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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VIP】

作者:应时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19章 第19章他握着她的脖子往前推,……


    顶灯的光落在两人身上,熟悉的雪松木香萦绕在鼻端,少女的唇瓣很柔软,贴着男人的下唇轻轻动了下,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故意的。


    缱绻的氛围,少女撑在桌沿的手缓缓移动,小心翼翼地按下关机键后拔下U盘,然后半睁着一双迷离的眼睛从男人的唇上离开,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狐狸。


    “对不起,我……”


    不知道她想说什么,话没说完就低着脑袋跑走了。


    “……”


    看着逃走的姑娘,傅砚辞竟一时不知该作何心情。


    他从落地窗倒映中看见脸上的情绪,镜片后的眸底闪过一丝愕然,一贯平静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复杂的神色。


    他不知道苏梨月的接近是别有所图吗?


    他知道。


    即使是知道苏梨月目的不纯,也任由自己走进她的圈套。


    起初他只是对这个善于伪装的女孩感兴趣,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越到后面,情况就越无法控制。


    直到她先逾越了城池,这一夜,傅砚辞难以平复内心。


    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感到自我控制力差的一晚。


    他从抽屉拿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后用力吸了一口,用不喜欢的尼古丁刺激肺部,强迫自己冷静。


    傅砚辞慵懒地靠着交椅扶手,一手随意地撑着脑袋,一手捏


    着烟,摘了眼镜阖上眼,呼吸沉沉的。


    “叮铃——”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宁静,傅砚辞用夹着烟的手划过接听键,缄默不语。


    对面的林书漫先开了口,说得一口地道的粤语:“哥,烟花好睇呀?”


    (烟花好看吗?)


    傅砚辞想起苏梨月和他说起烟花时满心欢喜的模样,唇角虚勾,但还是给了中肯的回答:“仲得。”


    (还行)


    林书漫揭下面膜扔垃圾桶里,照着镜子欣赏了一会儿自己吹弹可破的肌肤后,才说:“我话呢,你从不钟意烟花,寻晚点会突然毕我出位喺维港申请烟花盛宴。”


    (我说呢,你从不喜欢烟花,昨晚怎么突然让我破格在维港申请烟花盛宴)


    “我唔知你原来钟意睇烟花,应该唔会系为咗喺交流会带走噶女人?”


    (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喜欢看烟花,该不会是为了在交流会带走的女人吧?)


    “……”


    林书漫脆生生笑了两声,见傅砚辞没说话,她开始肆无忌惮嘲笑起来,“表哥你都多大人,仲玩纯爱啯套丫。”


    (表哥,你都多大人了,还玩纯爱那一套啊。)


    傅砚辞哼笑了声,没再用粤语接腔,“你没事做了?”


    林书漫可了解这个表哥,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几次笑,笑声倒是听的不少,不是嗤笑就是冷笑,还有眼神攻击,看她像在看傻子一样,不说话又好像骂的挺脏的……


    但说到底都是表哥,傅砚辞对林书漫这个妹妹还算疼爱,最大的惩罚无非就停她的零花钱。


    还有那次的野外逃生……


    林书漫察觉到他的不耐烦,还有恃无恐地继续说,“有,你答应我的限量包别忘了嗷。”


    说完,林书漫先挂了电话,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


    傅砚辞握着手机的手垂落在腹部上,左手将烟捻灭,清冷的光从上洒下,落在纱布上精致的蝴蝶结,他的视线偏移,落在手臂的纱布上。


    一抹似雪的白和挽起的黑衬衫形成色彩差,像崖洞开出的茉莉花,清纯又危险。


    和苏梨月一样。


    这一晚傅砚辞几乎整夜未眠,他想是因为母亲的线索断了才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他才认命,承认了就是因为苏梨月的接触才导致他心神不宁。


    而始作俑者回到房间就联系了严斯说拿到加密文件,然后享受了个热水澡开开心心睡觉了,和没事发生一样。


    ……


    次日早。


    傅砚辞换好衣服下楼苏梨月已经在餐厅等着了。


    在她身后的餐桌摆着各类早点,见到傅砚辞从旋转楼梯下来,她悉心帮他拉开椅子,笑意堆满脸,“三叔,早啊。”


    “我不知道你早餐喜欢吃什么,昨晚特意上网查了港城当地的特色早餐,今天一大早起来点的外卖,你尝尝?”


