臣连夜推演,这些事件看似毫无关联,实则暗合《九章算术》中的‘方程术’。每一个变故,都是方程中的一个未知数,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能让所有方程都成立的答案。”


    凤御龙微微颔首,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苏棠:“苏公子,你游历诸国,见多识广,对此事有何见解?”


    苏棠向前一步,淡蓝长衫整洁如新,温润的面容上带着思索之色:“陛下,在下以为,对方既然能如此精准地操控人心,或许是掌握了某种独特的‘读心术’—— 并非什么神秘巫术,而是通过收集大量信息,用算学的方法分析出每个人的弱点。”


    他的话音刚落,沈云崇也抱拳开口:“苏公子所言极是。在西域,曾有商人用类似的方法预测市场走向。若将此术用于朝堂,的确防不胜防。” 他不自觉地望向祭无疆,见她银枪紧握,神色专注,心中一暖。


    白砚突然上前,药玉耳珰轻晃:“陛下,臣在查验黑衣人的尸体时,发现他们的牙齿中都嵌有极细的磁石粉末。这种磁石产自极北之地,常人难以获取。” 他转头看向夜星悬,“星悬,北斗阁可曾有相关线索?”


    夜星悬月白锦袍下的磁石软甲微微发烫,他取出一枚小巧的磁石罗盘:“臣的暗卫在城郊发现一处废弃的磁石工坊,工坊内留有一些奇怪的算筹标记。可惜,所有痕迹都被人为抹去,只找到这个罗盘。”


    凤御龙接过罗盘,青铜钥匙与之共鸣,发出低沉的嗡鸣。她突然想起赤焰山的矿脉,想起那些诡异的磁石机关,心中豁然开朗:“原来如此!他们是想利用磁石的特性,干扰我们的判断!”


    她猛地起身,冕服上的珠串叮当作响:“传朕圣旨,镇国将军祭无疆、皇侧君祭无赦即刻率军夺回南城门,务必抓活口;丞相江浸月,带领算学幕僚,重新梳理所有线索,用算学找出对方的破绽;皇正君夜星悬,北斗殿加强对京城的监视,尤其是达官显贵的府邸;皇侧君墨尘,用赤铁石打造一批抗磁盾牌,装备玄甲军和娘子军;皇侧君陆鸣舟,商盟即刻封锁所有磁石交易,严查往来商贾;皇侧君白砚,研制解药,防止磁石粉末对人体的侵害。”


    “遵旨!” 众人齐声应道,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 凤御龙叫住沈云崇和苏棠,“两位公子,愿不愿意作为丞相幕僚,协助江丞相?你们的见识,或许能派上用场。”


    沈云崇连忙抱拳:“能为陛下效力,是在下的荣幸。” 他偷偷看了眼祭无疆的背影,见她正与祭无赦商讨战术,眼神中满是倾慕。


    苏棠也恭敬行礼:“愿为陛下分忧。” 他望向江浸月,却只看到她转身离去时玄色丞相服的衣角。


    三日后,南城门。祭无疆银枪一挥,娘子军的弩箭如雨点般射向城门楼上的黑衣人。沈云崇骑着快马跟在她身后,手中的磁石短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幽蓝光芒:“将军,他们的盾牌也是磁石所制,普通箭矢无法穿透!”


    祭无疆眼神一凛,银枪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结雁翎阵,用磁石链干扰他们的磁场!” 她的锁子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身后娘子军齐声呐喊,磁石链交织成网,向着城门楼抛去。


    与此同时,祭无赦率领玄甲军从侧翼杀出,玄铁剑专砍黑衣人的下盘。黑衣人虽训练有素,但在凤朝大军的猛烈攻击下,渐渐露出颓势。


    “抓活的!” 祭无疆银枪挑起一名黑衣人,却见对方突然咬破口中的毒囊。她心中一急,银枪快速点向对方的穴位,将其制住。


    经过一番激战,南城门终于夺回。凤御龙亲临城门,看着被押解过来的俘虏。这些黑衣人个个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仿佛没有灵魂。


    “撬开他们的嘴。” 凤御龙的声音冰冷,“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白砚上前,手中拿着特制的解药:“陛下,他们被人用磁石粉末控制了心智,需要慢慢疏导。” 他将解药喂给一名俘虏,过了许久,那俘虏才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恐惧。


    “你叫什么?受何人指使?” 凤御龙蹲下身,目光直视俘虏的眼睛。


    俘虏浑身颤抖:“我、我叫张三,是、是一个蒙面人给了我银子,让我听从命令…… 我只知道,他们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在各地都有眼线……”


    “组织的首领是谁?总部在哪里?” 江浸月手持铁尺,算筹纹在地面蔓延。


    俘虏摇头:“我不知道,我们都是通过密信联系,信上只有符号,没有文字……”


    沈云崇突然上前,手中拿着一张密信:“陛下,这是从黑衣人的身上搜出来的,上面是算筹符号,与我们在废弃磁石工坊发现的标记一致。”


    凤御龙接过密信,仔细端详。这些算筹符号看似杂乱无章,却又隐隐遵循着某种规律。她想起苏棠说的 “读心术”,想起江浸月说的 “方程术”,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江浸月,召集所有算学幕僚,我们要办一场‘算学大会’。” 凤御龙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既然对方用算学算计我们,那我们就用算学将计就计!”


