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众人来到胡杨林深处,三十七个齿轮暗纹泛着青光,如毒蛇信子般诡异。祭无疆银枪插入沙地,玄铁护腕与地火管道共振,沙下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入口在胡杨木根部!” 她转头,目光扫过身后的玄甲军,“随我破阵!”
墨尘操控十二只机关木鸢升空,孔雀翎一挥,木鸢翅翼洒下珊瑚磁砂,在沙海上空形成北斗七星阵。“用阳光引动磁流,吹散蓝烟!” 他大喊,鎏金算筹插入胡杨木根部,“祭大将军,切断蓝烟管道!”
祭无疆点头,银枪划破掌心,鲜血滴在齿轮暗纹上,磁石链如灵蛇般探出,勾住管道阀门。她发力拉动,齿轮转动声与蓝烟涌动声交织,蓝烟从管道缝隙溢出,形成毒雾。但她火焰纹甲胄的防风滤烟夹层迅速启动,将毒雾隔绝在外:“萧党余孽,不过是偷学了墨家的齿轮机关!”她手中银枪精准地刺向管道阀门的连接处,顿时火星四溅,她手腕一抖,磁石链如灵蛇般探出,缠绕在阀门的齿轮上。她用力一拉,磁石链与齿轮紧紧咬合,开始逆时针转动齿轮。蓝烟从管道缝隙中不断涌出,弥漫四周,而她火焰纹甲胄的防风滤烟夹层发挥了关键作用,蓝烟无法近身。她紧咬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随着齿轮的转动,阀门逐渐关闭,蓝烟的涌出量明显减少。
就在阀门即将闭合时,胡杨林深处突然传来机括轻响。三百名铁衣人从树影中窜出,手持淬毒磁石链,链尾泛着幽蓝 —— 正是萧党余孽林鑫的 “枯莲卫”。为首者面罩青铜鬼面,抬手射出三支淬毒弩箭,直奔祭无疆面门。
“阿姐小心!” 祭无赦从侧方突刺,银枪舞成银壁,将弩箭扫落。他银甲上的磁石护心镜泛着微光,“阿姐,你继续关阀,这些杂碎交给我们!” 说罢,银枪如游龙出海,刺向最近的铁衣人,身后玄甲军及娘子军一起加入战斗。
祭无疆点头,转身欲继续转动阀门,却见七名铁衣人从地下钻出,磁石链正要缠住她的银枪。
说时迟,那时快,江浸月铁尺飞出劈开对方锁链:“无疆,继续!”
凤御龙等人也一起加入战斗,凤御龙一边金错刀劈向枯莲卫的脑门,一边对着龟兹王后带来的士兵方向大喊:“龟兹将士,保护王后!”
阀门完全关闭时,枯莲卫已处于下风,凤御龙手持金错刀,劈开暗门,蓝烟制造炉内景象触目惊心:只见多名女子被磁石链锁在熔炉边缘,脚踝处的蓝色烙痕刺痛双眼。凤御龙率众人用白砚药水泡过的纱布捂住口鼻,冲进蓝烟制造炉,却见炉内除了被锁女子,还有二十辆龟兹商队的残破马车,车辕上刻着龟兹商队的暗纹。“果然是萧党余孽劫了商队,用马车运输蓝烟原料!”
陆鸣舟翡翠扳指一挥,磁石链勾住炉顶齿轮:“墨尘,逆转齿轮需要三息时间,快救人!”
墨尘赤足飞奔到熔炉旁,鎏金算筹在他手中飞速舞动,精准地插入熔炉齿轮的关键节点。他操控算筹改变了齿轮的传动方向。熔炉在强大的外力作用下,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声,蓝烟的流动方向随即逆转。
白砚背着药箱正欲跟着进去,却被铁衣人拦住。他一甩,银针如暴雨般射向黑衣人,脱身后迅速冲进炉内,将药粉撒遍蓝烟制造炉:“清磁散!” 当外面枯莲卫被祭氏姐弟带兵杀得败退之时,炉内已飘满药粉,蓝烟骤散,中毒女子们猛然惊醒。
“陛下,熔炉核心处藏有萧党余孽的密卷!” 江浸月眼尖,用铁尺挑开暗格,露出一卷染血的羊皮卷,上面密密麻麻地画满了齿轮与蓝烟管道的复杂图纸,“他们计划在秋分之日,利用九十九名女子的体重,强行压裂地火管道,从而引发大规模的蓝烟泄漏!”
