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以若坐起来,看了几圈才确定自己是在花苞里面,而花苞在她的眼前又变成了船。另一些花苞则受到了什么感召似的都变成流光,源源不断地汇到余以若的船上,若是从远处看,定能看到那些流光是推着小船往前走的。
“余以若!我还活着,我大鸟还活着。”大鸟一起来发现自己还能呼吸开心地直蹦跶。夜行者也不知是不是又到了休眠的时间,只在刚才说完话,然而现在又重新沉睡了过去。
“大鸟,我好像没干什么。”余以若很是不解,她抬起手,感觉手腕上空落落的。船推着她往前走,也带来了微风吹到她的面颊,凌乱的发丝在她的眼睛四周摩挲,她伸手拂了拂,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船头盛开的花。
花迎风而立,好像在探测什么方向般,一会儿左摆一会儿右摆,但它别致的形状和鲜绿的色彩一下子把她的回忆拉到眼前。余以若想起金刀给自己的那个花环,上头串着的花就是这个模样,她又想起这鲜绿的颜色,敢情都是金刀,也就是尉迟景给她的?余以若想到这,神思陡然愣住。
她记得自己好像还丢出去了来着,怎么又被尉迟景捡回来,而且重新串在了她的手上。
风带动船的同时也吹动了她头上的红发带,红发带绕到她的胸前,她提留起来摸了摸,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周围潮湿的缘故,她嗅到了几丝血的味道。浓烈的血腥味扑向鼻尖,但神奇的是她竟然不觉得刺鼻,竟然有一丝的好闻。
“余以若,快来这里,这里,你看!”大鸟兴奋地在拍船板,余以若倒是不知道它趴在船沿又看到了什么,不过乐观成这样,连这船开到哪里都不知道,就放松了警惕的鸟。除了这只,只怕也找不出第二只。
“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倒影吗?”余以若走过去看着下面倒映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不禁怀疑是不是大鸟在天上待久了,没见过地下的水。
大鸟举起翅膀,拔了根废毛下来,往下面一丢,“不是,你看看。”随着羽毛沉入水底,湖面慢慢显露出了几幅画面,是大鸟和余以若在山上打闹的图景。“你说神奇不神奇。”大鸟急需得到余以若的认可又连忙丢了几根下去。
“神奇。”余以若实话实说,“不过这有什么好看的,自己都知道。”
大鸟不乐意,“你看多好玩,山上可没有这样的。”余以若不以为然,大鸟有些不高兴,它趁余以若不注意,一把拽住余以若散落的头发。余以若头皮一阵吃痛,等她缓过神,自己的头发就已经掉到水面上,缓缓地划开了一个圈。
余以若觉得无趣扭头就想走,然而大鸟使劲地抓着她,“余以若,你就看看,你就看看嘛,你看看多好玩,反正我们在船上也是无聊嘛。”
大鸟软的硬的都用上,余以若好容易回了头,圈内的画面由余以若不下心把青阳道长的胡子缠住变作了昏沉沉的,阴翳滚滚,就好像天地都被什么缝合在了一块。
昏沉的天地终于被一道金光严严实实地盖住,倾泻而下的水流也被什么牢牢堵住,阴霾散尽露出了神女的真容,她美得博爱,美得真切。在神女的脚边落了两块七彩神石,神女的凤眸瞥了一眼,想要收回的手又止住,她的唇角弯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而后便踏上祥云向着云端遥遥远去。
时间轮转,光阴在这个世界穿梭,一晃若干年过去,两颗石头先后被云游的道士带走,余以若看到有一颗石头修得凡心落入红尘,还有一颗却迟迟不动声色。捡到它的道士换了一辈又一辈,石头就这么从人人景仰,人人供奉的香台之上掉到了无人问津的犄角旮旯。
石头孤独地过着,但也吸收着日月精华,好在又过了若干年,石头化出了形体,它可以冒一个头出来,它很喜欢和石头旁边的一株小草说话。幼小的草没有修成形体,它不知道石头在说什么,也不知道石头说了什么。石头意识到这一点,陷入了悲伤,但它从没有想过分自己的一分灵力给小草,哪怕是一点都没有。
石头所处的位置万分玄妙,灵气的聚集地,磅礴的灵气都要从它的地下冒出来,而它是第一个享受到浓郁灵气的生灵,它享受着灵气的滋养,同时也毫不担心有其他的生物来同它共享,只因石头太过普通,没人会注意到它。
也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连旁边的草都换了一代又一代,彻彻底底地覆盖住了石头。石头也吸收了足够的灵力,但它的形体太小,根本容纳不下如此多的灵气,它开始有些变形开裂。于是便在一个雨夜,石头的表面裂出了六条缝隙,六条缝隙就好像六条沟壑,划分出了五块版图,每一块版图都冒出了一个灵体,加上石头本身的灵体一共有六个灵体。
远远地看起来,都是不同的颜色,位居六个灵体中间的是赤色,过来是橙色,黄色,蓝色,绿色,紫色。各有各独立的思维,论其共处来,相对还是和平的。
直到有一天,突逢的旱灾把饥民搬上了山,饥民把地上的草几近要扒光,灵体看着他们面黄肌瘦,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心里就很是难过,但是她们身边的小草又是她们看着长大的,两面的不舍终究是不能两全。
然而事情终究没有坏到那种境地,绿色的灵体突发奇想把自己的灵力分别渡了一半在只剩半截躯体的草上面,除了赤色的灵体,其余的都想方设法挽回大家的性命。最终那些性命还是没逃过既定的命运,通通被一场大雪给掩埋得一干二净。
但在开春,绿色灵体的怀中还存了一丝希望。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啊?”大鸟看完,仰起脑袋问余以若,“精怪修炼的事见怪不怪,但这个石头化成人形的,还真是不多见。而且有了形体还不然,还带着分了好几个,简直就是变异。”
不知为何余以若听到它说这话,无比想给它两拳,“我看你才是变异,你个胖鸟!”
