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轴里面的世界五彩斑斓,充斥着数不胜数的至上宝物,但低头细细察看的绿衣姑娘,却全然不顾这些。
双目微红,是在找蓬花。
蓬花生长的地方很随机,这东西平常人听都没怎么听过,怎么可能会有细致的文书去记载。余以若找起来很是费劲,一路走来,稍微有些奇怪的花,她都会蹲下来看看。
再把手覆上去,探查是不是自己要找的。
灵力波动为零,半点变化也没有。不是美容养颜的,就是延年益寿,没哪个和她想要的搭钩,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动逝去,余以若心头的着急盖过了对尉迟景的担忧。
正想去别处看看,指尖突然被什么划了下。
一串细小的血珠吧嗒吧嗒落在地上。
紧接着,“轰隆”,脚下传来一阵轰鸣。
余以若火速退到安全距离,却见自那地底钻出了个怪物,脑袋硕大如山,脚是和山连在一起的。尤为惹人注意的是他的胸口有东西在发光。余以若定睛一看,便心道,是了,是了,这十有八九就是她翻遍卷轴世界也没能找到的蓬花。
怪物张开大口,嘶吼着,“几百年了,总算有不知死活的人来了。”
余以若把自己往树干旁又藏了藏。
怪物却好似有穿透眼,一眼就看到了树干后面的余以若。二话不说,伸出又壮又长,伸缩自如的手臂,把余以若面前的树连根拔起。
没了倚靠,余以若也不打算再继续作缩头乌龟,当即把剑拔出,迎了上去。怪物也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吓了一跳,主要是怎么看她都是个没半点灵力的人族丫头,又怎么能和他相抗衡。
要说没有点鄙视都是不存在的。
怪物的兴致也很足,主要是他实在是没见过哪个人单凭剑就基本上可以和他打个平手,又怀疑是不是自己睡了几百年睡傻了。
余以若这头斗得吃力,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落下,她只觉自己没半点灵力,果真是以卵击石,况且这怪物浑身坚硬无比,刀枪不入,照这样的打法,打到猴年马月她能留个全尸,都是她运气好。
正想着,怪物连着地面的地方往上翘了一小块,那块的色泽和他整体的有些不一样。
余以若心里渐渐有了猜想。
便把攻击的目标范围扩大了些。
怪物看她能一直坚持,已然是对她有了几分敬意,又看她突然毫无目的地往自己身上乱砍,便觉自己还是看错了,这么明显的破绽,漏洞百出,不是没耐心又是什么?怪物不想和她浪费时间,当即在她放松下来的时候,举起粗壮有力的手臂。
挥了过去。
“噗”,是什么东西没入肉的声音。
怪物愣了愣,把手拿开,不见人在何处。她身手矫健,看不到那兔子一样的姑娘是正常的,怪物调转脑袋就要去看看人在哪,自脚下蔓延上来的一阵刺痛,渐渐地变成密密匝匝的火烧火燎,他还未反应过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身边的姑娘沾了点泥粒的脸抬了起来,“你输了。”
怪物察觉到了什么,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抬起手臂去看,果见自己的脚插上了把青羽剑,而余以若看他看过来又把剑往里捅了捅。怪物一阵恼火,举起手臂就要挥过去,然而吧嗒一声,他的手臂掉了下来。
接着他的身子慢慢地剥落,身子外面的那层坚硬的盔甲,连同自己的身躯慢慢地化作了土灰。怪物连话也说不出,只接连地怒吼,其声巨大,堪堪要把余以若的耳膜震破。
余以若拔出剑。
怪物的身子彻底化成了一滩泥。
挖出埋在他心口的蓬花,还没往兜里塞,耳后突地卷来一阵风。余以若心一惊,转头就见明黄的纸鸢大鸟龇着鸟喙飞过来。细细一看,鸟似乎瘦了不少。
“你减肥了?”余以若站起身,把鸟放到自己肩头。
果真轻了不少,不是她的错觉。
“没有没有,我大鸟怎么可能会减肥呢。不过你怎么在这里,我大鸟找了你好久呢。”大鸟巴巴地说着,眼睛却留意到了身后的一滩泥土,“这滩泥怎么这么像传闻中战无不胜,单挑那些个宗门长老全不在手下的石头战神?”
“确实挺厉害的。”余以若答。
“何止是厉害,几百年了,就碍于他的压迫,你瞧瞧,这周围有哪株草敢和他争地盘的嘛?”大鸟环视一圈,视线又落回了余以若的半张脸上,突然有种吓鸟的预感,“那滩泥,不会是被你打死的吧……”
余以若没说话。
大鸟一激动,差点摔下去。
余以若把它扶好,“要出去了,别乱动。”
“真的是你,我大鸟果真没跟错人,下辈子我大鸟还要让你当我的小弟!”
余以若无言。
大鸟又问:“你是怎么把它锵锵锵地打成这个泥巴样的呀?”
