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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伤口

作者:泠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岑望的视线扫过惊疑不定的众人,停在谢满珍手上一瞬,最后垂眼,对端静长公主道:“禀长公主殿下,臣今日在郊外策马,不料马儿突然发狂,臣只好将其斩杀,臣独身一人,并未带换洗衣物,好在臣于山下偶遇乐平公主,便公主府的侍卫借了外衣。”


    “公主微服出行,并未带太多人手,一人于臣交换了外衣,不便再跟随公主,一人前去臣家中报信,臣便随公主上山,一来由臣接替侍卫之职护卫公主,二可在观内等候家中侍从以及公主府的侍卫们前来。”


    “未免闲言碎语,臣便戴上面具,以扮做公主府的侍卫。”他停顿一息,语气稍冷,“至于丹宁公主所言......乐平公主上山时摔伤,臣需得尽快将公主送进观中上药,唐突公主实乃臣之错,还请长公主殿下责罚。”


    岑望这话合乎情理,端静长公主不等众人细想,抢先道:“乐平受伤乃意料之外的事,若耽搁了诊治,本宫才要罚你,乐平,你如今可还好?”


    谢满珍略略蹙眉,迟缓地抬手,“姑母,我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端静长公主大惊,急急上前几步,抬起谢满珍的手臂,众人也瞧见那渗血的纱布,血倒是不多,只在掌心处有零星几小团,可端静长公主和永宁县主一个焦急万分,一个惊慌失措,活像乐平公主受了什么致命伤一般。


    永宁县主大声道:“娘,我身边的侍女会医,咱们先找个地方让她给乐平看看,以免伤口继续恶化。”


    “永宁说得对,乐平,你别怕,先叫侍女给你看看,罢了,你跟着本宫的马车走,咱们尽快回宫,若处理不当留疤可就不好了。”端静长公主亲自扶着谢满珍往回走。


    留在原地的众人还听得永宁县主一个劲地说:“乐平你怎得这么不小心,这伤一瞧就很严重,竟反复渗血,还好处理的及时,否则你若出了什么事,皇舅舅定会大怒。”


    谢满雁气得都有些喘不过气。


    怎会是岑望,为什么是岑望!


    谢满珍和岑望的关系,一直都是水火不容,见到岑望狼狈的模样不嘲笑半天都算是谢满珍大发善心,又怎会那么好心地借衣裳给岑望。


    “公主......”


    蝶儿的轻唤让谢满雁稍稍冷静几分,她望向站在那的岑望。


    不光谢满珍奇怪,岑望也有些不对劲,谢满珍从小喜欢捉弄岑望,而岑望不欲给谢满珍机会,最后谢满珍与岑望吵闹这种事她都已经屡见不鲜了。哪怕谢满珍真变了性子,但岑望狼狈之时,瞧见谢满珍的马车也该避开,不叫谢满珍借此发挥。


    又是一同上山,又是扮做侍卫,这两人不会真有些什么吧?


    若真有,她带着人过来撞破,岂不是给了谢满珍求父皇赐婚的机会!


    谢满雁反应过来,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带着身边的宫女也往回走。


    她必须得进宫同母妃商议此事!


    几个身份最高的女人都走了,众人面面相觑。


    陈国公夫人出来打圆场,“如今时候尚早,难得出来一次,咱们若无要事也不必急着回去,再散散心也是极好。”她顿了顿,看向清静散人,“我家小儿最近屡屡夜惊,不知道长可有空为他瞧瞧。”


    清静散人一直没开口,闻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岑望,笑呵呵地对陈国公夫人道:“自是可以,夫人与小公子请。”


    玉霞观可不只有几间殿,附近也有许多赏景之处。见陈国公夫人也离开,其他人纷纷散去,不过在走前,不少夫人都看了看宋有仪。


    宋有仪面上带着笑,细看便能发现有几分僵硬,等其他人都走远,她上前,这几分僵硬的笑也没有了,低声对岑望道:“你现在跟我回去。”


    使唤他的人都走了,他也没有留在这给人当猴看的道理,岑望点头,“好。”


    走过几道门,绕过大殿,身后的小儿子还跟个闷葫芦似的一言不发,宋有仪更加生气。


    方才说了那么多话,怎得现在倒不爱开口了。


    宋有仪一想自己不久前同那些夫人说话间还流露些许要为岑望相看的意思,转头便撞破岑望便与‘绝不会选他’的乐平公主在一处,公主还说了那样一番话,而那样一番话甚至被许多夫人、闺秀听见。


    即便公主只是开个玩笑,其他人为自家女儿相看的时候也不敢再考虑岑望了。


    等上了马车,宋有仪便开始撒气,她往岑望手臂上拍了一下,“你同我说说,你与公主到底怎么一回事!”


    宋有仪天生神力,这一拍可不似公主那样不痛不痒,岑望捂上手臂,“娘既已听到,为何又让我再说一遍。”


    “你当我不知道你在蒙人!”宋有仪又是一下,这次落在岑望捂着胳膊的那条手的手腕上。


    他穿着的侍卫服并不合身,手腕露出来小半截,被打后便是岑望都觉得很疼。


    瞧着手腕开始泛红,岑望却莫名想起谢满珍掌心的那道口子。


    伤口裂开后会比之前更疼,若持续挤压不上药,恐真会留疤。


    她那样的人怎会容许身上有一个疤痕,尽管只是在掌心,怕也是要怒郁多年。


    宋有仪见岑望不仅不回答,还像是在发呆,怒道:“岑望!”