凤御龙目光冷冽,将青铜钥匙缓缓插入熔炉核心,慕容皇后留下的机械图纸在炽热的岩浆中逐渐显现:“烛龙髓为火,磁石为眼,女子为心。” 与此同时,龟兹王后在亲卫的掩护下踏进炉内。
女帝转头望向龟兹王后:“王后可愿与朕携手,共同铸就‘千佛眼’?” 金错刀劈断被困女子的铁链,”用磁石齿轮重新构建地火管道,建造绿洲灌溉机关,将地火能量引入绿洲灌溉机关。而‘千佛眼’的第一组齿轮,就用被救女子的生辰八字铸造,让她们亲手改写命运!”
龟兹王后取下青金石冠,露出藏在发间的磁石笔:“本后曾在千佛洞石窟潜心临摹千佛,每尊佛像的眼瞳,都是用磁石粉精心绘制而成。” 她忽然指向熔炉核心,“若此机关能顺利建成,定能造福百姓。”
墨尘手持算筹,掌心快速画出齿轮的精准轨迹:“要完成此项工程,需九百九十九个特制的磁石齿轮。” 他忽然转头望向获救女子,“而她们,可亲手转动齿轮。”
半个月后,胡杨林在月光下投下斑驳阴影。凤御龙站在熔炉旁,看着在龟兹和东夷获救女子们用磁石笔在齿轮上刻字,她们的手虽颤抖,眼神却无比坚定。祭无赦手持银枪,守在入口,银甲上的 “凤” 字刻痕与熔炉磁流共振,形成无形屏障。
“陛下,地火之眼的蓝烟浓度下降了!千佛眼的第一组齿轮开始运转了!” 墨尘的声音传来,他的孔雀翎在熔炉火光的映照下舒展,“吾妻凤御龙开创的‘千佛眼’第一只眼瞳,成了!”他激动无比地抱起凤御龙兴奋地转圈。
夜幕降临,凤御龙抬眼站在高处望向沙海,远处琉璃城的灯火在夜色中闪烁,宛如千佛眼中璀璨的星光。她心知此战只是开始,萧党余孽的阴谋如同隐藏在沙海之下的暗流随时涌动,但每一个被成功救下的女子,都将成为照亮前路的明灯。
“传令下去,” 女帝的声音混着地火的低沉轰鸣,在夜空中回荡,“明日前往千佛洞,安装‘千佛眼’的第二组齿轮。朕要在千佛洞绘制千佛眼的第二只眼瞳,让世人看看,女子的智慧与勇气,足以改天换地。”
此时,白砚的药箱突然传来蜂鸣声,医者白砚举起半片齿轮残片,说道:“陛下,臣在残片上发现了慕容氏特有的齿轮编号,看来萧党余孽偷取了慕容皇后留下的机关图纸。”
凤御龙手中青铜钥匙在熔炉火光的映照下,泛着耀眼的赤芒:“他们偷得了图纸,偷不走人心。” 她转头望向正在认真学习齿□□作的获救女子,她们手中的磁石链在火光中划出一道道银色弧线,“她们定能用双手为‘千佛眼’安装上最精妙的齿轮。”
流砂海的夜风轻轻掠过胡杨林,带来远处商队悠扬的驼铃声。在这片看似荒芜的沙海之下,无数条磁石齿轮正随着‘千佛眼’的启动而缓缓震颤。而在开拓者凤御龙的带领下,众人让‘千佛眼’的齿轮持续转动,碾碎世间所有的枷锁与束缚,为天下女子铺就一条光明大道。