不远处显出圈圈金色的光圈,是出去的路,余以若走上前去。这里总归不安全,在这里吸收蓬花的力量太冒险,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余以若的声音回荡在虚空,“因为他的那只脚也没泡水。”
“哈?”大鸟疑惑。却想起有个人,小时候被他娘提着脚后跟泡水,泡多了练成了战无不胜,但却没想到致命伤就在那只没泡的脚踝上。一支带毒的箭射中那致命伤,就此丧命。
致命伤嘛,看似战无不胜,实则人都是有弱点的,更何况是天生地长的精怪呢。而且那怪物若干年后又会破土而出,出来的目的就是要吓吓他们,逗逗他们,又不是真要吃了他们。他们的弱点自然就不会刻意隐藏得那么深了。
……
另一边的尉迟景尚在众人的目睹下亲手杀了玉衡派的掌门人。
为首冲过来的天旻看得最真切,他只听见有人说里面有人在斗殴,便急急地赶了过来,而后把门一打开,看到的就是裴均死在了尉迟景的手下。再接着就是这副模样……但是他环顾一圈,怎么人越来越多了起来。
不是都睡觉回家,各找各船,各回各宗去了吗?
正想着,旁边的掌门把嘴唇上的两撇胡子轻轻一拉,两撇胡子又直又亮,再配合着他说话时颤抖的唇角,莫名有点滑稽。
“你!你个尉迟景!还敢回来!回来刺杀老裴,你该死!看我不把你绳之于法!”说着还看了眼天旻。
天旻心虚地低下了头。
主要是因为当初他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一定会把人严加看管,一定不让他再出来害人,好容易把那些个和他不对头的掌门人安抚好。没想到又传出消息尉迟景去了下界,天旻把这消息压都压不住。可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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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大的劲,编制了套比蜜糖还甜,比珍珠还正宗的谎言去掩盖尉迟景还在下界好端端活着的消息。
只说他凶神恶煞,烧杀抢掠,被下界鬼王惩治得动弹不得,万不敢来地表兴风作浪。
现在好了,谣言不攻自破,就好像拿着块肥猪皮啪啪啪地打他的脸。
天旻拉着程舟怡默默地撤退到一边。
留着两撇胡子的掌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又去看尉迟景,本来自己的气看到天旻的心虚样就少了不少。毕竟好歹也是东州大陆的第一宗派的掌门人,这么给他面子,他还不识抬举就简直不是人。但是好心情在看到尉迟景那副爱咋滴咋滴,杀的就是他怎么了,没杀你就不错了的表情时,登时胸中的怒火一蹦三尺高。
他就恨不得现在跑过去把那嚣张跋扈的少年捅成个筛子。
“小轻。”他把自己的徒弟叫过来,“抓住他。”
尉迟景轻蔑地往这头看了眼,仿佛他们不存在般,把剑上残留的血往因被杀时姿势不对,而跪在他前面的裴均的洁白的衣袍上抹了抹,直到剑上没了他的血。才双指一拢,化成了无命冥火,收回手心。
被两撇胡子掌门叫住的男子咽了几口唾沫,举着剑迟迟不敢上前。又回头去看自己的师兄妹,俱是后退了好几步,掌门还在催促,男子顶着硕大的压力外加如炬的希望之光的猛烈直视走了上去。
声音还是抖的,“尉迟……尉迟景,你别嚣张,我是修士,我就是要来杀你的。”
“哦。”尉迟景抬了抬头,漫不经心地往这头一扫,好像在找什么人。
也不知找没找到,但唤作小轻的男子明显看出他松了一口气。小轻就怒道:“你别想有人来救你,快快跟我们回去,我们还能从轻发落你。要是你硬要如此,介时我们把你抓回去,可不是这般了的!”
“对!”因着有小轻打头阵,好些个师兄妹都走了上来,俱是举起了剑,把尉迟景团团围住。
令他们惊讶的是尉迟景竟然没什么反抗,按照常理定然是会大打出手,把他们杀成爆浆血汤圆。然后再扬长而去,虽然其实他们只是听来的。但所谓没有什么是空穴来风对吧,能这样传出来,总归是有道理的。
所以他们还是很怕他。
尉迟景好似对他们不感兴趣,见没了他要找的人,转身就要走。
因着没人敢去拦他,谁都不想当那个首当其冲的横死鬼。
他的路走得异常坦荡,就这么在众人的目光下,要是忽略掉大家手上拿着的剑,真有种皇亲贵族接送的错觉。
“站住!谁让你走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你要是再往前走,我们可就要动真格的了啊!”
说是这样说,但没一个人真敢在他面前掐诀。
正在大家无措至极的这会,他突然停下了!
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听话乖巧地停下了?
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
大家你推我挤地去看,有些被尉迟景挡住了视线的人,还好死不死地叫他让开,当然尉迟景是不可能听他的。所以他们只能自己把身子折一折,然后去瞧了瞧。
绿色?
是个姑娘!
有人认出来了,大喊道:“是余以若,是扶光宗的那个余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