    苏梨月把一盘猪肠粉推到傅砚辞手边,“你如果不喜欢咸口,这里还有菠萝包和西多士。”


    见她殷勤的模样,傅砚辞仍然面无波澜,“无事献殷勤。”


    苏梨月抢答,“那一定是我喜欢你。”


    “……哪学的。”


    “这哪里要学的。”苏梨月梅开二度,“遇见你就无师自通啦,就像今天你早起我早起,我们迟早在一起。”


    “……”


    傅砚辞靠着餐椅背,也不急着打断,想听苏梨月还能说些什么花样。


    仰头,左手缠绕的黑色领带被他修长冷白的手捏着绕到脖子上。


    黑色领带被他捏着绕了圈,没等傅砚辞系上,身前压下一道影,苏梨月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领带。


    姑娘认真起来的眉头微蹙,两小块鼓起的肉球在眉间,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帮她抚平。


    她系领结的速度很快,看样子非常熟稔,系好后故意不松手,抓着领带抬头看傅砚辞时,一双笑眸清冽柔风,粉唇微微张开,用非常蹩脚的粤语对他说,“白贝、扇贝、北极贝,我系你嘅小宝贝。”


    傅砚辞认为所有人的眼睛都能被看穿,尤其是揣着目的的人,眼睛更是不单纯,


    可他从没见过一双这么透亮清纯的眼睛,她没化妆皮肤就很白嫩,一双眼睛漂亮的像浸在水里的玻璃珠。


    琥珀色的眼睛像不经世事的小孩,让他洞察不出一点异常,就好像她说的都是发自内心。


    意识到自己的失神,傅砚辞嘲弄地笑了下,仿若蚊蚋吐了两个字:“傻猪。”


    他说的是粤语加上声音小,苏梨月没听清,拉着领带顺势靠过去,“嗯?三叔你说什么?”


    傅砚辞凤眸稍眯,握住领带的手腕向下施了力,姑娘落在他腿上。


    苏梨月下意识挣扎,两条修长的腿被他手臂桎梏住,她去推他的手臂,耳边就落下一道沉重的呼吸声。


    苏梨月才想起来傅砚辞手臂负伤,她不敢动了,唯唯诺诺坐在他腿上,如坐针毡、如芒刺背的模样和刚才撩拨他的仿佛是两个人。


    傅砚辞低头,将两人的距离拉近,“都亲过了还叫三叔?”


    眼前的脸庞越来越近,近到苏梨月能数清镜片后的睫毛,她紧急闭上眼,两手撑在他胸膛试图拉开距离。


    “傅砚辞!”


    耳畔飘进低沉的笑,隐匿着撩人心骨的意思,把苏梨月的耳骨染的红红的,像一块熟透的水蜜桃。


    “不叫三叔了?”


    傅砚辞松开她,等苏梨月小跑到餐桌对面安分坐好,他又低低地笑了一声,“胆小鬼。”


    苏梨月没管他,拿起筷子自顾自吃早餐。


    吃了几个蒸虾饺,傅砚辞就放了筷子,他拿餐巾压了压唇角,才说:“住这可以,有两点。”


    苏梨月咬了口港式蛋挞,听他接着说,“第一,屋里的东西你都可以用,但必须归原位。”


    “第二,我不在家除关默翟叔以外,任何人来了都不许开门。”


    “明白吗?”


    苏梨月举起手,一双圆鼓鼓地眼睛充斥了好奇,“我有个问题。”


    “讲。”


    “为什么任何人来了都不能开门?”


    “老师没教你不能给陌生人开门?”


    苏梨月不解,“万一是你的家人来了也不开吗,会不会不礼貌?”


    傅砚辞嗤笑,“如果是傅家人,你最好躲起来。”


    “为什么?”


    “被抓走我不带你回来。”


    姑娘笑容僵住,傅砚辞故意吓唬她,“傅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傅家没有善人,若你被带到小黑屋或扔到郊外,我不会管你。”


    苏梨月吓得把最后一口蛋挞放嘴里,腮帮鼓鼓的应声,“知道了。”


    傅砚辞见她吓得像只受了惊的仓鼠,人性未泯灭的安慰她,“只要你听话,不会有人能伤害你。”


    苏梨月眨了眨眼,“真的吗?”


    傅砚辞挑眉,“不信?”