千佛洞前,风沙呼啸,千佛壁画在月光下庄严肃穆。凤御龙身着玄色战甲,头戴九旒冕,青铜钥匙挂在胸前,双头凤纹与壁画隐隐呼应。祭无疆率领娘子军,祭无赦率领玄甲军,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磁石链整齐地系在腰间。江浸月手持铁尺,目光扫过千佛洞的地形,铁尺在掌心敲出急促节奏 —— 她正在心算壁画齿轮的方位。
“陛下,萧党余孽用偷走的机关图在千佛洞布下齿轮机关。” 墨尘低声道,孔雀翎斗篷被风沙掀起,“每尊佛像的眼瞳都是磁石枢纽,操控着地火管道。” 他指向壁画,鎏金算筹在掌心划出轨迹,“要启动‘千佛眼’,需同时转动千佛洞七十二尊佛像的眼瞳齿轮。”
凤御龙点头,目光落在壁画上的胡旋舞女像:“让龟兹的女子来转动齿轮,她们的舞姿,便是最好的破阵之法。”
龟兹王后带着七十二名舞姬上前,她们身着五彩纱丽,腰间系着从蓝烟制造炉拆下的磁石链。“千佛眼的眼瞳,就由我们来点亮。” 王后坚定道,示意舞姬们站定,“按千佛洞的古老舞步,每一步都对应着磁石枢纽。”
祭无疆突然皱眉,银枪指向远处沙丘:“有埋伏!” 话音未落,无数铁衣人从沙丘后冲出,手持磁石链,链尾淬毒。“保护陛下!” 她大喝,银枪挥舞,磁石链与铁衣人的武器碰撞,火星四溅。
墨尘迅速操控机关木鸢,洒下珊瑚磁砂,形成防护屏障。白砚带着医官,在战场边缘搭建临时医帐,清磁散的药香弥漫,中和着空气中的蓝烟。陆鸣舟带着商队从侧翼包抄,翡翠扳指一挥,商队的磁石货车冲向敌阵,车辕上的磁石发生器轰鸣,竟将铁衣人的磁石链吸得倒飞。“商队不擅战,便用你们的武器砸你们的头!” 他鎏金折扇展开,“萧党余孽,可识得青州陆家的磁石戏法?”
凤御龙趁机冲向千佛洞中央,青铜钥匙插入主佛像眼瞳齿轮。“王后,开始吧!” 她大喊。龟兹王后点头,指挥舞姬们翩翩起舞,脚步精准地落在每一个磁石枢纽上,齿轮转动声与舞步节奏相合。
“咔嗒” 一声,主佛像眼瞳齿轮转动,七十二尊佛像眼瞳同时亮起,形成北斗七星阵。地火管道内传来轰鸣,蓝烟流动方向顿时逆转,朝着萧党余孽的埋伏点涌去。
江浸月突然皱眉,铁尺指向壁画第三列佛像:“不对,齿轮方位被篡改过!” 她迅速计算,铁尺在沙地上划出修正后的星图,“萧党余孽将勾股数倒转,必触发磁石自毁!” 话音未落,身后佛像眼瞳突然喷出蓝烟,形成毒雾屏障。
“阿月小心!” 凤御龙欲冲上前,却被林鑫的伏兵拦住。林鑫带着五十名枯莲卫从佛像顶部跃下,从凤御龙身后偷袭,他手持淬毒弯刀,直奔女帝后心。
“陛下!” 夜星悬月白锦袍飞旋,磁石暗器暴雨般射出,却被林鑫的磁石护盾弹开。林鑫狞笑:“慕容余孽,受死吧!”