    当夜,皇宫内灯火通明。算学幕僚们围坐在大殿中,面前摆满了竹简和算筹。江浸月站在中央,铁尺在掌心敲击出清脆的节奏:“陛下的意思是,要根据这些算筹符号,反推出对方的行动规律,然后设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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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棠盯着竹简上的符号,眉头紧锁:“这些符号看似随机,但如果用西域的‘星象算学’来解读,或许能发现其中的奥秘。” 他拿起算筹,在沙盘上推演起来。


    沈云崇则在一旁协助,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他的目光偶尔会飘向正在与祭无赦布置战术的祭无疆,见她神情专注,英姿飒爽,他眼中满是欢喜。


    经过一夜的努力,众人终于有了重大发现。江浸月兴奋地指着沙盘:“陛下,我们发现,这些算筹符号对应的是京城各个重要地点的坐标,而且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


    “国库。” 凤御龙握紧青铜钥匙,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既然如此,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


    她转头望向祭无疆:“无疆,明日你率领娘子军在国库附近埋伏,务必将敌人一网打尽。”


    祭无疆单膝跪地:“末将遵旨!” 她起身时,与沈云崇的目光相撞,两人都迅速移开视线,心中却泛起阵阵涟漪。


    第二日,夜幕降临。国库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更夫打更声。祭无疆带领娘子军隐藏在暗处,银枪紧握,眼神警惕。沈云崇也混在队伍中,手中的磁石短剑随时准备出鞘。


    子时三刻,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数十名黑衣人如鬼魅般靠近国库,他们手中的弯刀没有任何纹饰,行动却整齐划一。当他们即将接近国库大门时,祭无疆突然一声令下:“动手!”


    娘子军如潮水般涌出,银枪与弯刀碰撞出激烈的火花。沈云崇紧跟在祭无疆身后,用磁石短剑破解黑衣人的磁石武器。战斗中,一名黑衣人突然向祭无疆偷袭,沈云崇想也没想,立刻挡在她身前,左肩被弯刀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沈公子!” 祭无疆心中一紧,银枪快速刺出,将黑衣人击退。她转头看向沈云崇,见他脸色苍白,却仍强撑着微笑:“将军,在下没事。”


    经过一番激战,黑衣人渐渐不支。就在此时,一名黑衣人突然拿出一枚磁石炸弹,准备引爆。千钧一发之际,夜星悬的磁石针破空而来,精准地击中黑衣人的手腕,炸弹掉落在地。墨尘操控着机关木鸢从天而降,抛下一张巨大的磁石网,将剩余的黑衣人全部捕获。


    凤御龙出现在众人面前,目光扫过地上的黑衣人:“搜身,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


    陆鸣舟上前,从一名黑衣人身上搜出一张密信。信上依旧只有算筹符号,但这次,符号的排列方式与之前有所不同。


    江浸月接过密信,仔细推演:“陛下,这些符号对应的不是地点,而是……”她突然脸色大变:“是朝中官员的名单!他们要对这些官员下手!”


    凤御龙眼神一凛:“传令下去,立刻保护这些官员的安全。阿月,你和苏棠、沈云崇连夜分析这些符号,找出他们的真实意图;无疆,你负责加强皇宫守卫;白砚,准备好解药,防止敌人再次使用磁石粉末;鸣舟,商盟密切关注京城动向;星悬,北斗阁彻查所有官员的往来信件。”


    “遵旨!” 众人齐声应道。


    凤御龙望着夜色中的京城,握紧青铜钥匙。这场与神秘组织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当晨雾还在紫禁城的飞檐上凝结,凤御龙已身着素色常服,坐在御书房的算筹沙盘前。青铜钥匙压在泛黄的舆图上,她指尖轻轻拨弄着赤铁石算筹,每一枚都代表着神秘组织名单上的官员。白砚垂手立在一旁,药玉耳珰随着呼吸微微晃动,目光不时落在她紧蹙的眉峰上。


