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讽刺吧?
这一定是讽刺吧......
闻折和许觅清打了个激灵,互相对视了一眼,许觅清不假思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闻折也默契地一屁股坐了回去,安安稳稳地躺下后,才摆上一种无辜的表情看向叶祈安。
全部动作加起来不超过十秒钟。
叶祈安沉默地看完,并未发表看法,在许觅清小心翼翼地把椅子朝他的方向挪了挪时才摇头道:“不用,你坐吧,我待会儿就走。”
话音刚落,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叶祈安“恶念”骤起,眉梢微扬,故意问:“怎么?不欢迎我?”
“没有啊,哈哈。”闻折假笑,“我非常感动,真的,叶老师你人太好了,还专门来看我,能当你的学生简直......”
傻子都能听出这话多敷衍和虚假。
叶祈安没了听下去的兴致,打断道:“只是顺路来看看而已,不要误会。”
闻折一噎,似乎没想到叶祈安说话这么直接,挠了挠下颌后求救似的看许觅清。
还不待许觅清回个眼神,叶祈安就先一步问道:“你刚去七楼做什么?”
嗷。
还以为叶祈安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
幸好他的理由还算正当......吧?
闻折小声道:“去上厕所。”
“病房的厕所不能上?”叶祈安狐疑。
闻折没忍住咕哝:“怎么和我舅说一样的话。”
连语气都一样。
叶祈安注意到了一个关键词,鬼使神差地问:“你舅舅?”
“啊?”闻折抬眼看叶祈安,纠结了一下后还是道,“刚在七楼你不是看到了吗?我旁边那个就是我舅舅。”
“亲的?”
“是啊。”闻折疑惑,“怎么了吗?”
倒不是闻折八卦,只是叶祈安给他的初印象就是那种雷厉风行,冷酷严肃到没什么人情味的人,按理来说应该没这么多好奇心的。
叶祈安垂了下眼,浅色的唇也抿了起来,长密齐顺的睫毛把大半的瞳仁都遮住了,闻折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出来,见叶祈安不说话,有些无措地扭头看许觅清。
许觅清也一脸茫然地回视。
在两人面面相觑间,叶祈安道:“没事。”
闻折眨了眨眼,见叶祈安没什么表情波动,迟疑了两秒,还是决定卖下舅舅,道:“额......叶老师你要是想了解他的话,我......”
叶祈安惊诧地看过来,不假思索道:“我为什么要了解他?”
见闻折哑口无言,尴尬地直眨眼,叶祈安面上难得地露出了几分笑意。
“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不用在意。”叶祈安低头看了眼时间,“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闻折干巴巴地哦了一声,然后似乎又觉得不太礼貌,补充道:“叶老师再见。”
许觅清也很有眼力见地送了叶祈安几步,直到目视着叶祈安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如释重负地回头看向闻折。
闻折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没骨头似地瘫在了床上。
“你舅舅不是和你一块儿去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许觅清问。
“哎呦。”闻折胡乱地扒了两下头发,无语道,“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对我舅那么感兴趣?”
许觅清无辜耸肩,“我是担心你。”
见闻折看他,许觅清蹙眉道:“你腿不是伤着吗?你舅就这么把你丢下自己走了?”
闻折见许觅清是在担心他,立刻眉开眼笑道:“没有没有,他找了个护工送我。”
“临时找的?这怎么找到的?”
闻折不解道:“砸钱就行啊。”
“......砸钱?”
“是啊,一般来说能靠砸钱解决的问题,对我舅来说都不是问题。”闻折理所当然。
许觅清唇角抽了抽,“这么有实力?”
闻折懒懒地举手垫在脑后,慢吞吞道:“我舅挺有钱的。”
“他干什么工作的?”
“他学金融的,大学的时候搞了点投资,毕业之后什么都做过,有一说一他蛮聪明的,干什么都一学就会,玩腻了就换。”闻折想了想又道,“哦,他爸妈......也就是我外公外婆也有钱。”
“你看外面那条路,就是我外公和政府合作修的。”
许觅清目瞪口呆,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看闻折,结结巴巴道:“路,路?你家修的?”
闻折不以为然道:“是啊,他俩又很宠我舅,我舅小时候随口说了一句想要辆山地车,他俩第二天就送了辆绑着缎带的兰博基尼给我舅。”
许觅清开始恍惚,嘴唇嗫喏了两下。
闻折好奇地屏息听了听。
“万恶的有钱人。”
闻折:“......”
“那你怎么......”许觅清斟酌了一下语句,“过的这么拮据,难不成你外公外婆对你妈.....”
许觅清没把话说的太直白。
闻折一下就听懂了许觅清的暗示,没忍住笑道:“没有,他俩对我妈也好,我妈结婚的时候他俩还送了十辆兰博基尼给她当车队呢,公司现在都是我妈在管。”
见许觅清目露意外,闻折解释道:“我舅就比我大六岁,他小学的时候我妈就已经开始接触公司的事务了,后来我外公年纪大了,就顺其自然地把公司交给我妈了。”
许觅清一时无言,一方面依旧觉得惊诧,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地感到困惑。
他和闻折认识好几年了,但他完全没意识到闻折是个有钱人,闻折和普通大学生没什么两样,一个月拿着一两千的生活费,每天都和他一起吃食堂压马路,有点钱全拿去给他买礼物了,每次到月底就开始喝西北风。
这......
