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来到横滨就再没睡过一个好觉,伊利亚再次醒来时,屋外已经日上三竿。
他迷糊着睁开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然后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真是美好的生活,只是过一天就让他惰怠了,他扫视了一圈,昨夜离开的两人身着晨露,丝毫未掩饰自己离开过的事实。
伊利亚并没有去询问什么,只是回来的某人似乎非常想要让他知道。
“伊利亚君!”
看,这就来了。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哦~”
伊利亚顺着笑笑:“是什么好消息呢?”
太宰治一个跳跃从房梁上的绳子上落地:“我们把侦探社夺回来了哦!”
他在听到这话后下意识望了一眼费奥多尔,对方的脸上依然毫无波澜。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不是吗,太宰君。”
太宰治皮笑肉不笑地与他对视,费奥多尔则是悲天悯人的面庞永远不会变。
伊利亚打破沉闷的气氛,问起了他已经加入却至今都没有作为社员正式进入过的武装侦探社。
“那么,我什么时候能去侦探社呢?”
他在问太宰治,同样在问费奥多尔。
“明天吧,社长说要给新社员留下好印象。”
“您想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只是现在去也许会被拉进繁忙的工作。”
“繁忙的工作”让伊利亚抖了个激灵,他一锤定音:“那就明天了!”
“今天也不出去了,我昨天还买了牌,一、二、三......四,四个人,谁输谁下去。”
开玩笑,两个人都说现在不能去侦探社,出去说不定就直直撞上武装侦探社和哪个异能组织的斗殴现场,他还是老老实实窝在小屋吧。
外面那群病人们打起来的时候,不要离开小屋——这是来自院长先生的教诲。
伊利亚是听话的孩子,伊利亚今天选择不出门。
他将牌从抽屉拿出来甩了甩,另外三人默默地已经围成了一个圈,两人中间是星野翔太,还空着一个中间的位置留给了他。
“太宰君今天不应该很忙吗?我没记错的话......Q已经出笼了。”
太宰治扯起了嘴角:“这就不劳[魔人]君费心了。”
Q昨天晚上被港口mafia放出来,嘲讽了一顿刚刚夺回家的侦探社成员们后就无影无踪了,比起担心Guild会拿Q怎么样,他更担心Q在费奥多尔手里。
“发完牌了。”伊利亚面无表情地开口提醒,Q......一个不知名异能者,听起来很危险,幸好他没有出去。
说起来,他还很好奇——杀死他的是异能者的话,他复活后会拥有对方的异能吗?
摇了摇头,不想了不想了,就算真的能拥有,死亡的感觉他也不想再体会一遍了,还是继续体会碾压对手的牌局吧。
一刻钟后......
伊利亚紫色的眼睛迷茫地瞪着自己手里仅剩的一张牌——3。
又看看再次赢了牌局的费奥多尔和与费奥多尔赢的次数基本持平的太宰治。
他的头脑......有那么不行吗?
他慢慢打了个问号。
旁边的两人又开始了牌局结束后的固有节目针锋相对,伊利亚默默靠近星野翔太,选择和同一水平的人坐一桌。
星野翔太并未察觉伊利亚复杂地心情,只是兴奋地轻声说:“哇,大哥哥好厉害,赢了一局欸。”
暴击.jpg
伊利亚看看星野翔太天真的面庞,默默咽下了那一局是费奥多尔和太宰治还不懂规则的第一局。
就让他在星野翔太的眼里保持可靠的大哥哥形象吧。
在第一千零八只乌鸦飞过头顶时,费奥多尔和太宰治终于结束了他们的相互试探环节。
太宰治拍拍衣服起身,留下一句轻声的“拜托伊利亚君看好[魔人]了”便火急火燎地出了门。
伊利亚眼神闪了闪,疑惑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大概是Q现身了吧。”
“Q?”伊利亚表现出适时的疑惑。
费奥多尔看出他的意味说明了Q的能力。
伊利亚晴天霹雳:“竟然......还有这样的异能吗?将正常人变成精神病什么的,那这场事件结束之后。院里要多多少张病床啊......”
费奥多尔失笑:“原来在伊利亚看来这是加病床的问题吗。”
他严肃地点头:“是啊,精神病们就应该待在院里,他们太危险了,不能放他们出去危害世界。”
费奥多尔顿了顿,赞同道:“是啊,就应该待在院里。”
伊利亚的神色有些微妙,对方竟然会同意他这种限制异能者的话。
果然是奇怪的异能者,不愧是用几万条罪行打败系统的任务对象。
“费奥多尔。”他叫了一声。
对方略带困惑的眼神扫了过来。
伊利亚无意识地微笑:“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你认识我写的字,能和我说说你所了解的那个地方吗?”
