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是做什么?”余以若看着他。
“哦,师姐,我本来想请教你这个剑法的,我还有些琢磨不透。”凌常白挠着后颈,在她面前站定,又侧头看到徐芙蓉跪在地上哭,疑惑道:“师姐,这是怎么一回事?”
扶光宗也是这点好,收弟子需要行拜师礼,但她们宗派只需要向掌门人叩拜就行,倒也是为何师父会把令牌给她,只是不知这令牌的使用时间有没有期限。
“师姐?”凌常白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左一句师姐,右一句师姐,他叫得倒也顺溜,若是小师妹见了估计也欢喜,总归不是宗门内最小的弟子了。
余以若偏头看去,袁微已经带着那两个小倌走了,徐芙蓉在地上哭得肩头一抽一抽的,心下有些不忍,犹豫几秒,还是走去把她拉了起来,“徐姑娘……”
“仙长,我待他那么好,但是他吃里爬外,为什么……”见有人来宽慰自己,徐芙蓉一下子哭得更伤心。
“这般不忠不义的,你还念着他做什么?”余以若把她带到凳子上坐下,多说了几句后,便打算走,袖口一紧,徐芙蓉拽着她,摇摇头,看起来好不委屈。
“仙长,我什么都没了,我……”
余以若自幼生活在山上,对山下的人事情理之类的,也不太懂,听她一句接一句,也只能无声地站着。
过了不久,纸鸢不知从哪飞了回来,落到她肩头上,“余以若,你知不知道,我看见谁了!”
“你看见谁了?”看它咋咋呼呼的样子,余以若见怪不怪。
反倒是一直呆在旁边,等着余以若脱开身,好向她请教的凌常白发问:“纸鸢大人,是什么?”
大鸟把脑袋一翘,被人称作大人,真真切切得它心意,多久未听到这声大人了,他不开口,它都快忘了,它曾经也是威风凛凛的神鸟,
得瑟着得瑟着,凌常白接连唤了几声,听得它身心愉悦,直到被余以若一个巴掌呼来,才把它拉回现实。
捂着脑袋,委屈巴巴地道:“是她哥要来了。”
“她哥?徐姑娘你还有兄长?”余以若问道,“你兄长不是不在长乐镇吗?”
“兄……兄长。”坐在凳子上的徐芙蓉坐直身子,不安地蜷起手,火速揩干眼泪。
“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吧。”大鸟跳到她面前,仍旧是捂着脸。
余以若心道,她也没用多大力,虚虚一拍,顶多被劲风掀起几根毛,怎么还捂着?
见她露出怜惜的神色,大鸟捂得更卖力,时不时还哎呦两声,听得让凌常白都不忍心,频频在旁关怀开口,“纸鸢大人,我那里有上好的疗伤圣药,要不敷点。”
“不用,不用。”大鸟一边开口拒绝,一边直往余以若身上瞟,企图在她脸上找到几点愧疚的神色,抑或是不忍也好,再来发点毒誓就更好。
可偏偏没等到它的美梦,身后来了人,正是徐芙蓉的兄长徐展,只不过他身后的涧石蓝袍少年瞧着有些熟悉,不禁推了推余以若,小声道:“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尉迟景?”
余以若没说话,低头见它展开的大脸,半点受伤的迹象都没,嘴角抽了抽,堆起笑,
正想给它点教训,身侧的徐芙蓉绕过她,走到了两个少年面前,款款行礼,“兄长……”
为首的少年着苍蓝宽袍,乌发半披半扎,剑眉星目,生得很是好看。
而随在他身侧的少年,束着高高的马尾,朱红发带随风飞扬,身姿挺拔隽秀,让人挪不开眼。
“兄长你怎么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去接你。”徐芙蓉温柔道。
徐展轻咳几声,视线在四周逡巡了几圈,落到眼前人身上,
“是这样的,这段时间生意不太好,我想着,离家了这么久,没来看看你,索性寻了袁府的位置,我们兄妹好聚一聚。”
“竟是如此。”徐芙蓉脸色有些僵,抬头打量着眼前的人,顿了片刻,才开口:“兄长回来了就好,没事就好。”
徐展颔首,正当儿,身后传来袁城主的声音,“侄儿,好侄儿,快来让我看看。”
“侄儿?”
袁城主在几步宽的位置止住步子,展开双臂,盯着朝他转过身来的两位蓝袍少年。
恍神了几秒,一时间竟分不出哪个是徐展,分明右手的少年瞧着是徐展的模样,
可左边的矜贵清隽,又着身极为亮眼的窄袍,一时间竟衬得身旁之人如仆从般暗淡无光。
按理来说徐家也算家大业大,就算家道中落,留下的银子也不少,带一两个小厮也是正常事,多年未曾见过徐展,面容也是会变的。
思及此,袁城主的笑脸又堆起来,双臂一展,兴冲冲地朝左手的少年抱去,奈何对方一个大后退,扑了个空。
袁城主无措地看向两人,直到徐芙蓉指着徐展道:“伯父,这个是兄长。”
“哦哦哦,好。”袁城主笑着把右边人搂在怀里。
袁城主本就身体壮实,被他这么往死里一抱,徐展差点被他勒断气来,求助地看向侧旁的少年,得到的却是他毫不客气的无视。
片刻后,袁城主缓过来,看着站在一旁的少年,问:“你是?”