    “当然信!”苏梨月说,“傅砚辞的女人谁敢欺负呀,对吧。”


    傅砚辞唇角轻扯了下,倒是会给自己找身份。


    吃过早餐傅砚辞就去公司了,关默早已经开车在外等候,他等了十分钟仍没见傅砚辞出来,本想打电话询问情况,被后来的翟叔拦下。


    关默才知道老板把苏小姐带来了石澳半岛。


    难怪一向最重视时间的老板居然也会晚点。


    傅砚辞把翟叔留给苏梨月,傅家的人找到这是迟早的事,翟叔跟在傅砚辞身边最久,知道怎么应付傅家人,他在傅砚辞也能安心些。


    上回在交流会把人带走满港城闹的沸沸扬扬,这次他把她带到这,无疑是个冒险之举。


    傅砚辞走后,苏梨月把餐桌收拾好坐在沙发回复严斯的信息,放手机时瞧见翟叔如松柏似得站在一旁,便问了句:“翟叔,傅砚辞在港城都住在这吗?”


    翟叔点头,“是的。”


    “这是哪儿?”


    苏梨月又问。


    “石澳半岛。”


    她问一句翟叔答一句,话不多又好像在防备什么。


    苏梨月知道大家族是非多,也没兴趣掺和进去,她的目的从头到尾都只是想要傅砚辞名义上的保护。


    只要有他的庇护,她的调查会比在苏家顺利许多。


    苏梨月环顾一圈别墅的装潢,基本以黑白为主调,水郡湾一样,家居多以木为主,面积很大,家具不多显得空旷且没有人气。


    她灵光一闪,扭头问翟叔哪里能买花。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苏梨月让翟叔带她到购物中心采购,给这个没人气的家购买鲜花和置办小物件。


    忙忙碌碌到太阳西沉才返程,苏梨月把买来的摆件放在各个桌柜上和没有生机的角落里,然后坐在矮桌前修剪鲜花。


    直到窗外光线慢慢变暗,一抹殷红色的夕阳照在矮桌上,给桌上的澳洲腊梅染上一片橘红,映得妩媚动人。


    太阳缓缓隐入云间,天边的光被带走,客厅也越来越暗,最后一缕橘光消失之前,苏梨月用手机拍下了落地窗外夕阳的照片。


    美的像一幅精美的油画。


    她用遥控器开了灯,把插了鲜花的花瓶摆在桌上和柜子上,连卫生间的台面都没放过。


    客厅灯缕温柔,姑娘做完一切才靠着沙发休息,看着焕然一新的装饰,苏梨月满意地拿起手机拍下几张照片准备发给傅砚辞看。


    没等她找到傅砚辞的聊天框,先看到了许浊的信息,


    许浊:今晚我带队回京城,你跟我们一起回去还是留在港城?


    苏梨月:你们先回去吧,我有别的事。


    碍于牵扯的人物惹不起,许浊没有指出姓名,配合她打哑谜。


    许浊: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舆论中心,做事前要三思,你是聪明人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吧。


    苏梨月:我知道我该做什么,我哥那边还要麻烦您帮帮忙。


    “……”


    您都使出来了,他还能拒绝这位大小姐的要求吗?


    许浊叹了口气,给她回了句:你哥的性子不比那位好到哪儿去,尽快回来。


    退出聊天框,苏梨月看见八卦群里聊的热火朝天,出于好奇点进去才发现八卦的中心点是她和傅砚辞。


    有人知道的多,爆料说苏梨月和傅砚辞早在苏城就已经有交集,看到过他们一起从水郡湾出来。


    有人不服输,甩出大剧院演出那晚,苏梨月娇小的身子被傅砚辞抱上车的照片,并大放厥词说了一句:


    [他们早就有痕迹,谁说三爷不近女色的,我看男人都抗拒不了主动的女人。]


    有人提醒她:[谨言慎行,你忘了李语一家是怎么从圈内消失的吗?]


    李语一事苏梨月还是后来向陈夕雯打听才得知,李家人想和傅家攀亲戚,把女儿送出去给傅砚辞,结果不知怎么的惹怒了他,一夜之间李语一家被收购,半年内又被转出去,至今怎么样了也没人知道。