凤御龙转身时已被枯莲卫团团围住,金错刀劈出,却被林鑫的弯刀缠住。蓝烟突然从佛像眼瞳涌出,形成毒雾。夜星悬见状,不顾毒雾,扑上前用磁石丝绦缠住林鑫手腕:“陛下,快走!” 林鑫反手一刀,刺入夜星悬胸口,月白锦袍顿时染红。
“陛下!“江浸月见状心急如焚,她迅速找到《九章算术》残页的 “勾股容圆” 篇,铁尺敲击对应的佛像眼瞳,“当改兑位为震位,三分归寂!”随着齿轮转动,蓝烟屏障应声而碎,逆转磁石自毁装置后,她急忙跃上木鸢,冲向凤御龙方向。
墨尘正踮脚调整机关木鸢的磁石轴承,听见夜星悬的闷哼,他看见林鑫的弯刀没入月白锦袍,看见凤御龙被一群铁衣人组成的 “困龙阵”困住 ,看着自己精心改良的珊瑚滤网被铁衣人的磁石链绞碎。“陛下小心!“机关师的鎏金算筹 “当啷” 落地,孔雀翎扫过木鸢左翼的备用机关。十二只木鸢突然发出破风锐响,不再遵循《天工开物》的精密轨迹,而是如困兽般疯□□控机关木鸢,此刻他焦躁不安,若让林鑫再靠近陛下半步,机关师的算筹便再无存在意义。
“墨侧君,木鸢齿轮过热!” 玄甲军的提醒被风沙吞没。“给我撑着!撑到陛下脱离险境!”墨尘舔了舔咬破的唇角,语气透露着机关师刻在骨血里的偏执。
陆鸣舟正用磁石货车堵住暗窟出口,他远远看见月白锦袍染红,看见凤御龙围攻 ,而自己此时的商队已被敌军砍马腿、毁车辕无法脱身:“砍断辕马缰绳!” 他的洒金折扇劈落铁衣人手腕,“用胡杨木作支点,引地火磁流!” 他继续指挥着商队弟子们,却在为心上人分神间被链尾扫中脚踝,踉跄间瞥见远处凤御龙揽住夜星悬的身影,他深知远水难解近渴,忽然想起在东海,她站在甲板上对他说 “鸣舟的商队,是凤朝的眼睛”。此刻他的眼睛却被风沙迷了视线。
药玉耳珰在耳畔碎成两半时,白砚正在给玄甲军伤员缝合腹部时,他在上空夹着机关木鸢的墨尘对凤御龙的呼唤,他转身时看见远处的战局:战甲浴血的凤御龙抱着月白锦袍被血浸透的夜星悬被几十人围困,他心中抽痛,眼眶通红却无法放下手上伤员离去:“陛下,对不住...” 他声音哽咽,“医者的双手,不能只救一人。
祭无赦正在保护舞姬转动齿轮,银枪扫落第三十具铁衣人尸体时,肩甲已裂开三道口子。他忽见林鑫袭击凤御龙:“阿姐!保护陛下!“他狂吼着震飞敌人,却见祭无疆被五名铁衣人围攻,磁石链缠住她的银枪,蓝烟顺着甲胄缝隙渗入。他银枪连刺,逼退敌人,却被暗箭射中肩甲,磁石护心镜出现裂痕,剧痛中忽然想起十五岁的凤御龙说的 “祭家铁枪该刺向敌人,不是为我挡刀”。此刻他恨不得为她挡去所有刀锋,有些刀,即便违背她的命令,也想替她挡住。
龟兹王后带着舞姬们冒死转动齿轮,龟兹禁卫军首领阿拉木汗率数百名精锐护在周围,刀盾相击,血肉横飞。“王后,您只管跳舞,这些狗贼交给我们!” 他的弯刀劈落铁衣人头颅,自己却被磁石链划伤手臂。
凤御龙一手揽住重伤的夜星悬,一边手起刀落劈下枯莲卫人头,战甲已布满血迹,当江浸月赶到用铁尺劈向林鑫面门时,林鑫却抛出磁石炸弹,炸断佛像齿轮,蓝烟瞬间沸腾。“后会有期,女帝!” 他大笑,趁乱退入暗窟,留下一句话,“秋分之日,地火将吞没整个龟兹!”