简直匪夷所思。
闻折看出了许觅清的疑惑,又道:“生活费是我舅给我,但我妈让我舅少给我点,就按照普通大学生的标准来。”
“我倒是问过我妈为什么。”闻折一脸迷惑地挠了挠下巴,“她说我小时候是个败家子,买东西喜欢买两份,用一份丢一份,但是说来奇怪,我一点印象都没,至今我都怀疑那是我妈忽悠我的。”
许觅清心情复杂地摸了摸闻折的狗头。
闻折误以为这是在安慰他,故作坚强和无所谓道:“没事,也够用了,我舅挺好的,啥钱都给我报销。”
“感觉是你舅在养你。”
“差不多吧,我爸妈工作太忙了,我舅比较自由,但也还好,我成年之后他也不怎么拘着我了,只要保证人还活着,没怎么掉血条就行。”闻折缩了缩脖子,“毕竟他还要向我妈报备。”
许觅清指了指闻折的腿,问:“你这算掉血条吗?”
闻折也顺势看了过去,诡异地沉默两秒,“算吧。”
许觅清眉心一跳。
“得。”闻折摆烂似的往后一仰,“把门开开吧,他铁定待会儿还要再来一趟。”
闻折言出法随,两人还没过多久二人时光,病房门就又被推开了。
封今都没进门,只是探进了半个身子,拿出手机对着床上躺着的闻折拍了几张照,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闻折,许觅清:“......”
许觅清轻轻:“报备?”
这么敷衍?
闻折释然道:“完蛋工作完蛋做嘛。”
封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工作虽然自由,但也绝对说不上清闲,在把照片发给封明,顺便附上了一两句闻折的情况后,封今就马不停蹄地朝地下停车场走。
在靠近电梯间的时候,等在电梯前的一个身影让封今的脚步驻足了一瞬。
叶祈安单手插兜,另一手拿着手机,垂眸专注地看着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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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间的光线要昏暗一些,将他的五官轮廓修饰的更加深邃,冰冷瓷砖上朦胧地映着他的倒影,低垂睫毛下的瞳仁是玛瑙般清透的棕色。
封今的脚步停滞下来,目光凝固在了叶祈安身上。
察觉到了陌生注视,叶祈安侧目看过来,聚焦的眼珠在四目相对的视线轨道上推移,蜻蜓点水地相触了一下后便迅速被收回了。
像不认识他似的。
封今没来由地生出些许烦躁和焦虑,心跳频率也莫名其妙地加快了一点,仿若一种焦躁的具象化体现。
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生出了某种层面上本不该有的联系,以至于他下意识会去观察叶祈安的眼神和行为,不受控制地掰碎了去琢磨里面的隐藏含义。
说到底这是不应该的。
他们只是睡过一觉而已,彼此连名字都不知道。
也不应该知道。
封今安抚了一下自己,心平气和地往前走了两步,敏锐地察觉到旁边的叶祈安又侧目扫了他一眼。
看就看呗,难道他会主动搭话吗?不可能。
封今轻嗤一声。
叶祈安又面无表情地低头看手机了。
靠。
凭什么把他当陌生人?
封今没忍住磨了磨后槽牙。
还有。
他怎么就只值三百块了?
憋了半响,封今还是没忍住,正要皱着眉质问时,叶祈安突然开口问:“你去几楼?”
才刚集聚的怨气瞬间就消散了。
封今缓缓眨眼,轻声细语道:“负一层。”
叶祈安帮封今按了下按键。
封今开始走神。
他人真好。
还帮他按电梯。
“前天的事不好意思。”叶祈安把手机收起来,主动道,“是我走错了房间。”
封今一愣,下意识道:“没事。”
叶祈安似乎有些意外,扭头正儿八经地看了封今一眼。
封今今天的打扮不错,黑衣黑裤,看似简单,但是仔细看还是能捕捉到一些小巧思,比如衬衫袖口烫着隐秘的印花,腕骨上也搭配了一只精致的皮革带手表。
他英俊的脸隐没在背光阴影的后面,鼻梁高挺,眉眼深浓,睫毛低低垂着,细长而笔直,比翘曲的弧线还要优美。
“但是......”
见叶祈安不做声地收回目光,似乎想就此终止聊天,封今鬼使神差地开口继续了话题。
叶祈安疑惑抬眼。
“我为什么只值三百块?”封今没忍住发问。
叶祈安一顿,垂眸思索了半响,才开口回答道:“严格来说不值三百,里面还有五十是我多给的。”
封今:“......?”
没理会表情骤变的封今,叶祈安面不改色地继续道:“第一,你的尺寸和我的容量不符。”
封今眼角轻微跳了跳,没忍住抬了下手,似乎想纠正这一点,但转念一想,纠正又能怎样,他还能为此去做手术缩小吗?
封今又默默地把手放下了。
“第二,你的技术很差。”叶祈安冷着嗓子,完全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情绪,全是科学严谨的分析态度,“爽到了就死命塞,不顾床伴的体验感。”
封今举手想纠正。
拜托,他做了得有四十分钟的前戏诶,过程中他也没少问叶祈安爽不爽,叶祈安好像都点了头。
嗯......
是点了的吧?
封今有些怀疑地把手放下。
不过他这是第一次,技术差点难道不是情有可原的吗?
封今又举了手。
叶祈安嘴上虽然在认真分析,但是余光却也一直在关注封今的反应,见封今一连举了好几次手却不做发言,眉梢一扬,问:“你这是在干什么?试图打死我身边的空气让我窒息?”
封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