“不是吗?”大鸟摸摸双下巴,又挠了挠头,看余以若往船头走去,它才屁颠屁颠地跟过去,走着走着,它看到余以若站直身子,定定地望着远方的背影时,它的神情陡然一滞。它莫名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个绿色灵体,她们的身形简直太像。
大鸟又自觉不对,要是余以若真和绿色灵体有关联,那么他们交待给它的任务又该作何解释,难道真如青阳所说……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大鸟相信自己的判断,余以若绝对和那个绿色灵体没有联系。
安慰好自己,大鸟又蹦跶着往前,直到跳上余以若瘦小的肩,它才明白为何余以若一直站着不动。
是即将到岸,不远的前面就是黄亮的沙砾,被冲洗得焕然一新,白光刺向眼底,有些睁不开。余以若没瞧见岸上有什么,但脚下的船一直推着她们前进。突而一阵自脚底蔓延上来的轰动,把船上的余以若震得直接没站稳,惯性的作用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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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踉跄她就跌在了船板上。
大鸟火急火燎地奔过去查看,它鸟还没到余以若就爬了起来,看着前方遥遥地回头对它说:“到了。”
“什么?什么到了?”大鸟看着余以若莫名的笑有些害怕,它跳过去,再次问道:“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我们到岸上了。”余以若一只脚先试探着往沙滩上点了点,确认没什么危险后,另一只脚也下了来,她伸出一只手打算接住大鸟。大鸟倒是猛冲到了她肩头,它显然还因着余以若的一系列动作而后怕,语气都是颤动的,“你干什么,你下来干嘛,你不知道我们刚刚才经历了危险吗?万一万一这里就是吃人的地方……”
“不会的。”余以若说得肯定,把大鸟更是吓得不清,余以若边往前走,边解释道:“从刚才我就明白了,其实我们只有往前走才能出去,否则一直在原地逗留,最后的结果就是一堆白骨。那个风穴没有出路,唯一的出路不是在下面,而是在自己的身边,所以我们只有尝试着向前走,才能找到出去的路。”
“你是哪来的自信?”大鸟睁大眼睛,它左看右看要不是确定余以若做出了会给自己羽毛威胁的动作,它几乎都要以为余以若是被人夺了舍。
余以若微微抬了抬手,大鸟看到她手腕处系着一根极细的黑色的线,看起来不像是线,更像是……大鸟看到了余以若的头发,大鸟咽了咽唾沫,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想哪去了!”余以若呵道:“看你那鬼迷日眼的样子,你不会是以为别人把他的头发给我了吧,谁没事送头发!”
大鸟松了口气,余以若又说:“是绳子!”,大鸟点头,“哦,绳子呀……什么?绳子?什么绳子?”大鸟看到她手腕的线缓缓绽开,看到线变红又变金,大鸟两只眼睛瞪得都快跳出来,“金色的线!”
“嗯,应该是吧。”余以若不知道大鸟的惊讶是哪里来的,只说着自己的话,“我猜这个应该是尉迟景给我的,刚刚我们掉下来没淹死就是这个保护了我们,所以我猜这条金线所指引的方向就是我们出去的路。”
大鸟嘴巴张大,“你的意思是尉迟景给你的?”
“也不算是他给我的,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给我和他的。”余以若其实大概已经猜到了里头的含义,说出这话的时候莫名有些不自然。虽然扪心自问她和尉迟景只能姑且算作朋友的情谊,至于上升到什么位置,她想想还是有些惊悚。
毕竟臭名昭著的邪神虽然邪恶万分,但生得一张绝世的容颜也会让姑娘们趋之若鹜,姑娘们最后的下场有多惨可是连黄口小儿都能描述得绘声绘色。
是以也不用她多想。
别说有没有这个色胆,就算有,她也是以自己的任务为重。
“给你和他的?”大鸟反复确认,直到明白她说的就是她和尉迟景之后,大鸟飘失的魂才拉回来,它不可置信地说道:“月老爷爷那里什么最难求,不是姻缘也不是牵红线,而是这个,它主管的可不单单是姻缘那么简单。”
大鸟费力地想了想,它还是怀疑出了什么问题,遂胡诌了几句,“是有了过命的交情,俗话说也就是你们两有了超越时空的羁绊。”
没想到胡诌的这句倒是被余以若听了进去,前面的姻缘二字余以若就好像自动忽略一般,她若有所思地点头道:“所以尉迟景的性命也在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