    岑望抬眸,“事情就是那样,请娘莫要多问了。”


    “行,你既这么说,那便罢了。”宋有仪也不追着他问真相,“但你要知晓,今日之事必将流传,她们看见了你的脸,你以后怎么好说亲!”


    岑望不以为意,“娘,我志在杀敌卫国,本也对成亲之事无意,大哥二哥均已有后,岑家无需我来延续香火,请娘以后不必在此事上操心。”


    宋有仪打量他,他神色认真,并不是在敷衍她,她心中一沉。


    小儿子打小脾气倔强,若她强行给他定一门亲,他恐怕能做出进宫向圣上辞官的事来。


    “那你和公主......”比起小儿子一生孤苦,宋有仪对儿子尚公主一事竟生出几分期望。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万一真打闹出些情分了呢?


    岑望扯了扯嘴角,语气平淡地斩断宋有仪的期待:“公主只是在玩笑。”


    她绝不会选他。


    ·


    谢满珍在端静长公主的马车上,听着端静长公主的哀叹,同永宁挤眉弄眼。


    永宁身边会医术的侍女名唤青鱼,正在为谢满珍上药,“公主的伤之前处理的极好,只不过公主切记伤好之前,这只手不要再用力,也莫要沾水,若伤反复不好,极大可能留下疤痕。”


    青鱼的动作很轻柔,但谢满珍还是疼的直眨眼。


    她想把岑望抓来给她上药。


    “之后上药都会这么疼吗?”谢满珍问。


    青鱼道:“等伤口结痂就不疼了。”


    那就是还有很久。


    一想到她隔几个时辰就要换药,谢满珍便更怀念岑望的手艺。


    此次在玉霞观闹出了这样的动静,谢满珍还受了伤,端静长公主不顾谢满珍回公主府的想法,径直把人送回福宁宫,再去向建元帝说明。


    谢满珍躺在床上,徐太医来为她诊脉后道:“公主的伤已经过处理,不好再反复取下纱布,等晚膳前要换药时,微臣再来查看公主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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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少疼一次便少疼一次,谢满珍松了口气,看着徐太医,她想起一事,“你近日去过裴府吗?”


    “七日前微臣曾去为裴夫人诊脉。”徐太医轻声问,“公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自谢满珍命徐太医为蒋氏诊治后,偶尔会托徐太医带信给裴抒怀,徐太医已经驾轻就熟。


    “你以后都不必去为她诊脉了。”


    徐太医讶然。


    他不确定公主是不是与裴抒怀发生了什么矛盾,一时生气才不让他去。若是如此,之后公主同裴抒怀和好,会不会又觉得他没有眼色?


    谢满珍又道:“你是本宫的太医,没父皇和本宫应准,旁人没资格让你诊治,你可记住了?”


    徐太医应下,“是,微臣明白。”公主这话好像真的不是气话。


    “嗯,你先下去吧,双云。”


    站在床侧的双云送徐太医出去,给人塞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后才回来,进殿后,听得双兰小心地问公主:“裴大人可是惹恼了公主?”


    双云默默地站到双彩旁。


    谢满珍似笑非笑地看向双兰,“你倒是关心裴抒怀。”


    双兰赶紧跪下,“奴婢只是担心公主错付情意。”


    谢满珍嗤笑,“本宫与裴抒怀无甚情意,双云,传令下去,以后本宫的人,不得和裴家有任何牵扯,若被本宫发现......”


    谢满珍的视线有意无意落在双兰身上,“本宫便只能去求父皇,把人赏给裴家做丫鬟。”


    “是。”宫女们齐齐应声。


    谢满珍想到从前那些信,摆手让其他人下去,只留下双云和双彩,这两人是福宁宫为数不多的,不是由双兰选进来的人。


    她交代双云道:“你这两人寻个时间带人去裴府,想个法子把本宫给裴抒怀写的信都要回来,不让他疑心的话......随便赏他点什么吧。”


    谢满珍不确定她的那些信裴抒怀是留着还是烧了,她虽没在信中写什么出格的东西,但也不想要留着自己的东西给裴抒怀。


    “奴婢知道了。”双云犹豫一下,“那福宁宫内的信......”


    那些信是裴抒怀所写,谢满珍从前都会收进匣子里,看管匣子的人是双兰,谢满珍道:“那些信以后你看着,回头本宫想想该如何处理。”


    她又嘱咐道:“你点一点数量。”


    “是,那奴婢等会儿便出宫,明日一早就带人去裴府。”双云道。


    这是公主府的人去裴府一贯的时间。


    谢满珍点头,双云便准备出宫,谢满珍却又叫住她:“你等等。”


    只见公主下床,跑到桌案前随手抽出一张纸,又叫双彩研墨,不多时,公主在纸上写下什么,然后叫双彩找了个信封来,叠好装进去递给她,“你把这个送去给岑望。”


    双云应下,没多问,收好信便拿着公主的令牌出宫。


    向公主府的小太监们询问了一番后,次日一早,她先去了护国公府。


    寅时中,天刚擦亮,夏日有一好处便是天亮的早。


    今日当值,岑望起的便更早了,吃完早膳正要出门,门房一小厮忽地前来,手上还拿了封信。


    “三少爷,这是乐平公主府的人今早送来的信。”


    公主府......岑望接过,“我知道了,你回去吧,管住嘴。”


    “是。”小厮退下。


    岑望看向信封,信封上未写一字,摸着厚度,里头约莫只有一张纸。


    他拆开信封,拿出信纸。


    上面只有寥寥几字:


    ‘岑望,本宫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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