    大家不提,但也都知道是傅砚辞的手段,他的手法向来阴暗,惹了他的人都没好下场。


    因为李语的事,许多想主动靠近的女人都断了这个念头。


    苏梨月除外。


    她迫不得已接近他,就是为了如今闹得满城风雨的传闻。


    也不枉她和陈夕雯精心的布局。


    媒体和传播的人都不傻,若非经过本人同意,这些照片不可能出现在大家视线里。


    但苏梨月不知道傅砚辞是真的没听到这些传闻,还是他也在任由她这么做。


    不过这都没关系。


    她的目的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傅砚辞关系不一般,这样调查的阻碍会少很多。


    到最后,那张原本要发给傅砚辞的照片都没发出去。


    到了晚上,苏梨月听翟叔说傅砚辞今晚不回来吃饭,她也不饿,索性上楼回房了。


    回到房间的苏梨月第一时间锁门,检查屋内没有监听监控设备才给严斯发信息询问U盘的情况。


    今天她去购物中心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昨晚就和严斯计划好找时间溜出去把U盘交给他,现在严斯已经带着U盘回到京城。


    “真不愧是傅砚辞,做事风格一如既往的严谨。”


    电话那边传来施晴的感叹声,苏梨月问,“怎么了?”


    严斯解释道,“文件设置了多道防火墙和密码,加上文件的特殊性,破译还需要时间。”


    苏梨月清楚傅砚辞的为人,重要文件他若是没有加密,她反而不敢碰,因为不像是他这么严谨的人能做出的事,倘若有,那就是明晃晃的圈套。


    调查这件事她已经进行了十年,也不差这一时,苏梨月安慰道,“没事不用着急。”


    听筒里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忽然停止,施晴八卦的声线挤出来,“月,你和傅砚辞的关系全世界都知道了,这盛世,如你所愿啊!”


    “还不够。”苏梨月笑容浮脸,“现在大家都只是猜测,我要让这段关系坐实。”


    “坐实?!”施晴没忍住加大了分贝,“你要本垒打吗?”


    苏梨月没忍住对她翻白眼,“口头上的坐实而已,把你满脑子的废料收一下。”


    也就是让傅砚辞当众声明他们的关系。


    有交流会那次作为基建,再有一次就足以让这件事发酵成她想要的事态。


    挂电话前,严斯提醒她,“你在港城要小心,你和傅砚辞的事闹这么大,傅家人不可能不知道,我猜傅秦和三姨太也盯上你了。”


    “嗯,知道。”


    放下手机,她抱着浴袍进了浴室。


    苏梨月洗完澡肚子饿,下楼找吃的听见**院有动静,走过去看见躺椅旁的桌上放了瓶快要空瓶的威士忌,玻璃杯的冰球逐渐融入酒里,体积越来越小。


    躺椅上的男人头枕手臂,脑袋歪歪的不知道是睡着还是喝醉了。


    港城温度比京城要高许多,但入夜后的冷风很湿,从肌肤滑过像在击打每一个毛孔。


    苏梨月见傅砚辞穿着单薄,从客厅拿来毯子给他披上。


    毛毯挂在身前,她圆润的指尖轻轻从他肩头滑过,惊扰了小憩的男人。


    “呀——”


    男人忽然睁眼,一双如墨的眼睛看着她,吓得苏梨月下意识往后退。


    可他快一步,手臂揽过她盈盈一握的腰,稍用巧力就把她压向自己。


    受到惊吓的苏梨月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要跳出来,猛又烈地在胸腔里鼓动,她被腰后的手臂压着无法动,被迫和他胸膛紧贴,抓住他衬衫的手因为用力而骨节凸起、泛白。


    傅砚辞枕着的手掌锢着她的脸,宽大的掌心覆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只要一用力就会像捏死一只蚂蚁简单。


    他的拇指在她唇珠上摩挲,傅砚辞没戴眼镜时身上那股凌厉感淡下几分,可当和他四目相对,就会被他眼里的漩涡吸引。


    苏梨月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傅砚辞,喝了酒的缘故他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睫毛垂下了道暗影盖在眼下,**院夜灯是暖色调,洒在他脸上将刻薄的五官都照得柔和了。


    她还在痴痴地愣神,傅砚辞已经仰起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下颌线清晰可见,在脖侧笼罩下一片阴影,他的拇指移到苏梨月下唇,看着微张的粉唇,任微风裹挟着酒气萦绕住她。


    呼吸的下一瞬,傅砚辞往前倾,朝她的粉唇凑去。


    在他的唇快要碰上她时,苏梨月往后躲了一寸,同时她的后脖颈被傅砚辞握住,桎梏住她的退路,然后用力握着姑娘的脖子往前推,送到自己唇边。


    说话时嗓音又低又哑,像在极力克制什么:


    “苏梨月,欲擒故纵玩一次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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