“城主,他是我在路上结识的好友,若不是他我可能都回不来了,好在有他的帮忙,把我从鬼门关里拉出来。”徐展道:“姓景,单字迟。”
闻言,余以若心头咯噔一跳,大鸟的心也跌到了深渊,好端端的,死神来这里是干什么?
唯有不知情的袁城主热络地招呼,“景公子,真是多亏了你啊,简直就是我侄儿的恩人,你放心,尽管开口,要什么金银珠宝哇,都随随便便拿去。”
尉迟景缄默不语。
徐展瞧见袁城主脸白一阵红一阵的,怵在原地,摆手道:“城主客气了,好友他向来如此,不要介意。”
“好好好。”袁城主碰了壁之后,也不搭理他,而是和徐展多说了几句话,向小厮交待好一切事宜,便拉着人离开。
凌常白也是会看脸色行事,见余以若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没有向前,也自觉地不去和他们招呼,
待他们都走远,才走到余以若身边,悄声道:“师姐,你为何会这么紧张?”
“紧张?是吗?”余以若被他突如其来伸出的手吓一跳,惊犹未定道:“还好吧。”又抚了抚胸口。
“师姐没事就好。”
“你刚才不是说指点你剑法吗?”余以若直起身子,
抬了抬头,这不抬还好,一抬就对上了离去不远的,尉迟景不经意间转过来的眼,那眼神好似从地狱爬上来索命的罗刹,冷不防惊出一身冷汗。
“师姐,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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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指点你剑法是吧。”
……
等她回到房里,已是深夜,由于徐展突然回来,老好人袁城主又拉来几人团团围着吃饭。
只不过因着有尉迟景在,她可不想中途被噎死,是以,便寻了由头,将他的好意推辞了。
原以为宴席应该会挺热闹的,但瞧着从门口走过路过的小婢,看起来似乎也不尽然。
“余以若,你说他过来干什么的啊,他不是要去苍阳山乱葬岗抢那些魂灵吗?
可现在他打上门来了,他会不会是摆明了想把你弄死,你的命也挺硬的,这么多次了,他反而没讨到一点好。
你说,他会不会是觉得自己受挫,所以就打到门口来。”
大鸟在面前的桌上转悠,见余以若仍旧托着下巴不说话,
焦急道:“你还不紧张,他都找上门来了,他不是来杀你的,难道是来提亲的吗!”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余以若把它揪开。
“我当然知道他不可能是来提亲的啊!”大鸟急道:“所以,是来杀你的啊!”
看它东扯西扯,都是些无厘头的话,余以若不想和它争辩,便起身走到了窗户底下,对着投进来的月色展开手,又合拢,
仍旧是一点,连一丝一毫的灵气波动都没有,现下只有两条路,接近尉迟景和拿到“亓”的魂灵,否则连神仙也救不了她,
想着想着就心悲起来,小婢叫了几声都没听见。
“仙长,仙长,我们小姐找你。”
“你们小姐?”余以若转过身来,大晚上的,袁微找她又是什么事呢?“你们小姐怎么了吗?”
“我们小姐让你现在过去。”
“现在?这么急?”余以若问道,心底还是担心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遂点了点头,道:“带路吧。”
跟着她,余以若来到袁微的闺房,一见余以若袁微就热情地把人牵到凳子上坐下,然后神秘兮兮地掏出一个香囊。
“仙长……”袁微把香囊递到余以若面前。
“给我的?”余以若伸手接过,正打算道谢,袁微又道:“能不能帮我将这个香囊给鹤仙长?”
给鹤览川的?余以若突然感觉这个香囊有些烫手。
鹤览川惊才风逸,目如朗星,才华容貌皆是一流。
在宗门多年,都没听说过他有道侣,反倒是追随他的女子数不胜数,余以若虽不明白其中底细,但她不是做红娘的料,不能帮袁微和鹤览川牵线。
袁微把她的手推回去,又不知从哪拿出一个香囊,塞到她怀里,“左边的这个麻烦帮我给鹤仙长,右边的这个给那位景公子。”
“哈?”余以若差一点就把香囊甩出去了,什么?她钓鱼就算了,还一次性钓两,合着是多撒网广收割是吗?
“仙长,我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子,他们自然是不会收的,可是仙长就不一样了,同他们整日生活在一起,想必帮我搭个桥牵个线是件容易事。”
她说得轻松,余以若感觉压力山大,“抱歉,我这帮不了你,而且我和他们都不太熟……”
下一秒,眼前出现一筐灿灿的金元宝,袁微笑道:“仙长,这些呢?”
余以若眨眨眼,心道,自己只是个送信的邮差,决定权都在他们那里,帮她牵个线,应该也不是坏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