千佛洞石窟之上,齿轮转动声骤停,千佛眼的光芒闪烁几下,熄灭了。凤御龙抱住夜星悬走出,她指尖颤抖着大声呼喊:“白砚!快救他!” 白砚冲上前查看伤势:“刀伤未达心脉,但蓝烟入体。”
“陛下,” 江浸月忽然开口,铁尺指向星空,“萧党余孽篡改的齿轮方位,暗合‘邪田术’,他们想借地火之力,将龟兹变成第二个鸣沙谷。”
凤御龙望向壁画,“传令下去,封锁地火之眼,严查商道,秋分之前,定要破了林鑫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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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砂海的夜风带来驼铃声,却带着一丝血腥。凤御龙站在千佛洞前,看着受伤的同伴,复盘着此战的失利,第二轮千佛眼的未竟,龟兹商队的失踪——这些都在提醒她,女子的崛起之路,必将充满荆棘,但她绝不退缩。
千佛洞的夜风裹挟着细沙,从壁画缝隙灌进临时搭建的医帐。白砚半跪在毡毯上,指尖捏着碎珊瑚,正在为夜星悬胸口的刀伤换药。月白锦袍已被剪开,苍白的胸膛上,朱雀纹刺青旁新添一道狰狞伤口,蓝烟侵蚀的皮肤泛着青灰,像蛇蜕般可怖。“珊瑚粉要渗进肌理三分。” 他低声对身旁的医官说,药玉耳珰随着动作轻晃,“去胡杨林折三枝红柳,用醋炙过的磁石片固定。”
凤御龙掀帘进入医帐时,白砚刚替夜星悬换完药,正用温毛巾擦拭他额角的冷汗。月白锦袍下的身躯单薄得可怕,锁骨处的旧疤与新伤重叠,像朵苍白的花。“白卿去歇吧,朕来守着。” 她接过毛巾,指尖掠过夜星悬腕间的金镯——那是大婚那天她亲手为他戴上的,镯上裂痕与记忆重叠。
白砚欲言又止,终究颔首退下。帐中只剩两人时,凤御龙才敢伸手触碰他的脸,指腹擦过他紧闭的眼角:“当年你说‘活着的公主更有趣’,现在倒好,替朕挡刀挡出习惯了?”
夜星悬的睫毛颤动,缓缓睁眼:“臣的趣,从来只在陛下身上。” 声音沙哑如浸了沙砾,“倒是陛下,多少天没合眼了?眼下青得能滴墨。”
凤御龙握住他手:“在千佛洞看见你倒下时,朕在想,” 她目光落在他胸口绷带,“皇正君往日是多精明的一个人,那一刻却有多么傻。”
夜星悬的拇指摩挲她掌心的薄茧,那里有常年握刀的痕迹:“臣那时想,若能用命换陛下活着,便是赚了。” 忽然瞥见她肩甲下露出的碎发,“陛下又添银丝了。”
“还不是被你气的。” 凤御龙别过脸,替他掖好毡毯,却被他抓住手腕:“臣总说算尽天下,却算不透陛下为何总爱涉险。”
她忽然轻笑,指尖抚过钥匙尾端的朱雀纹:“因为朕知道,无论何时回头,皇正君总会在身后。” 低头在他额角落下一吻,“就像朕六岁那年,你用体温焐热本宫冻僵的手。”
帐外传来祭无疆的咳嗽声,凤御龙起身欲走,却被夜星悬拉住袖口。他从袖中摸出片珊瑚薄片,上面用极小的字刻着:“愿为陛下算尽天下,却求陛下莫算自己。”
“傻。” 她将珊瑚片收入锦囊,“朕的命,早与你系在同根丝绦上了。” 替他理好被褥,“好好养伤,等破了地火之眼,本宫带你去看千佛灯。”
帐外传来兵器相撞声。祭无疆训练着数十名龟兹女子用磁石链破阵。她们的动作生涩,银链常缠在脚踝,但眼中的光比流砂海的烈日更亮。“手腕发力要像拉弓,” 她示范着甩链,玄铁护腕擦过树干,留下半道深痕,“不是绣花,是砍断敌人手腕。” 话音未落,她忽然咳出一口血,链尾失控,扫过自己腿甲,疼得皱眉。