    “陛下,江丞相求见。” 女官的通报声打破寂静。


    江浸月踏入书房时,玄色丞相服沾满夜露,铁尺边缘还沾着墨渍。她将一卷竹简重重拍在案上,算筹吊坠在烛火下划出凌乱的弧线:“陛下,臣彻夜推演,这些符号并非简单的坐标密码。” 她抽出竹简,上面密密麻麻的符号如同蛛网,“若将它们按《九章算术》的‘衰分术’拆解,会得出三组数字 —— 分别对应官员的生辰、就任日期,以及……”


    “以及他们最致命的弱点。” 凤御龙的金错刀无意识地敲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回响。她想起南城门俘虏的供词,那些被磁石粉末控制心智的人,无一不是被抓住命门。


    此时陆鸣舟匆匆赶来,翡翠扳指在晨光中泛着冷意。他展开商盟密报,羊皮纸上用朱砂标注着刺眼的红点:“陛下,扬州漕运的无籍船只又出现了!这次在船上查获的不是官印,而是……” 他压低声音,“是记录着朝中官员隐私的密档,连王太傅年轻时通敌的旧案都在其中。”


    白砚突然上前,药香混着磁石气息弥漫开来:“臣方才查验黑衣人尸体,发现他们耳后都有极细的针孔。” 他举起磁石薄片,上面隐约可见暗红痕迹,“这种伤痕与太学院失踪博士书房的磁石机关吻合,臣怀疑有人用磁石针灸之法篡改记忆。”


    “磁石针灸?” 凤御龙的瞳孔微缩,青铜钥匙突然发烫。她想起沈云崇和苏棠献上的算学残卷,里面关于磁石与人体经络的记载,难道那些看似晦涩的医理,竟是为操控人心铺路?


    就在此时,祭无疆带着满身硝烟闯入,锁子甲上还挂着未擦净的血迹:“陛下,娘子军在城西发现一处地下工坊,里面全是磁石机关和密信。但……” 她顿了顿,银枪重重杵在地上,“工坊里的人都服毒自尽了,只留下这个。” 她递上一块表面光滑的磁石令牌,没有任何纹饰。


    沈云崇和苏棠随后而至。沈云崇的玄衣染着药香,显然刚处理过伤口,他摩挲着令牌表面,手指不自觉地在边缘摸索:“这材质是西域特有的寒磁石,极为罕见。若用特殊方法加热……” 他突然停住,抬头看向众人,“或许能显现出隐藏的信息。”


    苏棠的月白长衫沾着墨汁,他展开竹简,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陛下,结合江丞相的推演,这些线索指向的区域,恰好是京城东北方向。那里山脉连绵,适合藏匿据点。”


    凤御龙猛地起身,冕服上的珠串哗啦作响:“传令下去,命名单上的官员即刻入宫述职,半步不得离开皇宫。无疆,你率娘子军接管他们的防区;无赦,领玄甲军设防;阿尘,在皇宫四周布置赤铁石机关;鸣舟,商盟封锁京城所有出入口,严查往来行人。”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江浸月身上:“阿月,你与沈云崇、苏棠继续破解线索。无论如何,都要找出神秘组织的核心据点。”


    当夜,丞相府的灯火彻夜未熄。江浸月将密信平铺在长案上,铁尺在文字间来回丈量。沈云崇将磁石令牌架在炭火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棠则在浩如烟海的典籍中翻找,月白袖口沾满灰尘。


    “有了!” 沈云崇突然低喝一声。磁石令牌表面浮现出极淡的水痕,勾勒出山脉的轮廓。他迅速取来舆图对照,手指重重按在雾隐山的位置:“就是这里!先帝曾在山中修建避暑行宫,里面藏着当年平定叛乱的机密文书。”


    与此同时,凤御龙在御书房召见白砚和夜星悬。白砚捧着药箱,里面装着新研制的磁石解药;夜星悬的磁石罗盘在掌心微微发烫,上面的指针疯狂旋转。


    “星悬,北斗阁可有新发现?” 凤御龙的声音低沉。


    夜星悬从袖中取出一卷密信,上面的字迹被磁石粉末侵蚀得模糊不清:“陛下,这是在王太傅府上找到的。信中提到‘那件事’即将启动,还说‘女帝的算筹再精妙,也逃不过人心的算计’。”


    白砚突然开口,药玉耳珰轻响:“陛下,臣在解剖黑衣人尸体时,发现他们胃里都残留着一种西域特有的胡麻饼。这种饼只有在雾隐山脚下的村落才有售卖。”


    凤御龙握紧青铜钥匙,眼中燃起熊熊斗志:“看来,我们该去雾隐山走一趟了。” 她转头对夜星悬道:“传令无疆、无赦,明日寅时,率领三千玄甲军、娘子军,随朕秘密前往雾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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