那是家啊,他渴望知道关于那个地方的一切。
尽管他不曾知晓自己的故乡在是那片土地中的哪一小块,也不曾真正见到院长口中的“大好河山”,但他依然想念那片土地,落叶归根,那是灵魂的归处。
等复活了......就回家吧,伊利亚思绪动了动。
费奥多尔没有拒绝,他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张世界地图,边用手指指着边与他说他的见闻。
“我对那里了解并不多,只知道它很强大,听起来好似是安居乐业的......”
“我遇见过从那里出来的人,他们......按照他们的说法,都是先礼后兵的正人君子。”
他想起自己遇见过拿着《论语》上去就是邦邦邦的东方人,嘴角抽了抽。
“那里美食很多,我记得的有煎饼果子、狗不理包子、兰州拉面什么的。”
虽然他对有人将食物取名为“狗不理”包子非常不解,但那里的人貌似有自己一套独特的看法。
费奥多尔讲着,伊利亚听着,星野翔太困了睡着。
伊利亚用手指慢慢描摹着家乡的形状,眼中是满足与温柔。
等复活了......就回家吧......
回到那片故土,回到那片心安之处......
在期望中,伊利亚缓缓睡去了,他的意识闪过一丝疑惑:伊利亚是[罪与罚]的名字,那他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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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着?
......
这一觉睡得并不久,再次睁眼时,那个突如其来的疑问没有在伊利亚的脑海里留下丝毫波澜。
外面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时不时就有拳拳到肉的打斗声,然后是身躯重重倒下的声音。
咒骂声、惨叫声......还有鲜血喷涌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巨大的轰鸣声。
带起了强大的气旋,有什么升上了高空。
伊利亚朝着天空看去,一艘巨大的飞艇在空中漂浮。
“那是?”
“那是白鲸。”
“白鲸?”
“Guild的基地。”
他没有问Guild是什么,无非又是一个异能组织,还有那些扭打在一起的人,是港口mafia的Q的能力。
伊利亚淡了淡神色,依然没有要出去的打算,现在出去,一个不小心......他又会死了欸。
有些憧憬地看了一眼白鲸,伊利亚缩回了床上,等复活后他一定也要去类似的飞艇上玩一玩。
醒来的星野翔太发现他并没有出去的意图也收回了脚步,安静地坐在地板上摆弄自己的手指,时不时红光一闪漂了起来。
伊利亚打量着同样不出去的费奥多尔,对方好像不管时候都是这般模样。
永远淡淡的,永远宽恕的,永远不为所动的,像个端坐在教堂高处的圣子。
人间不存于祂的眼中。
伊利亚突兀有些烦躁,院长先生说,教堂是假的,教堂的人也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人们手里那张“赎罪券”。
他的情绪也是假的吗?不论是给他的温柔地拥抱,还是接下向日葵那一刻的茫然,这些都是假的吗......
他不敢问。
“按照俄罗斯的习惯,费奥多尔,你应该叫我伊廖沙。”
他不敢问,只是希望能更加近些、再近些,然后......在得知对方罪行的那一刹那,审判他。
扑上去撕裂他的血肉,喝下他的鲜血,将他融入自己的骨血,真正地永远和他在一起。
谁让他自己惹上了一个残缺的如此缺爱的灵魂呢?
谁让他要装着拥抱他呢?
谁让他的马甲让他根本不会死呢?
“院长先生,您会离开我吗?”
“我很遗憾,孩子,我总会死去的。”
“那您走后,谁来陪着我呢?”
院长的情绪晦涩难懂:“找一个爱你的人,会给你拥抱的人。”
“孩子,他会包容你的一切。”
“那如果有一天他也会离开我怎么办?”
“如果他是好人,你就让他离开,如果是坏人,你就让他永远陪着你吧。”
“那......什么是好人,什么又是坏人?”
“坏人就是......违背我教你的东西的人。”
“那我希望......给我拥抱的是坏人。”死前三天的伊利亚如此祝福自己。
费奥多尔是通缉犯,是异能者,目的不明,疑似毁灭世界,是个板上钉钉的坏人。
伊利亚开心地笑了。
既然是坏人,那他也可以稍微任性一点点。
“那我就叫你费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