“将军,您歇会儿吧。” 阿丽亚扶住她,这位曾被救的龟兹商队女子,此刻腰间别着改良的磁石短刃,“您肺里的蓝烟还没清,贵国白侧君说再咳血就要禁足。”
祭无疆银枪重重顿在沙地上:“萧党余孽的铁衣人还在晃荡,我祭家铁枪岂能歇!” 转头看见凤御龙走来,甲胄未卸,眉间染着沙尘,“陛下,地火之眼的勘探队准备好了。”
临时议事帐内,陆鸣舟正对着半片焦黑的商队车辕发愁。车辕上的龟兹商队标记已烧去半边,露出底下刻的暗纹——萧党余孽的枯莲。“这些马车根本不是萧党余孽劫来的,” 他翡翠扳指敲打车辕,“是林鑫仿造的,专门运输蓝烟原料。” 展开缴获的密卷,“看这路线,从龟兹到火焰山,三十六处补给点,全用磁石标记。”
江浸月的铁尺划过沙地图,在 “火焰山” 处敲出凹痕:“磁石标记对应《九章算术》的‘均输术’,萧党余孽想把地火之眼变成第二个蓝烟制造炉。” 抬头看着凤御龙进来,“陛下,商队幸存者醒了,他们说被劫时,铁衣人喊着‘送女户去祭火’。”
凤御龙点头,目光落在帐角堆着从铁衣人身上缴获的磁石链,链尾淬毒处刻着东夷符文。“林鑫当初勾结东夷在东海吃了败仗,” 她指尖划过毒痕,“转头用龟兹女子当活饵,引动地火。”
墨尘赤足蹲在沙盘旁,孔雀翎扫过 “地火之眼” 标记:“臣改良了机关木鸢,能载三人低空勘察。” 算筹划出三道弧线,“但入口被磁石齿轮封死,需要祭家的火焰纹甲胄硬闯。”
“我去。” 祭无赦掀开帐帘,银甲肩带未扣,露出缠满纱布的左臂,“阿姐肺伤未愈,臣带玄甲军探路。” 看见凤御龙欲言又止,突然单膝跪地,“陛下,千佛洞那时,臣没护住您......”
” 你不负使命护住了七十二位舞姬。”凤御龙她伸手按住他肩头,触感隔着浸血的纱布:”做得很好。” 转头对墨尘,“阿尘,木鸢加装珊瑚滤网,让白砚配够清磁散,申时出发。”
申时三刻,三只机关木鸢掠过流砂海。祭无赦居中,银枪横在膝头,看下方赭红色山体 —— 地火之眼外围,三十六座磁石塔如巨柱矗立,塔身刻满东夷咒文。“墨尘,那些是反磁装置。” 他大声道,风沙灌进口罩。
墨尘操控木鸢俯冲,孔雀翎几乎扫到塔顶:“用珊瑚磁砂干扰!” 算筹抛出,三袋磁砂破裂,在塔群上方形成光网。塔身咒文突然亮起,木鸢剧烈颠簸,右翼齿轮发出刺耳摩擦声。
“小心!” 祭无赦抓住墨尘后领,银枪挑飞射来的淬毒弩箭。下方沙地里,三百名铁衣人从磁石塔后冲出,磁石链组成巨网,直取木鸢。
“俯冲!” 墨尘大喊,木鸢如离弦之箭,从塔群缝隙穿过。祭无赦趁机甩出磁石链,勾住塔顶齿轮,木鸢借力升空,却见地火之眼入口处,林鑫正指挥铁衣人搬运蓝烟罐,罐体刻着龟兹商队的标记。
“中计了!” 祭无赦看清罐身暗纹,正是陆家商队的防伪印记,“他们用龟兹商队的罐子运毒!”
与此同时,医帐内,夜星悬正用磁石针校准北斗方位,忽觉心口一阵刺痛 —— 那是与凤御龙血脉相连的感应。“白砚!” 他扯掉胸口绷带,“备马,去地火之眼!”
“你不要命了?” 白砚按住他,“毒伤未愈,磁石针还没 ——”
“陛下在那里。” 夜星悬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此刻定是在最危险处。” 扯过磁石软甲套在身上,“身为皇正君,我是她的眼,是她的盾,若连她的背影都追不上,算什么……”
“算什么夫君。” 白砚叹气,递过药瓶,“喝了这瓶清磁散,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